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大佬的掌中恋人——by一片天空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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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最终章)正文完
“因为我?”向正蹙起眉,有些不太相信方楠的话。
方楠抹了把嘴角的血沫,接着说道:“其实沈清来这里的第一次切入式电疗做的非常成功,病情稳定的很好,可就在过新年的当天却突然晕倒了。”
“负责照顾他的小护士说是因为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报道,导致情绪过度激动,所以才会加重了病情。”
“不可能!”向正断然否定了方楠的说辞,“既然已经稳定了,怎么会...”
“因为沈清他太想你了,想到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阿茨海默症患者在治疗期最忌讳就是神经过度紧绷,这会加快脑部钙化的速度。”
向正忽然想起杜医生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
不对,他刚刚不是说因为什么电休克吗?
“你少骗我,明明是你们故意用什么电休克才让会沈清失去以前的记忆,你以为...”
“用电休克是为了治沈清的病!为了让他不再因你而胡思乱想!”方楠打断了向正的自说自话。
果然,那人瞬间就不吱声了。
“波尔医生怕沈清在后面的治疗中再发生之前的意外,才决定用电休克短暂性的让沈清忘记之前的事,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沈清恢复的几乎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结果在第三次切入式治疗的过程中,沈清不知怎么的还是想起了你。”
听到这儿的时候,向正心脏倏然皱到了一起,后面的事即便方楠不说,他都能想到会是什么样。
“所以病情又恶化了,对吗?”他颤着声音问。
方楠深叹一声,“他因为波尔医生擅自用电休克让他忘记的之前的事情非常气愤,对后续治疗也很抵抗,结果就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其实我知道他并不是气波尔医生让他忘了之前的事...”方楠停顿片刻,一字一句道:“他是怕会忘记你。”
向正呼吸发紧,仿佛周围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方楠的每句话都像是套在他脖子的枷锁,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收紧却无法挣脱。
“阿正,我承认自己之前有私心一直瞒着你,沈清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今天你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我都不会还手,这是我应得的,只是我想求你给我留一口气,让我能看着沈清好转,否则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方楠诚恳的忏悔一通后,闭上了眼睛,一副任由向正处置的架势。
只是过去了几十秒,他并没有等到应有的疼痛,再度睁开眼,那人已离开了天台。
这时傅海乔走了过来,看着向正离开的方向,语气悠长:“方楠,你刚才虽然挨了一顿打,可我更心疼阿正。”
“你刚才那些话真是句句在要他的命啊!”
“他现在肯定难受死了!”
方楠低下了头,呢喃道:“是我对不起阿正。”
傅海乔叹声道:“我们现在只能期盼沈清的病能慢慢好起来,否则这里的人谁都别想好过,包括你和我。”
……
向正回到沈清的病房的时候张医师已经离开了。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杰妮拿着刀叉给沈清切割着新西兰小牛排,让他吃的时候能容易一点。
看到突然闯进的陌生男人,杰妮并没显得太过惊讶,因为张医师临走之前就告诉她沈清的朋友来看望他了。
“先生,您是沈先生的朋友吧。”杰妮站起身热络的打招呼。
向正本想纠正杰妮的措辞,把朋友改为爱人,可一看沈清正怯懦的盯着自己,心头不禁一阵绞痛。
他点头嗯了一声,并没解释。
看到杰妮正在给沈清切牛排,向正用流利的德语说道:“我来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情我再叫你。”
杰妮很诧异,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德语居然说得这么好。
“那好吧,有什么事您就按床头的呼唤铃,我很快就会过来。”
接着她又对沈清说着蹩脚的中文汉字“走”,并且做了一个吃东西的动作,告诉沈清【她要离开了,你的朋友会陪你一起吃饭】
以前沈清病没这么严重的时候,他们可以用英语随意交流,现在沈清有时候连母语都不能完全理解,更别说英语了。
杰妮只能简单学一些日常用语并且加上动作和沈清交流。
可沈清大多时候是听不懂的,就比如现在直到杰妮走出房间,他才反应过来杰妮刚才说的是什么,等他再想留住的人时候也已经晚了。
向正抬脚朝沈清走去,拉过一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沈清可见式的紧张起来,却没有躲开。
“别害怕。”向正看着沈清,目光柔和,“我是以后负责照顾你的护工,我叫向正。”
“很高兴认识你!”男人伸出了手。
沈清看着那只劲力十足的手,犹豫着握了上去,触碰瞬间,向正强忍着把人拽到怀里的冲动只礼貌的轻晃了下就松开了。
向正拿起刀叉继续着杰尼之前的工作,仔细将牛排切割成小块,接着又把豌豆焗饭搅拌地均匀入味,最后盛了碗热气腾腾的芝士玉米浓汤一一摆在沈清面前。
沈清看着向正认真细致的模样,逐渐放松了下来。
“自己可以吗?”虽然向正说的是中国话,可他还是笨拙比划了一个吃的动作。
沈清被向正滑稽的样子逗笑了,“我能...听懂。”
向正许久没见过沈清笑了,眼睛仿佛钉在了沈清脸上,连眨都不会眨了。
沈清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推了推面前的食物问道:“你...要吃一些吗?”
