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想孤寡——by红朽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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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追了一会儿便恼了,怒吼一声突然加速不管不顾猛地冲了过来,手悍然抓向了塞西斯的脑袋。
塞西斯临危不乱地往下一躲,然后侧翻闪过。
雌虫扑了个空,倒在地上,但是塞西斯已经近在咫尺,他立刻又调转方向去抓塞西斯。
塞西斯飞快地伸手抓破了雌虫手臂上的皮肤,然后再次逃跑。
雌虫大声嘲笑塞西斯这柔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反击,又怒骂着爬起来要追,可是他没追两步,突然感觉腿上好像被拖了重物一样挪不动了,力气很快从身上就是,就连站立都变得吃力。
他跪在了地上,呼吸困难,浑身都疼。
塞西斯停了下来,他走回雌虫的面前,冷漠地俯视着雌虫。
雌虫想质问塞西斯对他做了什么,可是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沙哑的呼哧声,视线也迅速被红色覆盖看不清塞西斯的样子,七窍流血。
很快,噗通一声,雌虫倒下了,他的痛苦也结束了,死不瞑目。
塞西斯有些犯难,不知道应该拿这尸体怎么办,毕竟在雌虫中毒杀还是很少见的,而且还是只划破了一点皮肤就死的毒杀,更是少见。
这个虫无凭无故地来抓他,塞西斯怀疑是芙雷起了疑心派过来试探他的。
真麻烦,最后塞西斯想了想,算了不管了,反正他和阿弥修今晚就要离开,让垃圾星的雌虫们自己去猜吧。
塞西斯踩过雌虫的尸体,又等在了和芙雷道别的那个路口。
没一会儿,阿弥修和芙雷就一起来了,芙雷看见塞西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
芙雷注意到塞西斯在看他,勉强笑了笑。
芙雷的故事其实还挺有效的,塞西斯现在没打算和他计较。
他们汇合一起出了斗兽场,喧闹被甩在了身后。
塞西斯问阿弥修:“觉得怎么样。”
阿弥修道:“他们养的异兽挺不错的,是专门训练过,懂得攻击虫族的弱点,只是我没想到……”
“什么?”塞西斯问。
“这些异兽竟然是不能杀的,最后我的奖金被扣没了。”
芙雷忍不住道:“他们训练的每一只异兽都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当然不能杀啦。”
看着阿弥修皱眉不满的模样,塞西斯不厚道地乐了。
其实在比赛开始前,在阿弥修报名的那张纸上,就写得清清楚楚的,不能杀异兽,但是阿弥修连签名都是假的,哪里会看注意事项。
他杀了第一头异兽的时候,斗兽场的管理虫心脏病都要犯了,他觉得阿弥修是故意来找茬的,于是想让他死在接下来的兽比当中。
第二次的时候就放了超规格的异兽,结果也同样是个死。
他单方面和阿弥修杠上了,第三次的时候,把难度加到最大,这次总算是让阿弥修输了,心情才稍有平复。
最后他怒气冲冲地扣除了阿弥修今晚的所得,并加入了斗兽场的永久黑名单。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阿弥修和塞西斯并没有打算在城里过夜,他们和芙雷道了个别,然后干净利落地走了。
他们走后,芙雷迅速返回了斗兽场,一番寻找,在小道里面发现了雌虫的尸体。
遭了,芙雷暗叫不妙。
他叫这个雌虫帮忙的时候,这个雌虫的哥哥就在附近,两兄弟感情甚笃,现在雌虫死了,雌虫的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不行,不能让塞西和修弥走了。
芙雷赶紧朝着斗兽场外的城主府跑去。
已经走出了城的塞西斯,和阿弥修分享了自己刚才反杀一个雌虫的惊险经历,首次肯定了阿弥修的训练成果。
原来真的不是就为了折腾他而已。
阿弥修一顿,刚才虫太多了,味道太杂他就没注意到,现在他把塞西斯的手拿起来一闻。
刺鼻的味道让他皱眉。
接下来他们的路程就是去寻找河流了。
到了河边,阿弥修亲自蹲下了为塞西斯洗手,塞西斯受宠若惊,眨眨眼便安安静静的,很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塞西斯,以后你还是不要再离开我的视线吧。”阿弥修把水舀起来,浇在塞西斯的手上。
