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狠起来会欺师的——by云非邪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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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闻挣扎想要推开霍昭。“四殿下!”
可是霍昭就跟狗吃到骨头一般, 叼着就是不肯松口。
那种柔然刷过的感觉,让苏梓闻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难受的苏梓闻只能抬手捏住霍昭的后颈, 这还是荀越教给他的短暂让人晕眩的方式。
“霍昭,清醒一点。”苏梓闻的语气已经相当生气了。
霍昭浑身一僵, 就好像被冻住一般, 直挺挺的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苏梓闻抽出自己被束缚的双手, 将人猛然推开。
苏梓闻缩着手脚坐在床头,单手捂住自己脖子上被咬痛的地方,愕然的看着面前的霍昭。
只见霍昭垂着眉眼, 一声不吭。
苏梓闻眉宇间爬上冷凝,“殿下, 即使我效忠你,你是我的主上,但是也没有理由如此欺辱我。你不解释一下吗?”
霍昭缓缓抬头, 眼底还是微微泛红,苏梓闻眉头微蹙观察他这诡异的情况。
“我不高兴。”霍昭沉声道。
苏梓闻愣了一下。“什么?”
“你选我, 还是选他?”霍昭直直的看着苏梓闻, 那眼神中仿佛空无一物, 又只倒映着苏梓闻一个人的身影。
苏梓闻甚至有一瞬间感觉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霍昭, 而是一个狠厉的疯子, 仿佛只要自己回答的他不满意,他随时可以选择同归于尽。
那样的寒意隐隐约约弥漫着,但是苏梓闻却想不通,只当是自己的错觉。毕竟霍昭拿捏着他最大的把柄,应该可以自信满满,随心所欲。
而霍昭现在表现的如此没有安全感或许只是因为霍昭是希望他是真心效忠的,而非胁迫。
遇到矛盾困难,苏梓闻都是尽可能试图站在霍昭的角度去思考,合理化他的行为。
但是今晚霍昭的举动就有些让苏梓闻头疼了。
就在苏梓闻怔愣的时候,霍昭好像突然被激怒了,伸手抓住苏梓闻按在脖颈上的手臂,掰开,苏梓闻虽然本能的惊了一下,但是在确定霍昭不会把他拉过去继续咬,只是抓着后,也就任由他抓着了。
而此时霍昭则是恶狠狠的看着那一处。
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几乎快渗血的齿痕,明晃晃的昭示着刚刚的罪行。
霍昭就是气疯了,那人敢留下痕迹,他就敢彻底覆盖,因为苏梓闻是他,怎么能沾染别人的……
突然霍昭瞳孔一颤,不……不……不见了?
本应该出现在齿痕那一圈中间的红痕不见了,只留下一片白皙。
红痕总不能被他刚刚舔……哎?嘴里是什么味道,好像是……朱砂?!
对了,苏梓闻有用朱砂读书注解的习惯,有的时候会在床上看这样的书册,偶尔瞧见过他手指上沾染着红色朱砂,所以是……意外沾到了脖子?
不是……不是吻痕吗?
原本气势汹汹,理直气壮的霍昭瞬间感觉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冷静下来。再看眼前的苏梓闻,清冷如月,寒然如霜的面容,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任由男人搂抱的样子。
霍昭心中又惊又喜,又……慌了。
他好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一个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的错误。以前是恨得想要咬死他过,但是这种……
霍昭的目光已经不敢在那凌虐的咬痕上逗留了。
“就因为不让你来,你就不高兴,所以,你还是在怀疑我对吗?”苏梓闻思索了一会儿不可思议的问道。感觉到霍昭抓着他的手似乎莫名其妙的松了,就猛然抽回,神色不渝。
“我以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你有我的把柄,而我的确在辅佐你上位的路上感觉到了成就感,比起辅佐二皇子更加有趣,所以我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需要你这么怀疑。”
怎么可能不会怀疑,比起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苏梓闻和霍恒的关系更加……
