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by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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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县令点点头:“高大你怎么解释?”
高大还是有些门道,他哭着说:“县令大人,这本是我们夫夫的事,跟柳应渠没有关系。
陈县令心想大昭朝的夫妻和离必须是妻子和夫郎状告丈夫,高大这么说也没错。
“大昭朝有规定和离必须是妻子或夫郎状告丈夫,没说过告上堂后,身为亲人不能陈述其罪行。”柳应渠同样说道。
这条律法确实也没写。
提督学政饶有兴趣的看向柳应渠。
柳应渠余光看见了柳云愿和金大夫,他嘴唇上扬:“大昭律法规定丈夫打妻子或夫郎,非折伤以上勿论;至折伤以上按照打伤人减二等论罪。若是折伤一处,该仗三十。”
“而高大正是打折了我大哥的手,这该如何判决!”
高大恶狠狠的看向柳应渠,而柳应渠没有给高大一个眼神。
检查的人皱皱眉头,他虽然察觉到了柳云华手上的骨头有些不对劲,但是不是折伤还有待商榷。
“草民从高家接回大哥后,先用简单的汤药处理过,第二天就送进了回春堂,金大夫可以为草民佐证!”
高大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金大夫被柳云愿一路上催着赶着,现在吹胡子瞪眼的还是上前一步:“没错,老夫检查过,柳云华确实是折伤,他在我们回春堂有抓药的记录,还有这是臭……柳应渠让老夫写的证明,叫什么大夫证明。”
金大夫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衙役见状呈上去了。
陈县令细细看过,把柳云华的伤写得很清楚,陈县令也有些触目惊心,他不禁去看堂下柳云华。
“谁知道会不会是你们串通……”高大嚷嚷道。
“住口!金大夫德高望重,不是你口中的卑鄙小人!”陈县令正准备说出这句话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他一去看是柳应渠,陈县令心里有些无语。
这话以柳应渠的身份说出来有些怪异。
“金大夫,小子无状,还有话想问我大哥的身体于生育有碍否?”柳应渠慎重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金大夫身上。
金大夫缓缓道:“柳云华无碍就是气血虚,对于生育并无障碍。”
高大一听这话跌倒在地,像是失了神,看上去有些可笑。
“不可能!不可能!我没问题!”高大眼睛凸了出来:“是柳云华!是柳云华有问题!”
“肃静!经本案高大犯下打伤夫郎至折伤,杖折三十。”
高大想要大声说话却被衙役捂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陈县令问道:“柳云华,你是否要与高大和离?”
柳云华脊背挺直,跪伏下来:“是,大人。”
“本官判决柳云华和高大和离,柳云华归家安置!”
在人群之中沈清梧看着柳应渠就没眨过眼睛,心里砰砰直跳。人群中的看热闹的人也很高兴,这个热闹看得好。
“大人,草民还有话要问。”柳应渠扶起柳云华拱手道。
人群之中打算散了的人也聚在一起,看着府衙。
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陈县令也只能停下来问道:“你有什么话。”
“陈大人,我大哥今日的做法是不是无罪?”
柳云华的身子僵了僵。
“这是自然。”
“哥儿和女子状告丈夫是不是有罪?”
