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书生郎——by端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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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应渠拿着饭一路上就听见这些闲言碎语,他加快了步伐。
谭大娘在田间擦汗,一眼就看见柳应渠了:“应渠,你怎么来了?”
柳应渠笑道:“娘,我来给你送饭了。”
李家
“柳容!柳容!死哪去了!我饿了!饭呢!”李义捂住腿躺在床上有些难受,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到下巴的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
柳容站在厨房里端着一碗热汤,颧骨凸出,脸色苍白,脸上青痕交错,像是一张破旧的纸,风一吹他就会消散。
柳容神色冷漠的端着一碗热汤,又从屋子里拿了一把剪刀。
幸好冬冬没有在。
“来了。”柳容的声音低微,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又是汤,我不喝,我要吃肉!”李义愤怒的拍开了柳容的手,热腾腾的汤落在柳容的手背上,柳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他淡淡的看着李义,右手上的剪刀抖了抖。
突然眼神发狠,上前一步。
“柳大哥你在家吗?”柳云愿大声喊道。
柳容心里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什么,他没有去管李义的怒吼,把剪刀放好。
“柳大哥,你没事吧,李义真不是个东西!”柳云愿不满道。
柳容笑了笑,整个人死气沉沉的,柳云愿这话他听多了。
“对了,柳大哥,我听说清平镇有一家绣坊招人,你以前也用过织布机,那边包吃包住,就是银子有点少。”柳云愿还在说什么,但柳容已经听不清其他的了,他提起一点精神,神色恍惚。
他能有这份工,他就能带着冬冬好好的过日子了,他也不需要在意李义了,他能去镇上好好的开始
柳容突然眼眶有些湿润。
田地里绿油油的一片幼苗,谭大娘吃完饭了。
“应渠,快回去吧。”谭大娘说道。
柳应渠也知道在种地上他没什么天赋,他拿着碗往回走,他在柳云愿今天说话时想到了原著中一点小细节。
【“听说没,村口那个柳容把他丈夫杀死了。”】
【“太可怕了,砍了一百三十刀,用剪刀刺破了李义的喉咙,被抓进牢里判了死刑。”】
【“平时看上去温温柔柔的样子,没想到这么狠,没准李义也看出来这哥儿的狠劲,才把人打成那样,只是可怜了李冬冬。”】
柳应渠摘了路边的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口中。
沈清梧又开始想他的情郎了,他坐着想,躺着想,看着书也在想。沈父找来的秀才有些听不懂,而且他马上就要嫁人了,还在听课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他把这件事给沈父说了。
沈父笑他:“有谁要娶你?”
沈清梧说道: “总会有人的。”
他又不差。
“少看些话本子。”沈父笑呵呵:“要是真有人娶你,我还想有个状元郎儿婿呢。对了,最好是三元及第那种,那才拿得出手。”
第13章 天才
沈清梧把头上的簪子扔进玉盒里,披着发坐在床边:“打听出来了吗?”
蒋罗罗把茶水递给沈清梧道:“老爷昔年游商时的一位友人来拜访,他的女婿是一个秀才,面对县令也不用跪拜,模样也还不错,老爷这心底就有些羡慕。”
“舅舅还是京官呢,爹他这是哪门子羡慕。”沈清梧道。
“毕竟舅老爷在京城中,距离远了,再加上老爷一直催着少爷的婚事,这就羡慕上了。”蒋罗罗倒是有些懂得沈父的心思。
