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后我成了豪门偏执A的100%契合——by拾伍陆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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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地打开邮件,点开发件人是严在行的那封最新未读,附件是一封电子文件。
戚故下载文件打开,入目是密密麻麻一行行的代码。
代码很熟悉,或者说,已经熟悉到只是扫上一眼,就能分辨出内容正是自己编写的用于义脑中级建模的代码。
戚故看向投影屏幕中严在行的脸:“你窃取我的实验数据?”
“前天凌晨4时28分,首都星所有实验室使用的建模程序本地存储文件均遭到反叛军组织黑客进行的入侵,在对方执行最后一步删除入侵数据时,未来科技的冰墙保护伞程序发现了异常并及时进行了反向入侵,你的数据在已追回文件中,作为投资方,我就检查了一下你的实验进展。”
戚故对他的解释将信将疑,尽管如此,严在行查看实验数据的行为也令他生气,但他此时无暇顾及理应对严在行的谴责。
他看到了严在行修改的部分,那是一段原本就很复杂的代码,即使是人体工程专业研一的学生,也未必能独立撰写并解读出来,严在行那这串代码修改得更加复杂,其中嵌套了数个指令,戚故在脑子里模拟了指令的导向结果,得出一个不可置信的结果。
这串代码或许是对的。
严在行道:“如果你求我,我还可以再帮你多检查一下……或者帮你看看后续最终版本的建模代码。”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严在行觉得屏幕中,戚故的眼神似乎亮了起来,这几天里一直占据着他的那种疲倦的宁静正在褪去,在飞快地转变成一种难以描述的东西。
像是期待,惊讶,还有一些别的……疯狂?
戚故欣喜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你居然懂得这个?”
严在行笑了笑,没有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严在行今日好感度增加
原因:专业程度得到了戚教授的认可
第23章
挂断与戚故的对话后,严在行抬眼看向对面椅子上坐着的人。
蒋识琛穿着白色西服,内里粉红色的花衬衫被扯掉了几个口子,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一片晒成小麦色的胸膛。
他领子边挂着半条约小拇指细的金链子,另外一半被严在行扯掉了,成为一道刻在颈上的血痕。
严在行沉默着注视了他一会才道:“我警告过你,不要碰我的东西。”
蒋识琛双手被反剪铐在椅子背后,这姿势让他动弹不得,但除了动作受限和脖子上那道痕迹以外,他身上其实没有太多伤痕,人并不狼狈。
他也盯着严在行,几米的距离之内,像两头狼王在互相较量,彼此互不服输。
“让他自己选择,”蒋识琛说着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他被严在行铐在私人星舰上有一天的时间了,滴水未进,被星舰上的暖风吹得像是数月干旱的土地,“不能因为你们先上床,你就把他视作是你的。”
“这跟上床的顺序没关系,”严在行笑了笑,“你这种考试不及格的小朋友,戚教授是不会看上你的。”
蒋识琛不服:“我是商学院的第一!”
严在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商学院的知识对戚教授没用,你看到了,他更需要我。”
“那他也不是你的所有物!”
“不是我的,也不会是你的。”
“严在行!”蒋识琛看着他手边的玻璃茶杯,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我不许你把戚故当成一个什么东西!”
