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后我成了豪门偏执A的100%契合——by拾伍陆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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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故转头,他的眼睛里燃起了透明的火焰,透露出一种可怕的执着,徐明明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火焰给灼伤,他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再等就来不及了,”戚故说,“你不参与解剖研究,你不懂的,生长病患者的遗体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保存,都会在72小时内完全腐败分解,变成泥与水混合的质地,任何一种扫描手段都无法重现患者器官的模型,48小时内是研究的黄金时间,我们没有时间了。”
叶琳的父亲仍在哭泣着,但情绪似乎比方才要稳定了一些。
一双有些旧,但擦拭得很干净的皮鞋出现在面前时,他抬头去看了一眼——是那天救了叶琳的那位医生。
戚故面上带着难以形容的忧伤,这让他情不自禁地平缓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有那么一瞬间,叶琳的父亲从面前这个医生身上读出了与自己相同的伤心与难过,这样感同身受的感知让他产生一种难言的欣慰。
下一秒,这位医生便吐出了冰冷的话:“很抱歉,但我想与您谈一谈叶琳的遗体……能否让我们进行研究?”
像冬月里连日结下的冰霜,寒冷,坚硬。
他不能理解人怎么能说出这样毫无感情的话来。
叶琳的父亲忽然站了起来,他很瘦,驼着背,在腰背笔挺的戚故面前显得卑微极了。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他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揪住了戚故的衣领:“你还是人吗?”
像一座寂静的火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常常怀疑自己写的到底好不好看_(:з」∠)_
第8章
劈头盖脸的责骂落下来,戚故仍然站得笔挺。
他既没有退缩也没有恼怒,只是在对方歇口气的间隙轻声问:“你骂够了吗?”
叶琳的父亲讶异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被他这种冷淡的态度惊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半晌他声音嘶哑地问:“我家的女儿,她是做错了什么,才要遭这样的罪,连死后你们都不能让她安宁?”
“我曾有个弟弟,”戚故忽然开口,“他是去年年初确诊的第一批生长病患者之一,也是第一个捐献遗体的患者,正是因为他的遗体捐赠,叶琳在星舰上发病时我才敢在那样简陋的条件下为她实施手术。”
“我亲自解剖了他的遗体,拿出了他的内脏,对他的每一个切片都做了实验,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没有被放过……你就是说我把他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在我记录完一切实验数据之后,我意识到我的弟弟死了,那个以我为目标的善良又积极的孩子,他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我未来的人生里了,但在那一瞬间我又觉得很高兴,如果没有他,会有千千万万个像他,像叶琳一样的孩子在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治疗的情况下死去。”
“如果你觉得我没有人性,如果你觉得我是个魔鬼,那我就做个魔鬼,但我仍然要说,如果你能把叶琳交给我,可能会拯救无数个像她一样的孩子。”
戚故看着男人的眼睛,字字如雷般震耳:“我也想知道,这些年幼的善良的孩子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要得这样的病,未来仍会得这样的病,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他们永远都不会被治好,那他们永远都会死去!”
叶琳的父亲似乎被震住了。
他久久未说话,最终仍然是摇了摇头,嗫嚅道:“不,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
戚故转过身去,有些疲惫地用力叹了一口气:“抱歉,我有些激动了,说话有些不妥,请您原谅。”
送走叶琳的父亲后,科室主任拍了拍戚故的后背:“24小时内,我会让心里关怀科的人再尝试一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们一样能够在需要的时候放下个人的痛苦。”
戚故点了点头:“辛苦您了。”
“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会推荐你或者叙川实验室,帮你争取一下。”
“那就太感谢您了。”
“小故啊,我说话你别多想,你有时间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心理医生那了?”
每个与生长病接触的医生和研究员,星联都分配了心理医生,但戚故是唯一一个至今为止从未去见过自己心理医生的研究员。
科室主任看着他,心里为这个孩子感到心疼。
如果说星联是谁因为生长病接触到的死亡最多,那一定是戚故了。
戚故轻轻应声:“好,谢谢。”
正说着,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探头进来:“徐大夫?”
