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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by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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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恭面露惊色:“观阁下面色红润,气宇非凡,不知是何症状。鄙人认识不少杏林高手,如有效劳之处,但说无妨。”
  傅希言便说已请了府上的大夫。
  唐恭疑惑地看向唐捕头,唐捕头说:“梁大夫。”
  唐恭一脸恍然,又热情地举荐了其他几位门客,说是要来一场联合会诊,傅希言口中自是感激不尽。
  趁着双方关系拉近,唐恭有意无意地套话。
  傅希言装出年少单纯的样子,说祖上薄有家财,家里托关系进的锦衣卫,入职不满一个月,还是个新手,顺势婉拒了唐捕头刚才的求助。
  唐恭幽幽地叹了口气,很快岔开话题,介绍起桌上美食来,等傅希言放开吃喝,他立马告罪离席,托付唐捕头留下作陪。
  等他走远,傅希言感慨:“唐庄主气度非凡,常人所不能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亲自跑来接待自己说些有的没的,这是心大啊,还是自己面子大啊。不过他只说自己是锦衣卫,并未透露伯府,想来也没啥值得对方图谋的。
  有一捕快骄傲道:“那是自然,庄主可是天……”
  “咳!”唐捕头手肘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捕快一惊,急忙闭紧了嘴巴。
  见傅希言疑惑地看着自己,唐捕头腼腆道:“堂叔年轻时天天在外面跑,见过不少世面,比起我们这群没出过远门的土包子,自是了不起。”
  捕快忙点头称是。
  唐捕头突然朝桥的方向张望:“那位卫士好像去了许久?”
  周忠心说:“他自小肠胃不好,我一会儿带些点心给他。”
  几人各怀心思,傅希言扒完自己带来的饭便饱了,唐捕头识趣地结束了这场请宴。待他们过桥回到陆地,周耿耿和先前那捕快正好从茅房的方向出来。
  唐捕头一路将他们送回小院,才折返。
  *
  无愧亭不远,坐落着一间三层高的水阁,内外把守严密,如铜墙铁壁,连苍蝇飞过,都有来无回。
  唐捕头进来时,唐恭正凭栏远眺。
  唐捕头站在他身后,躬身道:“叔父,他们已经回去了。”
  唐恭扭头看过来,疏朗的眉目已不见先前的轻松,郁气笼罩面容,显得极阴沉。
  唐捕头似乎习惯了他这面目,继续道:“他们所言与梁先生、客栈伙计一致,应是真的。”
  唐恭冷笑道:“满口谎言,那是不入流骗子。真正的高手,必然九分真,一分假,可偏偏就是这一分假,便会要了你的命。”
  唐捕头连忙低头认错。
  唐恭说:“他们不是与一个养鸽人同时来的吗?还有,那个带他们入府的,一并查了。但凡有一分可能,这人就留不得。”
  唐捕头迟疑道:“会否打草惊蛇,惊动了正主?”
  唐恭摆手:“裴雄极与六大长老闭关多年,生死未知,留下小儿,羽翼未丰,大权早已旁落。若非如此,那东西怎会落入我的手中?有时候,大张旗鼓来的,未必出于真心,倒是那些见不得人的,才需提防。”
  话音未落,就听一阵急促的摇铃声。
  唐恭脸色微变,正要上楼,又有仆役通报,有个姓楚的人自称有要事相告,一定要见庄主才说。他头也不回:“想说就说,不说就滚。”
  二楼尚处于毛坯状态,只立着几根承重柱。
  唐恭径自走到西南角落,将靠墙的柱子慢慢一转,竟露出一条可容一人站立的垂直通道来。通道底部有微弱的光线,目测约有五六丈高。
  唐恭一跃而下,轻飘飘落地,疾步朝里走去。
  地窖近水,阴凉潮湿,空气还带着粘湿的土腥味,可见是仓促挖掘。
  唐恭走到底部,推开一道隐蔽的石门,一阵惨绝人寰般的哀嚎瞬间扑面而来。
  石室内放着一个盛满冰块的木桶。一个少女穿着薄纱坐在其中,手死死地抓着木桶边沿,双目赤红地哭喊:“娘,娘……求你,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受不了了!爹,爹!杀了我啊,杀了我!”