严在行眉梢细微地抬了一下,干枯玫瑰味将蒋识琛压得死死的。他声音低沉:“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蒋识琛,去换掉你的腺体,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离戚故远点,我们的合作照旧,不然……我们俩的交易被我哥知道的话,下场你自己清楚。”
***
与严在行的视频通话结束后不久,阿烟进来解掉了戚故脚上的镣铐并送来一个用于实验建模的笔记本电脑。
戚故的身体十分虚弱,醒来这一小会又烧了起来,他只能靠在床头坐着,上半身陷在松软的枕头里。
严在行同意不再铐着他,但不允许他离开这里,所有的房门都是生物识别锁,戚故打不开。
他将膝盖作为桌子,将笔记本放在腿上,迫不及待地输入了经过严在行修改后的代码。
这一次建模的过程用时更长,在运行了一半的建模中,义脑的已建造完成的功能组织明显比起先前要更加完善了。
看进度距离建模完成还有一阵子时间,戚故将笔记本放在一边,疲倦地闭上眼睛。
他像是刚刚大病初愈,稍一动就累得厉害,体力严重透支,这跟他正在发烧有关系,但与三天来严在行精力充沛的折腾更加有关系。
戚故严重怀疑自己本来只要休息一天就能好的。
他歇了一小会儿,看着还在运行的电脑,打开了自己的邮箱。
方才去看严在行的邮件时,列表里还有几封未读邮件,他得看一下,虽然母亲的事大概率医院已经跟学校说过了,但他自己还没亲自请假,也得处理一下。
才一打开教导处发来的邮件,戚故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多余了。
人体工程学院戚故老师,
关于您母亲的事校方已知晓,我们感到非常遗憾且心痛,请您节哀。
考虑到您一直坚持工作,不仅心系学生,还要完成研究工作,为星联做出极大贡献,因此为您批丧假7天,心理调整假7天,经调查发现您去年的年假仍有7日剩余,本着年假必修的原则,再为您补休年假7天,共计21天。
经与人民医院沟通得知,您尚未与心理医生进行咨询,为确保您的心理健康,希望您在休息期间可以主动就诊。
您的课程已安排给赵云听、毛字北二位老师代课,请您无需顾虑,好好休息。
津安大学教导处
戚故在津安大学念了七年的书,又教了两年的课,学校怎么样他心知肚明,绝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批下来这么多假,何况津安大学一向耍赖,实行的是年假一年一清零的制度,何来补休年假的说法?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个人——严在行。
大公司就是星联的领导者,如果严在行打过招呼,那学校的态度转变如此之迅速也说得过去。
戚故关掉邮件,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母亲。
他离开时很狼狈,抱着逃避的心思,一心只想从这个被生长病填满的地方离开,第二次亲自经历至亲那不具人形的死亡,即使家庭关系一向冷漠,戚故仍觉得不舒服。
不知道母亲的遗体现在在哪个实验室,这个时候解剖和检查应该已经完成了。
建模程序仍在进行中,戚故却忽然感到一阵反胃,恶寒顺着他的脊髓爬上来,难受得要命。
他扣上笔记本,蜷缩进被子里,将自己紧紧裹住,心里无端地生出一丝厌烦。
或许人类已经没救了。
不要再坚持了,很累了。
他并不知道,卧室门外,阿烟正透过门缝观察着他,小声汇报:“少爷,戚故先生又躺下了,看脸色不太好,似乎是不舒服。”
戚故再一次睡了过去,他梦见了手术台上腹部被打开着的董芸,她捂着脸低声啜泣着。
一个胎儿,或者说是一坨胎儿,那个小东西像一团烂肉,浑身长满了葡萄状的肉瘤,每一个肉瘤仔细分辨都是一个胎儿。
“他”正趴在母亲的胸前吸奶。
戚绍不知从何处走过来,对他说:“做试管的时候医生都查好了,这是个Alpha儿子,你的弟弟,戚故,咱们戚家终于又有Alpha继承血脉了。”
血滴滴答答地从母亲的腹部淌下来,戚故这才注意到她身下并不是手术台,而是一张餐桌。
一套套餐具围着她摆着,父亲的,弟弟的,自己的。
没有母亲的。
戚故看向董芸那器官黏连的腹部。
这个家正在分食她,使她最终走向死亡的不是生长病,而是与戚绍的婚姻。
戚故猛然惊醒,直奔卫生间。
他跪在冰冷的瓷砖上,胃疼得要命,剧烈的痉挛将稀薄的胃液沿着喉咙推出来。
时间格外漫长,戚故因为寒冷而控制不住地打颤,阿烟拿着法兰绒睡袍走进卫生间,正要为他披上,忽然看见马桶里洇开一丝殷红。
阿烟手上一抖,法兰绒睡袍落在戚故身上,对方“哇”地吐出一口粘稠的血。
“庞医生!”阿烟转身便往客厅去,“庞医生,出事了,戚故先生吐血了!”
第24章
“你们这些废物!”
戚故一醒来就听见严在行在骂人。
他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自己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怎么一醒来对方就在身边?
