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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尊失忆后——by夜飞星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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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寒筷子停顿了一瞬,又接着吃面。
  玉面鬼静静等着季寒的回答,良久,才听到他道:“不用,他们是修士,这么点雨,冻不坏他们。”
  玉面鬼一点点展露出笑容,低下头,一心一意对他的账簿去了。
  。。。。。。
  白骨遍地,尸横遍野,晨间白露未晞,凝在死者苍白僵冷的眉宇间,静静滑落。
  村子里的水车还在吱呀吱呀地转动,只是在水车间哗哗流淌的已经是一片暗红的血水。
  季寒用刀背拨开一片芦苇丛往前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血腥气扑面而来,嗡嗡的蚊虫飞舞,血色的河流中,无数苍白的肢体在水波晃荡中起起伏伏。
  “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这么大味道……”后面的镖师上前,刚来到季寒身侧,便倒抽了一口冷气,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个叫刀魔的家伙干的,是这两年才出现的一个魔修,不知来历,也不知样貌,因为他用一柄长刀,刀法鬼魅出奇,别人才给他取了个刀魔的外号。”
  谢衍老老实实回答着季寒的话,边说边眼巴巴地瞧着季寒。身长七尺的男子,眉目中却有股莫名的哀怨。
  季寒站在青石桥上,谢衍则是桥下,何蛮在桥边钓鱼,头上的辫子早就散了,跟她师傅一样的蓬头垢面。
  季寒对谢衍的目光视若无睹,手指轻敲着桥沿,沉默半晌后继续问道:“你到这来,是为了这个刀魔?”
  “刀魔嗜杀成性,作恶无数,仙门百家人人得而诛之。不过刀魔修为高深,连明刀堂的几位刀主都死在他手下,我不是他的对手,来此本是想探听一些情况。”
  谢衍展颜一笑,似是想到什么,一改之前的愁云惨淡,“不过能在这里遇到你,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了。”
  以往谢衍也是这样贫嘴,虽然时过境迁,但季寒又听到谢衍这样嬉皮笑脸的语调,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提起。
  这个笑容才刚刚浮现,又被季寒胸中一股无端生出的燥郁之感压下。
  他突然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下方的谢衍。
  谢衍看他突然变了脸色,不知为何,犹自纳闷时,季寒就已经从桥上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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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雨骤
  季寒从青石桥上离开后,在镇子上遇到了一伙人。
  这是几个季寒从没见过的生面孔,为首的是两个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人,其后是一个穿着杏黄衫子的妇人,还有两个年轻弟子。
  这几人形色匆匆,无一不目蕴精光,气度非凡。尤其是那两个老者,一个枯瘦如柴,一个雪鬓霜鬟,眼珠随便一扫,目光便有如实质,压得那些想起窥探他们的人喘不过气来。
  修士。
  季寒跟在谢衍身边做了这么多年侍从,没吃过猪肉,也看过这么多年的猪跑。
  为首的这两个老人他还有点眼熟,想来是他跟着谢衍见过不少仙门长老,这两位或许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时隔太久,想不起来是在那座仙门的山头上见过。
  “小六子,你怎么还不跟上?在那里磨蹭个什么?”杏黄衫子的妇人回头喝道,气得柳眉倒竖。
  “来了来了,三师姑,这就过来。”一个声音懒洋洋地答道,声音就近在季寒耳侧。
  他突地转身,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孔。
  这是张还没长开的娃娃脸,圆润可爱,如蒸笼里刚刚蒸好的白包子,包子脸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灵动狡黠,不像那些杀伐果断的修士,更像是普通的凡人孩童。
  娃娃脸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还不到季寒的肩膀,伸直了脖子看他,怀里还抱着一只肥肥的三花猫。
  “你一直在看我们,是认识我们吗?”
  季寒后退一步,离这娃娃脸远了一些,“从未见过,镇子里很少见到生人,一时好奇,多有冒犯。”
  娃娃脸嘻嘻一笑,“不冒犯不冒犯。”
  杏黄衫子的妇人又在催了,这次显然是动了真怒,娃娃脸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耽搁,对季寒匆匆拱手后就笑眯眯地跑了。
  跑到妇人身边后,还被训斥了几句,待妇人训斥完毕,他就一改之前乖巧听训的模样,从袖子里摸出鱼干,喂手里的三花猫吃。
  这伙修士应该跟谢衍一样,是为刀魔而来。被刀魔屠灭的村落离青牛镇只有数里之遥,这几日,青牛镇也要不太平了。
  晚间吃饭的时候玉面鬼跟季寒提起了这件事,魔修屠村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青牛镇,人人惶惶不安,闭门不出,连着胭脂铺的生意也惨淡许多。
  生意对玉面鬼来说倒是其次,首要的还是他自己也吓得够呛,已经连着好几日躲在家中,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折腾得自己面无人色。
  季寒回来时,还以为这假鬼终于给自己折腾成了一个真鬼。
  “我们走吧,离这地方越远越好,那魔头就在这附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杀上门来……我们还是快逃吧!”
