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by花青鸾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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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时不觉得对屈允太过专注了吗?”楚轲浔心里觉得那屈允真麻烦,顺便还嫌弃了一下安玉瑱。
“我对你也很专注,比如你今儿射坏了十三个靶子。”安怀时扫了眼安歌和白羽怀里抱着的靶子淡定的回答。
楚轲浔才不让安怀时这么容易敷衍过去:“原来怀时连对靶子都注那么专注。”
“我对你也挺专注的,比如你昨日穿着的衣服腰带打的是死结,伺候你穿衣的太监也太不小心了。”
“……”楚轲浔。
第八十三章 筹办
果然如安怀时所计划的一样,第二日乌孙公主下嫁抚远将军二儿子的皇榜就张贴了出来。
二人的婚事是在年底的时候,本来年底各部要开始忙碌起来,现在还有和亲的婚事,后宫皇后淑妃和礼部更开始忙碌起来。
安怀时本来是不用去都察院的,但是那位范蒯副都统现在正在都察院的大牢里关着,等审完后,就要一跤给刑部和大理寺。
看在昨日那日范蒯和他说的那几句话,安怀时怎么也要亲自去都察院瞧一瞧。
大牢里,范蒯身上的盔甲早就卸下换上一身囚服,头发乱糟糟的,封头垢面的,哪还有那日嘲讽他时威风凛凛的样子。
“你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范蒯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眼安怀时,碎了口吐沫。
“是想来和范副都统说句话的,你既然辅佐三皇子的事情脏着掖着,那么正好方便三皇子和你撇清关系。”天泽帝对于有关他权利的事情格外重视,上次贪污案的严惩便可证明,如果楚轲冗没有长孙宏的支持,也许他还会想办法救一救范蒯,现在相比楚轲冗恨不得早日杀了范蒯,不然让他们审出点什么可就不好了。
安怀时想到的东西,范蒯自然也能想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安怀时是不想看见的。说完后便转身离开,给这位也算立过战功的副都统留下那么一点面子。
范蒯的事情刺激到了天泽帝,让天泽帝想到了当时楚轲冗和那几位贪污案的大人们一同从林子里出来的事情,让楚轲冗最近的宠信有减少了些。
看望完范蒯后,安怀时准备回府,那左都御史倒是出来特意见了他一面,对他还不能上任的事情表示歉意,既然人家都这么护着他了,安怀时也没理由为难他。
“左都御史哪里的话,大概再过不久,本官便很快会来帮助大人的。”
因为楚轲霖的吩咐,都察院很快审完了范蒯,刑部和大理寺也有楚轲浔和楚轲霖的人,见范蒯除了贪污案对于楚轲冗的事情也并不知道多少,楚轲浔直接大手一挥,审完结案。在上奏禀明天泽帝后,左都御史直接带人去抄了范蒯的府上,顺便找到在哪藏身已久的施良杜。
施良杜既然找到了,而且在范蒯府上被伺候的十分周到,完全不像被范蒯绑架的样子,于是施良杜被以玩忽职守的罪责罢了官职,家族三代不许入朝为官。
像安怀时和左都御史说的那样,三日的时间他便继续回到了都察院为官,这次的事情也让那些太伯君侯府以及安怀时的敌人看见了,他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动的。
终于安怀时身上的麻烦事都解决了,他开始着手安排安玉瑱的介绍宴。
听到这消息,楚轲霖天天往太伯君侯府上跑。为晚宴要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准备,太伯君侯府上的下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楚轲霖难免在偷溜进来的时候不被人发现,在第三次被安夫人知道后,安夫人就睁只眼闭随七皇子去了。
都察院内,安怀时长时间低着头看案子,肩膀有些酸痛,不自觉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忽然有只时候搭在了他的肩上,安怀时一个激灵把对方按在了桌子上一看居然是阿四。
“阿四?”松开阿四的手臂,安怀时有些疑惑。
“属下瞧大人已经低着头一下午了,所以想帮大人捏捏肩,缓解下酸痛。”阿四以为自己给安怀时添麻烦了,有些手足无措。
“多谢了,待我回府让安歌帮我捏捏就好。”安怀时继续坐下来看案子,并没有注意到阿四眼中闪过的一丝阴沉。
被阿四这么一碰,安怀时总是觉得有些别扭,看完手上的案子后,就离开了都察院。
回到太伯君侯府,楚轲霖正在陪玉瑱过招。
“莫竹,三皇子是从上午一直呆到现在的吗?”安怀时下朝时,楚轲霖就说要来府上帮忙。
莫竹点头:“是,三皇子下朝后便来了,一直没走。”
安怀时换了件衣服出来,坐在石凳上让安歌给他捏捏肩膀,对着那楚轲霖和玉瑱说道:“楚轲霖,我怎么觉得你都快成我太伯君侯府的人了。”
“你看看你最近一天比一天忙,你说你多长时间没教玉瑱认字了?你多长时间没去瞧过太伯君侯了?”楚轲霖握着剑指着安怀时一副你负心汉的样子质问道。
安歌和玉瑱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喝茶去了。
“我昨晚还去问了玉瑱功课,刚才回府就已经去给祖父请了安。倒是你,多少日没认真去干件正经事了?天天往这跑。”阿浔都没你来的多,安怀时可不承认自己这句话里面有些埋怨的意思。
“噢,怀时,是不是我哥天天往这跑你就不嫌弃了?”