不仅严在行在,左青也在,后者甚至先一步发现戚故醒了,提醒严在行道:“少爷,戚故先生醒了。”
严在行闭了嘴,转头看向戚故。
戚故的目光已经移到了房间内的布置和自己的手背上,这是一间明亮的房间,布置是蓝白相间,病房的颜色,手背上的针头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他有些不满地出声:“你吵醒我了。”
严在行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细细嗅着空气里的清甜。
两次信息素掩盖手术再加上生了一场病的缘故,戚故这会儿控制不太好自己的信息素,橙花味飘得到处都是。
不知是不是躺太久了,太阳穴隐隐作痛起来,他坐起来,对严在行轻声说了句:“谢谢。”
严在行靠在轮椅里,单手拖着下巴看他,问道:“谢我什么?”
“帮我改了代码。”
“哦,举手之劳。”
“未来科技对我实验室追加的一千万……”戚故又说,“您打算什么时候签合同呢?”
严在行:“……”
左青:“……”
他还以为这俩人已经好上了,知道戚故吐血时候少爷那个担心的表情根本就是沦陷了好吗!
结果这是什么?
为什么张口就是要钱呢?
虽然他只是一介武夫,但大病初愈不整应该是卿卿我我的时候吗?
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啊!
病房嫩的气氛迅速地紧张了起来,片刻后严在行说:“我要你易感期戴着我的项圈来见我,你还没有兑现。”
戚故眼睛一亮:“只要我兑现了,您就给我钱吗?”
左青:“……”
不要为了这种事表现得这么开心啊!
严在行却笑了一下:“好啊。”
送走严在行后戚故靠着床头坐着,脸上那种为了钱的期盼如退潮般迅速地消失,转而被一种倦怠给取代了。
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着急想要钱,只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想起了戚绍的那句“冒这个风险”,以及自己那荒诞离奇的梦,有些东西似乎一下就解释通了——比如董芸或许是先患了生长病,然后才怀孕的。
戚故开始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理想产生了怀疑,他研究义脑到底能做什么呢?
最初是为了治愈生长病,可是治愈之后呢?
自己其实救不了人。
致命的不是生长病,而是这个社会的一切思想,他们才是杀人的源头。
随便吧,无所谓了。
***
或许是都知道了某些消息,戚故自休假以来过得十分清净,就连生长病防治委员会也仅仅只是小心翼翼地通知他线上参会了两次,并未安排戚故出席线下冗长疲惫的研讨。
戚故出院后去了一趟衡山公墓。
大部分遗体捐献者的部分遗体、衣物或是墓碑都安置在衡山公墓,董芸的也是如此。
他带了一捧白色百合花,董芸最喜欢百合花,她的信息素也是百合花味。
墓碑按顺序排列,董芸是最新的一个,排在最后。
戚故沿着石阶走上去,他有些轻微的发喘,还未走到最上排就看见要去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这人嘴里叼着烟,四下观望着,在看见戚故之后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来。
戚故脚步一顿。
这人是戚绍。
“我就知道你会来,”等他走近后,戚绍才开口,“我的好儿子,你虽然嘴上跟我们说些气话,但心里还是有你妈妈的。”
戚故瞪了他一眼,弯腰将百合花轻轻放在墓碑前:“你想说什么?”
戚绍故意闻了闻才说:“我说呢,你怎么会认识小少爷身边那个左青,果然是有些手段的,这信息素的味道不错,你活也不错吧,不然小少爷也不会这么帮你的忙?”
戚故冷下脸来:“如果你问这个的话,那我没什么可说的。”
指腹在大衣口袋里轻轻磨蹭着,这是紧张的小动作,他知道自己在戚故面前毫无胜算,对方有着压倒性的力量,那是Alpha性别的先天优势以及曾在军方养成的强健体魄。
“别急啊,”戚绍笑笑,与他刻意拉近距地靠了过来,“儿子,你发达了,可也得帮你爸一把,你跟小少爷关系不错,想必他也肯为你花钱吧?”
戚故冷冷地看着他:“你要钱?”
“不多,三百万,”戚绍说,“我要结婚,总得有钱啊,而且你看,清仁镇医院就是不行啊,你妈妈这都是第四个孩子了,最后才活了你一个,还是个先天的残疾,不能分化,我得搬到大城市来,这样才有保障,可是大城市的房价多贵啊!”
三百万。
未来科技给叙川实验室的投资,也不过只有三百五十万。
“给你钱可以,”戚故说,他看了一眼那放着百合花的墓碑,董芸的名字崭新,“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