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冷焰火——by半色水浅葱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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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段不伦的忘年恋做基调,谢迎年后来被狗仔实锤的几次绯闻都不算什么了。
她对角色精湛的演绎是最好的洗白利器,网友骂归骂,但类似“谢迎年滚出娱乐圈”的词条从来没刷过。
不仅农斯卿偏爱得明目张胆,对御用主演的称呼一笑置之,所有叫得上名字的电影导演都喜欢用谢迎年。
电影方面成绩斐然,不过德艺双馨这样的美誉注定与她无缘。
施恒倒是听说谢迎年跟乔映秋不是那么一回事,但当事人之一死都死了,谢迎年又是个懒得采访都不愿多说几句话的货色,往事的真假很难去求证了。
不过乔映秋的起点也不低,还能将自己活成时代的眼泪也是怪不容易的。
如果她没去世,农斯卿也许有重现《芦洲月》的想法,毕竟基本上都是原班人马。
可惜了,钟迦跟乔映秋非亲非故的,不太能联想到那部票房奖项双丰收的名作。
施恒这么想着,眼前是坐在农斯卿身旁的钟迦,乔映秋的模样还没从脑海里完全褪去,两张面孔短暂地重叠,他的眉心不自觉地狠狠跳动了一下。
那股熟悉感有了由头,施恒却没往深处想,只认为是凑巧长得有些相似,说不定农斯卿就是因为这个相中的钟迦。
发布会现场布置得很精美,在座的都是媒体记者,长枪短炮,闪光灯不断。
钟迦不太适应,在强光之下眨眼得有些频繁,她面前满是话筒,清润又不单薄的声音传到了各个角落,在回答外界都很关心的问题:“是学校举办的音乐节,我在表演,农导好像是路过的,通过辅导员联系的我。”
两边夹着主演,农斯卿点头轻笑,同意了钟迦的说法。
另一道目光的温度在钟迦的心理作用之下要烫得多,余光瞄到谢迎年好像往自己颈下注视了几秒,她穿的吊带裙露出了一字锁骨,锁骨上面长了颗很别致的细小红痣。
钟迦更紧张了,鼻尖渗出汗来。
施恒离得远,没注意到钟迦的异样,反而觉得她小小年纪竟然还蛮镇得住场子的。
没受过媒体应对策略的专业训练,刚出道的艺人非但不怯场,对答也流畅,很可以了。
资料显示钟迦念的是国内顶尖的音乐学院,一年一度的音乐节对外贩售公益性质的门票,人流量很大,短视频平台相关的词条不少。
他点进去,最顶上的视频就有钟迦的名字,评论区里粉丝不少,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没戴耳机,现场嘈杂,听不太清,但是视频只有画面也足够了,施恒觉得钟迦特长栏上写的弹琵琶跟她的脸一样,根本就是诈骗。
这年头玩民乐的本来就少,更别说玩出一股朋克味的了。
钟迦完全颠覆了施恒对于音乐的刻板认知,琵琶不是坐着弹的,穿的也不是温婉的旗袍或者汉服。露天舞台上乐队里的四个人风格迥异,钟迦依然很惹眼。
甜美的只是那张脸,甜也是走甜酷风,牛仔外套的流苏从手肘的位置垂下来,裤腰系着红蓝方巾,黑色背心是短款的,露出一截白得惹眼的腰,细长的手随着节奏在琴弦之间律动。
亮白的光束漫射到天上,伴随着灯光的回落,乐曲间隙蹦蹦跳跳的钟迦像是坠入地球的一颗闪耀星星。
如果气质有快慢,钟迦应该是淌过低缓山谷的溪水,不慢也不快,却偏偏在弹唱的时候飞到了快的那端,身形像光,带着耀眼又潇洒的残影。在歌曲高潮之际,配合着队友将琵琶弹出了电音,引来观众席一片骚动雀跃。
即便没听见唱的什么,施恒也不得不承认,钟迦是他带过最有星味的一个。
哪怕是本人不适配的甜美风也被驾驭得很好。
可能是舞台经验丰富,钟迦也不害怕镜头,姿态很大方,在妆容的加成之下,她的长相更显得精致。
演艺圈里美人遍地走,有时候还不如长得有特点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钟迦二者兼有,乖乖女的长相被性格带出了点轻狂,又不是很锋利,柔光似的在五官中晕染开来。
使得她的那股韵味不似工笔画那么直白细致,更偏写意,笔笔留白,让人很想细品。
“谢老师,她的电影都很经典……”钟迦难得卡壳,呃了半天,施恒审过的稿子练过很多遍了,但是正主就隔着个空坐着,让她很难说出痴迷的那些话,她也不是做什么事都不害羞的。
本质上并非粉丝,钟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与谢迎年的关系,不是朋友,也不是亲戚,缘分不深不浅。
她也不是很确定谢迎年对自己还有没有印象。毕竟上一次见面也是好几年前了,场合还很尴尬,也可能是她单方面的尴尬。
胡思乱想,嘴上支吾个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钟迦更没意识到她正在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向谢迎年传递求助信号,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谢迎年朝钟迦笑了笑,将手腕上常年戴着的佛珠转了一圈,解围都很有梗:“别又说是看着我电影长大的啊,没差这么多吧?”