  唐夫人跪坐在旁边,涕泪交零,还要打起精神,拿着冰块不停在她身上搓揉。
  唐恭伸出手,按在唐小姐的头顶,刚输入真气,就被她疯狂的扭动打断了,唐夫人哭着扑到她身上:“宝云,你忍忍,你再忍忍,你爹来了,他给你治。”
  唐宝云疯狂挣扎,露出颈项、手腕等处的灼伤:“没用的,让我死了吧,好难受,死了算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帮帮我,让我死吧……”
  她突然直起身,头重重地磕在木桶上。
  “宝云!”唐夫人惊呼。
  看女儿痛苦的样子,唐恭终究忍不住点了昏穴。
  唐夫人哀伤道:“这可如何是好。看她这般样子,我真恨不得打死自己!”
  唐恭面色不佳,叹了口气:“我与鄢瑎有旧,他收到消息,一定会来。”
  “只怕远水难解近渴,不如,不如……”唐夫人怯生生地看着他,“求求储仙宫吧。东西是他们的,或许他们有解法?”
  “不行!”唐恭变色,“绝不可让他们知道东西在我们的手中!”
  唐夫人叫道:“可他们已经找上门了,早晚会知道的!倒不如我们先一步认错,兴许他们看在你师父的份上,会网开一面!”
  “住嘴!”唐恭握紧拳头,强忍不快,“找上门的人我自有安排。我们现在只要藏好宝云,等鄢瑎赶来。”
  “万一鄢瑎赶不及呢?就让宝云活活烧死吗?”唐夫人扑到他身上捶打,“若非你贪图储仙宫少宫主岳丈之位,岂会害女儿至此?!如今你还为了什么武林地位,要眼睁睁看她去死!”
  唐恭一把推开她:“我也是为了她好!她武功不济,又无兄弟,不筹谋一门好亲事,等你我过世,她如何守得住这份家业?”
  他当初便以这番理论说服了唐夫人,如今听来,刺耳以极。日后再如何,也要先有日后。可事已至此,唐夫人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问:“那鄢瑎一定会来?”
  唐恭说:“他欠我一个人情。”他不欲多说,正好外面响起摇铃声,便借故脱身,但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张纸。
  唐夫人见他面色凝重,忙问什么事。
  “昨日有三个锦衣卫来庄里求医,已经住下了。”唐恭递出那张纸,“刚刚有人留了封信,说他们中最胖的那个是永丰伯的儿子。”
  唐夫人接过纸,默读了一遍,惊道:“入镇四处打听,似有所图。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也是冲着那东西来的?”
  唐恭冷笑一声:“没有这封信,我倒还有些怀疑,可这封信揭穿了永丰伯之子的身份,反倒给他们洗脱了嫌疑。”
  唐夫人不是很明白:“这是为何?”
  “储仙宫以裴雄极为首,都以突破武神境,成就臆想中的仙人境为目标,处处以修真人自居,都快魔怔了,裴元瑾是裴雄极的儿子,都是一路货色,绝不会结交武功稀松的官宦子弟。写信的人大概听说庄里最近发生的怪事,以为仇家上门,不知真相,想借刀杀人,才弄巧成拙地使了这么一出离间计。”
  唐夫人顿失兴趣。
  唐恭看着木桶中的女儿,忽而道:“借刀杀人若使得好,也不失为一条好计。”


第18章 是谁想太多(下)
  张大山将鸽子送回鸽笼,放下黑布,抬头就见楚少阳在柳木庄门口等待许久后无功而返,心中冷笑,面上还假模假样地问发生何事。
  楚少阳冷着脸说:“进不去。”
  张大山手无意识地抚摸着鸽笼上的黑布:“到晚上,我再探探。”
  楚少阳摆手:“不必了。我自有安排。”
  转身要走,被张大山拉住。
  张大山没找到想要的东西,心情正差,看什么都不顺眼:“胡佥事与楚指挥使合作,说好的各取所需。如今,楚指挥使已是指挥使,而傅希言还活蹦乱跳。难不成指挥使与百户想过河拆桥?”
  楚少阳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已面露微笑:“张兄何出此言?临行前叔叔千叮万嘱,要你我合作。我不过未有十全把握,怕事若不成,让张兄空欢喜一场,想等功成再表。”
  张大山见好就收:“楚百户尽管讲来。此事交予你我,自当同心协力。”
  楚少阳看看左右,低声道:“我给唐庄主送了一封信。”
  *
  另一边,从离开的无愧亭的傅希言三人并不知道楚少阳此时已经到了在柳木庄门口,且吃了闭门羹后,还不忘捅他们一刀,也不知道收到“刀子”的唐恭打算补刀。
  如今的他们,刚与唐捕头告别,心中堆积千言万语,恨不能畅所欲言,又怕隔墙有耳,只能用眼神沟通,然而一阵你看我,我看你的交流后,除了发现周耿耿洗脸没洗干净外,并无其他有效信息。
  傅希言只恨没有手机,不能建个小群。
  一路憋到客居院落门口,却见郭平心事重重地来回徘徊。
  郭平一见他们,就焦急地迎上来:“你们终于回来了,遭贼了!”
