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病美人在娃综爆红——by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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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一想到晏久受伤的脚踝,斯樾就担心得不行,匆匆甩上车门就大步朝那道背影走去。
看不到晏久的时候,他总是无法安心,无论是平日里,还是令人倍感反常的今天。
晏久一直都坐在这里,自然听得见身后传来的引擎声,也感受得到斯樾喊他名字时的那种不加掩饰的焦急。
可越是这样,晏久就越是觉得无力。
做出这副深情的样子来给谁看呢。
思虑间,斯樾已经走到了跟前。
像是担心会吓到他一样,斯樾的声音温和得不行:“久久,你在这儿坐着干嘛呢?”
晏久抬眸看他一眼,没说话。
斯樾今天穿了一身全黑的宽松运动装,霎时间和当年那个温沉内敛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他的气色好了不少,看来病全好了。
“久久?”斯樾看也没看地坐在了晏久的身边,俩人肩膀挨着肩膀,“你坐这儿……是想要做什么?”
他不厌其烦地又追问了一遍。
看似语气平和,实则心中泛着不安。
晏久没看他,怅然地望着远方的山峰,良久,缓缓地叹了口气:“我在这里等候着春天的到来,静待着万物的复苏。”
斯樾对他突如其来的诗意感到甚是意外:“……然后呢?”
晏久指指自己右手边的锄头:“然后我就可以挖野菜了。”
斯樾:“……”
“久久,我长了嘴的,”斯樾无奈地看着他,“无论遇到了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说,好不好?”
听到斯樾的这番话,晏久的心中五味杂陈。
他转过头,极其认真地端详着坐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斯樾。
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离他好遥远。
斯樾也看着他。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着,直到晏久打破了僵局,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而后似乎轻轻按了一个什么东西,说道:“我们谈谈吧。”
斯樾:“……”
他永远都拿晏久没有办法,闻言点了点头:“好。”
想怎么谈都可以。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保证久久的安全才行。
斯樾不由分说地拉过了晏久的手臂,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他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晏久的骨架纤细,加之躺了好几个月,整个人仍旧没有什么力气,很容易就被斯樾单手桎梏住了他的两只手腕,完全动弹不得。
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让晏久只能老老实实地低垂着肩膀,蜷在斯樾的怀中。
见斯樾回答得这么果断,晏久也就不再跟他多废话,挣不开就任凭斯樾圈着,直截了当地问道:“真真是谁?”
话音刚落,斯樾的眼底涌上诧异,随后又被了然的情绪飞快地覆盖住,叹了口气:“真真是你啊。”
晏久不屑一顾地移开目光:“冥顽不灵。”
斯樾:“???”
斯樾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重复一遍:“真的是你啊。”
晏久显然不信:“愚不可及。”
斯樾耐心解释道:“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晏久继续输出:“食古不化。”
斯樾:“……”
一夜不见,词汇量见长。
“久久,”斯樾摆弄着他的手指,“晏真是你高三之前的曾用名。”
晏久摇摇头:“不信,别再骗我了,真真一定是你的白月光,你昨晚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我都已经知道了。”
现在还要继续骗他吗?
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晏久不禁有些难过。
听见晏久的话,斯樾直接将话锋一转:“帕帕叫什么名字?”
晏久不理解斯樾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于是侧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斯樾又问了一遍:“久久,你告诉我,帕帕叫什么?”
平日里叫乖宝儿和帕帕叫得习惯了,此番让晏久突然去想帕帕的大名,一时间还有点儿记不起来。
斯樾提醒他道:“不是你用来骗节目组的‘晏安’,而是帕帕户口本上的名字。”
晏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抿抿嘴唇,声音轻得让人几乎难以捕捉到:“……斯慎。”
想起来了。
“那么……”斯樾指腹按住他的喉结,声线里隐约藏了点儿类似于被委屈所激发出来的薄怒,“你告诉我,‘慎’字的右边是什么?”
晏久脊背一僵:“……”
答案不言而喻。
他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被误解了一整晚加大半个白天的斯樾苦笑着捏捏他柔软的后颈,指指晏久口袋里露出来的小音箱:“所以……你现在可以把二泉映月关了吧?”
