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by月落关山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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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莲把那只蜜桃几口吞了,才把果核一扔,擦擦嘴,神神秘秘道:“据说,他惹上了此处云游的高人,被高人好一顿教训,已经灰溜溜逃出阙城了!”
小鹊仙一顿,怀疑道:“……真有此事?”
就连一旁擦着矮桌的小丫鬟,面对这等八卦,都忍不住竖起耳朵,一心二用。
香莲大大咧咧道:“这还有假。这么大的事,现在外头都传遍了,九皇子勃然大怒,下令要把那狗仙师捉回来呢。据说这人原先还顶着‘庐陵江氏客卿’的身份招摇撞骗,哪知道人家主家根本不认,早将他除名了。现在可好,两边都在捉他,估计不出几日,这狗东西好日子就到头喽。”
虽然这些事跟普通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事关高高在上的仙师,甚至还牵扯到了皇室、鼎鼎有名的大世家,还是不免叫人茶余饭后激烈探讨一番,直抒己见。
听到“庐陵江氏”这几个字,小鹊仙却是整个人愣住了,甚至将手边的茶盏都不慎打翻。
“诶?至于这么高兴么?”香莲忙把茶盏扶好,纳闷道。
之前被那恶心的狗仙师缠上,这姐都一脸冷淡、不喜形于色的模样,反射弧这么长的么。
小鹊仙掩饰了眼中的失态,很快表情恢复如常:“没什么。”
“……哦,你是想起江公子了吧。”香莲恍然大悟。
怪不得呢。差点忘了,江公子当年便是被庐陵江氏的人带回了家认祖归宗。
对此香莲倒是没什么感觉,这对江公子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啊!他整日又不乐意读书考功名的,混在脂粉堆里算个什么事。男子汉大丈夫,去外面谋个差事也是好的。
她甚至还有闲心打趣:“当年你不是头一个把他往外赶的吗,现在舍不得啦?”
小鹊仙横眉冷对:“吃你的桃子吧。”
猝不及防被堵上嘴的香莲:“……”
行叭。
.带着小师叔从街头逛到巷尾,将这一条街巷的铺子逛了个遍,江宴秋左手举着两串冰糖葫芦,右手端着没吃完的红糖糍粑,自言自语:“这个点乔夫人应该起了吧。”
为了防止打扰乔氏休息,他俩特地在外头晃悠到日上三竿。
谁知道,一回府,还是没见到乔氏的人。
“抱歉抱歉,两位仙师,真是不好意思。”她的贴身侍女,那个叫玉桃的小姑娘,神情十分惶恐:“夫人昨日染了风寒,今早一直迷迷糊糊的,摸着额头滚烫,宫里太医刚来看过,开了几帖清热驱寒的药,说是夫人现在有孕在身,需要格外小心。”
江宴秋:“……”他与郁慈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惊讶:“没事吧?要不要我去看看?”
换在现代,孕妇感冒都不是件小事。运气抵抗力差,用药又需格外注意,还是很需小心的。
玉桃闻言更惶恐了:“这怎么敢劳烦仙师!冲撞了病气不好的!”
健康状况良好的妇女都不太被允许见客,生了病那就更不能抛头露面了,往往被视为不太吉利之事,生怕病气冲撞了贵客。尤其两位还是五皇子的贵客,身份崇高的昆仑仙师,更要招待周全,不能有一丝轻慢了。
江宴秋:“……”他无奈:“这有什么,说不定我还能帮乔夫人看看病呢。”
别的不说,物理降温他还是会的,正好储物袋里也有些凡人能吃的灵植药草。
玉桃更诚惶诚恐了,急得满头大汗,仿佛江宴秋要是再说下去,她就要把头埋到地上了:“仙师,万万不可啊!要是被五殿下知道了,不会饶过我们的!”
江宴秋:“……”
“好吧,”这里人的观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纠正过来的,他也无意为难玉桃这么个做事的小姑娘,只得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棵散发着莹莹白光的碧翠灵草交给对方:“把这个跟你们太医开的药方一起煎煮吧,强身健体的,没什么副作用,孕妇应该可以吃。”
玉桃瞪大双眼,看着那棵灵草,咽了咽口水,无比小心地接过了。
“多谢仙长!”
.“小师叔,那咱们接下来做什么?”