塞西斯道:“好。”
但是这样的宁静却不长,很快被一阵连续密集的脚步声打破了。
一群雌虫穿着统一的侍卫制服对阿弥修和塞西斯道:“有虫举报你们打假赛,现在城主叫你们去一趟,亲自审问。”
城主,便是十王萨尔,
第107章
阿弥修拿出一张手帕, 慢条斯理地帮塞西斯把手擦干,他并没有反抗的意思,甚至反客为主,走到领头的雌虫面前道:“走吧。”
领头雌虫是萨尔座下排得上号的下属, 因而在储君争夺赛的时候, 做过几次消耗阿弥修体力的工具虫。
他虽然没认出阿弥修,但是身体已经记住了那种颤栗的感觉, 敏锐地捕捉到阿弥修身上危险的气息。
立刻就有了, 这个虫是不是要打我了的担忧。
于是来捉拿嫌疑犯的他,态度恭敬得宛如对待尊贵的宾客, 弯着腰把阿弥修请了回去,任何束缚的东西也没敢施加在阿弥修身上。
领头雌虫的属下以为他忘了,委婉地提醒了一下,还被瞪了。
下属感到既莫名其妙又憋屈,还没有遇到过这种邪门情况,他们齐刷刷地跟在这两个嫌疑犯身后,跟恭迎主子回宫似的,像什么话。
但他的想法再多, 都不敢说出来。
萨尔的斗兽场, 之所以能开成整个垃圾星最有名的,就是因为他们从不弄虚作假,没有暗箱操作这一说, 大家可以看实打实的比赛,放心的下注。
每一场比赛都力求真实, 一经发现有虚假作秀行为就严惩不贷。
萨尔抚摸着自己脚边被驯化后, 依旧保留了野性十分威武的异兽, 是他的宝贝爱宠, 名叫“利比”。
已经好久没有虫敢在他们这里打假赛了,倒也新鲜,这个垃圾星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缺蠢货。
如果查证属实,他就会直接让利比吃掉罪虫的身体,只剩下一个头挂在斗兽场大门上示众,萨尔低头对利比说:“今天要加餐了。”
利比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兴奋地摇了摇头,呼哧几声,口水横流。
如果查证过后是假,那么……
利比黄绿色的兽瞳贪婪地看着跪在下面的芙雷,吃掉这个将就一下也是可以的。
芙雷被利比看食物一样盯着,禁不住身体微微颤抖,越俯越低,缩小自己的体积,等待的时间更是漫长。
外面报告嫌疑虫已经被带到的时候,他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余光瞥到阿弥修和塞西斯进来后停在了他的身旁,便紧闭了双眼不敢睁开。
萨尔本来是要审问犯虫的没错,可是他看清了嫌疑虫那双很蓝很蓝的眼睛之后,就觉出的事情并不简单。
嘶,有阴谋的味道。
最了解你的可能不是你的朋友,也许是你的敌虫也说不定。
阿弥修的各种照片和资料数据,都被萨尔和其他几个十王贴在商讨室里面反复研究,这双蓝眼睛更是看了无数次。
萨尔又是个关注点总偏,说话得罪虫的主,他上次还因为发现了阿弥修的眼睛和普通的蓝色不一样,很特别,并把这个重大的新发现分享给大家,惨遭白眼,印象深刻。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打假赛的是谁,并且确定了,他就是打假赛了没错。
萨尔在心里快速搜索自己这段日子做了什么才把暴君引来了,查无所获。
不应该啊,他就和往常一样过着他平凡的日子,没惹过谁。
阿弥修不会是故意来找他茬的吧,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了,他又打不过的话,在自己的地盘上会很丢脸诶。
总之,伸手不打笑脸虫,先以礼相待。
萨尔一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请坐。”
阿弥修知道萨尔打一个照面就认出他了,对自己伪装一向很有自信的他诧异了一下,便也不客气了,拉着塞西斯坐了过去。
萨尔笑着拉关系套近乎:“阿弥修,我们都这么熟了,这点伪装,就不用了吧。”
“我可不记得和你很熟。”
“不打不相识,我的心里已经把你当朋友了。”
芙雷跪在地上,听见他们的对话,还有萨尔口中的“阿弥修”这个名字,顿时感觉力气从身上抽干,浑身冒汗。
垃圾星的雌虫们,就没有谁没听过阿弥修的名字,这个名字被提起来的次数和帝国的储君殿下塞西斯一样多。
等等,塞西斯……
塞西?!
芙雷悚然,他想起自己今天做了什么,有多放肆,已经快要跪都跪不住了,颤抖着悄悄地抬头看向塞西斯的方向,却和塞西斯对上了视线。
一瞬间他屏住了呼吸。
此时萨尔好像真把自己代入了朋友的角色,还乐呵呵地问:“你怎么不在基地里守着你的宝贝雄主啊?还有闲工夫到我这里来?”
