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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冷焰火——by半色水浅葱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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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安里施记菜馆起火的那年, 谢迎年不用为读不读大学与养母争吵了, 那个接管她人生也有资格干涉想她过得好的女人面目全非地死了, 寄人篱下的篱笆烧成了灰,剩下一个边角还残存,是梁素芬年仅十一岁的独女。
  双亲相继离世,一夜之间家就散了,自己又还稚嫩得很,烧伤也累及了一些器官,说难听点,施采然那个时候生命力可能还比不上蝼蚁。她能依附的只有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不让她依附,她连苟延残喘都是奢求。
  施采然没开口求什么,才刚迈入成年人行列的她的便宜姐姐主动地走进废墟,拾起残骸,又将自己筑成了一个勉强可以遮风避雨的巢。
  住在里面的妹妹可能是年龄太小,可能是创伤后遗症,也可能是认为谢迎年只不过是偿还恩情偿还罪孽,伤了病了是对方活该,没有满足她的任何要求是不应该。
  但你要说她不眷恋曾经那段同龄人都羡慕她有个姐姐的姐妹关系,施采然做噩梦喊的还是姐姐,谢迎年陪伴在床边,又被醒来以后满头冷汗的人白眼。
  矛盾极了,但谢迎年实在没时间考虑这些,她很忙,从早到晚,甚至可以不睡觉,有时候闭眼也是在算账。
  做家教、送外卖、饭店帮厨、发传单……体面不体面的活都干,只要能赚钱,最夸张的就是地下拳场那次。
  谢迎年以前被朋友带着去过很多次的酒吧,白天做正经生意,晚上开地下拳场,赌注下得大,分给拳手的钱也不少。
  人的癖好千奇百怪,喜欢势均力敌,也喜欢恃强凌弱,如果再添点香艳就更好了。
  经理端详了谢迎年好一会儿,将她划到了最特殊的赛台上,对手是男的。
  毫无经验又长得漂亮的女拳手,身材精壮熟面孔的男拳手,这样的组合刚出场就掀起了满场的热浪,轻佻的口哨声此起彼伏。
  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酒吧已经快歇业了,可能是千载难逢的情况,早该下班的员工也凑过来围观,七嘴八舌的。
  裁判开始倒数,倒在台上的女孩此时此刻唯一跟漂亮沾边的只有那双眼睛了,透亮的,蓄满了光似的,青紫斑驳的伤痕映衬,眼角向上翘起的弧度像是不甘心坠入尘埃,鲜活得有些惊心动魄。
  她颇为艰难地转头,呛咳了几下,嘴角的血顺着往下流,死死盯着电子屏上可观的数字,是这一场的赌注。
  谢迎年将这个数字默默乘上经理答应的比例,所有人情不自禁地跟着倒数三二一,刚才被她礼尚往来击中要害的男人左右横跳,是准备的姿态,以为她还会以惊人的毅力站起来。
  场内的屏幕同步画面,谢迎年没有起身,也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她只是缓缓合上了沉重的眼皮,想趁机眯一小会儿。
  有了这笔钱,施采然如愿转院,通过崔鸣的渠道省了不少时间,是国内烧伤科最顶尖的医院。
  所以谢迎年也跟着来到了这个城市,她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手背骨节那片反而好得慢,无论什么工作都免不了经常用手,没法好好养。
  就算戴着手套也还是会被龙虾身上尖锐锋利的地方刺痛,谢迎年有些专注,斜对面的街头艺人在唱歌,原创的,露天音响震得脑仁疼,还有鼓掌声,她没听见。
  农斯卿加大音量又问了一遍:“有兴趣聊聊吗?”
