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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失忆后——by夜飞星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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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影跃过季寒头顶,夺过他手中的黑刀后,落在一截树干上,夺刀的人一身破衣烂衫,正是从蛇腹中钻出后、又击退过黑藤的疯癫老人。
  他两指一并划过刀身,刀身上浮现的符文便黯淡消失。
  季寒定定看着被老人拿在手中的黑刀,情不自禁上前了一步。
  老人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清明,目光如鹰隼扫过季寒,嘿嘿笑道:“你想要这把刀?”
  他距季寒有数丈之远,话音落下,他便来到季寒面前,须发怒张,连连喝问:“你可知这是什么刀!你竟然敢要它!你要从我这里夺走这把刀!”
  他头也不回,只是回首一刀,就将擎着火把来此的白龙寨人尽数扫落。
  白龙寨人从树上跌下去,一阵惊呼后,便是几声闷响,一根根火把也滚到藤蔓与树枝间。
  老人提着季寒的衣领,一扔就是数丈远。
  树灵也跟着摔出去,吐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口口翠绿的汁液。
  老人持刀砍来,刀锋上尊者之境的灵流狂舞,只要任何一缕就能要到季寒的命。
  死到临头,季寒眨也不眨地看着挥过来的刀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上戾气更深。
  这就是修士,哪怕他豁出一切,也只能在这样的天赋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他不是输给了面前的老人,是输给了自己的命。
  刀锋没有朝着季寒的咽喉而来,而是停在了他的心口处。
  老人望着季寒咯咯怪笑,“你想要,你就摸一摸它。”
  季寒立即伸手握住刀刃,血水流过他苍白修长的指间,顺着刀身蜿蜒而下。
  老人长笑不止,“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刀,若是知道,你绝对不想碰它。”
  “我怎么不敢!”季寒低声怒答。
  “变成我这样,你也敢要它么?”老人道,脸上冒出一枚枚白色的鳞片,浑身的骨头也在扭曲变形,上半身如同蛮牛,裤管里露出的两条腿却变成了马腿。
  他顶着这张狰狞可怖的怪脸继续嬉笑着,从季寒手中抽出了刀刃,一叠声地追问他,“你还敢么?变成我这样你还敢要这把刀么?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还要遭万鬼啃噬,死后入无间地狱,你也甘愿么?”
  季寒唇齿微张,但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人瞧着无趣,刚想一刀杀了了事,背后的藤蔓就又攻了上来。他眼中的清明退去,重又变得浑浊,看到藤蔓,嚷嚷着“蛇!好大的蛇!”就扑了过去。
  老人一走,给他们挡住了藤蔓和白龙寨人,刚好给了季寒和树灵脱身的机会。
  季寒平复了心神,犹豫了一阵,脸色变幻不定,眼前一会是老人丑恶的怪脸,一会是天上的月亮。
  季寒的神色也随之变得狰狞,他刚刚下定决心,要朝老人那里去时,就被拽住了衣角。
  树灵爬到他的脚边,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扭动,惨嚎不断,不停说着“烫”,身上也出现大片烧灼的伤口。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火把上的火不断蔓延,已经烧灼了半棵巨树。
  季寒往下看去,下面已经是一片火海。
  他还看到了大祭司,他在火海中奋力向上攀援,火舌触到他的脚尖,他惨叫一声,便从树上坠入火海。
  巨树是树灵的真身,树被烧毁,灵也必定会消散。
  季寒抓着树灵起来,“我能救你,你给我灵脉,我有了修为,就一定能救你出去。”
  树灵正遭受烈火焚身的痛苦,闻言也不由目露希冀,可是希望马上就转为绝望,“可是我给不了你灵脉,我只能给你玉灵芝……”
  树灵身上冒出了一颗颗翠玉般的玉灵芝,玉灵芝遮挡了他的五官皮肤,让他看上去就是这一群绿疙瘩组成的怪物。
  树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外型有多么让人毛骨悚然,他薅下身上这些价值千金的玉灵芝,动作粗暴,连玉灵芝尾部带着的血肉也一并扯下。
