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寿——by花青鸾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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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本是生机勃勃的时候,都城内一片平静,但平静的背后又是些什么众人无法得知。
半个月后,天泽帝病情加重,接回皇宫。皇后淑妃陪伴其左右,太医全部跪在龙眠殿外随之等候传召。朝内朝外一切事务由太子处理,七皇子协助。
自从三王妃的孩子没了,三皇子被卸掉的职位,也没有复位,陛下也没有给予新的事务,但对三皇子的关心却也没有减少,不过见这么一个场景,众大臣也知道三皇子继位勿忘,纷纷倒戈。
三皇子府从一开始的门庭若市,变得清冷无比,长孙溪清成日的躲在院落里偶尔乌孙公主回来陪伴半日。
楚轲冗则日日跟着太医一起呆在龙眠殿内。为防止楚轲冗下手,太医和皇后都注意着。
天泽帝龙体欠安,大臣们必然忧心,有大臣提议冲喜,至于提议的对象便是至今还未成亲的楚轲浔,作为太子,至今连位侧妃都没有,更别提太子妃了。
礼部尚书的提议,获得了许多大臣的附议,楚轲浔当众就黑了脸,要不是安怀时用眼神示意他,想必楚轲浔早就摔了折子拂袖离开了。
安怀时其实早朝的时候也很不开心,因为父亲,居然也是附议的那些大臣中的一个。
楚轲霖也没想到早朝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太子哥哥那他不必担心,一下朝,便去安慰了怀时几句。
“怀时,那些大臣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楚轲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心虚,因为安尚书也劝了几句。
“嗯,你还是快去龙眠殿给陛下请安吧。”安怀时点头表示知道,心里的别扭也少了点,父亲的心思他都懂,他只是突然看那礼部尚书不顺眼了而已。
一边烦着那礼部侍郎,安怀时和屈允走到马车前,那礼部左侍郎居然追了过来。
“安大人请等一等!”
安怀时现在对礼部的人都有种莫名的敌意,但也停下了脚步看了过去。
“张侍郎有何时这么急切的要和本官说?”
张侍郎左瞧瞧右看看见没人,便把来意说了出来:“今早太子殿下态度看着坚决,礼部尚书大人觉得此事不能再拖,还是趁早劝殿下成亲,安大人殿下最信任你,你要多劝劝殿下啊。”
安怀时冷着脸,眼神里带着些厌恶,语气也十分不悦:“为何张侍郎觉得本官是赞同尚书大人的提议呢?”
张侍郎还没反应过来安怀时情绪不悦,格外自然的回答到:“因为安尚书也十分赞同啊。”
冷眼看了张侍郎一眼,安怀时示意安歌掀开帘子,转身便上了马车,头也不转的说道:“尚书大人就那么盼着他侄女当太子妃吗?”
安怀时坐在马车里连平时最爱吃的梅花冻糕都没碰上一口,那礼部尚书当真可恶,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侄女是川阳第一次美人。前些日子偷偷来了都城,原来存了这种心思。
坐在一旁的屈允,往一旁坐了坐,莫名觉得有些冷,一瞬间以为还是寒冬。
楚轲浔去到龙眠殿,皇后也不知道从谁那听闻这事情,居然也劝了两句。
“母后不必说了,父皇病重,儿子哪有心情去应付那些胭脂俗粉呢。”
皇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哪个姑娘女子都是胭脂俗粉,也不知他儿子到底喜欢怎样的女子。
淑妃一旁听了默默掩下眼里的好笑,太子分明是对那安大人情有独钟,那些皇后所中意的大家闺秀,当然都成了那胭脂俗粉。
候在殿外的楚轲冗,此时也听见了里面谈话,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嘴角也勾起了微笑。
然而殿外的所有人都跪着,并未注意到楚轲冗的神态。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册封
天泽帝的病一点起色也没有,整日都是昏睡在床上,偶尔才会清醒过来,但也很快便是睡去,太医用了许多方子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病成这样,礼部尚书也不怎么消停,朝堂上不再提太子成亲的事情,但私下里却三番五次的去劝说。在楚轲浔无意间发现这位礼部尚书居然还去偷偷去找了母后,就随便找了个由头,让他回去休息几日,等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滚回朝堂上。
这天夜里,安怀时和安歌久违的坐在屋顶上喝酒。
安歌猛的灌了一口,颇为担心看向少爷:“少爷,你和太子殿下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陛下的时日也不多了,那些大臣都已经拿太子当未来的皇帝了。万一等他登上皇位,对少爷没了兴趣。那少爷该如何是好。”
因为天泽帝的事情加上每日堆积的奏折,安怀时已经许久没有私下见过楚轲浔了,虽然两人也时常传递消息,但安歌有些不太安心。
两人这才上了屋顶,安歌就拼命的灌酒,这才多久的功夫便一身的酒气,安怀时抢过他的酒壶提醒:“别灌那么猛,阿浔不会那样对我的。”
安歌表情好像有些不以为然,但总归是听下了少爷的劝,喝酒也不再猛灌了。
看着安歌今天不太对劲的样子,安怀时有些奇怪。
“安歌,你有些不对劲,可是和楚轲霖闹别扭了?”安怀时想起这些日子,安歌和楚轲霖相处的时候,好像不似以往那样随意,所以只是随意猜测的问了问,却没想到安歌神情突然一变。
果然有事情,安怀时继续询问:“你和楚轲霖怎么了?”