霍昭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却忍不住犟嘴,“你们关系更好。”
苏梓闻顿时气结,“这几日我们是常常接触,我以为你能看懂局势,现如今大皇子没有复立,六皇子远离皇宫,若是这个时候,二皇子表现的过于跟我亲近,就有了结党营私之嫌,皇帝会更加忌惮二皇子,这对你有利,所以我才配合的。”
霍昭一怔,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苏梓闻,直接问道:“那霍恒呢,霍恒又不傻,怎么自己往坑里掉呢。”
苏梓闻神色微变,很快又淡定道:“他刚回来不久,需要了解情势,又被各方眼线盯得紧,只能跟我商讨一些事情,还得光明正大,才不至于一下就暴露我二皇子党的身份。最多也就这几日,所以才让你忍到年关。”
即使苏梓闻的表情控制的很好,霍昭还是发现了不对,看着苏梓闻,心口好像被人抓了一下难受,苏梓闻在骗他,至少没有完全说出实话。
霍恒主动找苏梓闻,苏梓闻欲拒还迎的实施自己的计划,而霍恒之所以没看出来,最大的原因其实是霍恒喜欢苏梓闻,那些公事不过是借口,是想要亲近苏梓闻。
霍昭已经顾不上苏梓闻愿意跟霍恒接近的原因了,他满脑子就一个问题。
苏梓闻知道霍恒喜欢他,他这么聪明的人果然很早就知道了。苏梓闻曾经效忠的主子爱慕他,他却因为自己的胁迫不得不换主子,怎么想都不对劲。
但是苏梓闻却把这么重要的信息隐瞒了。
霍昭心中各种情绪在翻滚着,但看着苏梓闻脖间的咬痕,霍昭压下了失控的脾气,“我不喜欢这样,我不想你们再接近,你就跟他说,其他势力怀疑了,所以要保持距离,就跟对我一样。”
苏梓闻没想到自己都把利害关系说的这么清楚,霍昭还这么固执。“四殿下,你让我继续伪装成二皇子党,就不该干预这样的做法。”
“我后悔了,我不要你继续当二皇子党,不管你找什么理由都好,直接跟他们断绝关系。”霍昭脑子一热,直接一刀斩下,一劳永逸。既然他无法完全信任,那就干脆不给他们接触的机会。
可是苏梓闻却跟看傻子一般看着霍昭,甚至有些动怒,“四殿下,这可是我们背上性命的战斗,不容你这么任性妄为的。”
若是一般的命令也就算了,主上该有主上的威严,但是如此不理智的决定,作为臣子也是要宁死劝谏的。
霍昭也怒了,不仅隐瞒他这么重要的事情,还说他任性妄为,难道他要容忍苏梓闻继续跟霍恒这样亲近下去,这叫什么,这叫让自己的人以色侍敌人,他还没有这么没出息,哪怕是做戏,也不行!
“别用这么大的理由压我,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我就是要你跟他断绝往来,这是你向我证明你的忠心,否则我无法相信你。”霍昭直接道。
苏梓闻简直要被这臭小子彻底激怒了,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什么是利什么是弊,你最好分清楚再来给我下命令。我权当你现在不清醒。请四殿下离开。”
“你就是不肯听我的!”霍昭没想到自己都说的这么严重了,对方还是不听,这让他止不住的怀疑苏梓闻。
而回应他的只有苏梓闻冷漠且坚定的目光。“殿下再好好想想吧。”
他看着苏梓闻,看着看着,就渐渐想起了前世,差点忘记了苏梓闻本身是多么阴险狡猾的人,对自己隐瞒,在自己明显怀疑的时候还不肯听话,谁知道他背后打的是什么主意。
霍昭突然感觉一阵难过,好像最近的和谐相处都变得不再真实“若是没有那份威胁,你还是想要跟他对吗?我生辰那晚都是逢场作戏?”
苏梓闻一愣,不明白霍昭怎么又突然难过起来,这是什么?少年人的心思这么多变的吗?
苏梓闻正想要说什么,霍昭却突然站了起来,表情冷酷至极的看着苏梓闻,“随便你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明显赌气的说法让苏梓闻无奈至极,刚想要缓缓气氛,再耐心好好跟他说清楚,结果霍昭根本不给机会了,直接转身就走。
第二日,霍昭请了病假,连课都不来上了。
苏梓闻想着让他独自冷静冷静,说不定就想通了,也不想管他,任性的孩子得学会自己成长。
直到荀越过来答复他之前的问题。
荀越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霍恒表现的太明显了,让你膈应了?”
苏梓闻一愣,回过神来,摇头,继续问道:“你问出结论了吗?”
荀越道:“这不是正跟你说嘛?按你说的,情绪激动,红底泛红,行为诡异,那就是快要走火入魔的征兆,我之前就跟四皇子说过,他练的那个内功本身就邪门,若不是好好静心练习,很容易影响心性的,不过……他这年纪也不好练别的,有这种防身也很重要,只能让他自己注意了。”
苏梓闻微微蹙眉。“有没有其他辅助方式,防治一下?”