沈清梧相看过不少人,但却始终不满意,这让沈父每想起来沈清梧的亲事就会催促。
“那些相看的人表面装得正人君子,实际上都是流连青楼南风馆的人。”沈清梧把外袍脱下,身姿修长:“虚伪得很。”
蒋罗罗腹诽你那柳郎就不虚伪至极么。
“明日我要穿那件青色的衣服。”沈清梧高声说道。
柳应渠就喜欢穿青色的。
情感本就是扩散的,沈清梧现在对柳应渠戴上了一层滤镜,自然对柳应渠喜欢的东西也爱屋及乌起来。
他琢磨着明天又要去买新的饰品了,前几天看见其他哥儿和他戴着一样的饰品,沈清梧心里有了柳应渠那番话,整个人风华月貌,倒是硬生生把其他哥儿压下去了。
看见其他哥儿愤怒的眼神,沈清梧想着就在被窝里笑了起来。
沈清梧脑海中闪过柳应渠的俊美容颜,柳应渠的鼻梁好高,薄唇极为优美。
沈清梧心头有些热,没再去想,他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的掩饰自己。
爹他还想有状元郎,还三元及第,梦里什么都有,真是太不理智了!他就是一个理智的人,只要一个探花就行了。
柳郎读书本来就辛苦,读一个状元就更辛苦了,还要三元及第那人可就读没了。他得体贴一点,就要一个探花。
柳应渠在家又做了一番学问,他回想起在卷子上的题目,现在脑海里有了些思绪,很快他就想到了最后一道大题,他提着毛笔,想了想就挥笔成墨。
写完后揉了揉手腕,柳应渠就躺在床上把科举的书当做闲书一样看起来,读到精彩之处便用笔墨勾画下来,还写了几句自己的感悟。
“哥、把蘑菇煮好了。”柳云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看看。”柳应渠放下书,走了出去,一出去就闻见一股香味,蘑菇已经煮得差不多了。
“用凉水泡着,明早把水拧出来就能炒着吃了。”柳应渠道。
柳云愿:“哥,我以前也炒来吃过,涩味得很,还有的发苦。”
“你的办法没对。”柳应渠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去睡觉吧。”
“等等。”柳应渠想到什么叫住柳云愿,柳云愿诧异的转过头来,柳应渠从怀里拿了二十文钱放在柳云愿手心里:“其他的钱我给娘,自己还留了一些去书院的开销,你自己也留些钱。”
柳应渠已经回屋了,柳云愿看着掌心的二十文钱,心里暖洋洋的。
以前柳应渠从来没给过他钱。
回到房间的柳应渠叹口气,距离他想要咸鱼的日子又后退了一步,柳应渠委屈巴巴看自己的钱袋子,已经凹下去了。
他摇了摇钱袋子里的铜钱,稀稀疏疏的声响。
一早上谭大娘和柳云愿就起来做早饭了,谭大娘道:“昨天你哥给了我一两银子,这孩子读书也要花钱,有了银子身体好了才能专心读书。”
柳云愿知道他娘是高兴的:“哥也是顾着家里边。”
谭大娘道:“应渠本来就是个好孩子。”
柳云愿开始摆碗筷:“娘,我还是有些担心大哥。”
“这样你找个时间带些鸡蛋去看看你大哥。”谭大娘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大儿子。
听见柳应渠房间的动静,谭大娘和柳云愿默契的没再说下去。
吃着早饭,柳应渠又听见了门外的闲话,是万婶子的声音,万婶子一大早就拉着谭大娘说小话,其中还有其他的人。
“听说了没,李义的腿接不起来,要成瘸子咧,站都站不起来。”万婶子兴奋地把自己知道说出来。
“那可不是少了一个干活的。”
“他算哪门子干活的,现在李家的公婆就质问柳容呢,你猜柳容怎么说?”万婶子卖了个关子。
“柳容自然只能挨骂了,那还能做什么,可怜的哥儿。”
“想当初柳容的家里也在村子里是大户,这不是柳容的爹去世后,家里就垮了,兄弟也没什么用,造化弄人。”
万婶子一拍大腿,说得眉飞色舞:“柳容说,他要去镇上找活,还要把冬冬带着去能挣钱,李家公婆一下子就炸开锅了,还说怕柳容去镇上偷汉子。”
“那一定让柳容去啊,能挣钱补贴家用,而且李义也没什么用了,柳容看上去挺安分守己的,能偷什么汉子。”
万婶子笑道:“这不柳容带着冬冬回娘家了!”