“……无罪。”
“那哥儿和女子是不是不应该受到丈夫的磋磨,受到磋磨来告……”柳应渠知道今天只能说到这了,他止了话头。
“草民问完了。”
陈县令飞快的走了,提督学政又看了柳应渠一眼。
柳云愿抱住柳云华不愿意放手,谭大娘也欣慰的点点头,柳应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柳容在人群中抱着李冬冬眼中也是带着笑,他为自己好友高兴。
他和柳云华从小一起长大,他以前还经常去柳家玩,所以和柳云愿也熟悉起来,在李家受气后,李冬冬也喜欢去柳家找柳云愿。
从他嫁给李家之后,柳云华嫁给高大之后他们都没有什么联系的,但心里还是念着。
柳云华看见柳容,他神色一怔,两人相视一笑。
人群渐渐散去了,李冬冬扯着柳应渠的袍子,乖乖的吃果脯。
“应渠哥哥,给你吃。”李冬冬把一片果脯放在柳应渠掌心里。
“谢谢冬冬,冬冬你怎么来这里了?”柳应渠蹲下来温和的问道,他的心里已经有猜测了。
“阿父说要看看漂亮哥哥就来了,昨天漂亮哥哥给我买糕点了。”李冬冬说道。
柳应渠看向了和柳云华交谈的柳容,这还是柳应渠第一看见柳容,柳容长得很文雅不像是一个刚烈的人,现在和柳云华交谈时还微微弯着嘴角。
突然柳应渠觉得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看向他,柳应渠看过去。
他觉得这可能不是灼热的目光,而是愤怒的目光,柳应渠心里有些异样,他在堂上说了那么多话,不会被沈清梧听见了吧。
有点羞耻。
沈清梧意识到柳应渠已经看见了他,凶巴巴的比划了一下指了指对面的茶馆,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柳应渠沉重的点点头。
“娘,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柳应渠得到了应许,他才走进了茶馆,一进茶馆浓浓的茶香气清香扑鼻,坐在大堂的人悠闲的喝茶谈事,柳应渠有些羡慕,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什么时候他也能整天抱着茶壶喝茶。
这日子不远了。
蒋罗罗站在门口守门,柳应渠看见了蒋罗罗点点头就走进了雅间。
他一个贴身小厮现在沦落为守门人了,蒋罗罗心里很失落。
茶馆的雅间典雅,已经有一壶热气腾腾的茶在桌子上放着,沈清梧坐在一边看见柳应渠本来想笑,结果想到什么又抿直了嘴唇。
“我看的哥儿是我大哥的好友,他已经嫁过人了。”柳应渠笑着就去拉沈清梧的手,沈清梧的手温润如玉,白皙细腻。
“我是有一点生气,但我更生气你为什么不给我说你家里的事,我可以帮你。”沈清梧扬扬下巴,有些气恼。
“没事,已经解决了。”柳应渠正打算自然的放开沈清梧的手,沈清梧反手抓住了柳应渠。
这让柳应渠有点慌。
“柳郎,你好厉害。”沈清梧毫不犹豫的夸奖,他凑近了去看自己的情郎,看见了情郎优美的唇形。
沈清梧掩饰性的低下头,心头热起来了。
他牵住柳应渠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把头挨在柳应渠的肩膀上脸红:“你有没有摸到我的腰窝?”
柳应渠哪敢去摸,他突然怕沈清梧咬他的肩膀了。
柳应渠突然想到他为何会想到咬肩膀,他生了欲色。
漂亮老婆?柳应渠在心里念了一遍。
他又念了念。
柳应渠看见了沈清梧头发上插着的发簪。
“怎么没换其他的发簪?”
沈清梧不知怎么也觉得不好意思:“喜欢就不换。”
“当然我还有其他的簪子,偶尔会换着用。”沈清梧又高兴起来:“你给我的两盏灯,我挂在我房子上面了,一个墙角金灿灿的,一个墙角是美人图。”
“我爹还想要我的美人图我没给。”
柳应渠耐心的听着。
“可是我更喜欢金元宝,我会不会很俗气。”沈清梧听过太多人叫他暴发户,就算他的舅舅在京城里做官。
柳应渠笑了笑,他认真的说:“不俗气,我也喜欢,我也是一个俗人。”
沈清梧摇摇头同样很认真:“不,你是一个文化人。”
柳应渠:“……”
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提文化和读书相关的。
沈清梧你没有心。
第28章 院试
柳应渠把一块果脯递给沈清梧,他想了想说:“给你吃果脯。”
沈清梧拿着果脯珍惜的看了一眼才放进口中,嘴上还抱怨着:“你就拿果脯敷衍我。”
他靠在柳应渠的肩膀上,时不时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玉佩穗子,脸上带着点红。
柳应渠试探性的想要收回腰上的手,不小心戳中了沈清梧哪点。
沈清梧一下就想笑,他闷闷的不说话,感觉柳应渠戳到他痒痒了,腰肢瞬间就软了。