  傅希言:“……”高门大院的,不会是内贼吧。
  如郭平所言,遭贼遭得很明显——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服食物摊了一地。
  郭平生怕被怀疑,表现得比他们还着急:“我煎药回来就这样了,你们快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这倒不用担心,小说看多的好处,傅希言将钱和配方放在防水的牛皮纸袋里贴身收藏,锦衣卫符牌和傅轩送的灵器“风铃”也都在身上,以免遭逢意外、身无分文、流落他乡、加入丐帮……事实证明,防患于未然是很有必要滴!
  周忠心沉声道:“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郭平摇头:“没有,我问过人,都没看到有人进出。”
  周耿耿惊恐地抓住周忠心的胳膊:“不是人,难道是……”
  “鸽子呢?”傅希言弯腰捡衣服,突然问,“有没有看到鸽子进出?”
  郭平愣了下,恍然道:“有,有人说听到有鸟拍翅膀的声音!”
  哦,破案了。
  傅希言和周忠心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柳木庄的人。
  周耿耿松了口气:原来不是鬼。
  傅希言摆手道无妨,没丢东西。
  郭平看他们神色轻松,也跟着松了口气,指着桌上的药:“我把药煎好了,还热着,趁热喝啊。”
  傅希言点点头,却没有喝的意思。
  鸽子出没地,进食要当心。是毒还罢了,就怕是颗屎。
  周耿耿见郭平站在门边,欲言又止,不耐烦地扬眉:“有事就痛快说。别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
  傅希言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小媳妇多的是落落大方的,不背锅。”
  郭平赔笑:“我就想问问,最近表现如何,那个房契……”
  周耿耿说:“会这么问,说明贼心不死,房契不如放弃。”
  郭平:“……”
  看他郁郁出门的背影,傅希言道:“其实他帮了我们不少忙,下次来就把房契还给他吧。”算是听了蹩脚谐音梗的精神补偿。
  周家兄弟自无异议。
  “你们说……”
  三人关上门,开始了今天的秘密小会。
  “一定是张大山来找他签字画押的罪证!”
  在他们这里,张大山=鸽子已经是定理公式了,接下来的推论也完全不需要费脑子。
  周耿耿继续道:“小公子有先见之明,任他刮掉一层地皮,也休想找到!”
  傅希言:“……我们还要住呢,倒也不必建议他们刮地皮。”
  周忠心岔开话题,说起了今天唐恭的请宴。
  周耿耿听他们说宴上菜色,委屈地说:“我蹲茅厕蹲麻了三回脚!”无愧亭设在水中央,地势险恶,他怕有人对小公子不利,故而留在岸上策应,直到他们吃完。
  周忠心说:“唐庄主武功深不可测,怕是大有来头。”
  傅希言托腮,异想天开道:“当时有捕快说他是天……就被唐捕头打断了,会是天什么呢?会不会是天下第一高手?”
  周耿耿瞪大眼睛:“难道他皮下是天地鉴主还是储仙宫主?”
  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的傅希言:“……”不管他是谁的皮,我肯定是个瓜皮。
  周忠心问:“会不会是天赋异禀的天?”
  “天赋异禀有什么不可说的?总不能是……天赋异禀的器官不对吧。”傅希言说完,尴尬地挠脸。青天白日的,自己转什么午夜场。
  算了算了,午睡吧。
  说实话,今天是他加入羽林卫后,难得的悠闲日子了。没有案牍之劳形,可惜也没有丝竹之乱耳。不过,比起连日的奔波劳碌,已经不错了。
  他躺在床上,美滋滋地期待着今次回去,用一路以来的辛酸说服亲爹亲叔把自己从锦衣卫这个泥潭中拯救出去,然后放个长假,疗愈内心创伤。
  接下来就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赚钱,不,科技发展中去——研发更多的香皂品类,开一家奢侈品店,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香奥达。先找人在城里发一波传单,预告新店开张八折优惠,再以消费额度推出金银铜三档VIP卡。
  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客人背着银子趋之若鹜……不对,是纷至沓来的热闹景象。
  捂着被子“咯咯咯”地笑了会儿,傅希言突然问:“你们觉得‘香奥达’这个名字怎么样?”
  周耿耿刚适应了诡异的笑声,迷迷糊糊正要睡,听他问话,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削他?削哪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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