  她就是这样被农斯卿带进了电影圈,事后说起这段往事,无数荣誉傍身的女导演笑了一声,说当时很没底,以为她不会答应。
  虽然谢迎年一穷二白像是晚上无处可去要睡天桥的,但她穷得坦荡荡,反而让人不好意思流露出施舍或是鄙夷的情绪。
  脑后松松散散扎了个马尾的女孩蹲在地上,一手拿着刷子,一手钳着龙虾,动作麻利得很,不锈钢盆里的龙虾也刷得干干净净的。
  爬满油污的梨形灯泡就在她身后,吊在彩色塑料棚的支架上,灯光时不时被负责点单走来走去的服务员遮住,或明或暗,照在她身上也没觉得稀奇在哪儿,反正就移不开眼。
  穿得普普通通,白色T恤外面系着个仿若杀猪的黑色防水工作服,衣服都洗得变形了,领子松松垮垮的,从那条皱皱巴巴的缝隙俯视里面,好像也没什么内容,瘦得过分了。
  农斯卿喜欢对方身上浓重的故事感,不认识不了解,随便望一眼也能被雨雾沉甸甸地笼罩起来。不用试镜,随时可以签合同,只要谢迎年答应。
  答应还是不答应,谢迎年其实没得选,除非她一夜暴富不再为生计发愁。
  她只是有个不是很好逾越的心结,农斯卿说明来意的第一秒,她就被逃脱不了的宿命感砸得晕头转向,不想走这条路,但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施采然的修复手术还得继续做,火灾过后有一些民政救济,朋友也在帮忙,但远远不够,说到底也只是她一个人的责任,怎么好意思去连累别人的人生。
  谢迎年熬不下去的时候甚至会想,干脆去卖好了,酒吧的经理私底下找过她,开价也不低。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要真那么做了,梁素芬估计能气得从坟地里跳出来,还是别了,她希望这对一辈子没享过什么清福的夫妻能安息。
  “我试试吧。”谢迎年说。
  不好逾越不代表不能逾越,过程痛苦一点而已,反正现在也是苦了吧唧地苟活。
  两部电影除了一个夏天一个冬天以外,出奇相似,连选角的过程也几乎是复制粘贴。
  好好的海选试镜选不到人,着急上火四处乱逛又冒出合适的了。
  这一任合适的被上一任合适的甩了一记屁股。
  “嗷,好疼。”钟迦装可怜装得毫无痕迹,眼睛泛着水光。
  她以前压根不知道自己有这一面,就算有,也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两三岁的人类幼崽,不骄纵,黏人得很,又不太敢黏,勾勾乔映秋的手喊一声妈妈,对方再大的火气也会被浇灭一点,酒后落下的巴掌越来越轻,骂骂咧咧就放过这个用来泄气的沙袋了。
  落在不远处两个助理的眼里,尤其是很可能买错了年下股的啾啾眼里,恨不得眼瞎。
  这个女孩腰板笔直,斜背的琵琶装在黑色的包里,比起乐器更像是刀剑,钟迦的整体风格疏朗大气,每每流露出这样任人搓圆捏扁的姿态都很反差。
  不禁觉得她做0也是限定。
  谢迎年:“别装。”
  “哦。”
  乖得让她头疼,哦了也是一副委屈劲儿。
  明知道不疼也还是给揉了揉,谢迎年忍不住感慨,手感真是好得过分。
  钟迦缩着下巴,憋住得逞的笑:“谢老师,您艺德有亏。”
  “你送上门的,艺德么,我本来也没那玩意。”谢迎年见到场务给了个信号,她站起身,将滑下来的毯子递给眼睛笑弯了的女孩,“坐会儿,冷了就盖毯子,就快结束了,啾啾那儿有红豆薏仁水,你喝了吧,能去湿气。”
  南方湿气重,崇乡本地人那么能吃辣也是为了祛湿,不过钟迦吃不了辣。
  谢迎年说完就朝樟树底下跑了过去,西装革履的蒋弗闻站姿都是有钱人的派头,马上要演的是阮听和丈夫的戏。
  无法达成共识的争吵,鸡同鸭讲,散开的阴霾再次堆积在心头,阮听忍无可忍地转身,却听见苟嘉勋说了一个人名。
  明明有很多该问的,统筹特地给你腾了一天让你休息调整状态,你怎么连夜赶回来了?回来也就算了,没你的事,你来片场吃灰么?也不先回酒店放行李,你这么着急?
  谢迎年一个没问,没问也是在装傻,就钟迦这个直球的性格,能忍住没说,估计也是一人分饰两角的谢先生的忠告起了作用,她怕再问下去窗户纸就破了。
  虽然现在也岌岌可危。
  喜欢一个人很难藏得住,她演了那么多角色却演不好自己,露出一点破绽就被钟迦逮个正着,本来胆子就不小,如今愈发得寸进尺了。
  这场戏也没多久,一条过,蒋弗闻功底很好,碰到老天赏饭吃的谢迎年,两个人演出了飙戏的感觉,农斯卿都直呼过瘾。
  等收拾完回到休息的地方,只见椅子上的人睡得死沉死沉,是很没安全感的睡姿,钟迦将自己蜷成了一团,被交代了要喝的薏仁水一滴没剩。
  谢迎年:“她路上没睡吗?”
  阿茶:“没,飞机上有私生,她睡不着。”
  “高铁呢?”
  “她在车上写东西,精神着呢。”
  钟迦的外套是光面,毯子总往下滑,倒是没滑到底,谢迎年本来要戴的围巾给围到了她光溜溜的脖子上。
  “她写什么这么精神?”谢迎年费解地问道。
  手被握住,她低头,钟迦眼睛没睁开,也不知道究竟睡醒了没,脸蛋凑过去蹭了蹭她的掌心,蚊子似的说:“签了欠条,要给你唱歌的。”
  谢迎年:“那不是现成的吗?”