一个二十九岁,一个二十岁,年龄差确实不算太大。
她咬字比较轻,又侧着脸,如果不是话筒把声音传出去,很像在与钟迦聊天。
农斯卿适时地将上半身往后缩,笑得很有深意:“我坐这儿是碍着二位了吗?”
“哪能啊,您不是媒人吗?”谢迎年说的是戏里那层关系。
旁边的导演笑容不减,底下的媒体记者也都在笑,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
采访自然而然落到了谢迎年头上,她很久没公开露面了,记者连珠炮似的问题快将她淹没,对谢迎年几近于消失的这两年充满好奇。
却没问到什么想要的,谢迎年给的答案都很敷衍,尤其是涉及私生活的,又因为是一视同仁的敷衍,还带着笑容,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
谢迎年的五官很深邃,浓颜系,狐狸眼向上吊着,天然的妩媚,但她情绪很平淡,甚至淡出了一股勘破红尘的味道,妩媚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特质。
近几年事业的脚步放缓,人也很少见到了,以至于时不时就有传言说她要出家,最可信的那次连配图都有。
照片里谢迎年穿着类似于道袍的衣服,松柏远山,她走在雨后的青石板上,丸子头不是很紧,散了几缕在颊边。
侧面的角度,是她很少在镜头前流露的神色,演了再多角色也不是她,那样的表情是真真切切属于谢迎年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网上也有很多人解读,但终归只是雾里看花。
她的粉丝倒是另一种心情,一瞬间涌出来的舍不得。因为谢迎年的前方是京郊很有名的一座道观,薄雾笼罩,她广袖长袍,还是出尘的白色,像是人间留不住这个人。
当然了,谢迎年对这张照片的回应还是一如既往的模糊:“观长是我朋友啊,他做饭很好吃,那个什么店他也入股了,我就过节去蹭个饭。不是,你们泥塑我上瘾了?我就算出家也选个女道观吧?”
除了八卦以外,她身上的不解之谜也很多,每每有点眉目,都被这样糊弄过去了。
发布会的后半场,钟迦眼神乱飘,莫名其妙就不敢再往谢迎年那个方向瞟了,想起她翻过几页的剧本。寥寥几笔,很含蓄,但内容都往雷区踩,结了婚有孩子的女人跟不谙世事的洗头妹,互相吸引,又不可避免地出轨与偷情。
不知道农斯卿会怎么处理,或者干脆不避讳,放大不适,逼着观众去直面内心的阴暗,承认自己是喜欢这份刺激的。
很明确的一点是,农斯卿那天在学校的咖啡馆里告知了钟迦:“会有床戏,而且我从来不用裸替,你虽然成年了但是也还太小,好好考虑。”
农斯卿怕言过其实吓到她,补充说:“也不会全裸,我是给你做最极端的假设。”
钟迦的考虑是在农斯卿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咖啡喝完,她很没所谓地说:“全裸也不是不可以,我身材还行,要是老了走样了没留下点纪念还怪遗憾的。”
桌对面的女导演愣了几秒,很快又释怀。农斯卿当了大半辈子导演,社交圈里不乏玩艺术的怪咖,别说裸了,自残的都有,而且钟迦说得确实很有道理。
现在钟迦很想收回这句豪言壮语了,她有了个没道理的直觉,不能在谢迎年面前这么裸吧?总感觉会出点什么事。
“愣什么呢,合影了。”谢迎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钟迦身边。
她穿着黑色西装,内衬的白色深V衬衫只系了裤腰上面的两粒,微卷的黑色长发散落胸前,强烈的颜色对比也无法让人忽视衣领之间引人遐思的雪白肌肤。
很多媒体的镜头都往那里怼,谢迎年敢穿敢露,真空也穿过,别人都觉得她无所谓了,反正处女作里就已经堪称为艺术献身,当年的审核还没那么严。
只不过她这几年总是一副没有世俗欲望的模样,杵在那儿更像是盘靓条顺的时装模特。
谢迎年喷的香水明明很淡,野茉莉的味道却长了脚似的直往钟迦鼻子里钻。冲得她头脑发昏,想起几年前晚风送过来的好像也是类似的味道。
垂下来的发丝碰到了钟迦的侧脸,痒痒的,她眨眨眼睛,愣了几秒,被谢迎年神色平淡地再次催促,便定了下心神往合影区走去。
哪知道这一迈步便成就了自己出道的第一个热搜,还是全靠网友自己点上去的那种——#钟迦 同手同脚#
作者有话说:
原来的文案很不和谐,所以改了一下下,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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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与正文相关性70+%
内部采访:最喜欢对方身上的哪个部位?
