被攻略者今天也在假装爱他——by裴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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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中心人物都不在莘城。谨宁回瑞城工作,叶近秋飞到国外亲自去找那些志愿者了解情况。
出发前叶近秋的状态一切良好,下榻酒店后他明显感觉到异常,他所看到的颜色全部发生了变化。诡异的色彩搭配让他发晕,有时拿起信用卡,他会以为拿起了调色板。
又过一个星期,系统担心的糟糕情况发生了。
叶近秋在取名潦草的第一大道上,突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系统的解释他不听,他只记得谨宁,不断地给谨宁发短信。
-谨宁,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迷路了。
-你又不读我的信息:(
-骗你的,我没有因为你不回我而不高兴,你看我笑得多高兴:)
-谨宁,你能来接我吗,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谨宁,我有点害怕,这是真的
-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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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小叶
“谨宁。”
被任婷点名,谨宁才回过神。但他不知道任婷前一句说了什么,从开始讨论服装展第二季的主题,他就在发呆。
任婷摸完他额头的温度,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有。”
回答和他的眼神一样乏味,任婷轻声说:“你现在就像我第一次认识你的时候。”
“嗯?”
“小哑巴。”
话落,任婷预想里谨宁的笑声没有响起。
他也没有露出笑脸,表情是“猜到了”那样,平平淡淡的。
这不对劲,任婷心想,从莘城回来后谨宁就很不对劲。
下班后她特意叫来温可谣,温可谣大大咧咧的,说:“没有吧?除了他突然不居家办公来公司打卡,还有哪里不对劲吗?”
任婷仔细回想了一下:“呃,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拜托,他可是谨宁,相信他会自己破茧成蝶的,你不用多心。”温可谣劝任婷,“安啦安啦。”
不过相识多年,温可谣知道任婷一定会多那个心,于是过了几天去问她:“有查到什么吗?”
任婷委婉道:“确实发生了点不好的事情。”
追问完到底如何,温可谣大半夜杀到谨宁家,劈头盖脸一顿说教:“你怎么会这么做?那个叶公子罪不至此,你给他打药,他要是死了,你怎么办?你是要赔上自己的人生的!和我说实话,叶公子现在怎么样?”
“他活着。”谨宁在系扣子,系完把手腕藏进睡衣口袋,添上一句,“他过得还不错。”
温可谣原本松下的神经,又因为谨宁的动作紧绷起来:“你手怎么了?伸出来我看看。”
她今天太凶了,不伸也会被她扯出来。她一扯,球球会有大动作,谨宁便把手给她,任她检查。
温可谣擦了擦谨宁手臂上的纹路,确定不是一次性的贴纸后,说:“你真的不对劲,居然像叶近秋一样弄这么多文身,还都是一模一样的图案!”
青色的播放器符号在谨宁手臂上排列整齐,明明数量很多,温可谣的密集恐惧症却没有犯。
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谨宁,你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谨宁给温可谣的答案是“没什么”,给自己的答案是“我好烦”。
中了某种诅咒一样,他做的都是以前叶近秋会做的事。
叶近秋把谨宁养在身边近五年,给他定制的路线是正直、积极、绝不触碰法律的底线,带谨宁听场音乐会都要告诉他不能占不属于自己的座。
可谨宁现在都做了什么?他就像水,流入了名为叶近秋的容器,循着他的路在走。
能把握主导权就不要求人做事。所以给小贝注射药物是最好的选择,不能让方凛和雷蒙有提要求的机会。
赶尽杀绝是对自己的仁慈,留情就是留下无穷祸患。所以无视麻百川的后续,暗中打压春晖帮。
别人的死活与己无关,乐得成全他们。叶近秋自己要注射,就成全他。
哪里出错了?