“这是不是有点过分,哥儿顶撞了公婆还回娘家……”
柳应渠没再听下去了,柳云愿脸上有些震惊,瞠目结舌:“柳大哥好勇敢。”
柳应渠心想能把自己丈夫砍一百三十刀的人,是一个心智坚韧的人,当断则断,去了镇上也能过好日子。
“别说村里的,我还从县里头听见了一个案子。”万婶子说道。
“是采花贼,把一个哥儿给那个了。”
柳云愿坐在饭桌前就有些坐坐难安:“县城里头有采花贼了,怎么还没抓住。”
柳应渠道:“你在家注意点,用辣椒和洋葱把汁水挤出来,找一个小瓶子装着。”
他想到什么去院子里把一株草药给柳云愿:“把这株草药混在里面,要是有坏人就把水瓶撒在他脸上,赶紧跑。”
柳云愿有些后怕的点点头。
柳应渠又把常见的草药画了出来:“云愿,你得空了就去后山去摘这些草,可以卖到清平镇上去。”
柳应渠今天要去县城里头读书去了,他叮嘱完柳云愿后就进屋头去看书去了,他昨天去田地里看了,这排水和浇灌水确实是一个问题,他想到筒车,和翻车相仿,能过利用上流的喝水转动水轮,自动提水对田地进行灌溉,大昭国南方水田居多,正适合在南方推行。
他画了一个大概的图形。
“哥、吃饭了。”
柳应渠抬头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黄橙橙的蘑菇炒得很香脆,淋上了一层热油,再加上辣椒,色香味俱全,柳应渠动了好几下筷子。
谭大娘是觉得又辣又好吃。
“这蘑菇晒干了炒来吃,味道也不错。”柳应渠说道。
“好,下次就试试。”谭大娘也挺满意这个口味的。
“哥,我能卖蘑菇吗?”柳云愿也不是一个傻的。
“可以,你想去就去。”柳应渠很赞同的点头。
柳应渠没住在县城里头,明天上课,时间有些赶。他今天中午就背着行囊去村里头坐牛车,没想到在牛车上碰到了顾焕崇。
顾焕崇心中诧异,柳应渠放假竟然还回村里头了,要是以前不都睡在客栈里,还和城里的公子哥一起厮混。
同为农村里的人,柳应渠那副样子顾焕崇早就看不惯了。
两个人也没说话,一人坐一边。
顾焕崇今天是来看白芷的,他也不是来找白芷要钱的,想着临走前白芷把钱塞进他手中,顾焕崇心里还有些暖。
白芷一个人生活这么辛苦,还给他塞了一两银子,虽然在清水书院的富家子弟眼里不值一提,但对顾焕崇来说也是解了燃眉之急。
只有见了和富家子弟的差距以后,才明白他以前的生活是井底之蛙。
“大爷,你去镇上里卖柴火啊?”柳应渠跟牛车上的人搭话。
“是啊,顺便去镇上采买的东西回去。”大爷笑道。
顾焕崇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到了县城里顾焕崇便从牛车上下来,也没理会柳应渠就往前走。柳应渠也不在意,原著里面主角攻就是一个高冷的性子。
柳应渠走进药店里把自己的草药卖了,卖了两百文。他也就不在县城里停顿了,免得会花钱。
听着铜钱清脆的声音,柳应渠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眉眼俊朗,气质非凡,瞧上去就让人赏心悦目。
沈父刚谈完生意从酒楼里出来一看柳应渠的样子,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又想不起。
柳应渠果然也没停留就上山去,这次身体素质比之前好多了。
他一进宿舍,焦鸣就连忙说道:“我们的成绩出来了。”
柳应渠心中一抖。
“我考得很差,古战还不错,在丁班里排十五名。”
古战摇摇头:“还不够好。”
丁班一共有五十个人,古战能排十五已经很不错了。还有不少的少爷公子,他们从小就开始读书,在来清水书院里读书也有基础。
柳应渠有好大的空白没做,他不知道是不是倒数第一。
“应渠,你的名字我在榜上没看见。”焦鸣心头也有些疑惑,“刘夫子让你来了就去他书舍里找他。”
柳应渠:害怕。
柳应渠犹犹豫豫的站在刘夫子书舍门口,他没有再进一步,小心地扒着门探头探脑眯着眼睛往里面望。
“还看什么看!还不快进来!”刘夫子还在等着柳应渠,一抬头正好看见柳应渠的作派,差点被气笑。
“你最后一道题写成什么样子,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写?”刘夫子猛的一拍桌子。
“回夫子的话内政处理不好,怎么处理好外交。”柳应渠走进来从容道,刘夫子的书舍里还有其他的夫子。
“你可知道现在的大昭国还是盛世。”刘夫子家中有官在京城,他也得了一点消息,从那一刻心中对柳应渠这四个字就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盛世之下也有暗流。”柳应渠拱手:“边境有祸端。”
刘夫子心中惊骇,面上却是一片平静,嘴角颤抖了一下,愤怒道: “狗屁不通!我从未教过如此蠢笨的学生!”
其他的夫子心中一惊,正打算劝说刘夫子。
刘夫子: “我作为你的夫子,就勉为其难收你做关门弟子,好好管教你!”
其他夫子愣住了:“???”
柳应渠还想解释:“我说的是……”真的。
刘夫子怒不可遏:“还在狡辩!孽徒!”
其他夫子见状又去劝说刘夫子。
柳应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