安怀时仔细打量了楚轲霖几眼:“以后少去太常寺转悠”居然都能读出我心思了。
“知道了,怀时今早我看见赫连愈非了!”楚轲霖把剑扔给安歌,坐到安怀时身旁,磕着瓜子说道。
“赫连?他不是说要去西湖听戏,怎么突然回都城了?”他上次和楚轲浔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打算出去半年才回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楚轲霖得意的看着安怀时:“他呀听说你多了个弟弟,亲自过来送礼的。”
“玉瑱!很快就会有个大哥哥抱着个金山过来送你了!高不高兴?”
安怀时见过送礼送玉,送琉璃,送各种东西,从来还没见过有人送金山的。难不成楚轲浔也收到过?仔细想想,他好像在楚轲浔殿里的哪里个拐角看见过一个巴掌大的小金山。
在太伯君侯府呆了一天的楚轲浔被天泽帝叫去一起用膳了,安怀时拉着玉瑱去正殿吃饭。
“玉瑱啊,你晚宴那天穿的衣服送来了,一会让你哥哥陪你去试试。”安母给玉瑱夹了块香酥鸡慈祥的说道。
“谢谢母亲。”玉瑱现在喊安父和安母都是和安怀时一样的喊了。
对于母亲的眼光,安怀时还是有些不相信,瞧瞧他那的大红色衣服就知道。
“母亲,您不会给玉瑱挑了件红色的衣服吧?”
安母瞪了自家大儿子一眼:“红色的怎么了?多喜庆!难道要玉瑱和你学天天穿得那么沉稳。”
安怀时无辜的看了眼自己白色的衣服,然后又瞧瞧玉瑱身上的黑色袍子,他穿的也不沉稳啊。
“安歌,你不要天天给玉瑱挑黑色的衣服穿!”安歌听到少爷训斥的他的话,眨眨眼,不甘示弱的说道:“夫人,这衣服可都是少爷亲自买的。”
“以后少给玉瑱买衣服。”安母决定以后玉瑱的以为都由她来选。
玉瑱吃着饭心里感动不已,他自从母亲父亲死后,完全没有想到还可以体会到这种温暖。
“玉瑱你别偷笑了,一会看见大红色的衣服你别抱着哥哥哭。”安怀时瞟了眼玉瑱冷冷的说道。
这下玉瑱愣住了。
吃完饭,玉瑱有些忐忑的和安怀时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新做的衣服放在桌子上,安怀时上前瞧了瞧。
“不知道玉瑱穿红色的衣服好不好看。”
玉瑱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瞧着玉瑱的样子,安怀时笑了笑:“逗你的。和哥哥身上穿的一样是白色的。”
安怀时亲自帮玉瑱把衣服脱了换上新衣,玉瑱全程低着头不说话,瞧着玉瑱通红的耳朵,这孩子还害羞了。
白色的长袍料子和安怀时身上的一样,衣袖都是用蓝色细线绣成的祥云样式,腰间是浅蓝色宽边锦带,身上绣着是安怀时喜爱的松柏。
腰间也给玉瑱配上了他名字里的瑱,乳白双扣环玉配,盯着自家弟弟瞧了好几眼,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回头哥哥给你找根玉簪束发,这根和你衣服不太配。”玉瑱头上插着的是木质的,玉瑱来府上的时候自己带着,安怀时猜测可能是玉瑱父母留给他的。
安怀时一时嘴快,怕玉瑱心里伤心,于是直接拉着玉瑱去了他的屋子,给玉瑱选了根黑曜石所做成的簪子:“哥哥帮你换上?”