  “他烧过你一次,你就怕他了么?”
  玉面鬼面色讪讪,“什么烧不烧的……”
  季寒继续道:“遇到也没什么,只要剩一口气在,不都可以用你那灵芝救回来么?”
  玉面鬼装听不见,“哎……我锅里还炖着汤呢,差点忘了……”连忙溜去了厨房。
  季寒嗤笑一声,玉面鬼脚底抹油,跑得都踉跄了一下。
  季寒回到房间后,窗棂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季寒窗外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橘子树,橘子树树枝细密,谢衍就坐在一根手指粗的树枝上,随着夜风摇摆不定,如果不看他此刻灰头土脸的模样,倒真有几分世外仙人的架势。
  他端坐在橘子树树枝上,一脸凝重道:“我仔细想了想,你还是跟我住桥洞比较合适。”
  季寒“啪”地一声合上窗户。
  谢衍像只壁虎扒在季寒的窗户上,循循善诱道:“外面有刀魔,说不定他哪天就晃悠到了这里,阿照,你要是不喜欢住桥洞,我也能给你买栋大房子,让你舒舒服服住里面,好不好?”
  窗户再次被推开,季寒英俊到几乎有些邪气的脸孔出现在窗户后,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有钱?”
  “有有有!这次出门我带足了银钱!”谢衍摸了半天,摸出三张折损缺角的银票,几颗拇指大的金珠和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佩。
  华阳门有三十六处仙山、七十二处云府,又受尽世人香火朝拜,当然是不差钱的。
  谢衍又是宗门的新起之秀,白龙入世让多少人津津乐道,华阳门恨不得这面代表宗门脸面的招魂幡能每日收拾得光鲜亮丽,好招揽更多的信徒回来。
  季寒拿了银牌、金珠和玉佩,再次把窗户合上。
  谢衍在外面等了一会,满心都是欢喜,“你在收拾东西吗?外面冷,我去你屋里等吧?”
  又过了一会儿,季寒熄灯睡下。
  谢衍犹不死心,苦苦支撑着笑意道:“我知道你是累了,那你先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再来接你。”
  翌日,季寒天不亮就出门运镖,谢衍花了三天的时间才相信,季寒是骗他的,不,他都没有骗,自己就奉上了身上的全部银钱。
  谢衍还没有修到辟谷境界,不管平日再怎么出尘脱俗,也还是要吃饭。
  没有钱,就没有饭吃。
  季寒一走一个月,谢衍也成功从白衣似鹤的修士变成青牛镇青石桥下的二流子。
  何蛮嫌丢人,不肯跟她师傅待一块,自己去寻了另外的住处。
  刀魔的血腥杀戮还没有停止,他在青牛镇周围,没有靠近这座小镇,却也始终没有远离,时不时就会听到哪里又遭了难,从一开始的数十人、到数百人、再到数千人、数万人。
  死伤者的数目越来越骇人,刀魔诡异霸道的刀法在市井街头悄悄流传,却没有人说起过刀魔的样貌——刀魔杀了如此多的人,却没有人见过这魔头,甚至不知道刀魔到底是男是女。
  往日僻静的青牛镇也来了不少修士,或是朝廷请来的,或是自己赶来,只是明刀堂两位武主境界的修士死于刀魔之手后,镇子里的修士就少了许多。
  明刀堂一伙人来时意气风发,走时却是扶着两具棺材,弟子们皆是一身缟素。
  那个脸儿圆圆的弟子也在其中,旁人都是哭丧着脸,只有他还在喂袖子里的三花猫,眉眼中都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明刀堂的人从青牛镇走过,留下了两道车轮印,还有一地的纸钱。
  八月初九,夏雷滚滚,一个风尘仆仆的青年男子走进了青牛镇。
  男子穿着麻布制成的长衫,衣服上有好几个破洞,走路还缩着个肩膀,总是低着头,走到青石桥上了,他还在盯着脚下的青石板。
  走完了半个青牛镇,他在青石桥前停下,总算抬起了头。
  谢衍正坐着桥下啃馒头,馒头又冷又硬,是他好不容易从何蛮嘴里抠出来的,啃得他腮帮子都隐隐泛酸,正想着拿把火来烤一烤,就看到一个人影走到自己面前。
  他往上一瞧,对上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眼睛是尖的,下巴是尖的,像只灰扑扑的老鼠。
  男子蹲下来,仔细地看着谢衍,目光直勾勾落到谢衍脸上,眨也不眨。
  谢衍:……
  谢衍把吃了一半的馒头塞进这人手里。
  男子掂了掂自己手里的馒头,又摸摸肚子,规规矩矩地坐在谢衍身边,一口一口吃完了这个馒头。
  吃完馒头,他客客气气地向谢衍说道:“我走了三万里路,才吃了这一个馒头,你既然给了我一个馒头,不如再给我一样东西吧。”
  谢衍初入人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连吃带拿的家伙,不由笑道:“我身上分文没有,这个馒头就是我身上最后的家当了,能拿什么给你?”
