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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世界的艰辛养成史by作者:淡暮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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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一天他会报复回来的,他擦着眼泪从地上站起来,明显忍着气。
  “玛门。”持剑的天使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你想看我流泪”
  “恐怕是要失望了”哈尼雅抬起头,怒火冷却后的面容十分冷静,“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不会哭了”
  他这样说着,像一个普通的成长中的少年同过去告别,神听了却罕见的愣住了。
  流泪是哈尼雅的本能,不会哭就好像一个人说自己不会饿一样。祂赫然想起提亚消散时,哈尼雅那双仿佛染了血的眸,脆弱,悲痛,绝望,不可置信,独独没有泪。
  ‘没有哪位天使会这样流泪的’哈尼雅为泪所化,却从不甘心屈从一滴泪的本能,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个性,他是聪慧的,几乎从诞生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
  不同寻常的禁锢,天使长们看到他时共同的缄默,他什么都不说,又似乎什么都知道,懵懂但敏锐,笨拙而顽固。
  他抗拒流泪,执拗的与他的出身对抗,从很久以前开始,入世以来愈演愈烈,直到在遇到路西法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他最后一次流泪就在败给路西法以后。
  那之后的确再没有过了。
  哈尼雅想成为一个普通的天使,像普通的天使一样哭笑,如果不能,他宁愿眼中流血也不愿流泪。
  看似朴素的愿望,却让神移开了视线,祂看着近在咫尺的希伯仑。
  他们的旅程已经走到了尽头,这片天似乎也变得更加晦暗。
  神垂下眼,祂自有以来从未迟疑过什么,唯独对哈尼雅的这个愿望。
  祂却不想满足。


第142章 欧嘉
  四王与五王一战后,比拉王掘掉了旧城墙在望楼的基础上向外又扩展了一片地,原来的城郊被纳入管理版图,新的郊区连同河岸,站的高些隐约还可以看到约旦的西面。
  无回城,近来城中居民的热议。
  它就位于所多玛的新城区,作为新城区的中心,它的华丽宏伟堪比王宫,繁荣和富裕让比拉王眼红不已,不惜用各种办法打探其背后的主人。
  有人说那是一位富可敌国的巨贾,也有人说是专抢良家子的悍匪,但是巴哈多知道那是个埃及人,而且还是‘她’。
  他走出有些破落的旧城门,再进入新城的主街,两边漂亮的石头房子井然有序的排列着,无一例外拱卫的是他视野尽头的那所宫殿。
  那可真像一座宫殿。
  高耸入云的中殿,金碧辉煌的门廊和闪烁着异彩的窗户,一切让见惯了王族奢靡之风的巴哈多叹为观止。
  那就是无回城的主人居住的地方,那个让比拉王也开始忌惮的神秘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将他买下的那个埃及女人。
  巴哈多是所多玛王的男宠,哪怕一年以前他都没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原是希底结河东岸的以拦人,出身也不寒微,当年以拦追随宁录东迁,他曾祖父也在有功之列,到他祖父那一辈他们仍然是霍尔城的阿维鲁,也就是上等人。
  他父亲为以拦王打仗,是个受人尊敬的军官,他仍旧清晰的记得在出征以前,父亲指着蜿蜒的希底结河对他说:“看呐,巴哈多,两河之外的那片土地,必将为我们征服”
  可到头来却是他们被俘虏了。
  四王连战皆捷,偏偏在他们这一支却碰到了硬茬,父亲战死了,迦南人几乎杀死了所有投降的俘虏,但巴哈多没有死,承袭于母亲的美貌和少年人纤细的身形让他幸免于难。
  他被当做一棵摇钱树,辗转在各人之间,最后这个埃及女人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了他。她似乎欣喜于他的好颜色,将他带到了所多玛,为了获取在所多玛的居留权,他被作为礼物献给了比拉王。
  “我来见欧嘉大人。”
  他拿出通行的令牌交给门口守卫的侍人,那是两个身体强壮的女人。她们每个几乎都有两个他那么宽,这种身材在男人当中也相当罕见,巴哈多不禁多看了两眼,她们似乎早就接到了命令,只等他过来,简单的校验后其中一个将他领了进去。
  会见的厅堂比王宫的大殿还要宽敞,穹顶仿佛是为巨人打造的,但是这里的光线却不全然与高大深邃的殿阁匹配,外头的艳阳高照与里面无关,踏入的那一瞬间,就好像走近了另外一个世界。