谨宁茫然地被球球捏着两颊抬起脸,它还用手背胡乱擦着谨宁的眼泪。
一个悖论在谨宁心里逐渐明朗:叶近秋是不会让他变成他的。
他说过的所有情话里,谨宁唯一有点感觉的是不听他话时,他阴阳怪气的一句“我的心只许笨蛋谨宁入内,聪明蛋谨宁自己选要不要变笨蛋”。
好蠢。
谨宁笑起来,手碰到大腿,误触了共感。
大概八天前,他的身上大面积出现了共感按钮,无论怎么小心,都会意外按到。
期间他去了一趟博约集团拿材料,发现共感按钮也讲上班基本法,在工作地点不会自动切换共感模式。
在家就是强盗,没有任何过渡期,直接把叶近秋的感官套在谨宁身上。
叶近秋刚犯完病,试图理清自己身上为什么又多了一种刺青、一道伤口。
系统想哭,说:【你的记忆回到了十八岁,好可怕的年纪,你不仅要搞文身,你还要打舌钉。我劝你,你叫我滚。我说我在你的大脑里滚不了,你拿砖块砸自己头,吓死我了,原来你从十八岁就这么疯。】
叶近秋:【咳。】
他轻轻一咳,身上到处像漏风的危房,感觉同步到谨宁身上,谨宁奇特地发觉没有那么痛。
叶近秋的心海非常平静,谨宁以前觉得他的成熟都是装的,现在倒有点这方面的意思。
他在写什么东西,时不时和人交换纸片。
通过最近和他的共感,谨宁推测他在和一个试药的志愿者交流。药剂在他们身上的副作用千奇百怪,这位志愿者独有的症状是失声,叶近秋则成了色盲。
他们互写文字,谨宁不知道内容,叶近秋莫名卡住了。
原因是志愿者接到妻子的视频电话后,顺势问叶近秋:你结婚了吗?
叶近秋摇头,他又问: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性少数者,那你有男朋友吗?
叶近秋回答不了,志愿者看出他必有一段复杂的感情经历,不再多问,写说:抱歉,是我冒犯,顺便说一句,你的钢笔非常漂亮。
叶近秋客气地回道:你的蓝色水杯也很漂亮,和宝石一样。
志愿者拿起他的透明玻璃水杯,左看看右看看,愣是没看出哪里像蓝色的宝石。但他想通得很快,风趣地给叶近秋写道:前段时间我读马尔克斯的小说,里面一个叫尤利西斯的家伙有了心上人,碰到水杯,水杯就变成了蓝色,想必你也如此,祝你和你的心上人一切都好,我们下次再见。
他把那个透明水杯留给了叶近秋,系统煞风景地说:【虽然但是,你又要开始犯病了。祈祷,不要是十八岁的你,祈祷祈祷。】
系统祈祷了一路,回到酒店看叶近秋把舌钉戴上,瞬间发出一命呜呼的声音。
小魔王出现了。
只记得自己在无法无天的十八岁的叶近秋,撕掉清醒时写得各种注意事项,对其中的一条“不要打扰谨宁”嗤之以鼻。
“我偏要。”
【十八岁的小叶同学,嗯……我暂时建议你别自找苦吃。】系统好声好气劝道。
叶近秋不听,系统不敢说重话,怕他又拿东西砸自己。
他咬着一根棒棒糖,半瘫在床头,看手机里面给谨宁发的各种短信,冷冷一笑:“长大的我是窝囊废吗?我要给这个叫谨宁的人打视频。哼,现在就打,我要看看他长什么样,把我迷得鬼迷心窍。”
谨宁在他和志愿者交流时就关掉了共感,不知道是他打来的视频通话,让球球接了。
“你谁?和我双胞胎吗?算了,不管你,你叫谨宁来。”
和球球一样的声音,比球球嚣张万倍。
谨宁倾过身,露出半张脸,那个声音不知为何倒吸气“嘤”出声,再度开口夹了起来:“嗨~”
画面里没有出现他的脸,球球在五颗星危险等级的风险下,挂了视频电话。
它说:“异常危险可怕。”
被挂掉电话,叶近秋原地定住了,系统嘲笑他:【你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小魔王恼羞成怒:“你闭嘴,我要撞死你!”他以头撞墙,把自己撞晕了。
等叶近秋醒来,头又双叒叕多了个包,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打了一个视频电话给我们攻略对象,看完他你就开始撞墙了。】系统丝毫不提它说了什么,感叹道,【我们攻略对象真长你审美上,十八岁看了直撞墙。】
叶近秋拆下舌钉,笑了一下。
他十八岁时,在现实世界没有成功打上舌钉。计划去打之前,他被查出恶性肿瘤,之后就住在了医院。
十八岁以前没谈过恋爱,十八岁以后一天想死,又一天想等等再死,等来等去等到了系统。
答应任务前,叶近秋想不到他会喜欢上攻略对象。经历前三个攻略世界,他更是死活想不到自己栽在了最后一个世界。
他拿起矿泉水瓶,乍看以为它也变蓝色了。
系统:【啧啧啧。】
叶近秋把水瓶往空中一扔,打不了系统,落在地毯上。
