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by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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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操作是柳应渠没想到了,一想到家里仅有的两口人,这当饭吃也吃不完。
柳应渠觉得自己像一个乡巴佬。
还是那种带着漂亮老婆来买东西,却被养着的小白脸。
大娘也惊呆了,随即脸都要笑开花了:“好好,小郎君这就帮你包起来。”
“清梧,太多了,吃不完就浪费了。”柳应渠连连阻止,跟个拦着败家子一样。
“没事,这些糕点几天就吃完了。”
大娘连忙加快手上的包扎,把糕点堆在一旁,嘴上说道:“这位郎君就说笑了,难得你夫郎想买,让他买买又怎么了,这男人在外挣钱不就是给家里的人用的吗?”
“大娘,就是这个道理。”沈清梧顿时眉飞色舞,把包好的糕点塞进柳应渠的背篓里。
柳应渠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沈清梧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柳应渠不敢说话。
“柳郎,你还要买什么?”沈清梧踮着脚尖把糕点放进去,柳应渠这才反应过来,他做了一个很暖的动作。
柳应渠下意识把膝盖微微弯曲,让沈清梧能把糕点放进背篓里,不用再踮着脚尖。
两人的呼吸交错,沈清梧心跳突然跳得很快,在胸腔里鼓动。
沈清梧道:“你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
得了,这又是他的错。柳应渠不知道沈清梧的心跳得有多快,他等沈清梧放完糕点,说道:“那我也不能长矮了。”
柳应渠的背影不像其他那么高大,反而看上去有些单薄,他背着背篓,不紧不慢的走在路上,不卑不亢看上去就让人心动。
很快柳应渠就卖完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天色也不晚了,柳应渠把人送到距离沈府的一个拐角。
“你自己小心回家里去,我也回去了。”柳应渠看沈清梧依依不舍的样子,笑着说:“不然天晚了。”
柳应渠的声音一直往沈清梧的耳朵里钻。
“你就不能……”沈清梧是真的不舍得柳应渠,觉得和他在一起时间过得好快。
柳应渠开玩笑道:“那你跟我回村。”
沈清梧鼓着腮帮子,知道柳应渠在逗他玩。
柳应渠背着背篓打算转身走了,沈清梧不服气道:“怎么不行吗?”
柳应渠脚步一顿,他露出清浅的笑,英俊得不成样子,傍晚的余晖照在他身上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夜晚的天还是有些冷,沈清梧却觉得很热,他远远的看着柳应渠离开,突然打了个寒颤,蒋罗罗从沈府出来把大氅披在沈清梧身上。
“少爷,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沈清梧没说话低着头悄悄的脸红。
“老爷,还在问你呢。”
沈清梧把大氅披好,不满说道:“他事怎么这么多。”
回到沈家,沈父正欣赏着画作,一见沈清梧就刻意咳了咳:“夫子给你找到了,比你大不了几岁,还是个秀才,过几天来家里教你。”
沈清梧:“知道了。”
沈父怀疑看了沈清梧一眼,有点诧异他的态度。
柳应渠坐在牛车上,路上有些黑,他背着背篓靠在木板上。
天是有些冷,柳应渠呵出一口气。
“这么晚了,应渠你还要回去啊。”
“是,王婶。”柳应渠应道,这是柳家村的一位勤快的婶子,和谭大娘关系不错,他的儿子有一把好力气。
“又买这么多东西,哎,这天怎么在下小雨。”王婶突然感觉有雨滴落在脸上,她伸出手摸了摸。
柳应渠下了牛车后,只能闷头快步往前赶,王婶走得慢些,家里也没有人来接她。
“哎呦,这个老天爷偏偏这个时候下雨,天这么黑!哎呦!”王婶没注意踩进了水坑里。
柳应渠停下脚步:“王婶,我送你回去。”
“这路我熟悉,不用你送,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这么单薄的身子,身子又才好,我可担待不起。”王婶被搀扶着,一边对着柳应渠说话。
柳应渠嗯了一声没放在心上,等看见王婶屋子里的光才松了手,把衣衫的水拧干就又要闷头冲进雨里。
“说你呢,就是说的你,婶子家里还没把伞吗?你拿着伞走。”王婶把家里的伞拿给柳应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在柳家谭大娘刚把热水烧开准备泡脚,柳云愿也把老母鸡赶进了鸡圈里。
这时院门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柳云愿提着灯大喊:“谁啊,来了,来了。”
“你兄长。”
柳云愿一听这话,连忙上前把门打开了,柳应渠湿漉漉的站在一旁,谭大娘连忙煮了姜汤。
“应渠,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来了?”