  精油制的熏香,墙两边暗色的挂毯,和高脚灯柱上燃烧的唯一用来照明的蜡烛,这里幽闭森森,五指都看不分明,明明窗门都紧闭着,却仿佛有一茬又一茬寒风往他身上吹。文学一二
  他忍住战栗的本能,因着那居高临下打量他的视线。
  无回城的神秘主人,红海之外的外族之女,他以为他们不会再见面,在她将自己送给所多玛的王之后。
  传闻她在一次外出归来后性格大变,巴哈多不关心她变成了什么样,他只知道他是男人,却丧失了身为男人的尊严,这一切都要拜座上这个女人所赐。
  他掩下眼中的仇恨,向她行礼。
  “主人。”
  空气里安静得只有尘埃在相互碰撞。
  好像过了许久,又好像只是一会儿,巴哈多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
  咯噔,咯噔,咯噔的,她从高座上走下来了,一步步的如同踩在他的心上,然后停在他的身前。
  “真是不错的眼神。”慵懒的声线如毒蛇一般缠绵淬冰,巴哈多避开那双幽深的瞳眸,却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住了下巴,他无法动弹,感觉她温热的呼吸洒在自己身上。
  “你在恨我”
  “不敢。”巴哈多的瞳孔骤缩了下,下意识说道。
  “不要在我面前说谎,巴哈多,我不喜欢”无回的主人轻笑一声,手微提,那根手杖就抵在男人脆弱的眼皮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它捅个对穿,然而她收回了手杖。
  “你没必要骗我,我喜欢你的眼神,那是不甘居于人下的眼神”她似乎在赞扬他,巴哈多没发现自己下意识松了口气,只是听她说道:“如果在历经大变后,你唯唯诺诺,一副苟且偷生的模样我才要失望”
  “你猜所多玛王身边众多男宠,我为何独独召回了你”
  她怎么敢!怎么敢在他的面前若无其事的谈论这些。巴哈多心底翻腾的怒叫嚣着杀意,但是没等他将这种愤怒付诸行动,就感觉那根手杖再度落到他的脸上。
  像驯兽师手中的鞭子,他安静下来。
  她似乎很擅长调动人的情绪,知道如何激怒他们,也能轻易平息它们。
  “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她说道,冰冷的手杖从他的脸庞滑到他的胸口,然后挑开了他的衣襟,顿时露出了内里苍白的肌肤和上面红色的烙印。
  那是为了隐瞒身份而已经被他抹去的属于俘虏的烙印。
  “巴哈多,以拦的战士”她轻柔的道出了他名字里真实的含义,“可悲的复仇者”
  “可怜的孩子,你想毒死那个王,知道为什么失败了吗”
  巴哈多脸上惨白,他从未对人说起过自己的身世。
  从他们将他阉割,恣意**的那一刻,他就学会了闭嘴,他早该死去,带着战士的尊严去死,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可是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不敢死,他还等着以拦王的大军开进这座城,期望有一天能带着父亲的尸骨重返以拦。
  结果他只等来以拦王兵败的消息,再后来又听到基大老玛被近臣谋逆篡夺了王位。
  而后王国倾覆,旧制难存,落空的期望剥夺了他所有的骄傲。
  他知道再没有谁能记得他了,也再没有谁会来拯救他。
  他只能自救。
  他准备了剧毒的药物下在酒里,想让那个昏聩的君王在酒色沉迷里迎接死亡,他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决意,不曾想所多玛王喝下毒酒依旧活蹦乱跳,他原以为那是他买到了假药的缘故,现在想来,或是眼前女人所为。
  “对,是我,是我让人调换了你的药”她满意的看着那双因为她的话而流露出刻骨仇恨的眼眸:“自以为做的很隐蔽的傻瓜,纵然让仇恨之血流遍全身有什么用,那王宫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为什么阻止我”他冰冷的视线望着她,那将他从人贩的炼狱中解救,同时也将他推入更加绝望深渊的罪魁却显得漫不经心。
  “因为你没有能力”
  他因为她的话而愤怒,像一只困兽,悲哀而无能的咆哮,然后流下泪,因为她是对的。
  “让我死”他嘶哑着声音说道。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复仇吗”
  他惊讶的看着她:“巴多哈,成为我的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巴哈多”他忍不住纠正道。
  “那就从今天开始改叫巴多哈”她说道,带着说一不二的气势回到她的座上。
  “一山容不得二虎,一城做不了二主,我必定是要取比拉王而代之的,在那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搅乱我的计划”
  她竟想取代所多玛王,成为这个国度的掌权人。巴哈多睁大了眼。承认她的确变化很大,让所多玛改朝换代的确是个很好的复仇计划,也让他死去的心重新变得沸腾。
  可是她是个女人啊!
