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by花青鸾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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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楚轲霖无比后悔为何之前要泄愤把瓜子壳全都扔在了屋顶上。
只是楚轲霖不知道是,等安歌回来后,从少爷的屋子里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的瓜子,倒了些在盘子里,又去了树上,吴大牛又不是小气之人,又知道安歌喜爱他的瓜子,自然送的会多一些。
“少爷,楚轲霖呢,刚才不是还在?他晚上不去府里用饭了?”安歌抱着瓜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安怀时笑笑回到:“他说有些无聊,要看看从翰林院用轻功飞回皇宫要多长时间。”
第一百三十七章 噩耗
冬日寒冷渐渐褪去,春意缓缓降临,街上的树枝都冒出了新芽,一场春雨过后,安怀时也不用时不时的披个披风,这日休省,他把之前用过的披风全都让安歌拿出来晒晒。
看着院子里晒着的几件披风,一半都是阿浔给他的。可惜了,安怀时看向屋内角落里的箱子。那里面放着阿浔那件黑色狐裘披风,只不过沾染了煞气不能再用了,可惜了。
“少爷,马车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是放在屋子里还是也拿出来晒晒?”安歌和莫竹把马车上的毯子,还有绒皮的坐垫拿了出来,
“晒一会吧,等晚些时候把毯子收了,坐垫还放回马车里,等盛暑的时候再收了。”安怀时难得休省一日,自然不想再出去忙碌了。
安怀时这里惬意不已,长孙府上可没那么好的气氛,潘珂方终究没有熬过煞气的入侵,坚持了七日后,某个夜晚的时候静静的去了,死相极惨,原本还算壮实得人,瘦的只剩下骨头,哪怕潘子齐和梅氏给他喝了不少补药,却已经不能减少他的消瘦。
潘珂方一死,梅氏便没了依靠,原来她可以凭借儿子在成为潘子齐的正妻,对那些只有女儿的妾们毫不畏惧,可以凭借潘珂方是长孙宏的私生子,从长孙府不停的拿来好处,但现在,没了儿子的梅氏,长孙宏断然是不会再来往了,而她正妻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没了一个儿子,长孙宏心情自然不好,虽然那是私生子,但怎么说也流有他的血液,也是从小偷偷宠着长大的,而且他有意向培养他辅佐三皇子,这么个儿子说没就没,除了伤心,长孙宏更多的是怀疑是否有人故意害他的儿子。
长孙宏,看着女儿生辰时送他的鹦鹉,在笼子活奔乱跳的。心里有些怀疑,难道是清儿。但他很快便打消了这个疑虑,清儿虽然恼火,却也不至于伤害她的庶弟。
只是长孙宏哪知道,嫡庶本来就有别,要是庶子,长孙溪清也不至于如此,那连庶子都算不上而是个私生子,更何况那私生子很有可能抢夺了她亲弟弟的位置,自然留不得。
长孙溪清身孕期间十分辛苦,每日吃什么吐什么,干脆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要不是嬷嬷还有太医劝着,长孙溪清真得连喝水都不愿。
“王妃,可是乏了,你可先歇下,为夫帮着把窗户关上,别冻着。”
看着楚轲冗起身关窗的动作,长孙溪清有些迷茫,自从知道她有了身孕,楚轲冗像换了个人似的,也不和她起争执了,事事关心着她,每次用饭的时候,都会亲自哄她吃饭,也不知这温柔是假意,还时真的因为肚子里的孩儿,让他真的用了真心。
摸着自己还未凸起的腹部,长孙溪清的心情也好些,贱种以死,弟弟的地位便没人能够撼动,而她的孩儿又是陛下的长孙,福泽自然少不了,这个孩子来得也算是个好时候。
布置精美的屋子里,一名美貌的女子靠坐在床边,闭着双眼,嘴角微微弯起,白皙无暇的双手放在腹部,凝神的百合汁子调成的香料在香炉里,飘出的幽香附着在女子身上,使其周边清香不已。
楚轲冗把长孙溪清的双手放入被子里,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她的肩膀,让嬷嬷和侍女在旁边待着,自个走出了屋子。
“长孙溪清,这个孩子你一定要平安的把他生下来。”他还要仰仗长孙宏,轻易是不会纳妾的,除非父皇赐他,不然他枉然纳妾长孙宏必定会不悦,为了能够让长孙宏更好的为他效力,如果长孙溪清生不下这个孩子,父皇那不好交代,他的圣宠也会减少。
说到底,楚轲冗还是为了权势,和天泽帝的圣心。
眯着眼,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安怀时听着玉瑱的读书声,有些瞌睡。
