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by月落关山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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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次进来时再看看镜湖真人的残魂在不在好了。
突然,江宴秋眉心一痛,眼前白光闪过,猝不及防地被弹出了秘境。
再睁眼,人已经在客栈的泡澡池中了。
——啊啊啊啊啊头好疼!
他脸色煞白,脑袋疼得恨不得以头抢地,虽然泡在热水池中,依然冷汗直冒。
这是灵力猝然间被抽空,超出身体承受极限留下的后遗症。体内的凤凰血开始滚烫发热,悄无声息地修复破损崩裂的经脉和肺腑。
……这么重要的事情前辈你怎么不早说啊!
江宴秋痛苦嘤嘤嘤,心道只能怪自己事先没考虑周全。
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南澜秘境这种庞大的、能自称一个小世界自如运转的上古秘境,连五年一度大开秘境之门都要二十位伏龙境以上的修士合力才能打开,他一个小小的凝元境,虽然是镜湖真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主动把秘境赠给他,进去怎么可能不消耗巨大。
在里面呆了短短十几分钟就被弹出来,还把他的灵力消耗一空。
要不是他有凤凰血,现在估计已经原地爆炸了。
怪不得镜湖真人说给王湘君不合适,非是所能赠送秘境之人。
怕不是烙上烙印的那一刹那,大小姐就凉了。
江宴秋默默流泪,自己应该是史上最凄惨的秘境之主吧。
这次他运气好,呆的时间不长,又侥幸被弹出来,下次什么情况可不好说了。
他决定珍爱生命,在修为上去之前,还是不要作死老去秘境里看看了。
在池子里又泡了半个时辰,期间加了几次热水,江宴秋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儿,脸色才逐渐从苍白有了些红润。
他甩了甩脸上的水珠,准备起身。
只见从小小的泡澡池底,飘上来一只……
小小的蛤蜊?
那蛤蜊真的是很小一只,莹白剔透的贝壳只有他大拇指那么大,上面隐约有黑乎乎的繁复花纹,但因为实在太小,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小黑点。此时两片贝壳开开合合,正费了老命拼命往上游。
江宴秋:“……”
不要告诉他,这该不会是那只蜃吧?!
他连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把小贝壳捧在手掌心。
——绝壁是了!
还有哪家的蛤蜊头上长角的!
哼哧哼哧游了这么半天终于被发现,蜃晃了晃头上的袖珍小角,吐出一口小小的烟圈。
江宴秋:“……”
那烟圈是真的很小很小,还没接近江宴秋,就被一阵风吹散了。
小贝壳呆了呆。
似乎出生以来头一次面对此等奇耻大辱,它的小角角都颤颤地僵住了,又不死心地“突突”吐出两口烟圈。
……这下还没第一次大了。
两个小角彻底耷拉下来,极其伤心地一动不动了。
它再也不是呼风唤雨,能将万人城池呼吸之间带入幻境的大蜃了呜呜呜呜。
见小贝壳这么沮丧,江宴秋连忙安慰地摸了摸它的壳身,安慰道:“没关系,你之前的体型太大只了,跟着我肯定暴露。现在这样子正好啊,又小只,又可爱,还方便携带,跟着我去哪里都行。”
小贝壳悄咪咪抬起触角,似乎还有些怀疑。
江宴秋乘胜追击,加大马力,又吹了好些彩虹屁,才让蜃重新打起精神,得意洋洋全方位展现自己袖珍小巧的可爱身躯。
.在客栈的几天,江宴秋一直处于吃吃喝喝原地躺平的状态(:3_ヽ)_无他,进入秘境的后劲太大了,肌肉酸胀得抬手都费力。
不光是他,连头一次出秘境的蜃也是,有空便缩在他衣服里呼呼大睡。
不知是不是在现实世界开机还需要点反应时间。
幸好他原先跟老板娘说好,包了一周的房,不然要是没去得了前台结账被人扫地出门,却发现房门都没出过的客人不知为何四肢残废瘫平在床,那就很尴尬了。
出宗门前,他找的理由是跟表弟詹台乐闹矛盾,前去寻找离家出走的叛逆弟弟。
归期不定,什么时候找到人什么时候回来。
詹台乐本人,其余人都是见过的,他在外面待久一点,也不会引人起疑。
于是,江宴秋每天啃啃储物袋里的水果干粮零嘴,不客气地指使童工(?)小蜃帮自己翻话本,除了暂时不能出门,简直过的神仙日子。