  “女人又如何。”
  “巴多哈”她语调轻柔的唤他的名,隐在黑暗中的脸孔看不分明,“我不会让任何人骑在我的头上”
  “我召你来亦非要同你商议,你想报仇,只有臣服于我,不可违抗我的命令,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要再做那些愚蠢的事,记住了吗”
  在这小小的无回城,她是说一不二的主,再往外,她要成为所多玛高高在上的王,燃烧在那双眼睛里的野心让它奇异的成为这片晦暗之地的光,光彩甚至胜过了边上摇曳的烛火。
  女人的强势让人无法拒绝,就在巴哈多不知所措之时,忽然中门大开,一个人影匆匆走了进来:“主人,耶路撒冷那边有回信了”
  耶路撒冷这个名字让巴哈多提起了几分精神,他意外罪恶之地也和迦南的圣城有联系,就听那个身居高位的女人淡淡的开口。
  “哦,怎么说”
  “很遗憾,祭司王拒绝了您的求婚”
  “是吗”座上的女人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意外。
  她有什么好意外的,这不是想当然的吗!纵然是生平经历足够坎坷,巴哈多此时也不禁瞠目结舌。
  他大为震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早闻无回城的主人有强抢良人的癖好,却不知能猖狂到这种地步,她竟敢将主意打到神殿祭司的身上!
  祭司王是什么人,耶路撒冷的麦基洗德,迦南全地闻名的贤王,出了名的独身主义,不近美色,会同意一个女强盗的求婚那才叫奇怪!
  仿佛察觉到他眼里不慎流露的震惊和不敬,她藏着冷焰的眸子望着他,直把他看得脊背发凉,再不敢直视。
  “想来是觉得我不够诚意”他听她对手下如此说道,“你且点上百名人丁,携重金再去耶路撒冷一趟,看在他那一头如月华一般优美的银发上,我们先礼.....后兵”
  那个兵用的相当杀气腾腾,但是巴哈多不知怎的注意力却专注在那句银发上。
  银发。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到那些传闻中被无回城抢去的少年人。
  他们无一例外,全都长着一头漂亮的银发。
  男人下意识看了自己垂到胸前的头发一眼,还好,不是银色的,看来他只是单纯的有价值。
  他脸上的复杂没有例外的被‘欧嘉’收入眼底,女人嗤笑一声,吩咐了几句就挥退了所有人,然后独自进入了卧房。
  卧房里有一间密室,这密室是她将原来的住处大刀阔斧改造成无回后唯一还保留原样的地方。
  黄金的烛台照亮了方寸之地,粗制的土坯墙象征着她还未发迹之前的窘迫,也照亮了密室四壁的画像。
  画像没有脸,只有一头显眼的银发。
  失去记忆前,她似乎对银发有着强烈的欲望,她伸手在画像上抹了一下,银粉在指腹间晕开,留下轻易不可抹去的印迹。
  “真恶心。”她轻哼一声,不知道说的是这粗制滥造的画像,还是这满墙病态的癖好。
  她不清楚人们如何形容失忆之前的自己。
  阴沟里的老鼠?毕竟只有老鼠才会偷偷的攒下这么一堆的画像。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她是怎么样的人。
  她和那个只敢偷偷肖想的自己不一样,她是如此的傲慢,仿佛是天生的,哪怕是曾经的自己的意志也不能让她屈服,看到这满墙的执念也只觉得可笑,但是麦基洗德的拒绝还是让她很不悦。
  “我不管你是什么王,只要我想要,就容不得拒绝”
  她看着画像上模糊的轮廓,一直感觉那上面藏着一个人。这或许才是她明明对这低劣的欲望不屑一顾却执意寻找的缘故,就像那些被她抢过来的美貌的银发少年。
  她像收集玩具一样收集他们,以此短暂的来平息内心不断翻涌的欲望。尽管得到之后她就会失去兴趣,哪怕是为了这一瞬的平静,她也要得到。
  麦基洗德是那个人吗?
  她不知道,但她希望他是。
  这样她就能把他镶到这面墙上,然后看着与之嵌合的轮廓——她的心大概就能获得永远的平静了。
  ————
  希伯仑。
  亚伯兰如往常一般准备在帐篷附近的那棵橡树下思考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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