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世界的艰辛养成史by作者:淡暮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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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祂曾以为莉莉丝是因为敬爱祂才会在文书上写用夜光石装点大圣堂的建议,后来才明白她只是借此想同加百列多说说话。
哈尼雅有什么错呢?
他没有错,他的坚韧和善良让他做出了选择。
为了那个女孩,为了那一段缘,为了他的遗憾,为了他想要实现的美好,盲目的要与祂立下不可违的誓言。
“你会后悔的”神说道。
“三个月,只要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他请神在留在这神殿内不要出去。他不知道祂最厌束缚,不知道祂曾困于圣堂不便出世,忘记是他恳请神能抛开束缚同他一起重新感受世界。
神看着祂的天使,造物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成长,被祂宠坏了的天使一次次的忤逆祂那样不喜,但透过他那双碧绿色的倔强眸子,和那近在咫尺的毁灭之像,祂阖了眸。
命运已经注定,想要看到改变的又岂止天使呢。
“你若反悔,在心内默诵吾名,赌约即可作废。”
“不会后悔”天使洁白的双翼好似在暗色中发着光,与那五盏明灯交相辉映。
“我会做到”
——
无回城内,露西焦心似焚。
“露西大人,我回来了”
总算盼回了来复命的侍女,她迫不及待的想从高位上站起来,但很快发觉这样很失态,显得她上赶着一样很没有面子。
她压下已经伸出的那条腿,强行让它叠在另一条腿上,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侍女答道,脸色微苦,思索一会儿怎么回答才不会踩雷。
果不其然,女君等了一会儿见她迟迟没有下文,神色便不耐起来。
“他说了什么”
“雅威大人什么也没说。”她答道。
“什么也没说!”露西唰的一下从上头奔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下,“就这么收了?可有按照我说的将花摆放在他面前?他可细细看了?”
这花那么臭,谁还会仔细看啊!主人也就欺负雅威阁下脾气好有涵养了,换个有脾气的早把它丢出来了!侍女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显露,只低头答道:“自从上次您说不收就亲自过去,我们再送东西过去,他们就再没拒绝过了”
这听起来可不是会让人高兴的话,而且就这样?
露西焦躁的走来走去,心里仿佛有猫在抓挠,让她静不下来,她不甘心的看着侍女。
“你过去的时候他在做什么”
“正在教那个小祭司在木板上刻画”
“小祭司?”听闻那小祭司年少,生的也生的有几分俊秀,她敏感的眯起眼,侍女不等她大吃飞醋就从衣襟内拿出了一块木片。
“我带回来一片,您看看”实际上是她故意绊倒那个少年祭司偷回来的,女人的直觉告诉侍女这东西准有用,她把它恭恭敬敬的递给女君。
露西接过看了一眼,又把它倒过来:“这是亲手雅威刻的?”
“不,当是那位小祭司的手笔”
她这样说,露西顿时就没了兴趣,正要质问她拿这样没用的东西回来作甚,又听侍女不慌不忙的补充:“不过是在雅威大人的指导下刻的”
她一下子就把那片要扔飞出去的木片握在手里,淡声道:“你不认字,所以看不懂,这是神殿专用的箴言”
“哦”侍女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箴言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无聊的样子。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露西见她笨笨的就很碍眼,瞪了她一眼凶道:“还不出去”
侍女低着头退下了,只等出了老虎窝悄悄舒了一口气。
‘还是雅威大人好使啊’她心中感慨,不由对着神殿的方向拜了拜。
第152章 圣歌
01
斑斓几何的穹顶下,巴哈多跪坐在蓝色的天鹅绒缎面的坐垫上,奈伊笛特有的低沉深远的在他颇富技巧的演奏下营造出飘渺空灵的氛围。