安歌低着头默默喝着酒,半响才说了一句:“大概是被他厌恶了。”
安怀时微微张嘴有些惊讶,楚轲霖会厌恶安歌?哪次安歌生气,楚轲霖是不捧着各种好玩的,好吃的去偷偷哄着安歌,每次他让安歌去给楚轲霖送些什么东西,楚轲霖总是会找理由把安歌留下来一起用饭,生怕他们太伯君侯府不给安歌吃肉似的。
就这样的楚轲霖会有一日厌恶安歌,安怀时他不信,他猜测也许是有了些什么误会,安歌才会这样。
“安歌,你多虑,前几日楚轲霖不还去马车找你吗?”安怀时连一旁的酒都没有喝,就急忙想劝劝安歌。
安歌郁闷的放下酒杯,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少爷,认真的问道:“少爷,如果哪日你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突然被莫竹给看见了,你会不会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莫竹了?”
“……”安怀时觉得有必要让安歌跟着玉瑱一起去学堂。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虽然心里有些无奈,但安怀时还是发现了安歌话中的一些信息:“楚轲霖和谁在一起被你瞧见了?”
安歌仔细想了想答到:“不知道,但他和那女子衣冠不整的在屋子里,我一不小心就看见了。”
楚轲霖和别的姑娘衣冠不整的呆在屋子里?安怀时一脸不相信的问道:“他训斥你了?”
见安歌摇头,安怀时就放心了,要是楚轲霖敢训斥安歌,以后他都别想见到安歌了。
“他之后每次见到我都不看我,还绕道走,我和他说话也不回答。”
噢,安怀时若有所思的点头,楚轲霖也许是愧疚,所以不敢和安歌相处了。
拍怕安歌的肩膀,安怀时安慰道:“明日我帮你问问。”这楚轲霖要是知道安歌误会他了。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安怀时自个乐了一下,终于放下心里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清冽的酒水入口甘甜,但他吞下去的那一瞬间,心里感觉被针刺中了般,疼了一下。
“咳咳、咳咳。”因为那一瞬间的刺痛,安怀时被酒呛着了。
“少爷你没事吧。”安歌轻轻拍拍少爷的背部,担心的问道。
安怀时摇摇头,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因为此刻的气氛,安怀时并没有记在心里:“好了,你也别难受了,这可是从父亲那偷得好酒。”
可惜两人是注定等不到第二日的,当安怀时和安歌刚喝完一壶酒各自休息下后,宫内传来急报,天泽帝驾崩。
安怀时一身的酒气把安父气得不轻,立刻让厨房煮了醒酒汤过来给安怀时喝下去。
天才蒙蒙亮,街上的所有人家铺子,全部挂上的卸下了所有红灯笼,红绸缎。
大臣们身穿缟素分别依次站在龙眠殿外的两边。此时太监总管,正举着圣旨站在龙眠殿外。
“诏曰惟太子楚轲浔天佑下民作之君,我天泽帝楚御天受天之命,统有万邦宝衣肝食,宏济斯民,凡事有益於天下者无所不用其心,政教休明,规模宏远。朕以渺躬篡承大统,恭依遗诏於启佑皇朝四十五年四月十八日即皇位於太子楚轲浔。”
总管诵读完后便恭敬的把遗诏捧给了一旁的新皇楚轲浔。
天泽帝驾崩,宫内和天下之内所有寺庙必要击鼓鸣钟三万次,以示哀思。
众嫔妃无皇嗣且不在妃位者,全部殉葬无一例外。
大殓后,将天泽皇帝的梓宫放在万安殿,皇子公主朝廷贵族三品以上官员各自回家进行斋戒,至于散闲官员,则齐集于午门斋戒住宿。
安怀时因为和父亲官都在三品以上自然可以回府斋戒。在太伯君侯府上呆着的时候,宫内太子颁布喻令,三皇子楚轲冗于陛下驾崩的前一晚进宫探望,归去后不知所踪,宰相长孙宏亦如此,此举乃有弑君嫌疑,下令捉拿。
安怀时站在门口,看向满街白色印入眼帘,楚轲冗和长孙宏带着几万的兵马不知所踪,想必是要造反,只是不知他到底何时动手。