  树灵小心翼翼地将玉灵芝塞进季寒手里,喃喃道:“我只有这些……只有这些……你拿着……都给你……给你……”
  说到最后,他几乎都带了哭音。
  身下是熊熊烈焰,季寒却像被层层寒冰封冻住,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树灵是骗他的,他不能给自己一条灵脉,这只是树灵欺骗自己的一个谎言。
  季寒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手上千金难求的玉灵芝全部落在地上,一双眸子也暗沉沉的,一丝亮光也无。
  树灵痛苦地嘶喊着,不知是被烈火灼伤的痛苦,还是被季寒拒绝的痛苦。
  他膝行着上前,满身的玉灵芝不断凋落,又重新生出,看上去恐怖无比,丑陋无比。
  “你说要带我走的!你说过的!”树灵大声嚎哭着,眼泪和凋落玉灵芝一同淌下。
  季寒冷冷看着他,这双眼睛,也透出了对他的厌恶。
  树灵呆坐在原地,身上所有的玉灵芝全部融化,化作绿色的汁液,流淌一身。
  叮铃铃铃铃——
  避凶铃不在季寒身边,这又是哪来的铃声?不,这不是避凶铃的声音,也不是骨铃,而是几个镯子碰撞在一起的声响。
  季寒抬头去看,茂密阴暗的树冠中,长藤一晃,就飞出了一道人影。
  树灵呆坐着,被突然从树冠中跃出的小丫头抓住,狠推了一把。
  小丫头推完人后,就用长藤荡回了树冠中,缩在一角,目光阴冷,隔着层层枝叶望着下方。
  树灵对她来说不是族中的神灵,而是杀害她哥哥的仇敌。
  树灵被推出树干,眼看就要坠入下方的火海时,却被一条坚实的臂膀拉住,树灵的目光往上,看到的就是季寒的脸孔。
  季寒蹙着眉,目光如同浸入水中的一轮幽幽明月。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咬牙抓紧树灵的手腕。
  树灵不敢置信,却又如释重负地露出一个笑容。
  小丫头悄无声息来到季寒身后,举起了一把匕首,匕首上一点寒芒闪烁。
  树灵坠入火中,明亮的火舌一吐,火海中再也见不到那道绿影。
  季寒摊开手掌,上面只有一颗颗玉灵芝。
  小丫头的一击落了空,对上季寒阴鸷的视线时,她倒退几步,抓着树藤,荡回层层树冠中,猿猴似的攀爬着,眨眼间就消失在重重树影之下。
  火焰越烧越烈,白龙寨的人在树干上奔逃呼喝,不是忙着救火就是忙着逃跑。
  树上诡异的黑藤也失去了活力,火烧到了露台,烧断了潭水上的根须。
  一节节树藤落入火中,连同这棵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古树,都被火焰烧得噼啪声不断。
  失去了打架的对手,疯老人坐在一根细细的枝桠上晃来晃去,似在沉思,从下方卷来的热风吹拂着他的满头乱发,满脸白鳞映着下方红彤彤的火光。
  白龙寨人养的蟒蛇也在逃跑,老人看到这些蟒蛇,又打起精神,高喊着:“蛇!蛇!好大的蛇!”喊完就提刀追了过去。
  季寒静静看着脚下的火海,火焰呼呼地啸叫着,吞噬着他所能接触到的一切。所有的藤蔓、枝干、房屋,都在这瑰丽绚烂的火焰面前分崩离析,化作烟尘。
  火光离季寒也只有几丈之遥,脚下踏着的树干也不再稳固,庞大的树干发出危险的嘎吱声,随时会断裂。
  火光彤彤照亮半片天地,季寒收回目光,抓着一把湿漉漉的玉灵芝,背对着火光,回到一片黑暗之中。
  他离开神木后不久,就听见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轰塌声,连着地面都震了两震。
  天边闪过几道白龙似的电光,沉闷的雷声又响起来了。
  季寒孤身进入山林,在他最讨厌的雨水中,走出了青州的这片大山。
  。。
  从山里出去后,季寒并未在周围的城镇多过停留。在西南的大山里他一无所获,他接着又去了东南沿海,出海寻了几座岛屿;又去了西北的大漠,走过漫漫千里的黄沙,肩头落满过鹅毛大的雪花。
  跟西南大山里的树灵一样,一个人看过一次次的月升月落。
  只是他从未往东北方向去过,时间久了,季寒以为自己会逐渐淡忘谢衍,但事实是,他的模样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愈加清晰。
  这让他更加恼怒,这么个冷心冷肺的人,难得的自己与自己置了气,索性一步都不踏入华阳门的地界。
  只是谢衍的名声越发的大,让他想忽视也忽视不了,茶肆酒楼里的说书人最爱讲这少年英雄的事迹,无论季寒去的是何种偏僻的地方,只有有人,就能听到他们谈论谢衍的事迹。
  自季寒离开华阳门后,谢衍也随后下山历练。下山之后,未尝一败。仙门的新一辈弟子中,谢衍当之无愧占得魁首。
  季寒不爱听他这些威风事迹,就远离人群,往更偏更远的地方走。
  一日傍晚,季寒从一处乱葬岗经过。
  乱葬岗除了些孤坟尸首,就是些觅食的野犬。