到第七天,他终于能拖着两腿残腿下地行走了。
可以,叛逆小詹找到了,他也可以回宗门了。
.几百里之外,詹台乐笑嘻嘻地,丝毫不顾及染血的手指,把贴在脸上的一缕鬓发拨到脑后。他白净的脸上被摸出一道血痕,衬得那张俊秀少年似的脸蛋,陡然变得邪异怖人。
他手握着长枪,正准备给面前匍匐在地,吓得已然失禁的任务人一个痛快,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哈欠,手里的武器也刺偏了一寸,未能没入面前之人的肉里。
近在咫尺的死亡简直比凌迟还可怕,那人见詹台乐失手,心中似乎燃起了什么希望,面色惊恐,妄图用手肘拖着自己的断腿往前爬走。
——然后被詹台乐一脚踩在背上。
他那一脚下脚极重,把人脊柱都硬生生踩断,口中喷出鲜血。
詹台乐忽然叹了口气。
他伤脑筋似地用小指绕了绕侧边俏皮的小辫。
“啊啊,不想干活儿,好想哥哥啊。”
然后噙着伤脑筋的笑意,镰枪毫不客气地刺入心脏。
脚下那人身体弹动了一下,彻底不动弹了。
.“店家你好,麻烦退房。”
老板娘拨算盘的手终于停下,看了面前平平无奇的散修一眼。
对方粗眉小眼,语气温和,相貌虽是一般,气质倒不错。
老板娘验完房,发现前台上多了一百文钱。
七天的房费,这位客人早该已经全部结清了。
江宴秋笑笑:“用了您不少热水,就当是小费吧。”
老板娘神情和缓了不少。
这小伙子,还挺上道的。
见江宴秋转身准备离开,她似是想起什么,出声提醒:“最近芙蓉镇不太平,晚上走夜路要小心些。”
江宴秋脚步一顿,疑惑道:“……不太平?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客人你估计不是我们本地人,”老板娘耐心道:“芙蓉镇在苍华洲最北面,再往东十几里,便超过上玄仙山管辖的范畴了,这边风土人情……”她一言难尽道:“客官你日后若是呆久了便明白了。”
懂了,民风淳朴哥芙镇。
“起因是咱们镇上最有钱的富商何家,何老爷年过半百才得了个儿子。这位何公子何佩之,性格温文尔雅,宽厚大方,一向被街坊邻居交口称赞,深得何老爷喜爱,准备再过几年,便将家业都交给他打理。”
“哪知道,这位何公子不知从何日气,突然性情大变,不仅当众拒了与管家小姐的婚事,还执意要娶一个来路不明的狐媚女子为妻,不仅扬言为了她宁愿不继承家业,还当众狂性大发刺伤了嫡母!现在何府上下人心惶惶,都说大少爷——”老板娘咽了咽口水:“是被魔魅缠上了。”
——魔魅?
江宴秋问道峰的《魔物通识》课上学到过。魔魅是一种低等魔物,一般是怨气侵入人类尸体变化而成。不仅拥有以假乱真的人形,往往还姿容谲艳,极具诱惑。
但这种低等魔物往往攻击力不强,也就能袭击个个位数以下的人类,修为灵力低到可以说没有。魔魅以吸食人的精气为生,凡与之交合次数一旦过多,往往会性情大变,变得冷酷残忍。
“那何公子将情人藏在了自己房中,任谁也伤不了。何老爷已经重金请了上玄的仙师下山除魔卫道,这几天正在镇上盘查呢。但谁也不知道那魔魅是否只盯着何公子一人作案,所以芙蓉镇上人人自危。客人,你自己得多加小心。”
江宴秋微微一笑,没有拒绝老板娘的好意:“多谢告知,我本来也有其他事情在身,这几日就准备离开。”
既然上玄已经介入了这件事,江宴秋当然没有想不开要去插手的打算。
谢过老板娘,他便准备回老地方——公共飞舟搭乘点。
讲道理,疲劳驾驶的老板着实令人害怕,希望这次的驾驶员别是那个大叔了。
走出客栈,沿街的酒肆、点心铺子、药堂果然都是大门紧闭。
空荡荡的街道一个行人也无。
——不仅是害怕那魔魅腻歪了何公子,对旁人下手,也是怕撞了上玄仙师的忌讳。
不同于昆仑少林,三宗之中,上玄应该是最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宗门,脾气不好是出了名的。这点从当时在秘境中,那群上玄弟子披麻戴孝的一身白,全员没有好脸色就能看出来。作为大齐国教,上玄一向主张以吏法治国。即便是管辖属地的凡人,也不敢轻易冲撞了修士老爷。
万一惹恼了上玄弟子,恐怕比惹上魔魅还可怕。
江宴秋心道,不光是你们,就是本昆仑弟子也不想冲撞了贵派。
芙蓉镇与沙漠接壤,风沙极大,他将防尘的面巾裹了裹,加快脚步准备离开这里。
但俗话说得好。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没走几步路,他便被身后一道冷冽的男声叫住。
“前面那人,给我站住!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停下来等我们盘查!”