真是出息了,还会自己配乐了。
晏久猛地按住自己的口袋:“……喔。”
第80章
二泉映月的旋律戛然而止。
紧接着, 半山腰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然。
两人安静地坐着,谁也没有吭声打破这场僵局。
不同的是,晏久是因为尴尬, 而斯樾是为了保住自家小狮子的颜面, 静观其变。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在节目上社死了太多次,以至于晏久的抗打击能力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
于是他决定率先开口。
他低垂着目光,难为情地盯着脚边的一颗小石子,清了清嗓子:“……那个,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见晏久主动结束对峙,斯樾颇感意外。
他收拢了一下环抱着晏久的手臂,确认晏久不会被冷风侵袭,才开口说道:“施郝仁发给我的位置。”
晏久当然知道。
只是想要亲口听斯樾对他说。
就算是被认为矫情也好, 作精也好,就是想要听他说。
“脚踝疼不疼?”斯樾轻轻碰了一下晏久的脚踝,有些担忧地问道,“一路开车过来,痛感有没有加剧?”
晏久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动作和帕帕几乎如出一辙:“没事,我又不用左脚开车。”
斯樾严肃地说道:“双腿弯折会导致血液流通不畅,跟你用哪只脚开车没关系……”
从小就皮,长大了也还是一点儿记性都没有。
晏久最不喜欢听斯樾对他说这些, 闻言直接反手捏住了斯樾的嘴,手动消音。
斯樾:“……”
即便在这种艰难困苦的条件下,斯樾还是艰难地发出了声音:“之前冤枉我,现在又这样对我?”
他被晏久捏着嘴唇, 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 透着一丝令人捧腹的诙谐滑稽。
晏久最喜欢的就是斯樾在他面前和在别人面前的反差感。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 他才能真正地感受到自己是被斯樾全心全意地爱着的。
而斯樾每一次都会让他全胜而归。
等等。
每一次……
晏久唇角弯了弯:“斯樾,我好像……”能想起很多事情了。
他说话的时候,指尖也跟着不自觉地用了点儿力,致使斯樾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缝隙中发出声音了。
看着晏久明朗漂亮的侧脸,斯樾由着他闹,只再次收紧了手臂,将晏久严丝合缝地拢进自己的外套里。
没听到斯樾的回答,晏久偏了偏头,想看看他在干嘛。
只见斯樾的眼中罕见地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正踅摸着他口袋里的小音箱呢。
晏久抬手用力拍掉了斯樾已然靠近自己口袋的手,瞪他一眼:“你没听见我说话啊?为什么不问我‘好像’之后要说什么?”
斯樾甩了甩被打得发麻的手背,指指晏久捏着自己嘴巴的手,一副“你倒是让我说话啊”的无辜模样。
晏久笑眯眯地松开手,顺带帮斯樾揉了揉脸,算作道歉。
这么多年以来,斯樾要是真的跟晏久一般见识的话,他俩也走不到现在。
一切全靠晏久坚持不懈的挑衅以及斯樾岿然不动的耐心。
斯樾显然还是对晏久的小音箱很感兴趣,趁怀中的人不注意,他一下子把小音箱从晏久的口袋里抽了出来:“哟,还是个荧光绿的,从哪儿搞的?”
这颜色很不吉利啊。
晏久还沉浸在自己冤枉斯樾的心虚中,听到斯樾这样问,他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黑色和白色的要七十块,这个荧光绿的三十五块。”
斯樾笑了起来,给晏久戴上了高帽:“我们晏爷财大气粗,还用得着在商品价格上做取舍?”
晏久夺回自己的小音箱,拿在手中把玩着的同时,丝毫不谦虚地说道:“我确实是有钱没错,可我不傻啊,都是一样的功能,为什么要介意颜色呢?”