这还没睡着呢,下人突然就过来传话了。
“祖父要去庙里?”安怀时和玉瑱听到下人的通报,一个打起了精神,一个放下了手中的双刀。
两兄弟大眼瞪小眼的看来看对方,然后起身去了祖父的院子。
“哥,祖父怎么突然想去庙里了?”太伯君侯身子不好,但照着大夫的嘱咐,时常带着太伯君侯四处走走,偶尔也会出府去不太远的地方坐坐,热闹热闹,但寺庙可要出城,没有特殊的事情,祖父可不会轻易要去。
安怀时也一头雾水:“待见到祖父问他便知。”
两人还没走到祖父的院落呢,太伯君侯就带着两个下人走了过来,安怀时和玉瑱两人急忙上前顶替下人的位置,一人一边扶着祖父。
“祖父,您怎么突然想起庙里了?”安怀时小心的扶着祖父,让安歌快去把放在外面的垫在放回马车。
太伯君侯身体虽然不好,但双眼炯炯有神,看上去也精神。
“呆在府里太久了,想出去转转,顺便也想去庙里为你们还有你们的父亲求个平安。”以前太伯君侯哪会相信这些,只是上了年纪,难免不放心他们这些小辈,想亲自去庙里,求个平安福,等他走后,也好放心。
安怀时眼睛一红,语气带着些责怪:“那祖父也要早些告知怀时和玉瑱啊,这匆匆忙忙的,也没准备好。”
为了舒适着想,安怀时未让祖父坐府里其他的马车,而是把自个的马车又布置好了,给祖父坐着。
怕祖父难受,安怀时特意嘱咐安歌驾着不要太过着急,平稳一些为好,但偏偏就是有人不让他们如愿。
都快到寺庙了,一辆马车速度略快的差点碰撞到他们的马车,坐在里面的安怀时明显感受到了马车一震,见祖父只是略皱眉头,便也没有说什么。
玉瑱掀开帘子瞧了瞧那辆撞他们的马车偷偷和安怀时汇报:“哥哥,那好像是长孙府的马车。”
“你怎知晓的?”这马车基本相似,除了里面的布置不同,外观几乎看不出什么,玉瑱怎会清楚的认出的呢。
“去师傅家有一条近路,有时玉瑱自个去的时候,便会抄近路,那小道正好能够看到长孙府,见过那马车几次,所以记下了。”安父不放心玉瑱,于是他去练武的时候都是有人相送的,但有时候玉瑱嫌麻烦都会屏退下人,自个就当练身子,自个过去。
太伯君侯和安怀时同时看向玉瑱:“你这孩子又顽皮了,以后切勿自个过去。”
玉瑱耸耸肩,讨好的给祖父和哥哥斟了杯茶道歉。
“安歌,离那马车远些。”安怀时掀开帘子嘱咐道,长孙溪清接触过煞气,那孩子还不知会怎样,那梅氏也不知道有没有参与,万一身上也沾染煞气,接触到久病的祖父,这可就糟糕了。
还好长孙府的马车急匆匆的赶到寺庙口,梅氏下了马车径直走了进去,看去挺急的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们。
“祖父,咱们先逛逛吧,那长孙夫人估计也是来找主持的,我们晚些进去,也避免和她起冲突。”两人带着祖父准备四处走走,安怀时突然瞧见跟着梅氏一起过来的不仅有长孙府的人,居然还有楚轲冗的人。
这就有些奇怪了,于是向旁边的僧人打听了一下,梅氏好像是为长孙溪清来求平安的。
看来长孙溪清的不适越来越严重,怪不得楚轲冗会那么重视的也派人跟着。
梅氏还未出来,安怀时怕祖父太过劳累,便让僧人备了间房给祖父稍微休息一会。
没想到他这刚坐下还没多久,小六就赶了过来,天泽帝在御花园突然晕了过去,至今还未苏醒。
“太医可有说什么?”安怀时急忙问道,天泽帝身边一直有人盯着不会给楚轲冗机会下毒,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太医只是说陛下过度操劳,体力不支。但为何至今还未苏醒也不知。”
安怀时皱着眉,转身看向祖父,太伯君侯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让安怀时先回去,有玉瑱陪着就好。
思索片刻,安怀时拉着玉瑱出来,把身上的玉佩解了下来:“玉瑱你听着,千万别人祖父接触到长孙府的人,如果实在不能避开,你便让祖父握住这块玉。”
玉瑱点头接过哥哥一直佩戴的玉佩,目送哥哥远去。
只不过安怀时在离开寺庙的一瞬间心里有些心悸,他回头看向寺庙,安歌也留了下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为何他还是有些心绪不宁。
匆匆赶进宫里,楚轲浔和楚轲霖自然要在陛下身边伺候。他一时之间也见不到,好在白羽在外候着,可以随时向他传递消息。
听到陛下晕倒的消息,大臣们纷纷进宫,安怀时因为在城外有些耽搁,等他来的时候,大臣们都到得差不多了,安怀时急忙像安父走去。
“你怎么来的如此之晚!”这要是被人参一本,可大可小,安父瞪了儿子一眼。
“儿子刚才陪祖父去了庙里求福,所以有些耽误了,父亲切莫生气。陛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父有些疑惑:“你祖父怎么会想去那了?”
