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by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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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走的时候,还看见有人压了顾焕崇十两银子,这人眼神不好,我从来就知道顾焕崇比不上柳郎。”沈清梧看自己的情郎,十分骄傲。
“……”
柳应渠的笑容渐渐凝固,宛如晴天霹雳。
老婆,最会扎我心的永远是你。
回到府上,沈父和好友吃酒也关注着放榜的消息,一听说柳应渠是解元,没忍住在酒楼上发出了笑声。
他儿婿可真争气,清梧是捡到大便宜了,想到其他人羡慕嫉妒的眼神,沈父就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胸膛。
他立马酒也不吃了回到宅子里迫切的想要见到柳应渠。
“岳父。”柳应渠恭敬道。
“不错,不错给我们长脸了!”沈父从怀里掏出五千两银票:“拿去花!”
柳应渠现在对读书能挣钱这句话深信不疑。
“岳父破费了。”柳应渠眼睛也不眨一下,嗖的一声就把五千两银票拿了过来。
沈父恋恋不舍:“……”四个月的零花钱啊。
看着柳应渠高兴的样子,沈父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爹,你就给柳郎五千两真小气。”沈清梧不满的说。
胳膊肘往外拐。
沈父笑道:“以后会试和殿试还有。”
“岳父给的够多了。”柳应渠温和的说道。
“好吧。”沈清梧扯着情郎去房间。
沈父对柳应渠的好感高了一长截,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有点像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
他变成解元了?柳应渠到现在还没有真实感,他听见铃铛的声音,侧过头去看沈清梧。
沈清梧稳稳的踩在地上,明眸皓齿,唇角一直带着笑,头上的玉冠和发簪跟着他走路的步伐轻轻摇晃。
柳应渠突然心中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感觉。
既然来都来了,为什么他不可以大胆一点,反正他也会考试。
“清梧……”
沈清梧听见柳应渠在喊他,他侧目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柳应渠。
一个轻柔的吻落了下来。
树叶簌簌的像下飞转,就像是沈清梧此时的心。
第48章 南风馆
柳应渠成为解元的消息还在不停地在宁阳郡扩散,而在京城中谭尚书的宅子里一片寂静,奴仆们做事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起雷霆之怒。
谭尚书坐在位置上,桌面上是丰富的饭菜,在他对面摆了一副空碗筷,谭夫人坐在一旁抹眼泪。
“哭哭哭,一天只知道哭,就是你把谭恒惯成这么一副样子!”谭尚书瞪谭夫人。
谭夫人嚎得更大声了,谭尚书的耳朵嗡嗡的疼:“恒儿已经够自责了,你这个爹还这么说他,都怪你是宁阳郡的,现在宁阳郡的解元都是别人的,那个人还不如恒儿!”
“这是他自己本事不到家。”谭尚书冷哼一声:“你不知道陛下问起谭恒的成绩时,我这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你的老脸有恒儿重要吗?!恒儿已经有两天不吃饭了。”谭夫人历来是泼辣的性格,丝毫不怕谭尚书。
谭尚书不想跟她吵:“妇人之仁。”
他心想这只是乡试而已,还有会试,还有殿试,只要谭恒足够出众,谁也不会掩埋他的光芒。
夜晚,谭尚书等谭夫人睡着了,悄悄的披上衣服站在谭恒房间的门口。
“恒儿,睡没?”
过了半晌,谭恒回道:“没睡。”
“只是一个乡试你就要自暴自弃吗?恒儿你太骄傲,这次失败了,反而是一件好事。我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谭尚书的脚步渐渐远离了,谭恒拿着书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这两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是一直在看书。
谭恒把书关上,吹灭了蜡烛。谭恒心里想到幼年在宁阳郡长大,他爹和百姓们的相守相宜。谭尚书虽然也是世族,但相当于是乡巴佬世族。他们全家都是泥腿子出身,谭恒十岁之前都是在宁阳郡的一个县城里生活。
他记得他爹升官后,有的百姓还送了他一些粮食。
何为农为根本?