  男子又直勾勾地看着谢衍,“我要一样东西,你一定能给我。”
  “哦?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皮。”
  “是皮啊。”
  “是。”
  天气闷热,无风无澜,河岸边有青蛙不停地叫着,谢衍和白衣男子蹲在桥下,如同两个落魄的乞丐在并排乞讨。
  谢衍听完男子的话,摸摸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番才道:“皮这个东西,不好给吧,若给了你,我就是不死也毁容了,身上血糊糊的——阿照该更不喜欢我了。”
  男子点了点头,“能理解。我之前向别人要皮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同意的。”
  “他们最后给了吗?”
  “他们没给,但我抢来了。”男子低着头,腼腆羞涩的地笑了一下,“我其实不太喜欢跟人动粗。”
  “噢。”谢衍应得煞有其事,望着天道,“要下雨了,我要回家收被子了,兄台,别过。”
  他拱拱手,身形一晃就移到了十丈开外。
  男子继续盯着脚下的青石板,自言自语道:“你的皮真好看,我要送给绿萝,她一定会高兴的。”
  他抬起头,望向谢衍的目光中满是嗜血杀意!
  谢衍在桥下和白衣男子并排坐的时候,季寒也正走在回镇子的路上。
  镖局的人早就回去了,他独自绕了一条路,牵着一匹马走在被刀魔屠杀过的荒村里。
  村子里野草蔓生,遮住了满地无人收敛的尸骨。在这些白骨中,各种不知名的野花纷纷探出头来,垂着沉甸甸的花苞,开出血珠般艳丽的花朵来。
  季寒路过一具一具的白骨,目光时不时从白骨堆中掠过。他走得很慢,马儿也走得很慢,尸堆中除了哒哒哒哒的马蹄声,就只有鸟雀飞起的声音。
  行了数里,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缥缈笛声。
  季寒往笛声传来的方向望去,见到远处一匹青骡溜溜达达的在河堤上走着,青骡上横坐着一个戴着斗笠、穿着青色短打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唇边还横着一管青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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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道不同
  青衣人坐着骡子上吹着一管竹笛,笛音所到之处,方圆十丈的野草迅速生长,花朵接连盛放,一股莫名而神奇的力量在催动它们,这些植物疯长着,很快就盖过地上的尸骨。
  青骡走过的地方,只有一片花海在摇曳。
  而且季寒能感觉到,笛音带来的不仅是花草异象,还有一种他难以言说的变化。山间萦绕不去的薄雾在淡化,那些在人间徘徊不去的怨灵也在离去。
  笛声安葬了这些尸骨,也超度了这些亡魂。
  青骡一步步来到季寒面前,顿住,骡子上的人低头俯视着季寒,斗笠下是一张惨白的桃花面。
  白如瓷器的脸孔,艳如桃花的眉眼,眉间还有一朵梅花印记,美得不似凡人,而像是从山中走出的精怪。
  那管竹笛横在青衣人的唇间,笛身上污迹斑斑,青衣人头上的斗笠也有损毁,竹篾胡乱支棱着,跟下面这张精致美艳的桃花面显得十分不般配。
  青衣人的竹笛并没有贴近她的嘴唇,笛孔中就自然流泻出了乐声。她看着下方的季寒,眼睛弯了弯,嘴唇还是一动不动。
  是面具啊。
  季寒看清了这张诡异的桃花面,不是一张女子的脸孔,而是一张被细细描绘过的面具。
  面具后的双眼明亮有神,描绘鲜红的唇角也微微上翘。
  青骡停在季寒面前,就再也没有动作。
  季寒不动声色地按住腰间的刀柄,修士中不乏喜怒无常之辈,魔修更是视人命为草芥。在这样诡异的境地,遇到如此诡异的一个吹笛人,季寒也摸不准这人是修士还是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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