阿弥修终于恢复了他听起来腔调奇异,却很好听,还自带嘲讽的本音:“你怎么知道,我没守着我的宝贝雄主?”
塞西斯如听仙乐耳暂明,感觉多年的耳疾突然被治好了,他期待地向着阿弥修看过去,然后还是那张倒胃口的脸。
……就,索然无味。
萨尔一顿,他的视线滑到了乖乖坐阿弥修身边的塞西斯,想到了什么,立马惊喜地站起来几步跨到了塞西斯面前。
“竟然真的是……”萨尔感叹了一句,掩藏不住兴奋笑容,万分激动地紧盯着塞西斯。
塞西斯低着头,都感觉头顶在烧,倍感压力,往阿弥修那里靠了靠。
萨尔想这是什么意思,阿弥修把他的雄主带到他这里来了,是想和他做什么交易,还是这尊贵的雄虫看上他了。
此刻他完全忘了阿弥修和塞西斯本来已经走了,是被他“请”回来的。
萨尔被自己的脑补说服,天下间怎么还会有这种好事发生,他真的要把阿弥修当真心朋友了,激动地道:“阿弥修,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阿弥修早就知道萨尔的脑子似乎有点不正常,可能是在垃圾星待久了憋坏所致,他侧身挡住了萨尔看塞西斯的视线:“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就告诉你一个字。”
“滚。”
“啊……”
萨尔笑容僵在脸上,觉得自尊心有被伤到,但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连连叹气又坐了回去,还是想看塞西斯,却被阿弥修挡了个严严实实。
萨尔没见过这么小气的雌虫,心里咒骂,让你霸道,看一眼都不让,以后塞西斯娶一堆雌奴雌侍的气死你得了。
他泄气道:“那你可以告诉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吧,还杀了我两只异兽。”
“没什么目的,雄主无聊,带他到处逛逛。”
“真稀奇。”萨尔奇怪了一声。
雄虫基本都是在自己的安乐窝里面醉生梦死,少有到处逛的情况,就算有,也不会像塞西斯一样简简单单,必定是前呼后拥,高调得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来了。
塞西斯在阿弥修身边的模样,作为雄虫未免也太乖了点。
第一次看见塞西斯的时候,萨尔就觉得很异常了,忍不住发出了疑问:“现在外面雄虫都这么不好混吗,帝国是不是虐待你了?”
不,不好混的大概只有我一个而已。生活不易,塞西斯叹气。
既然已经和萨尔说清楚了,阿弥修没心情和他唠嗑,他们准备离开了。
可这附近只有萨尔的城,萨尔又见他们两手空空,好奇问道:“你们今晚在哪儿休息?”
“都可以。”
萨尔痛心疾首,这是什么魔鬼雌虫,竟然让雄主跟着他风餐露宿。
他看不下去了,几乎是求着阿弥修和塞西斯在这里住一晚,就住一晚,你阿弥修皮糙肉厚的是没关系,哪怕是为了储君殿下能睡个好觉呢?
“我睡得很好,不必担心。”塞西斯适时地插了一句,说了从来后的第一句话。
然后萨尔看塞西斯的眼神更可怜了,以为他是故作坚强。
最后阿弥修被缠烦了,又确实不方便和萨尔动手,别的不说,帝国肯定马上赶来。
想着反正他们今晚也走不出萨尔的实力范围,里外都一样,萨尔不知道阿弥修怀孕的事,有贼心也没贼胆,便松口留了下来。
萨尔立刻为他们提供了最高规模的待遇,在他们休息以后,还贴心地送上了一份礼物。
礼物是被绑上了蝴蝶结的芙雷。
此时阿弥修和塞西斯都已经卸了伪装,恢复了他们本来的模样。
气势顿时就不一样了,阿弥修如果不收敛,他的压迫感甚至会让虫忽略掉他优异的容貌,只留下恐惧,芙雷看阿弥修一眼,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塞西斯完全无视了芙雷,没打算管,他问阿弥修:“住在这里萨尔会不会半夜来偷袭我们?”
阿弥修道:“来了也没关系,你去睡吧。”
于是塞西斯便真的安心地去睡了。
阿弥修却没打算放过芙雷,因为他竟敢为了试探,就让雌虫去袭击塞西斯,他要给芙雷永生难忘的教训。
阿弥修看了已经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的塞西斯一眼,他拿纸和笔写了一行字,折叠过后交给了芙雷,吩咐道:“把这个拿去交给萨尔,他会知道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