徐明明正在心疼地捡自己泡面碗的碎片,闻声抬头,飞快地站起来:“晓然。”
“我办完出院了,”张晓然面色白得像一张纸,他用一张纸巾按着鼻子,声音发闷,“来跟你说再见了。”
他身后出现一个腹部微隆的男人,对着徐明明微笑着点了点头:“徐医生。”
应当是张晓然的Omega父亲,在看清他时戚故却愣住了。
对方也是一愣。
那人出声:“戚故?”
“陈帆,”戚故走上前去,与徐明明并肩站住,礼貌又熟络,是科室里的人没见过的样子,“好久不见了。”
他对待人的态度一贯冷漠,在接触的这段时间里,众人对他社交唯一的认知就是赵云听,除此之外,戚故似乎不会再跟任何人有能用“熟悉”来形容的关系。
鲜少见戚故如此主动,徐明明好奇地打量着陈帆,想从他们之间看出点什么来。
“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陈帆说,“自从你到津安上大学以后,好像就没再见过了,得有□□年了吧?”
戚故点头:“差不多,你也来津安了吗?”
“没有,我是为了带他看病过来的,我还在家里住……今年听说你还没回过家?”
“今年有些忙。”
“也是,你在这工作,还有个什么实验室,肯定很忙的,那你妈妈的情况就都交给你爸来决定吗?”陈帆脸上带着些好奇,“我以为你会把她接过来治病的,你们这种身份……家属没有什么特殊待遇?”
戚故疑惑地“嗯”了一声:“她没有什么需要治的病啊?”
陈帆脸色一变,很快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也是听我爸妈偶尔说了那么一嘴。”
随即他对徐明明道:“徐医生,不打扰您了,我们就走了。”
徐明明出门送了陈帆一段路,戚故和其他人一起把科室里收拾了一下,在一边坐下来。
待冷静下来之后,陈帆的那番话就越品越不是滋味。
由于忙着叙川实验室的筹建和生长病相关的工作,戚故过年也留在津安开会和进行实验。
在弟弟去世且自己决定进行解剖之后,他与家里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作为非Alpha的长子家庭地位一向尴尬,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这一年里父母没有主动,自己也没有联系。
好像彼此都憋着一股劲,在等对方先道歉。
他在科室众人的叽叽喳喳中思考了许久,到底放心不下,还是去走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戚故?”
“嗯,爸,”戚故背靠着走廊的白墙,指尖有些紧张地摩挲着衣服,“我就是想问问……家里最近挺好的?”
“你还知道关心家里?”
一种对于未知的忐忑不安占据了戚故的心,他难得地松了口:“爸,我是认真地想关心你们。”
对方却沉默了起来。
“爸?”
半晌对面才说:“你妈妈……可能要不行了。”
戚故心里悬了起来:“跟弟弟一样?”
“嗯。”
“转院到津安来吧,”戚故道,“你们过来,我可以照顾妈,家里的医院太小了,经验不足,很多药都是试着去用,她会很难过的。”
津安的医院在生长病方面几乎与济海水平相当,比家里要先进得多,而且如果是在津安……戚故想,可以与弟弟的情况进行对比分析,看会不会有什么相似之处。
生长病至今没有个固定的治疗方式,只能对症下药,根据患者的发病部位及症状判断药物或是手术,旨在尽可能减缓生长速度并减轻病人的痛苦。
但人体错综复杂,生长的部位千奇百怪,几乎每一个病例都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比起小地方,大医院设有专门应对生长病的科室,也接诊过更多的病人,这个时候拼的就是经验。
且不说津安医院生长病防止科的经验,在自己身边,他也觉得更稳妥一些。
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向别扭又疏远,可是母亲毕竟是母亲。
而且陈帆没说错,自己作为特邀的研究员,直系亲属的确有自由选择医院优先救治的特权——但这也曾加剧了他与家里的矛盾,因为弟弟在自己推荐的医院去世。
***
戚故回到津安市的第三天,叙川实验室与未来科技的投资终于确认完毕,作为实验室的法人代表,戚故要前往未来科技在合同上亲自签字。
未来科技与津安大学仅有地铁站两站的距离,2分钟就能到。
戚故对未来科技有所耳闻,这家公司原本是三联一信集团的研发子公司之一,由于严在行与严家因分家独立而分离了出来,如今三联一信集团的董事长仍是严家因,未来科技则交给了严在行。