湖心亭中,江宴秋百无聊赖地举着一根鱼竿。
鱼钩上粘着大白面包块儿,引得一池子肥嘟嘟的锦鲤往钩那儿凑。
这鱼是真傻,在没有天敌的环境中无忧无虑地生长,直愣愣地往钩子上撞,江宴秋眼前一亮,一甩鱼竿,肥嘟嘟的胖锦鲤就被他拽上半空……
然后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将鱼放了回去。
笑死,还是不霍霍五皇子的锦鲤了。
咱们可是正经修士来的(:3_ヽ)_郁慈刚帮他把买多了兜回来的小吃放到后厨,闻言淡声道:“你着急回昆仑?”
“那倒也还好。”江宴秋诚实道。
一月之期还早得很,再说,他当初也不是为了帮五皇子摘掉绿帽才接下任务的。
说起来五皇子这个人也矛盾得很,一方面好似对乔夫人这个侧室十分残酷,现在人家有点小病小痛的又急急忙忙请太医。
呵,男人。
江宴秋把鱼竿收起来,想了想,忽然道:“小师叔,要不我们去定慧寺走一趟?”
先前他记得有人提过,乔夫人孕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专心在家养胎,去的次数最多的地方,便是皇城中最大、香火最旺盛的定慧寺。
横竖现在见乔夫人不方面,不如从别处着手展开调查。
郁慈点头:“可。”
江宴秋摸摸下巴:“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慧净大师,当年一别,后来再也没碰见过大师了。”
郁慈:“……那是何人?”
江宴秋笑道:“很有禅理的一位少林弟子,一开口能让人醍醐灌顶、一阵顿悟。小师叔,我感觉你跟大师应该很合得来。”
不知道为什么,郁师叔总给他一种不符合他实际年龄的超然物外之感。
总感觉这个男人很可靠的样子.JPG闻言,郁慈却是淡淡道:“你倒是了解他。”
江宴秋:“也还好,当年出了秘境就再也没碰上过了。”
魔修猖獗,就连昆仑都强制门内弟子外出除魔卫道,像少林这种心怀苍生、把普度众生当作自己的道的,估计更是常年行走在人间了。
无论王公贵族还是赤脚平民,在他们眼中众生平等,众生皆苦。
江宴秋还挺佩服这种人的。
今日五皇子还没回府,估计朝中事务也繁忙。
江宴秋跟府中的下人知会了一声,便跟郁慈一同前往城郊。
远眺看去,寺顶的浮雕琉璃瓦在日阳下闪着光辉,十分宏大。
少林在阙城最大的梵宫——定慧寺。
第71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不愧是皇城最大的寺庙,通往山上的石阶上,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人流如织、络绎不绝。
因为是在城郊的缘故,山中却十分幽静,隐隐有悠远的钟声传来,游客们或握着佛珠,或戴着玉佛,表情虔诚,跟着诵经之声口中默念。
跟江宴秋他们迎面下山的,还有一队衣着十分华贵的人家。
更巧的是,他们中也有一位孕妇。
她脸蛋圆润白皙,胳膊仿佛珠圆玉润的藕节,眼睛仿若黑葡萄,看着就十分讨喜。
此时被家仆和丈夫护在内侧,一人牵着手,一人扶着腰,生怕把人磕着碰着,万分珍爱小心的模样。
石阶不算宽阔,狭路相逢时,江宴秋下意识地避让了一下,让对方先走。
“多谢这位公子。”对方笑吟吟地道了声谢,声音仿若山间的清泉,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天真与娇憨。
年轻的丈夫小心翼翼地替她看着脚下的路,脸色友善地朝江宴秋点头致意,又小声朝妻子抱怨道:“你月份这么大了,还非闲不住地往外跑,山路难走,寺里人也这么多,磕着碰着怎么办。”
妻子立即嘟起嘴:“我在家闲不住嘛,这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我又没有经验,心里也害怕呀。到定慧寺来求一枚大师的护身符,心里就踏实多了。”
知道妻子怀孕辛苦,心里对这个孩子的降生又期待又害怕,丈夫也十分心疼,哄道:“好好好,小祖宗,你高兴就行,现在护身符也求了,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年轻的小妻子这才喜笑颜开,“那你待会儿下山要再给我买份鸡丝凉面。”
“鸡丝凉面?你能吃凉的吗?”
“哎呀就吃一口,剩下的都你吃,没事的!”