钟迦&谢迎年:都喜欢
作者:敷衍,黄牌警告,亲密戏-1
谢迎年散发冷气:哦?
作者默默收回黄牌:咳咳,我是说下次。
谢迎年:喜欢……锁骨,汗滴到痣上的时候很性感。
钟迦:喜欢腿啊,我说过好多次了吧。
作者:待我翻翻剧本。
翻完以后,作者:我确认了,钟迦,原来你喜欢被踩。
钟迦:……滚啊!
让人家滚,她自己先滚到了谢迎年怀里,战术性埋胸。
第3章 替身文学
钟迦签约的方糖娱乐营销这块做得很好,施恒那天都跟负责营销的说了买点有意思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同手同脚直到半夜了都还在榜上。
图片也就算了,网友还做成了动图,机位都不一样,钟迦已经做好了隔三差五被拿出来鞭尸的准备。
出道首日就成为谐星预备役,她倒是无所谓这个,能让别人快乐也算积善积德了,只是想起谢迎年的表情就觉得很丢脸,憋笑得那么明显,还不如大大方方地笑出来。
更郁闷的是,她跟谢迎年总共就见了三次面,有两次都在丢人,这么高的概率仿佛预示着进组了恐怕也是这个走向。
发布会结束以后电影并未立刻开机,还有一些前期的筹备工作。
钟迦已经连续一个月辗转两个城区去上表演课了,早出晚归,忙得忘乎所以,老师是农斯卿内部的人脉,经验很丰富,从头教起。
艺人的作息不规律,住在集体宿舍会有诸多不便,施恒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这个男人从头到脚就是谐音梗,很失衡。
玛丽苏的姓名完全可以冠到偶像剧男主头上,可惜长了张职场剧里的龙套社畜脸,做事也是兢兢业业生怕丢工作,过于谨慎,周到得不像个男的,早就在给钟迦找房源了。
房子是前几天确定下来的,那边电视台跟内景棚很多,赶通告都方便,而且是公司出钱。
钟迦倒没什么家具大件要归置,学业也不能丢下,反正都是两边跑,多个落脚的地方而已,她不娇气,睡觉也不认床。
公司的车准时来到学校门口,载着钟迦直奔上课的地方。
中途休息的时候施恒买了些零食过来,他今天没穿西装,很休闲的一套,跟老师聊了会儿自家艺人学习的情况,这才来到钟迦身边,也席地坐在了地板上。
“看什么呢?”施恒从塑料袋里拿了包薯片。
钟迦滑动着手机屏幕,因为卡顿,频率时快时慢的,她说:“吃瓜。”
旁边的阿茶也凑上前,施恒问道:“什么瓜啊?”
他琢磨着,朋友圈里风平浪静,不像有惊天巨瓜的样子啊,怎么平时只对音乐感兴趣的小孩儿这么认真。
“我的瓜。”钟迦很淡定。
施恒差点儿没被薯片呛着。
阿茶将帖子念了出来:“真假素人,还是宛宛类卿?农斯卿电影新人身世曝光,替身文学照进现实,旧情难忘,前任的女儿也可以是代餐……”
这么长的内容有好几个时髦的词,什么替身文学什么代餐,但远不如前任的女儿来得刺激,施恒跟被雷劈了似的,好半天才转头问钟迦:“乔映秋是你妈?”
是或不是就能解决的问题,钟迦却思考了一会儿:“她生的我。”
施恒:“……”
他的第一反应是无语,阿茶也愣住了。钟迦大概也觉得这个答案没法清楚地解释她与乔映秋的关系,又补充说:“乔映秋给了我生命,却没养育过我,如果这样也能称之为妈妈,那她也算吧。”
钟迦的口吻很平澕淡,没有抱怨,没有嘲讽,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她喝着酸奶,垂眸盯着手机屏幕,帖子的内容太丰富了,给的锤也让施恒觉得棘手,辟谣发律师函都会沦为全网笑料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