随着宫里鸣钟的响起,百姓们失去了一位皇帝,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但随着太监总管在宫城墙上宣读圣旨,百姓们纷纷跪下,哀思之余,也都把希望放在了新一任皇帝楚轲浔身上。
一个月后,天泽帝入葬皇陵,楚轲浔继位,称号启月。
继位大典那日,楚轲浔穿明黄色龙袍,站在宫墙上,一眼望去文武百官,都城内的百姓,尽收眼底,这启佑皇朝的疆土以后就交到他的手上了。
白羽此时站在楚轲浔身边,现为御林军统领。他捧着启月帝继位的第一个圣旨慢慢走向陛下。
楚轲浔扫过百官,在安父身上视线停留一会,准备宣读圣旨。
“陛下,急报。”万将军突然走上前,跪地禀报。
放下圣旨,楚轲浔也不发怒,示意万毅接着说。
“塞外急报,三皇子楚轲冗,宰相长孙宏。携南蛮军队,以攻下我朝塞外两座城池。似有往南进攻之意。”
安怀时有些惊愣住了,塞外,南蛮,楚轲冗。原来楚轲冗和南蛮联手了,所以他们才查不到马匹的去向,也没有查到户部有银两的缺失,因为南蛮人自然会养起那将近一万匹的战马。
他忍不住的把手放在了胸口前,就是这被那支箭射中了,当时他没有丝毫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何,此时却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眼前一黑,安怀时踉跄了几下,被安父给扶住了。
楚轲浔此刻正站在宫墙上,天知道他是多么想就这么奔下去扶住怀时。
“三皇子造反,携南蛮子弟侵略我朝,朕决定认命安怀时安大人为怀化将军,陪朕出征南蛮,朝中一切事务由七王爷楚轲霖打理。”
安怀时因为之前就有破例出征边塞,所以大臣们一时间,并无什么好说的,只是这陛下才继位,就要御驾亲征,这也太冒险了。
百姓们可想不到楚轲浔的安危,听到三皇子造反了,便有些人心沖冲。但听闻新皇要御驾亲征,骨子里都燃起一丝的激动,为他们新皇的勇敢而呐喊。
毕竟是继位大典,楚轲浔也没有多说,按照规章走完了接下来的仪式。只是那封要被宣读的圣旨却迟迟没有宣读,众人也遗忘了它。
等到大典结束,安父总算找到时间去见一见新帝。
楚轲浔明黄色的龙袍,不威自怒,安父作为朝中老臣,也情不自禁的下跪请安,哪还有之前为难楚轲浔时的样子。
“本官前来,是想陛下收回成命。”安父想起怀时,也顾不得别的,只希望陛下能放过怀时,不要随驾出征。
楚轲浔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白羽此刻再次捧着圣旨走了过来。
“安尚书,这封圣旨,朕便交给你了。至于怀时,便交于朕吧。”不由分说,楚轲浔便让白羽送了安父离去。
安父捧着这封圣旨疑惑万分。
“安尚书,这是陛下之前大典上没有念完的圣旨,您且在马车里看一看,本将驾车送您回府。”
坐在马车内,安父若有所思的打开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五典慎徽,治本齐家。太薄君侯之孙,户部尚书之子,翰林院掌学院士安怀时。治世以文,戡乱以武。惟以朕心。此后庭无人,乃往似无人。此只皇后一人,乃户部尚书之子,安怀时。”
陛下居然要立怀时为后!?
第一百五十六章 喜袍
安父带着圣旨回了府。
而另一边安父走后,楚轲浔就找人把怀时接了过来。
“怀时你身子不舒服?”楚轲浔想到之前城墙上的一幕有些心悸,立刻传了贾太医过来候着。
安怀时只是突然被楚轲冗的消息有些吓到了,所以才会这样。
“没事,饿的……”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而且他确实有些饿。
楚轲浔还是坚持让贾太医给怀时把了脉,然后让人上了些吃食。
殿内伺候的太监和侍女都换了一批,全都是之前在太相殿伺候的人,只不过突然换了个环境安怀时有些不太适应
填饱了肚子,安怀时喝了杯新泡的花茶,花香四溢,里面好像还放了些薄荷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