话音刚落,斯樾轻咳一声:“但它是绿色的。”
“诶?此言差矣,”晏久竖起一根手指,不认同地在斯樾面前晃了晃,“这是你对自己的魅力感到不自信的表现。”
斯樾:“……”
晏久实在不忍心让这位没有安全感的恋爱脑太过于揪心,回过头飞快地亲了他一下。
无论再过多少年,斯樾都会对晏久主动亲他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心动。
他亲了亲晏久的颈侧,顺势把脸埋进晏久的肩窝。
冬日午间的山风意外的和煦,甚至还夹杂着几丝暖意。
晏久区分不出着暖意究竟来自于半山腰的避风处,还是斯樾的怀抱。
总之,他的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一度忘记了自己的口袋里有什么东西,乃至被斯樾吻住的时候,完全猜不到自己潜意识蜷紧的手指又会闯出什么祸事——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1】
斯樾:“……”
晏久:“……”
“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
晏久在“欢腾”到来之前,不假思索地按下了音箱的开关。
好不容易渲染出来的暧昧气氛被突兀地送上了阖家团圆的高度,不禁让晏久和斯樾一时间都有点儿接不住。
斯樾喉结滚了滚。
晏久本以为他要提出继续亲亲的要求,没想到他静默半天,忽然开口来了一句:“要是把二泉映月和它调换一下,我们可能早就和好了。”
对于斯樾这句无不体现他脑回路惊人的发言,晏久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确实是他的问题,否则斯樾绝对说不出这种八百个心眼子都是空心的话。
不过正因为斯樾的这句话,他不小心按开音箱的尴尬也不翼而飞了。
斯樾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刚才你把手伸进口袋里按了一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录音笔,然后二泉映月就响起来了。”
晏久抬眸望他,眼底难得地涌动着温柔的情意。
“委屈你了。”他突然说道。
斯樾一愣:“什么?”
“这段时间……”晏久改了口,“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他的肩膀单薄,斯樾单手就能从他身前环绕一圈。
晏久觉得暖和极了,舒服地眯起眼睛,等着斯樾的回答。
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惬意地晒过太阳了。
斯樾闷笑道:“从没觉得。”
有些事,一个人做显得很蠢,但两个人做,却格外地浪漫。
就比如他们两个坐在冬日的郊区半山腰晒太阳的这件事。
晏久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掏出墨镜,架在挺拔的鼻梁上,慵懒道:“给我讲讲我为什么会改名。”
斯樾刚要说,就被晏久摇摇头打断:“算了算了,我怕一会儿再不小心放出一首忐忑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走吧。”
听晏久这样讲,斯樾不由回忆起了刚才的画面,还是觉得有点儿好笑。
他的小狮子可爱得实至名归。
但是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所以,现在误会解除了对么?真真。”斯樾握住他的后颈。
晏久像只被捏来揉去、无力反抗的小鸡崽,只得心虚地点了点头:“啊……我这段时间又不需要看户口本,哪里知道自己的曾用名。”
“那我们也就可以来好好‘商量’一下,”斯樾眯起眼睛,“你该怎么补偿我的事宜了。”
晏久心道不好,当机立断地抬手按住太阳穴,开始装头疼:“我的三叉神经好痛啊……”
他一边痛呼,一边偷眼去看斯樾的反应,意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博取到斯樾的同情。
这样的话……斯樾就不会再跟他讨要补偿啦!
然而今天的斯樾并不吃这一套,似乎早已在心中下定了决心,要为自己的冤案讨个说法。
“我下午还要去剧组呢,”晏久见这招行不通,只好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来尝试一下,他掏出手机,得意地晃了晃,“你来之前,导演给我打电话了,希望我今天过去陪笙哥试一段儿戏。”
斯樾问道:“陪贺云笙试戏?”
“对啊,因为那个已经定好了的男二是汪昊源,”晏久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我觉得他不配,就请导演换人了。”
斯樾从不吝啬对他的赞扬:“我们家久久真厉害。”
“也不是我厉害啦,而是没有任何一位导演能够拒绝笙哥的实力。”提起自己的好朋友,晏久总是骄傲的。
说到这里,晏久又有些紧张地缩了缩肩膀,打怵道:“但笙哥可是影帝诶,我真的担心自己能不能接住他的戏。”
斯樾摸摸他的脑袋,宽慰他道:“拿出你在浴室里演仙君被强制爱时的架势,把你的不甘、耻辱、无助和彷徨都演绎出来,你能拿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