要·不·要·这·么·巧!
江宴秋心里骂爹,脑中飞快思索对策。
他这张脸是易容,骗骗普通凡人和底层散修还行,碰上道行高深的大派弟子,分分钟被看出来。
这种时刻,易容散修必定会令他们生疑,少不得盘查询问,可他要真是个普通散修也就罢了!
难道把易容一摘,哈哈一笑:“没想到吧道友!我们是友派哒!”
昆仑和上玄向来不对付,到时候少不了又是一番口舌。
江宴秋头脑风暴,开始思索最佳应对策略。是不理不睬,还是干脆承认?
那头,上玄的修士已经生疑,不客气地拔出捆仙锁,就要把这可疑人士先抓起来再说。
就在这时,一道黏腻中带着惊喜的嗓音响起:“老乡,怎么是你!说好的在镇上酒楼汇合,你怎么让我好等!”
江宴秋:“?”
说话之人一身朱丹红道袍,眼线和嘴唇子涂成鲜艳欲滴的大红色,活似一口能吃几个小孩儿。
这疯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这张面具一周多前刚刚首次面世,有个屁的老乡啊!
不等他开口,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脚步奇诡地近了他的身,亲热地一把揽过江宴秋的肩,竟是凝元境的修士都无法挣脱的力量!
江宴秋:“!”
他瞳孔骤缩。
糟了!
力大如牛的怪人噙着笑,趁着背对着上玄修士一幅哥俩好的模样搭着他的肩,另一只手里藏着的帕子已然蒙上他的脸。
是迷药!
下一秒,江宴秋便人事不知地晕在他的臂弯中。!
第45章
江宴秋费力地眨了眨眼,睫毛忽闪,觉得眼帘上方似乎有什么阻碍。
周围漆黑一片。
很快,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不是天黑,而是他被人蒙上了一层漆黑的眼罩。
他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动。
似乎是维持着一个侧躺在地的姿势,地板冷硬无比,他的手腕被牢牢困在身后。使用灵力挣脱不开,可能是捆仙锁一类的东西。头有些疼,应该是迷药的副作用。
他不想打草惊蛇,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尝试着渐渐适应了眼前的黑暗。
眼罩并非死死贴合人脸。果然,过了一会儿,借着鼻梁处透进来的一点微光,江宴秋细细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
影影绰绰间,能看到雕花刻鸟窗棂,硕大华贵的屏风,梨花木的太师椅,以及案几上摆放的净瓶。
似乎是一间很有档次格调的客房。
江宴秋不由自主开始回忆自己晕过去之前的场景,和那打扮得跟个疯子之人的模样。
那人脸上敷了厚厚一层粉,白到夸张的程度,眼影——如果那能被称作眼影的话——是一团涂抹在眼周的大红色,活像被人打了一拳。
恕他直言,实在想象不出是朵怎样争奇斗艳的奇葩,才能有勇气在人前露出这份尊容。
而且……江宴秋心下一沉,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
自己刚出客栈还不到五分钟就被人找上,说明至少在一周前,对方就已经盯上他了,就等着瓮中捉鳖呢。
但是没道理啊,他都千里迢迢来了距离昆仑几百里外上玄的属地,又乔装打扮得天衣无缝,难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的仇家?
他这边胡思乱想着,忽然,门口传来推门的“吱呀”声,江宴秋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对方一步步走近,直到在他躺着的地方前停下。
江宴秋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大气也不敢出。
卧槽槽槽槽槽!
——他感受到对方俯下了身,似乎是在观察他。
就在他犹豫是继续装睡,还是趁人不注意暴起一脚飞踢时,对方轻笑了一声,用那拖长了音的,十分阴柔欠揍的嗓音说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啊啊啊死变态吃我一脚。
江宴秋正要忍不可忍地暴起,就被对方早有预知地一掌按住脚踝。
这个尴尬的姿势,让江宴秋化身一条搁浅的美人鱼,隔着眼罩跟对方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