向正这才回过神,“哦,我吃过了。”
沈清点了点头,认真吃了起来。
他吃的很少,以前他病没这么严重的时候,还能做一些中国菜吃吃,现在他只能吃德国的热快餐,所以也变得越来越瘦。
向正见沈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刀叉,问道:“怎么吃的这么少?”
虽然沈清以前吃的也不多,但好歹也是一个成年人的饭量,可他刚才吃的那点都不如一个五岁孩子吃得多。
“我吃饱了。”沈清抹了把嘴巴。
向正盯着沈清看了一会儿,说道:“你等我一下。”说完就匆匆离开了病房。
约莫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向正端着一盘红彤彤的盐焗虾回来。
沈清看着这一盘虾,神色不解。
向正拿起一只虾子熟练的剥了起来,然后将嫩白的虾肉送到沈清嘴边,笑道:“尝尝。”
沈清对虾并不感兴趣,可人家都递到嘴边了他也不好拒绝,犹豫了会儿他张开嘴巴将虾接了过来。
入口瞬间,沈清倏然瞪圆了眼睛,虾肉Q弹鲜甜,还有股淡淡的海盐味,非常好吃,可嚼着嚼着他微微皱起了眉,这味道怎么会如此熟悉?好像以前就吃过的似的,可他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吃过。
向正觉察到了沈清表情细微的变化,担心自己刚才做的急味道不好,小心问道:“是...不好吃吗?”
沈清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很好吃。”
向正大受鼓舞,一连剥了好几只虾子投喂给沈清,沈清难得吃到合口的食物,全都照单吞到腹中,二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变得融洽起来。
向正说话幽默,人又帅气,扮丑讲笑话毫无大少爷包袱,逗得沈清总是忍不住咯咯直笑,这也让他对这个新护工更多了几分期待。
方楠和傅海乔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进去。
“这么一看,阿正和沈清还真是挺配的。”傅海乔感慨道。
方楠心里一片酸涩,他已经好久没看到沈清这样笑了,这些日子他多数都是木怔的样子,即便病情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也很少见他毫无防备的袒露自己的喜怒。
果然,只有向正才能让他真正的开心起来。
……
从那天开始,向正就肩负起了护工的职责,为了让沈清随时都能看到自己,向正还让人在病房里多加了张床,每天和沈清同进同出。
尽管这样,沈清还是会将他认错成其他人,一会儿是他大学的同学,一会儿是以前医院的同事,甚至有一次还把他认成了陆温行,差点儿没把他气晕过去。
可向正依然坚信自己每天这样陪着沈清,他迟早会想起自己,哪怕是一次也好。
结果半个月过去了,沈清依旧没有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东西。
向正去问了波尔医生原因,为什么沈清偶尔会想起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却偏偏想不起来他?