“好好好……”
两人身后,他们的对话渐渐消散在风中听不真切,江宴秋不由得笑了一声。
郁慈撇过脸看着他。
跟小师叔相处这么久,现在他一个眼神,江宴秋就能反应过来,是在说“笑什么”的意思。他不禁笑道:“我只是在想,少林业务范围还挺广的。”
郁慈:“……”听了江宴秋这般异想天开的不着调的话,他也只是无奈地看了师侄一眼。
阙城居民还是相当迷信的,大事小事、逢年过节都爱上定慧寺来拜一拜,也多亏了少林的名声比较好,香火才这么旺盛。
沿着石阶拾级而上,不一会儿,他们就抵达了山顶的佛寺。
原来山顶上人更多,人群井然有序地排着队,小沙弥、大和尚们双手合十,面容慈悲,负责解签的、解梦的、诵经的、上香的、撞钟的……
好家伙,业务还挺繁忙。
江宴秋他们刚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便有小沙弥熟练地双手合十:“这位施主?解签还是上香?”
江宴秋:“您好您好,请问寺中有少林的修士正在驻守吗?我们是昆仑弟子,有事情想询问大师。”
小沙弥:“……”他圆溜溜的眼睛吃惊地瞪圆,连忙道:“原来是昆仑的施主,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见释真师叔。”
.原来定慧寺后山竟还别有洞天,着实幽静。
报出身份后,小沙弥不敢耽搁,立即领着他们去了后山寺庙殿中。
这里外人是进不来的,寺中的俗务都在前殿,因此更显此处的侘寂悠远。
江宴秋也不由得凝神屏气。
前面带路的小沙弥却十分友好,回头解释道:“我们虽然在寺中修行,但严格来讲,不算真正的少林弟子。只是跟着师叔们参透佛理、日日诵经,并未修真,也没有修为。”
原来如此,江宴秋点头。
要是天底下和尚人均会修仙,那大家也不用在仙途苦苦蹉跎这么多年,直接剃发出家好了。
不多时,后殿便到了。小和尚双手合十弯腰道:“请施主在此等候片刻,我去通报师叔。”
江宴秋看着庭院里中那颗参天的松树,心道这位释真大师,恐怕就是之前慧净跟他提过的,在定慧寺修行的那位伏龙境高僧。
……乔夫人的事,跟定慧寺会有关系吗?
“阿弥陀佛,施主久等。”
一道饱经沧桑的男声在院中响起。
江宴秋连忙转身,朝来人的方向回了一礼:“大师,突然前来拜访,冒昧了。”
来人身着云纹黄黑袈裟,胸前垂着一串打磨圆润的佛珠,背云和佛嘴垂于背后,面容沉静含笑,一双眼睛清澈包含沧桑。
江宴秋瞬间被对方这幅高僧风范镇住了。果然,大师就是大师。
郁慈微微颔首,算是向对方行了一礼。
释真微微一笑,却不急着问他们的来意,“山路陡险,施主辛苦了,贫僧请两位施主喝杯茶吧。”
.好、好苦的茶。
茶水看着清澈,实际上苦得要命,江宴秋舌头都被苦麻了,偏偏还不能吐出来,只能坚强地咽了回去。
视线的余光中,之间郁慈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水,面不改色。
江宴秋:“……”
小师叔救我!
郁慈:“……”
他抬头看了江宴秋一眼,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
下一秒,江宴秋发现自己手心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他低头看去。
竟然是之前逛街时买的蜜饯。
这蜜饯小小一个,精致的很,上面淋了蜂蜜,因此每个都单独用彩色的油纸裹着。
江宴秋:……嘤!
小师叔人真好!
趁释真大师不注意,他赶紧拨开包装纸,借着茶盏的掩护将蜜饯一口吞下。
甜滋滋的,还带股桂花蜜味儿。
释真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沧桑的眼神中却染上了一丝笑意:“施主,贫僧这茶如何?”
江宴秋:“……挺、挺别具一格的。”
敢怒不敢言.JPG“里头加了苦杏,有安元凝神、祛湿解毒的功效,慧净、慧能他们小时候都不爱喝,每次一喝就吐回杯中。”
江宴秋:“……”
怎么办,他也挺想吐的。
“……然后就被我用戒尺揍了屁股,罚抄了十遍佛经。”释真大师慢悠悠地补上了后半句。
江宴秋:“……”
行。
释真放下茶盏:“两位施主有事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讨这一口茶吧。”
江宴秋跟郁慈交换了一个眼神:“释真大师,我俩的身份,刚刚的小师傅应该已经告诉您了。我们此次前来拜访,其实是因为宗门的一桩任务,牵涉到大宛的皇室血脉。”
想了想,江宴秋决定还是告知对方。
毕竟是他们有问题相问,况且对方还是少林的伏龙境高僧,还是值得信任的。就算想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就凭他一个凝元境,也没什么办法。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说出颁布任务令之人的身份,而是将身份信息都模糊了一下,释真微微皱眉,沉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