谭恒像是坚硬的外壳破了一丝缝隙,他的脑海里懵懵懂懂的抓住了一点印迹。
躺在床上谭恒在心中暗下决定会试他一定会超越这个柳应渠,一雪前耻。
和谭恒抱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顾焕崇,宁阳书院的人虽然没拿下解元,但顾焕崇是第二名也算是挽回了宁阳书院的一点颜面。
而顾焕崇在宁阳书院也算得上是一鸣惊人。
“恭喜顾兄考了宁阳郡的第二名。”
“顾兄,请你吃酒。”
“顾兄……”
众多的恭维声扑面迎来,顾焕崇却觉得没滋没味,但表面上他还是冲着众人笑着说话。
顾焕崇心里挫败,他十分不解,柳应渠以前可是一个三次都没考中秀才的人,现在就成为了解元,让顾焕崇有些接受不了。
柳应渠考上解元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云水县城和清水县城,这两个县城的人都沸腾了,其中清水县城的人最沸腾。
柳应渠可是清水县城的人!
“我以前就觉得他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柳公子这是大大的挣了脸面!”书店的李掌柜感叹一句:“以前柳公子还经常在这抄书,我还给他介绍了好书。”
一些哥儿和姑娘红着脸:“在府衙看见柳公子打官司就知道他是最好的!”
陈县令也听见了这件事愣了好几下,柳应渠是解元?
要是他以前再坚持一下,柳应渠不就是他的儿婿了吗?陈县令肠子都悔青了。
谁知道柳应渠还真能步步高升,陈县令安慰自己还有会试和殿试,没准是柳应渠就是运气好。
消息传到柳家村里也沸腾了,万婶子心里已经酸死了,她敲门:“谭大娘,你们家应渠考上解元了,城里都传遍了!”
她的消息是村子最灵通的。
谭大娘回不过神来:“应渠他考了解元?”
柳应渠去乡试时,她也知道一些,解元好像就是第一名的意思。
“宁阳郡的解元,恭喜你们了!”万婶子还是带着笑说道,要是她,她也不信,谭大娘的命可真好。
“二哥是解元!”柳云愿快要跳起来了。
柳云华也露出一个笑容。
万婶子看着柳云愿和柳云华,心想以后柳应渠当官了,这两个哥儿的身份也会突飞猛涨。
想到高家万婶子又幸灾乐祸起来,高家要是好好对待柳云华,这时候不也跟着鸡犬升天了,谭家也是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万婶子这么一想,心里就平衡了。
“我的天啊,我们村出了一个解元!”柳家村的人围绕在一起说闲话。
“柳应渠是厚积薄发啊,这一飞冲天了!”
“要我看,柳家的风水好。”万婶子插嘴说:“正好和了柳应渠的生辰八字。”
“要是以前把女儿嫁给他就好了,没想到一个无底洞最后竟然成了香饽饽了。”一个妇人气得拍腿。
……
乡试过后,柳应渠也跟王灼清他们聚了聚,王灼清笑着说:“我夫郎事情忙完了,他来找我了。”
焦鸣羡慕:“我现在还没有成家。”
陶然已经在想和沈知水成亲了,不过还有会试,在次年的二月份,殿试就是次年的三月份,这两场考试都是在京城。
在乡试中榜上有名后被称为举人,举人实际上是候补官员,有资格做官了。
既然已经考到了乡试,他们就想要考得更高。距离会试还有半年的时间,他们已经不能在云水书院学习了,他们现在的阶段需要自己去找夫子学习,或者是自己在家中备考。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京?”古战问道。
“我要看我夫郎的意思。”王灼清是一个夫管严,他夫郎竟然来了,他就想陪着夫郎好好在宁阳郡玩一玩,再去京城玩一玩。
陶然:“我明日就启程。”
柳应渠也不想这么早就去京城,他也还没陪着沈清梧好好逛一次宁阳郡,他笑了笑:“我过段日子再去。”
焦鸣嘿嘿一笑:“我想先去京城见识见识。”
“柳兄是解元,我还真没想到,我兄弟是解元。”焦鸣拍着柳应渠的肩膀,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柳应渠没忍住笑了笑:“没你说得那么夸张。”
“说起来沈家的纸张做得很不错,我们现在用三文钱就能买到一张纸,沈大人还把方法献给了陛下,这是造福天下读书人的事。”王灼清喝了一口茶,心中也为沈家感到惊叹。
能在巨大的利益下还能清醒着脱身的商家可不简单,家中又有沈大人和柳兄这样的人。
“沈家的儿婿对这事应该清楚得很。”陶然还是有点酸。
柳应渠最近的重心不在上面,沈父和他说一些,陛下很高兴还说要赏赐沈家。拿到造纸术的时候,皇帝一刻也闲不住就找工匠把纸做了出来,堆满了一个仓库,朝廷中用纸张又节约了成本,速度也快。
龙心大悦了。
皇帝的小金库也有不少进账了。
“陛下大概会赏赐一些东西。”柳应渠说道。
这话一落下,众人纷纷都很羡慕,那可是皇帝的赏赐啊,想到要是他们能考过会试就能见到皇帝了,心中也不禁激动起来。
他们聚完后就要离开了,陶然落后一步跟在柳应渠旁边,等众人都走完了,他才说道:“温成的事你要注意,小鬼难缠。”
“这事本因我而起……”陶然说话间有些愧疚。
“陶兄这话说错了,早在第一次遇见温成时,我已经得罪了他,陶兄的事无关温成对我的恶意。”柳应渠摇摇头温和的说。
陶然这几日还是有些怕温家和郡守大人有关系,他惹不起。但他也不能坑了柳应渠,柳应渠还为他说话了。
“这件事我给清梧说了。”
陶然松了一口气。
柳应渠走出酒楼后,他在街上看见了温成,手指微动真是冤家路窄。
?