这乐声是时至今日,大多数男宠失去宠爱他仍被召见的原因,靛青色爱听他吹笛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上身挺直双目微垂,不逾矩的注视着不远处桌上散落的空酒杯和上面那支未绽放的花苞。
双笛鸣奏中比拉王侧身而卧,在塌上和大臣商议事情,关于城郊一块不起眼土地的所有权的拍卖,却因为它的竞拍者而变得与众不同。
听到无回女君的名字从大臣的嘴里吐露,巴哈多吹笛的气息有一瞬不稳,幸而他的反应快,又或者是床上的尤物足够诱人所以比拉并没有发现他吹错了。他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抬眸往那尤物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悸的发现靛青色正看着他。
他取了一只酒杯,随着乐声一点一点,他的中指向下,食指和无名指攀上莹白色的酒杯,修长的手指比杯壁更白更透,巴哈多忽然面红耳赤,阿斯蒙蒂斯低低一笑,乐曲声渐大,忽然他的大拇指一把扣住杯底,只听廷外喷泉水声潺潺,比拉拿住美人作恶的手,它细腻仿若无骨,冰凉如河底被冲刷光滑的大理石。
“你在玩火”比拉将印使完随手一扔,将他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阿斯蒙蒂斯僵了一下,身为魔王,很多时候他还是比较习惯在上位的,比拉的一反常态让他有些突然,不过很快他就从善如流的软下身体,然而有心无力的王只是这样看着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累了,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他温柔的在美人的脸上亲了一口,不让他的视线往下看,然后借着公事要公办包括办公的地点,他带着他的大臣匆匆离去。
阿斯蒙蒂斯慵懒的从床上坐起,仆从们皆不敢正眼看他,只听他好似漫不经心的开口:“王不慎留下了外衣,找个人给他送去吧”
待挥退了所有下人,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瘢痕,只见一身黑衣的玛门从暗色中走出。
“你在干什么,”玛门问阿斯蒙蒂斯,“我说过雅威已经夺了他们的欲望.....”
阿斯蒙蒂斯优雅的向他点头:“我始终相信真正的魅力能突破一切桎梏的规则和戒律”
“所以你只是为了证明这种无聊的事情?”玛门剥了个橘子,对他的散漫冷嘲热讽,“很好,那我帮你宣布答案,你失败了,就这样,结束,快带我去找陛下”
“不要那么急,老大不小的小朋友”阿斯蒙蒂斯亲昵的拍了拍他桀骜的脸庞,蜘蛛腿一般纤长的五指意有所指的在他的眼前晃过,“焦虑会让你错失许多近在眼前的答案”
“不要随便碰我”玛门烦躁的躲过,阿斯蒙蒂斯也不勉强,顾自在原地整理松散的衣带:“你听到他们说的那块地了吗”
“听到了那又怎么样,这是所多玛王的事”他说着却反应过来:“你故意蛊惑他在契约上盖章?”
阿斯蒙蒂斯不禁笑了,勾了勾手,下一秒他们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昏暗无光的地底,一座惊人的矿山出现在玛门的眼前:“这是....锡”
“那块地是这座矿山唯一显露在外的痕迹”阿斯蒙蒂斯说道。
“真是一座庞大的矿山”玛门掌握了地底大部分矿藏的情况,这座矿山里的黄金含量稀少,因此并未得他过分关注,任何矿藏对他而言都有着绝对的价值,也因此他拥有的太多,也并不觉得稀奇,让他奇怪的阿斯蒙蒂斯对所多玛地下锡矿的在意。
“可是你关注这个做什么”他问道,阿斯蒙蒂斯并不是负责督管建造冶炼的魔,对工匠技术更毫无兴趣,魔生的座右铭不过吃喝玩乐或许还可以加上一条玛门嗤之以鼻的‘爱’。
“如你所言,我并不关注,可是她想要”色/欲的魔轻声说道,“就算做为人,他依旧在做我做不到的事”
“我想把许可证送给她,让她光明正大的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说的是谁不言而喻,玛门眼睛一下子变亮:“就在这座城里!对吗!陛下他——”
“嘘”阿斯蒙蒂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要提及他的名字,玛门。”
“是谁——”贪婪兴奋的压低了嗓音,他脑筋转的快,将阿斯蒙蒂斯适才的那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就从这块地的买主上找到了关键,“无回——是她?!”