以前柳应渠一般不会回来,就拿着钱在清水县里找客栈。
“我没事,娘。”柳应渠拿帕子擦擦脸上的雨水,他笑着像是献宝一样:“我给买了鸡苗还有老母鸡,以后就在院子里养鸡。”
鸡笼里的鸡苗倒是没有柳应渠那么湿透了:“我拿衣衫遮着,还是有些湿了。”
鸡苗可不好养。
“这鸡苗哪有人重要。”谭大娘快心疼死了。
“还给娘和云愿买了一件衣服,我见你们的衣服都泛白了,有些破旧。”柳应渠接着又把一些肉和大米拿出来,拿到糕点时手指一顿。
“应渠,衣服还有哪用买。”谭大娘拿着新衣裳爱不释手,嘴上还是有些责怪。
“赚钱就是要拿来花的。”柳应渠又把几包糕点塞进柳云愿的怀里:“吃,使劲吃,背篓里还有。”
柳云愿一看是很贵的糕点,他嘴巴都不利落了:“哥、哥你鬼上身了?”
柳应渠:“……”
果然柳云愿多少有点怼人的功夫在身上。
“我一个朋友买的。”柳应渠说道。
出手有点大方,让柳云愿有些不敢相信,他怀疑是柳应渠哪个相好的。
“应渠,喝姜汤。”谭大娘把姜汤给柳应渠。
柳应渠洗完澡换了一件袍子,头发披在肩膀上:“谢谢娘。”
谭大娘又把鸡仔和老母鸡关进鸡圈里,笑容满面。她回到屋子里把柳应渠买的衣服看了又看。
第12章 换人
昨夜的雨下得很凶,又是刮风,把田地里的庄稼都压弯了腰,乱糟糟的一片,这还不是最糟糕,最糟糕的是柳应渠一觉醒过来,房子里积水了,他抬头就能看见房檐下在滴水,滴在了他的房间里。
柳应渠:“……”
生活是多么艰难。
柳应渠盖上被子,瑟瑟发抖。
吃早饭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在谈闲话了,柳应渠吃着馒头:“娘,大米怎么还剩这么多,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云愿也要吃。”
“我知道了,家里不景气,你等会吃完了去看书,娘去地里排水。”谭大娘笑着说:“等会云愿记得给我送饭,我中午就不回来了。”
柳应渠问道:“今年的收成怎么样?”
“比起往年差一些,老天爷阴晴不定。”谭大娘谈起庄稼还是有些门道:“有时雨多,有时雨少了,庄稼不好长。”
“谭大娘,走上坡了。”一个女声喊道。
“应渠,云愿,我先去了。”谭大娘拿着一个白面馒头,急冲冲的走了。
“你还吃白面馒头。”万婶子羡慕道。
“应渠回来了,吃点好的。”谭大娘笑呵呵的。
万婶子:“你家应渠变了不少,昨晚不是下好大的雨,他还好心把王婶送回家了,同做一辆牛车的朱小花就没这么幸运了,乌漆嘛黑的把腿给摔伤了。”
谭大娘:“都是一个村的,互帮互助,就是应渠身体才好就淋雨,有点心疼。”
万婶子:“娘哪有不心疼儿子的。”
“你们家应渠还好,哪有村口的李家那口子,真还就一天只知道跟着街上的混混。”万婶子呸了一声:“把他们家拖累死了,还酗酒,喝完就打家里的哥儿。”
谭大娘心想,她家的应渠可没有那坏习惯。
万婶子见谭大娘也没附和她,她也习惯了谭大娘的性子,说完别人家的闲话,万婶子心里已经满足了。
柳应渠在家帮忙收拾碗筷:“云愿,家里还有瓦片没?”
柳云愿正洗碗,闻言抬起头来:“没有,最近没什么大暴雨,屋子里中午就干了,也不用担心。”
柳应渠还是把这个放在心上。
“哥,你还是去看书吧,我自己来做。”柳云愿还是不想耽误柳应渠读书。
“没事,耽误不了什么功夫。”柳应渠把碗放进碗柜里,又和柳云愿一起把鸡圈的鸡喂了鸡食。
柳云愿看着鸡仔跟在母鸡身后,脸上有了笑容:“等小鸡长大了,就可以去镇上卖蛋。”
柳应渠知道这里的鸡仔还要些时间,柳应渠知道清泉村里有一片后山,他想读会书去后山碰碰运气。
柳云愿背着背篓,拿水瓶从厨房里装了水,柳应渠见状:“水是烧开的水吗?”