问了一句安父觉得有些不妥望了下四周改口道:“陛下从皇后宫里出来,谁知刚到了御花园就突然晕厥,太医只是说太过劳累,但陛下还是一直为苏醒,太医都有些着急了。”
安怀时无奈父亲这话锋转得真快,然后点点头小声说道:“祖父想为我们求个平安,怕祖父疲劳,马车都布置好了,父亲放心。”
没想到安怀时和安父没有等到陛下苏醒的消息,反而等到太伯君侯薨天的噩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忙乱
安怀时脑海中闪过一片空白,祖父在他离开寺庙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突然……
“安大人,您还好吗?”过来传话的太监,有些担心的看着两位安大人,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可担待不起。
太监的声音传到安怀时耳边的时候便化成了嗡嗡声,吵得安怀时心烦意乱,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安父握住了他的手。
“怀时振作点。”父亲沉稳的声音让安怀时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看着父亲眼里带着些悲痛,深呼吸几次,随后便带着父亲先离开了皇宫。
旁边围着的大臣们见安怀时和安父匆匆离去,议论了起来,屈允担忧的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又碍于陛下还未苏醒一时半会他也不能离去,心中担心不已。
白羽站在外面守着是为了更好的向安大人传达消息,但他见太监神色惶恐的和安大人说了几句话后,安大人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随后便离开了。立即拦住了要走的太监。
“你刚才和安大人说什么的?”他一把抓住太监的衣襟,语气凶狠的问道。
太监被白羽吓的忍不住的哆嗦,畏畏缩缩的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太……太伯君侯……薨天了……”
白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急忙放开太监,马上进殿禀报。
殿里,金色盘龙花纹刻在顶上,天泽帝正躺在龙塌上,脸色有些蜡黄,旁边跪着一排太医,三位成年的皇子在一边守着。
见白羽突然进来,楚轲浔悄悄走了过去询问道:“可是怀时让你进来传话的?”
白羽摇头:“殿下,刚才传来消息太伯君侯薨天了,安大人和安尚书已经赶了回去。”
上次太伯君侯突然晕倒怀时都伤心不已,也不知怀时听到如此噩耗该多么难受,看了眼还未苏醒的父皇,楚轲浔拉着楚轲霖嘱咐:“父皇只是过劳昏倒,应该并未大碍,如果父皇醒了,或者出了其他事情,你且派人去太伯君侯府寻我。”说完楚轲浔便要离去。
楚轲霖拉住楚轲浔,太子哥哥向来稳重,如此情形如果中途离去,等父皇醒后定会被人搬弄是非,一定是怀时那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太伯君侯薨天了。”
怀时有多重视他祖父楚轲霖也是知道,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楚轲霖有些悲痛的低着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另一边安怀时和安父两人匆匆赶回府里,还未进屋,两人就在外面听见屋内传来的哭泣声。
安怀时红着眼推开了屋门,看向才分开不足一个时辰的祖父,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却阴阳相隔。
祖父神色安详静静的躺在床上,好似只是睡着了般,但毫无热度的躯体消失的呼吸声,无一不再提醒安怀时祖父已经薨天的事实。
安母站在一旁哭得已经是个泪人了,见安父回来,她上前抱住这才放生的哭了出来。
玉瑱手足无措的站在祖父身前,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他面前的地上已经湿了一片。
之间安父扶着安母坐在椅子上,缓缓走到太伯君侯面前,跪了下来。看着这样的父亲,安怀时也掩饰不住眼里的悲伤,一同跪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重来一次可以让祖父能够长命百岁,但明明已经如此小心翼翼到了时间,祖父依旧还是会离去的。
玉瑱低着头拽了拽安怀时的袖子,把玉佩递了过去。
“主持说着玉开过光,祖父让我和哥哥说要好好保管。”玉瑱一边抽泣好不容易才完整的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