玉瑱点点头,其实他头上的那根木簪子是他随手捡的,只是哥哥他门误会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他也就没有说出来。
“好了。去给母亲瞧一眼。”看着玉瑱离开,安歌从外面走进来,夸了玉瑱一句,随后对着少爷说道:“等玉瑱及冠了,想必要比少爷还受欢迎。”
“嗯。”安怀时点点头,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安歌:“安歌啊,玉瑱以后成家不愁,你呢,你和我年纪一般,到现在是我还没瞧过有哪家姑娘和你传情过呢。”
“少爷……你没发现夫人那的倩儿经常偷看我吗……”安歌对自己的魅力也是很有自信的。
安怀时怀疑的望着安歌:“你确定倩儿不是看我的?”
“本宫不在,怀时就开始想小姑娘了?”某位太子陪完陛下用完膳后就偷溜出宫来看自己心心念念的怀时,这刚踏入院子就听安怀时和安歌的对话。
憋着笑安歌出去了,心想少爷也要吃瘪了。
第八十四章 露馅
竖日安怀时瞧见自家少爷的时候,少爷明显双眼下一片乌青,不知昨日太子殿下到底对少爷做了些什么,让少爷一宿没睡好。
“笑完再进来。”安怀时见安歌一边给他束发,双手都是颤抖的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在嘲笑他。
安歌深呼吸几口,调整好面部表情,然后淡定的给自家少爷束发。
这让安怀时想起昨日安歌离去后,他解释给楚轲浔听,听罢楚轲浔厚着脸给他道歉说是自个误会他了。
他还以为楚轲浔是受什么刺激了,谁知那家伙居然以自己做错事为由,硬是伺候他脱了衣服直到他躺上床。
这么想着,安怀时有些脸红,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他是这样楚轲浔。
话说另一边,侍女给他们殿下穿衣的时候,无意间在殿下的肩膀处发现一处牙印。侍女默默低下头,忘记刚才所看到的痕迹,默默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侍女伺候楚轲浔梳洗完毕,白羽陪着殿下去上早朝,瞧着殿下精神奕奕,便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殿下,昨日您到底对安大人做了些什么?”
楚轲浔昨晚帮怀时宽衣,他自然不能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对怀时一番上下其手后,妄想……最后被怀时咬了一口踢下了床。
“白羽,等你以后有心仪的人就知道了。”
“……”至今为止还没有能动心的人的白羽。
早朝上楚轲浔偷瞧了安怀时好几眼,安怀时都没回应对方,早朝结束后他就快步和屈允离开,弄得屈允一头雾水。
“怀时兄,你今日都察院有急事?我有些跟不上你的脚步了。”一介文官的屈允着实有些跟不上安怀时的速度,颇为狼狈的追着他。
“不好意思屈允,我只是觉得今儿的天气实在寒冷,想早些上马车能暖和点。”安怀时总不能告诉屈允他是害羞为了躲避楚轲浔那货吧。
楚轲浔瞧着安怀时那样就知道,自个昨晚是有些过了,索性也不逼着怀时,自己心里乐呵呵的去给母后请安了。
安歌和平常一样在宫门口站在马车旁等少爷和屈大人,因为安怀时心里都是楚轲浔并没有在意安歌的表情有些震惊。
当他和屈允拉开车帘的一瞬间,安怀时有些惊住了,这是他的马车?
马车的四壁所用的木材安怀时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散发着沉静的幽香,座位上的放着暗红色的软垫,也是用苏绣所绣,车内还多了个小木台子,台子上放着个食盒,从外观就不难想象里面所放置的糕点是多么精致可口。
食盒旁还放着已经倒好的两杯热茶,入口的温度刚刚好,茶香四溢。
安怀时知道这马车一定是楚轲浔的手笔,因为当他按下座位下的木板时,出现了一个暗格,格子内放着不少的书籍,都是些有趣的随笔。和楚轲浔马车内的暗格位置一模一样。
“怀时兄,你这手笔也太大了吧,一个马车居然布置成这样。”屈允摸了摸暗红色的坐垫和他府上晚上所盖的被子,还要软上三分,实在难得。
干笑几声,安怀时借口是为了让祖父出去的时候可以坐的舒服些,含糊了过去。
“我也觉得这马车像是出游的时候坐的。”毫不知情的屈允说道。
到了都察院,安怀时拉过安歌问道:“这马车我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少爷,我在宫门正等着你,然后白羽就带着几个太监拉着马车,从我这把原来的马车抢走,换成现在的这个了,你没瞧见你出来的时候,我当时惊讶的表情?”安歌也很无奈。
安怀时想起他上马车的时候心里都是楚轲浔,自然没有注意到安歌,于是干咳两声,让安歌带着马车去对面了。
马车安怀时索性也没换,就这么用着了。只不过父亲早上坐的时候,安怀时找理由就难了,不过终究安父也没追究,只是表示不要太过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