荀越摇头道:“除非已经出了问题,否则提前做什么都没用,让他稳定心境比什么都有用。”
苏梓闻心中犯难,霍昭那脾气就跟火山一般,随时随地都会爆发,就算没有爆发的时候,内里也是熊熊燃烧的。
荀越忍不住八卦的看着苏梓闻脖子上的咬痕,他已经听说了是两人冲突的时候,霍昭咬的,还挺狠,自己还要给苏梓闻开尽快恢复的药膏。
“你这痕迹,要是被二皇子看见了,指不定得怎么疯。”只能说所幸这是冬日还能用围巾遮掩一下。
苏梓闻看着荀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荀越噗嗤一笑道:“那小鬼也太搞笑了吧,为什么要咬这里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有通房小妾,占有欲十足,床事凶猛,给你留个标记,警告别人别靠近呢。”
苏梓闻瞬间感觉脖颈上那位置微微烫了起来,皱眉训斥道:“别瞎说。”
霍昭就像是一个暴躁不安的小兽,通过这种方式来泄愤,毕竟野孩子初入宫的时候,还真是咬过不少人。
苏梓闻自动忽略那除了咬人以外的其他触感。
荀越耸耸肩,知道这类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给苏梓闻把脉,皱眉道:“太久没有输入内力了,寒症又起来了,最近晚上是不是睡不好。”
苏梓闻点头。
荀越训斥道:“不是我说你,虽然以前没有内力也照样过了,但是以前你没有这么费神过,如今四皇子在你身边,还要周旋二皇子,太耗神了,也许四皇子的提议也不错啊。”
苏梓闻道:“一时偷懒可能就会丧命。”
“知道,知道,你谨慎。”
“要不让老周……”荀越提议道。
苏梓闻想起那晚霍昭质问他是不是不需要他给输内功了,顿时一言难尽,“罢了,年关他们侍卫本就忙碌,我这又不是必须要的,你给我继续开补药就好了。”
对此荀越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太医院,见小安来了,就小声调侃道:“你们主子装病做戏这么全,还来开药?”
小安轻声道:“不是啊,荀大人,我们主子已经连续好几晚都没怎么睡好了,昨夜更是一整夜未眠,所以奴才这是来给主子拿一些助眠的药。”
荀越一愣,笑道:“一个个的都照顾不好自己,罢了,他若是吃了药,还睡不好,那你就来找我,我去看看他。”
小安立马谢恩,见荀越也提着药,就好奇的问了一下,听闻是给苏梓闻的补药,回去就跟霍昭说了一下。
霍昭依旧沉默练功。
之后霍昭倒是有去上课,但总是避开苏梓闻的声线。苏梓闻知道他还在赌气,但是见他没有轻举妄动也算是有些欣慰。
几日后,荀越又来给苏梓闻探脉。
苏梓闻就道:“对了,你新给的补药,效果不错,我最近身体感觉很好,是换了药方?”
“啊?没有,跟以前一样的。”荀越一边说着,一边奇怪道:“咦?你的身体寒症又压下去了。不可能啊。”
说完,荀越狐疑的看着苏梓闻道:“你是不是让别人给你运功了?”
苏梓闻一愣,道:“没有。”
“不合理啊?”荀越仿佛想不通。
“怎么了?”苏梓闻问道。
荀越收手道:“就是你现在身体的情况好像内力治疗又重新开始了一样。你真的没有……”
苏梓闻脸色微变,白日自然没有,夜晚睡着了就……他似乎梦见过有人按在他的丹田上,但他以为是以前的记忆,身体记住了,所以才梦见,难道……
他的主屋其实不是那么好闯入的,有小城子守着,外加内部复杂的陈设,虽然不算是机关陷阱,也是苏梓闻有意为之,对于内室结果不熟的人,想要在不点火的情况下,不触碰到任何东西还是很难的。
一旦有动静必然会惊醒主仆二人。
而能在黑夜中在他屋内畅通无阻的,除了他们主仆,以及荀越,就只有……
晚上,后半夜,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苏梓闻的内室,摸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趴在床下,伸手塞入被子,先是伸出一根手指,确定一下衣摆位置,然后熟练的钻进去,仿佛怕惊扰睡梦中的人,所以力道之小如同羽毛一般落在苏梓闻的丹田处。
随即就是源源不断的暖流钻入苏梓闻的筋脉内,温柔的滋养着他的筋脉。
可是来人不知道,床内正有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手做的一切。
自然也是一眼就认出那只手的主人。而手的主人白日还对他视而不见,神情冷漠。
因为害怕有风惊扰,所以霍昭都不曾掀开床帘,只是坐在脚踏上,一边输送内力,一边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