“不是。”柴火也不能这么浪费。
柳应渠强硬道:“必须喝烧开的水,不然会有生病的可能。”看见柳云愿不信的眼神,柳应渠继续道:“这是夫子说的。”
“那我烧开了再走。”柳云愿有些害怕,现在生病后不好治,要花大价钱,没准还会留下病根。
等柳云愿走后,柳应渠打开书本,看了半个小时就有些乏了,他的眼皮在亲吻。
他铺开一张纸,关上书本,把自己看的内容能记住的默写下来,把一张纸写得密密麻麻的。
半个小时就是他的最佳读书时间,柳应渠找了一个背篓,拿了一把小锄头。
后山上的人不多,柳应渠把湿润的草丛扒开,看见了蘑菇,正好是天晴后,蘑菇冒头的不少,捡了一些放进背篓里。
“这里应该会有草药吧。”柳应渠道,他也不怎么认识草药,但几个熟悉的还是能认识。
柳应渠突然眼睛一亮,弯下腰拿小锄头挖了几株普通的草药。
这几株药草清热解毒,能治疗喉咙痛和感冒,以前他们团队去深山老林里探寻遗迹,队里有一个人生病了,药品也完了就是用的这些草药。
他忙活了半天,挖了不少,但真正值钱的还是没看见多少,不过也差不多了,柳应渠背着背篓往回走。
他才一到家门,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就惊喜的抬起头来:“云愿哥哥!”一见是柳应渠脸就垮下来了。
“你是哪家的?”柳应渠把门打开,从屋子里拿了绿豆糕给李冬冬吃。
“我是村口李家的。”李冬冬吞咽口水,有些坐卧不安:“我不吃。”
“云愿还没有回来,你先坐着等,吃吧,不吃就浪费了,我也不爱吃这些。”柳应渠也没在这坐着怕小孩约束,他去院子里处理蘑菇和草药。
李冬冬看了一会儿,香气钻进他鼻尖,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怯生生的问道:“应渠哥哥,我能吃吗?”
那声音跟猫儿一样小,要不是柳应渠还留了一分注意在那边不然就听不见了,他道:“吃吧。”
李冬冬松口气,也没有多难小心翼翼的拿了一块糕点。
真好吃。
“你能帮我喂喂鸡吗?”柳应渠站起来见李冬冬一直看着小鸡。
“好,我一定好好的喂鸡。”李冬冬眼中一亮,跑了出来拿着鸡食开始喂小鸡,毛绒绒的好可爱的小鸡。
应渠哥哥也不像之前那么讨厌他了。
“冬冬,你怎么来了?”柳云愿赶回来做饭,看见李冬冬心头有些高兴。
柳应渠避嫌去了自己的屋子,没过多久就听见了小孩的哭泣声,还有柳云愿的骂声:“他去县城里偷东西被打断腿了,回来还要拿你和柳大哥出气,这棍子怎么没把他打死呢!”
柳应渠:“……”
“天杀的,你还这么小,他也下得了手!”柳云愿看见李冬冬手臂上方的青紫,心疼坏了。
等柳应渠出来吃饭的时候,李冬冬已经不见了,柳云愿还是愤愤不平:“这李义太不是人了,不仅是个混混还打夫郎和孩子,以前要是柳大哥,他早被打死了!”
柳应渠没吭声,他也知道这件事,村口的李义跟着混混在一起,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有一次被抓住了主人家要把他打残废,还要见官。
他的夫郎听见消息就挺着大肚子去求情,主人家本来在打李义,结果他夫郎去拦着就把人的孩子打没了,主人家心虚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柳容大哥太可怜。”柳云愿也没有办法,柳容大哥又不愿意和李义分开。
“云愿,你们一般是怎么赚钱?”柳应渠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我们在家帮忙种地,还有绣帕子去镇上去卖。”
“你们会织布吗?”柳应渠问道。
“我没碰过。”柳云愿窘迫的说。
“这日子要自己过,不行了就换一个,我路过清平镇的时候,看见有人家在招绣坊的人,包吃包住,银子有些少。”柳应渠说完,把饭菜端好:“我去给娘送饭。”
柳云愿还来不及说话,柳应渠就已经不见人影了。他琢磨着柳应渠的话,眼睛一亮。
“村口李义又打柳容了,造孽啊,要不是李义偷看了柳容的身子,柳容哪会嫁给一个混混,害得冬冬也挨打。”
“这个李义,我们去劝他,还要把我们也骂一顿,打柳容打得更狠了。”
“李义还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我昨天看了一眼,柳容穿得破破烂烂的,只有冬冬身上还有些好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