“我早该猜到。”他不敢置信尽管心底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意外,那个女人和初见时变化得太多,举手投足间也并没有相似,然而他却没有一点陌生感,相处起来反而像熟悉了好久的老朋友。
“不行,我要去看看她”他说着便要返回城中,没等阿斯蒙蒂斯拦住,玛门却发现自己回不去了。
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他的惊讶引来阿斯蒙蒂斯的侧目。
半晌后,他们从地底破出来到地面。
矿山分布整座城,而他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是城郊,恰好出了所多玛的城区版图。屏障如从地生根,在半空汇成了半个球形,天上的,地下的,里面的,外面的,进进不去,出出不来。
“从地面也进不去,显然人类也是这样,虽然他们自己没有发现”玛门经过观察后说道,他又择了一片高地向城内观望,“不行,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能让魔眼也看不透,显然是被术法屏蔽了”阿斯蒙蒂斯抚掌在屏障之上感受了一把之后竟有些后怕:“真是惊险,再晚一会儿别说进去,恐怕在里面的我们都要困在里面出不来”
“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雅威”玛门开始着急了,“可是他想要做什么?为什么...难道他决定现在毁灭这座城?不行!陛下他.......”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是向来以路西法为中心的阿斯蒙蒂斯比他更镇定。
“冷静点玛门”
“我怎么冷静的下来,你在做什么,别西卜在做什么,地狱的魔全死了吗”
“为什么你们都不阻止他做这么疯狂的事,现在好了!我看大家干脆撂挑子回地心跳了得了,什么七宗罪,说得有名有头的谁爱当谁当去吧,爷爷我不干了”他说着就跃下小石丘,用比石头还要坚硬的脑袋去撞那道屏障。
“听到了吗雅威,放我进去,你这个乱来的老家伙,把人都锁在里面干什么,毁灭也好,惩罚也好,你光明正大的来啊”他一边撞一边喊,隔着一道屏,异端的举动却没有引来城内任何关注,直喊得气尽力竭,他恨得咬牙切齿。
“没用的,玛门”阿斯蒙蒂斯等他发泄完了才在他身边蹲下来。
“我不懂,为什么你能一点都不担心”玛门黑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里面的情绪晦涩如深渊,恶魔生来如爬行动物一样冷血,他没有良知,没有善恶只能感知到冷暖,对他而言路西法是地狱里唯一的温度,他不懂阿斯蒙蒂斯怎么能这样冷静。
“因为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体会过你的困惑”阿斯蒙蒂斯摸着他的头,像安慰一个孩子那样耐心的安慰他:“为今我们只有等”
“等陛下觉醒自我”
“要不了多久的”色/欲说道,魔占人的命格,会大大缩短命格的耐久,越强大的魔所能占据的时限也越短,这也是他敢放手一搏的缘故。
路西法出世已经半年多了,欧嘉余下三十年的寿数就算撒旦已经足够克制也不可能再压制下去了。
他是地狱之主,整个地狱都在等待他的回归。
“他终会想明白的”
——
王宫的议事厅。
“她为何要买那块地?”比拉看着那份已经盖了印的公文,他并未发现留着那块地对他有什么好处,但是如果无回想要他也不想轻易便宜,他于是对大臣说道:“此女眼光毒辣,城中跟风的商人跟着她都能赚的盆满钵满,她要行什么事,尔等大臣必需考量谨慎”
“王请放心,我已经一一做了考察,那地贫瘠,是牧民都不屑于要的土地”大臣的打包票让比拉安心了些,又询问他:“她当真如传闻中那般美貌迷人?”
“比闪族女人如何?”
对比拉而言埃及人的肤色过于刚毅了,闪族多出美女,那样白皙的肌肤勾勒出的线条才称得上柔美。
“她绝对是风情的女王”有幸闻见无回女君一面的心腹说道,“魅力女神在她面前尚且要俯首称臣”
“哦.....”拨拉了一下手边的那份公文,比拉沉吟一番开口。
“那你说,孤若迎她做王后如何”
心腹大臣闻言很震惊,婚娶一词简直不属于他们所多玛。
“我对男人已经提不起兴趣了,或许在女人身上能找回该有的快乐。”比拉说道,“就算不如传闻也无妨,我总吃不了亏”
“就这么决定吧”
无回象征的财富和影响力远超过一个富商对君王的威胁,得知警惕的对象成了一个女人,他已然将她视为自己可以握有的资源,心底的那种敌视便悄然转换成了卑劣的征服和占有欲,想通了当中关窍,他也就不再把控那块地的归属,相当痛快的命人将买卖文书连同一场舞会的邀请函一并送到了无回。
02
微风习习,哈尼雅注视着庭院,风将他的长发一丝丝的吹起,金色与碧绿的叶交错,是如画一般的艺术之美。
“为什么一脸不高兴?”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他侧首而望。
“是你。”他唤女人的名,“欧嘉”
“露西”她轻快的说道,“请叫我的新名字”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我乐意”/“你乐意”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着因为被抢白而瞪着自己的女人,哈尼雅无奈的笑了起来,无回,路西,这个女性人类真的很会给自己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