灼热的气息在交缠,桌子上的茶壶咕隆咕隆的冒着水泡。
沈清梧微微绷紧了腰,低垂着头是一个很优美的弧度,他的脖子和脸上都染上了粉红色。
他就是缩了一下手?柳应渠也有些受不住,他仰着头,不知道怎么让沈清梧离他远点。
沈清梧侧开脸去看柳应渠,心神荡漾。
柳应渠看来很喜欢嘛,沈清梧睨着凤眸是一个漂亮的样子。
“柳郎,你一定要多想想我。”沈清梧要是等柳应渠考上探花后,他有些等不及,从前他不知道有人能让他这么牵心挂肚,每日看不见柳应渠他吃饭都有些没劲。
茶饭不思。
“好。”柳应渠笑着应了一声。
柳应渠坐上牛车后,想到今天能帮大哥脱离了高家也算是不虚此行,过几天他去清水书院上三天的课就要去院试了。
回到村子里柳云华的事还没有传出去来,估计等传出来后又是一阵议论。他回到家中一只小灰狗就跑上前来嗅嗅他的裤脚。
“应渠,回来了。”柳云华笑了笑,他从县城里回来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阴霾散去了。
这都是他二弟的功劳。要不是二弟果断的来高家救他,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样,这次上府衙柳云华都没想到自己胆子这么大。
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回来了,大哥。”柳应渠想问柳云华关于婚嫁方面的事又怕戳柳云华的伤心事,他想着还是到书院了去问问古战,要是去问谭大娘,柳应渠总有些不好意思。
这回晚上在饭桌上柳云愿和谭大娘炒了整整三个肉菜,弄了一个汤和两个凉菜。
“云华就安心在家里住着。”谭大娘说话道:“以后乡里邻居的有闲话也不要去听。”
“娘,我知道了。”
谭大娘又对柳应渠和柳云愿说道:“今早问了你们的话,以后要是遇上什么事也不能怪在云华身上。”
柳应渠和柳云愿应了一声。
事实上影响是有的,谭大娘出门都会被人悄悄的议论,连着他们去卖辣土豆片也没是人影稀少,可是一直光顾他们的酒楼见买他们的人少了直接要了三大坛子。
把他们弄得有些受宠若惊。
“三坛子?”谭大娘问道,他们一共做了五坛子,这去了三坛子就松了一半的力气。
“没错,以后都给我们三坛子。”酒楼的管事人把钱递给谭大娘,让伙计搬着坛子走了。
“这酒楼的管事人真是一个好人。”谭大娘笑呵呵的。
柳云愿心里知道怎么回事,这家酒楼是沈家的,沈家的酒楼最重承诺,更何况他家还和沈家的少东主有些牵扯。
柳应渠和柳云愿做的泡椒好了,生意又好了一些。
村子里也有人说闲话,说高家的闲话也说柳家的闲话。
“高大被抬回去,屁股都打得血淋淋的,那高家老太太直接晕过去中风了!”
万婶子对着西村的事也如数家珍,见大伙反应热情便又多说了些:“然后高大不能生育的事也传来了,天啊,一个男的不能生,简直要笑掉大牙。”
吴婶子插了一嘴:“我可听说高家闹得很僵,高大受伤要看大夫可不便宜,高老太太这一倒也要人伺候,他们家在闹分家。”
这样的姿态太难看了,高家这几个兄弟趁着高老太太中风了动弹不得,也不顾高大的咒骂请了村子里的里正来分家。
高父高母早几年被山崩压倒了就逝了,留下高老太太没想到这个家最后还是四分五裂了。
万婶子唉声叹气:“高家那几位兄弟不像是个兄弟,连高老太太也不想养,得亏了里正说了养高老太太多分一些家产这才安了几兄弟的心。”
“这高老太太怎么就同意分家了?”
“这老太太人都中风,那还不是随着几兄弟说。”
村子的人连连说道,他们对着高家也没什么同情心,只是当做笑料。
“柳家的柳云华去把高大给告了,这事也糟心。”这话说得就小声很多了,柳应渠那筒车给了吴大叔,吴大叔伙着人又做了筒车,又把筒车的图纸给了村子的其他人,要是他们再大大方方的议论,没由来的心虚。
吴婶子一听这话,她也不在这里停留:“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有几家说闲话也找了借口,什么家里小孩哭了,家里的活没忙完,该给家里的人煮饭了,多多少少走了好几家人。
万婶子瞪大了眼睛:“我也没打算说什么话,就说云华这事不是一个值得说说的事吗?”
这人都走了几家,万婶子说起八卦来也没劲。
都散了,万婶子走回来迎面就遇见了柳应渠和柳云华,柳应渠后山做陷阱逮住了一只白白胖胖的兔子。
“万婶子上来去啊。”柳应渠毫无芥蒂的笑着问。
万婶子心里有鬼,怪心虚的:“在村头转悠了几圈。”
她的眼神瞅见了兔子问道:“应渠,你上山逮住兔子了,运气真不错。”
“设陷阱也设了几天了,这才把它逮住。”
自从柳应渠这病好了,柳家的日子就好过起来了,谁见了不冒酸水。要是柳应渠考上秀才后……万婶子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