  他经过一个简陋的坟头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了细细的呼救声。
  季寒挖开坟头,从里面救出了一个灰头土脸的书生。
  书生擦干净脸,那张脸如同精怪细细给自己描绘的一张画皮,俊美到难以形容。
  他向季寒道谢,说:“你救了我,我欠了你,所以我决定以后一辈子都给你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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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相逢
  被季寒从乱葬岗救出来的男子姓舒名玉,本是燕朝内的辽东郡人。
  舒玉父亲早逝,家中贫困,母亲日夜纺织供他读书,盼他考取一个功名。
  舒玉听从母亲的教诲,在家中日夜苦读,从不出去与人玩闹。只是一年元宵,母亲听到外面的爆竹声,就让舒玉出去看看。
  舒玉这一去,就遇上了他命里的第一道劫数——也就是郡守的女儿。
  郡守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里捧得跟心头肉一般,给这位小姐惯出了些任性骄纵的毛病。
  她一眼看到舒玉就芳心暗许,决定招他为婿。
  舒玉虽然是个文人,但也不是个多有骨气的文人,能当郡守家的女婿,这对他来说就是天下掉来的馅饼,他求之不得。
  只是郡守小姐貌若无盐,胸无点墨,行为举止粗俗不堪,舒玉再怎么安慰自己,也不能闭着眼睛把这铁铸的馅饼啃下去。
  他母亲为郡守小姐逼婚的事气坏了身子,几日之内,竟就这么去了。
  舒玉伤心之下,也觉得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没必要再受郡守一家的钳制,将母亲下葬后,连夜收拾了包袱出逃,从辽东去到了燕京,也就是燕朝的京城。
  舒玉在燕京忍饥挨饿,一心想挨到秋季的科举开始。
  不过人长得好就是福气,他在燕京蓬头垢面的跟叫花子差不多,也能被尚书的女儿一眼看中,央求父亲带回府中,当做府里的幕僚供养。
  尚书小姐云鬓花颜,知书达理,舒玉与她见了几次面就私定了终身。两人情投意合,佳人在侧,舒玉每日读书读至深夜都不觉疲惫。
  秋季科举开考,舒玉得了探花,探花郎一身红衣,打马游街,眉目间灼灼华光,比身上的红衣更盛,从京城里走过一圈,不知拨动了多少燕京少女的春心。
  舒玉满心想去求娶自己的心上人,没想到一道圣旨落下,要给他与福玉公主赐婚。
  福玉公主是圣上的第七个妹妹,燕朝的子民流的都是塞外牧民的血,对男女之间的偏见也不如中原地区根深蒂固。
  探花郎打马游街时,福玉公主就在楼上看着,隔天,就是圣旨传下。
  舒玉不想辜负心上人,更不敢抗旨不遵,只好忍痛去跟尚书小姐诀别。
  尚书小姐低头不语,一双泪眼朦胧潋滟。
  她推了杯酒过来,舒玉喝下后就听见她说:“你说过此生只我一人,你既做不到,那我就助你做到!”
  舒玉眼前一黑,醒来时,就是在乱葬岗的坟头里,被一卷草席裹住,快要气绝时,幸得季寒相助。
  舒玉说得涕泪连连,一会说这世间男女千妍百媚,到头来不过都是些红粉骷髅。他已经恨透了,也看透了,从今以后世上再无舒玉其人,只有死而复生的一缕鬼魂,他再也不要被世间的名利因缘所累。
  一会又说他铭感季寒恩德,此生他受尽样貌带来的痛苦,深感女人的反复无常,宁愿从此割舍世间的情情爱爱,再不与女子纠缠……
  季寒冷眼看着他,不管舒玉说得如何感天动地,季寒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舒玉心下惴惴,觑了季寒一眼,磕磕巴巴地道:“到现在还不知道恩公姓名,不知恩公姓谁名谁?现在是要往何处去?”
  季寒不答,只伸出了一只手。
  舒玉盯着季寒摊开的手掌,呆呆地就要握上去——
  “钱。”季寒冷冷道。
  “什么?”舒玉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便掏起了袍子,数出了三枚铜钱,珍惜地放在季寒手上。
  季寒看着这三枚铜钱,又看着只会傻笑的舒玉。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季寒这段日子过得潦草,人也落拓不少。舒玉刚从地里挖出来,衣袖也是破破烂烂,旁人看到这两人,都觉得是两个脑子不好的乞丐在惺惺相惜。
  “玉灵芝呢?”季寒继续问。
  舒玉面露疑惑,“什么芝?你要灵芝吗?恩公要是想要,我可以去山上采。”
  季寒压着火,收起铜板继续赶路,舒玉想跟上来,季寒蹙眉,简单利落吐出一个字来——“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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