他看了一会儿地毯,问系统:【可以和你解绑吗?】
【可以,但是后果自负,你会永远留在这里,而我会收走承诺给你的东西。】系统收起贱贱的语气,【你知道的,和我解绑,你会死。】
叶近秋又向空中扔了一个矿泉水瓶,抛物线的落点正中垃圾桶。
旁边的收音机在播报一则新闻,气候学家预测即将到来的冬天,将是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季。
接下来的经济学家也预测说,股市寒冬或许正在逼近,医药板块的巨头之一普尔曼药业在新的交易周继续上周的跌势,并且,普尔曼之子雷蒙·普尔曼再现跨国性丑闻。
十一月末,雷蒙·普尔曼通过引渡条约回到本国。
与其热度不相上下的新闻是有人匿名拍下了天价钻石,但在运送到指定地点前,钻石不翼而飞。
大雪纷飞的日子,众人纷纷猜测,一定有位因钻石被盗而心碎的人,和一位等待被求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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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变蓝的故事出自马尔克斯的短篇小说《纯真的埃伦蒂拉和她残忍的祖母——令人难以置信的悲惨故事》
*另外本文he,我会控制住不要虐过头的,大家别太难过*^_^*
第66章 世界意志天平
很多城市没有秋天,气温一降,就从夏天过渡到了冬天。瑞城便是如此,一晚入冬。
宋温繁寄来厚衣,问谨宁上个月怎么没过来,半真半假地抱怨她和程慈元是留守父母。
“太忙了。”
谨宁或是三字,或是一两字地应付宋温繁,没什么感情地回着“有”“在吃”“挺好”“嗯”“拜拜”“过几天”。
温可谣在旁边听见,说:“宋女士脾气真好,要是我妈,直接开骂我这是什么态度。”
她的弦外之意,无非是在点谨宁过于冷漠的表现。对此,谨宁用于辩解的依然是同一个理由:“确实是太忙了。”
除去忙工作,谨宁能忙什么?
温可谣不确定,但她可以肯定一点,上个月雷蒙·普尔曼被捕,其中多少有他的手笔。
新闻报道莘城警方接到群众举报,前往酒店抓捕在逃嫌疑人时,意外解救了另一名被猥亵的受害者。据悉,这位受害者是雷蒙所雇佣的私人短期导游,男性,三十五岁,醉酒后被意图行不轨之事的雷蒙带到酒店。好在警方到来及时,受害者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而谨宁上个月在莘城的活动很多,有被拍到和雷蒙同框的照片。大家猜想的是谨宁的云开医疗将和普尔曼药业合作,毕竟云开医疗近期突然发布多个招聘启事,高薪吸引医学和药学人才。业内有风声,云开想要重振药业。
温可谣离谨宁近,可知道的还不如小道消息多。她挫败地从办公桌上拣了几张纸当扇子,心想空调开得热死个人,谨宁怎么还穿那么厚?西装搭运动护腕,谁教他这么穿的?一点也不像个服装集团的总裁。
被她沉默地盯了五分钟,谨宁用她手里的纸给她折了一个小扇子,最后发问:“有什么事吗?”
“难得榕榕好一些了,这周末我做东,组个饭局,给她补过生日,你把姓叶的带上。”温可谣拿纸给谨宁扇风,继续说,“我会想办法说服晋庆安让他们一家三口过来的,你们的关系别就这么算了。”
谨宁停住动作,表情看起来像被这个提议难倒了,又像觉得这个提议多此一举。
温可谣往他正在处理的合同上瞟一眼,是有关童装代言人的更换,新的推荐名单里已经没有了晋允榕的名字。
任谁都能感觉出晋庆安在疏远博约集团。他主动提出的解约,坚持要付违约金,说是就当买走晋允榕在博约剩下的物料,禁止博约再使用晋允榕的肖像。
他是有点迁怒的意思在,私下里,温可谣就收到过晋庆安类似以后减少往来的表达。对她尚且如此,想想就知道谨宁和叶近秋肯定也收到了,而且会更直白,更伤人。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很纯粹的。相信我,全博约的情商加起来都没我高,听我的话,吃福在眼前。”温可谣说完,把小扇子交给谨宁,接着秀了一下她手臂上约等于无的肌肉,径自去证明她的情商了。
谨宁把折成扇子的纸打开,用掌心一遍又一遍抚平上面的折痕。但无济于事,该凸起的地方还是会凸起,一放手就变得有棱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