波尔医生解释说这是【选择性记忆保护】,就像有些人会有【选择性失忆】,相对的一些重要的记忆也会被封存起来。
大概是之前的电休克让沈清产生了恐惧心理,生怕被再次夺走他珍视的记忆,所以现在才会时不时想起任何人,却唯独想不起向正,这也是典型的阿茨海默症患者的反人格行为的特征。
听完波尔的解释后,向正不仅没有一丝好受,反而是深深的自责和心痛。
如果他能早一点找到沈清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了,是他没有保护好沈清,都是他的错。
自从知道这件事后,向正变得更加粘沈清了,可沈清每天都要做三个小时的康复训练,这期间为了锻炼沈清的专注力,身边是不允许有其他人在场的。
后来向正为了能一刻不离的陪着沈清,主动去张医师那里学习康复知识,准备自己给沈清做康复训练。
张医师乍一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向正没办法只好跟她坦诚了自己和沈清的关系,并说学习康复训练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照顾沈清,帮助他恢复病情。
张医师虽然很理解他,可康复训练对正常人来讲十分枯燥乏味,要一遍遍重复做无聊的事,说很幼稚的话,她怕向正坚持不住,反而耽误了沈清的康复进程。
可向正是铁了心要学,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他每天趁沈清吃完药睡午觉的间隙,准时去张医师的办公室打卡,一去就是一个星期。
最后张医师是在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勉强答应让他试一天,如果效果不好,还是不能让他做这份差事。
向正喜出望外,认真跟张医师学了当天要做的训练课程。
沈清午觉睡醒后,看到向正拿着图册和模具坐在靠窗的位置笑眯眯的看着他。
“怎么了?”沈清问道。
向正先是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后就由我来做你的康复师。”
“康...复...师?是什么?”沈清愕然。
向正知道沈清这是又忘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就是和你一起做游戏。”向正敲了一下桌子上的小铁球,瞬间发出一个So的音节。
沈清似懂非懂看着向正,并不是很理解。
向正走到床边给沈清穿好鞋子,拉着他坐到窗边的椅子上,这是沈清每天做康复训练时坐的固定位置。
沈清像是一个任由人摆弄的牵线木偶,也不反抗,也不说话,就呆呆坐在那里。
向正把做康复用的教具一一摆放在桌子上,他并没有像张医师那样用故有的复述方法引导沈清,而是把要做的训练内容以游戏的方式呈现出来。
先从数字认知,到稍微复杂一些的图形变换,再到最后的脑力速记,分别由不同的小游戏组成,把枯燥的康复训练变的多了几分趣味性。
沈清也逐渐进入了状态,整个人看上去也没那么麻木僵硬了,可很多训练他做的依旧很慢,甚至有一些向正已经重复了很多次的问题,他还是不能选出正确的答案。
这让沈清无比懊恼,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笨?
向正见沈清表情丧丧的,笑着安慰他:“怎么了?玩游戏输了不开心啊?”
沈清没说话,可答案已经写在了脸上。
“走,我带你出去一个好地方。”
向正拉起沈清的手就离开了病房,二人顺着廊道尽头小楼梯爬上了顶层的天台。
沈清虽然知道有这个天台,可他一次都没上来过。
斯坦堡疗养院是典型的欧洲早期宫廷式建筑,房顶是标准的灯笼堡尖顶,尖顶中间还镶嵌着一个直径近十米的圆形钟表,时代变迁,疗养院经历了几次翻修,很多地方已经看不到以前的影子,只有这里依旧保留了当初的模样,大理石嵌砌的围墙,花岗岩铺平的地面,被风雨侵蚀的斑驳凹凸,更显古老而静谧。
向正扶着石头围墙,目光放远:“我不开心的时候就喜欢站在高处看远方,你也试试。”
沈清将信将疑的走了过去,学着向正的样子看着远处。
这里是地处柏林城郊的田园小镇,并没有市区那种车水马龙的喧闹景色,放眼看去干净的双排道上几乎没什么车子驶过,道路两旁的十字路上偶尔有老人牵着狗经过,或者几个孩童结伴去小镇公园踢球嬉闹路过,马路那端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零散的小别墅和农场,满满的田园气息。
沈清病情变得严重后忘了很多之前的事,包括方楠带他去过的一些地方,搬到主楼后更是不能随便离开医院,杰妮只能陪着他在院区里面转一转,后来沈清的记性变得越来越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也 就都忘得差不多了。
所以当他站在这里看到眼前景色的时,还是被惊愕到了。
此时已快入傍晚,太阳藏匿在云朵后面,光照变得柔和许多,沈清指着天边橘黄色的云朵,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