  女孩戴着个蓝色的毛线帽,两颗毛球都垂到前面,滑稽得很,她像只踩奶的猫,蹭掌心是同样的效果,一下又一下,舒服得眯眼:“现成的别人听过了,我改了一下,是给你听的。”
  真人当面喂饭吃,啾啾激动得像是要背过气去,阿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觉得这对的气氛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是不是该给施恒通个气啊?
  神智这么清楚,谢迎年不由笑了:“你醒了还是没醒?”
  特别的人,她听出来了,荒芜的一片地居然也会有云愿意逗留,很单纯,很直白,就是喜欢她,没别的。怎么办,太难克制了,但她根本没把握自己的亲密关系能走向正常。
  钟迦揉揉眼睛,声音还有些黏糊:“有区别吗?”
  “如果醒了就自己走,该回酒店了。”
  傻子也会好奇她的后半句,钟迦似乎脑子转得慢得很,谢迎年的手在她犹豫时收回去了,她没得蹭了,就低头去触碰留有对方味道的白色围巾,下巴一点一点的。
  “要是没醒呢?”她问。
  谢迎年笑了一下,她这人除了脸稍微冷点以外其实很亲和,出道以来就没有耍大牌的丑闻,但亲和又跟温柔不一样,当下这个笑就很温柔,巴不得眼睛黏在她身上去感受。
  “没醒我就抱你回去。”
  钟迦没回答,眼睛倏地一闭,卷翘睫毛颤动得好似她受不了诱惑的心,闭了不到十秒,她生怕对方没会意,将音量压低,轻得像是梦游的呓语:“我真的在睡哦。”
  谢迎年:“……”
  沉默了,又轻笑,她觉得自己恐怕离完蛋不远了,心跳这么快的上一次是想不起来的某年某月某日。
  问题是这家伙干的并不是什么好事,骗人呢,也骗她的心。
  “谢老师抱得动吗?”阿茶压低声音问喝了好几口冷水终于缓过来的啾啾。
  她的质疑很有道理,啾啾给她瞅了眼包里的东西,只见里面躺着随时可以用来健身的弹力带。
  “什么时候买的?”
  “上次,你家艺人自个儿蹦上去那次。”
  啾啾叹了口气:“我们谢老师没艺德,不过很有1德。”
  在啾啾勤耕不辍的科普之下,阿茶懂了一些数字与一些字母,她噎了一下:“……到那一步了吗?”
  被人抱在怀里的钟迦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末尾是问号,到哪一步了?
  她其实很少会有这么亲近的交往距离,陈况例假前后宛如发情期,恨不得变成膏药贴在居在身上,她很不理解,大夏天的不都是汗吗,冬天也不行啊,抱居在不是反向被取暖吗?
  谢迎年也没有很暖和,手腕依然戴着那串佛珠,血色的玛瑙比她感冒那几天要黯淡一些,钟迦总觉得她是身体不好才戴这个。
  是天生体虚还是别的原因,要怎么补啊?
  但是一点也不妨碍钟迦喜欢她的怀抱,陌生却踏实,再多来几次,陌生没了只会更踏实。
  被谢迎年的味道紧紧包裹着,幸福得她脑袋发晕,好像更进一步了,又怕是自己多想。
  “你睡着了也能睁眼?”谢迎年恢复锻炼没多久,抱着她还是有点费劲,好在车子没停太远。
  钟迦蹭着她的胸,觉得得给自己的屁股买保险,怎么这么划算。
  “我醒了。”钟迦看着她,“你也知道的。”
  脖子被人搂着,路灯斜照,地上的影子歪曲在一起,像是相濡以沫的两个人。谢迎年听见钟迦说:“你再这么对我好,我真的会想很多。”
  作者有话说:
  很长的一 章,还有糖,希望你们夸夸我捏
  -----
  谢迎年以前最会做的菜系:川菜。
  谢迎年现在最会做的菜系:不辣又好吃的菜。
  你就宠她吧。
  -----感谢名单------
  54伍1919⑺7
  59瓶;


第30章 心被吹开
  钟迦回学校考试的这段时间剧组里又进了几个新演员, 有的戏份少到她刚回来就杀青了,露个脸罢了,这种导演要求颇高的年代戏甚至谈不上什么造型, 一切只为真实性而服务, 也不可能蒙上毛孔都见不到的电视剧假人滤镜,人模还是狗样很容易原形毕露。
  乍一听好处寥寥无几, 但筹备期间还是很多人试镜, 毕竟导演是被视为业界标杆的农斯卿,还可以借此深入到电影圈。
  随便一个配角都叫得出名字,作为戏份与谢迎年相当的主角之一,本来就是顶着莫大压力进组的钟迦更不敢松懈了,不过她在大事上从来就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超出年龄的沉稳将那份忐忑与不自信藏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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