听说严在行脾气不大好,也几乎不跟其他公司合作,未来科技能够挤进星联TOP10全凭本事。
戚故对这家公司是有些好感的,在生长病研究初期,部分患者使用了人造器官来更换过度生长的原器官,其中80%的人造器官来自于未来科技。这家公司的人造器官设计倾向于实用性,从功能上来说各方面都很均衡,能看得出公司的研发是专业的。
公司的接待是众联一信制造的仿生人,仿生人技术被众联一信和华研两大企业所垄断,整个星联四个星球的仿生人都来自他们。
戚故对仿生人道:“叙川实验室,预约好了今天下午三点签合同。”
仿生人的一体项圈亮了一下,声音机械地说:“已确认预约,戚故先生,请跟我来。”
在经历过上个世纪的AI危机之后,仿生人就从过去的与人类无异设置成了更加机械化的存在,目的是为了防止高智能AI混入人群中再次引发动乱。
“稍后您要喝什么?”仿生人一边带路一边询问道,“我们有温水,冰水,绿茶,红茶,气泡饮料和咖啡。”
“温水,谢谢。”
戚故跟着仿生人乘坐电梯来到高层,在一间会议室门口停下来。
仿生人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这是间明亮的全智能化会议室,一杯温水已经放在了为戚故安排好的座位上。
他嗅到一丝淡淡的干枯玫瑰味。
第9章
桌子正对面,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正看向门口。
他的穿着十分正式,西服挺括,裹在那外形出众不似残疾人的身躯上。
会议室内的顶光在他的眼睛里投下一块光斑,把那双深灰色的眼睛映得明亮了许多。
但戚故看过去,还是不免觉得自己被那深邃的眼睛给咬了一口——是在酒店那晚迟来的疼痛,终于穿越过浅表的愉悦深入了皮肉。
他的目光在对方面前的桌牌上停留片刻,“严在行”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滚烫地落在了后颈。
戚故拉开一张椅子,礼貌地坐下。
“我是严在行,”严在行的眼神像一头捕到猎物的猛兽,凶残又得意,他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戚故,微笑道:“欢迎戚故先生。”
电子影像从长桌中央升起,严在行拖拽住合同推给戚故:“合同已经按照先前与叙川实验室谈好的条件写好了,你可以再检查一下。”
戚故接过合同,仔细翻阅起来,数分钟后,他对严在行点了点头:“确认好了,没有问题。”
严在行拔下桌角的电子笔签上了名字,唇角含着一抹笑意:“戚故先生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可否让我这个投资人占用几分钟的时间,我有几个小问题想问你?”
戚故再一次谨慎地确认了对公账户后,在两份合同中都签了自己的名字:“您讲。”
虹膜验证台从桌面上升起来,严在行与戚故同时将虹膜数据录入合同中,双方保持不眨眼的状态时,视线很有默契地落在了对方没有进行扫描的的那只眼睛里。
戚故有些恍惚地想:他其实挺好用的。
虽然自己是有点累,但很舒服。
单向墙壁内侧的空间里,左青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少爷早上明明还像个游刃有余的猎人,这会儿却跟戚故眼神拉丝起来了。
他想起最近拿到的一份报告,戚故与少爷的信息素契合度竟是可怕的100%。
更加可怕的是,戚故与大少爷的信息素契合度也是100%。
得知这个消息时严在行的表情阴沉地像是要杀人,左青猜测他应当是想刀了大少爷。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是个电灯泡,明明一墙之隔的两人还只是商业合作的伙伴,但信息素牵扯之下,他们眼神交流之间的暧昧感已经快把天花板给冲开了。
作为一个Alpha,左青十分清楚高于90%的信息素契合度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双方会一见钟情,哪怕彼此在见面之前是最敌视的关系,生物的本能也会让他们产生对对方无以比拟的爱意,此生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将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