温成从南风馆里找了一个小倌陪着上街,小倌依附在他身上媚笑,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正面就遇见了柳应渠,温成半眯着眼睛,咧嘴笑了笑:“柳解元,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
温成推开小倌推到地上,小倌轻呼一声。
“我还是该叫你沈大人侄子的丈夫。”
柳应渠没把目光停留在温成身上,相反他的目光反而落在了从地上已经站起来的小倌身上。
刚才他似乎看见了小倌手腕上的青痕。
等温成趾高气昂的走后,在街上传来人们的闲话。
“这不是南风馆里的风公子吗?”
“这些南风馆的人是最没用廉耻之心,风公子和春公子关系这么好,风公子怎么也去跟春公子抢恩客。”一个商人挼着胡子。
“一看老兄好久就没去南风馆了,春公子已经不见了。”
“难道是被人赎身后当良家子了?”
“这就不知道了,说起来前段日子不是还有哥儿失踪吗?官府一个人也没查到。”
“宁阳郡的府衙就是用来耀武扬威的。”宁阳百姓抱怨道。
柳应渠的神色若有所思,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测。温成这个样子不像是受到了沈忧身上的压迫,反而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柳应渠看见这人的眼神就觉得不舒服。
柳应渠买了一些茶点去找刘夫子了,京城中的名师万千,可是他还是想听听刘夫子的意见。
在他看来适合自己的老师才是好老师。
刘夫子住在客栈里,他看见柳应渠来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夫子,我想请教会试。”柳应渠谦逊道,把茶点放在上面。
刘夫子挼胡子:“不错,没有因为考了解元就骄傲自满,会试的录取名额只有大约三百名,在大昭朝最少录取的人只有八十人,竞争很激烈。”
柳应渠沉重的点点头。
“你已经是解元了,算是基础不错的人,在会试会有一定的优势。”刘夫子把自己写的书籍名单给柳应渠:“你把这些书背熟就差不多了。”
“有事就给我写信。”
柳应渠拿着满满的一本书籍的名字,他的脑海有些发晕。
这是要他背到死吧。
“应渠,为师对你充满了信心。”刘夫子鼓励的看向柳应渠。
徒弟还是需要一点鼓励。
这突然一下让柳应渠有点受宠若惊。
刘夫子叹气:“虽然你是十五个解元中的一个,宁阳郡从前几年就是十五个郡的垫底,但你也不要怕。”
柳应渠:“……”就很想哭。
“你记得去找云夫子,他一定有东西要教给你。”刘夫子慢悠悠的说。
“夫子和云夫子很熟悉吗?”柳应渠有些疑惑。
“以前我本来是在云水书院的,因为要搬家就去了清水书院,云夫子以前头发还没有那么白。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云夫子性子软,但有时候这人又格外的倔,倔得跟头牛一样。”
云夫子性子软?柳应渠头皮发麻,这他完全没看出来。
感觉云夫子整个人画风都变了。
柳应渠从刘夫子的房间里出来揉了揉脸,带着一脸笑容去找云夫子,云夫子坐在轮椅上,脸色冷淡,然后给柳应渠一份书单。
柳应渠去看书单,果然又是一大片的书籍。
“你经历了乡试,会试是在京城考试,你先要去京城适应一些京城的天气,有的学子因为水土不服难受了很久。”云夫子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