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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柴不废要崛起——by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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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觉得皇帝立后的时机很微妙吗?乌玄音一个月之内就会冲击更高境界,她一旦飞升成功,就是当世第一人。南虞皇帝鸡飞蛋打、前功尽弃不说,还要惹来一个实力强横到天下无敌的前女友,这实在不是很明智啊。”
  裴元瑾想了想:“或许皇帝被蒙在鼓里,乌玄音飞升在即,特意试了试小皇帝对自己的心意。”
  ……
  这个想法十分小女儿心态,傅希言好奇直男如裴元瑾是怎么想到的。
  他沉吟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是他蠢,难道南虞上下没有一个精明人?我看着灵教对新城的计划也没有藏得很严实啊。想来想去,都觉得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班轻语越过乌玄音和皇帝达成了协议。乌玄音已经是个弃子,灵教或许真的有第二个武神。你说,会不会是胡珞珞根本没有死?”
  这个脑洞实在开得太大。
  裴元瑾都一时有些接受无能:“胡珞珞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傅希言说:“可能是装死。”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最后是已经死掉的受害者,这样的案例里也不是没有。
  裴元瑾无语:“理由呢?”
  “躲避仇敌。”傅希言思路打开,世界充满狗血,“比如说寿武王。胡珞珞晋升武神之后,发现不能动手,干脆假死保平安,一路苟到新城建设完成。期间,她看到自己的大弟子乌玄音变成了恋爱脑,心中失望,干脆扶持班轻语独掌大权。所以乌玄音明面上是教主,其实已经被自己的师父师妹联合起来架空了。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小皇帝敢出尔反尔,背叛乌玄音。因为她不但是个不能动武的武神,甚至失去了灵教这座靠山!”
  裴元瑾十分理解铜芳玉当初怎么被傅希言忽悠瘸了,不得不说,他编的故事总能把细节和逻辑照顾到位,让人找不出漏洞。
  他现在就有被说服的趋势,只是——
  “那乌玄音为何还帮着班轻语把我们留下来?”
  傅希言说:“愧疚啊。师父对她有养育传艺之恩,她总要回报吧。而且狗男人这么渣,也没见她动手,为什么,因为那是师父的合作伙伴,她没法动啊。你看她天天喝酒,正显示了内心的空虚,正所谓喝酒喝酒,一无所有。”
  裴元瑾挣扎着保留一丝清明,不想被这个故事完全带走——哪怕它如此有说服力和诱惑力。
  “是与不是,当面问问就知道了。”
  傅希言脸色微微一变:“你该不会是想刷新自己闯皇宫的纪录吧?”但愿他们以后不用去西陲。
  裴元瑾不置可否:“这就要看礼部侍郎了。”
  *
  礼部侍郎收到裴元瑾让儿子传的话,脑袋都快炸开了——裴元瑾想见皇帝。这话说的,南虞天子,九五之尊,谁说见就能见的吗?
  偏偏裴元瑾有闯皇宫的黑历史,也是那一日,南虞朝廷知道了北周皇帝原来与天地鉴的宋大先生走得很近。这件事让小皇帝郁闷了好一阵子。
  原本南虞有灵教这个国教,在高端武力上是可以压过对方一头的,可宋大先生的出现让这个对比又充满了变数,尤其之后秦岭派明目张胆的投靠,更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在武林方面的部署还不够。
  那么储仙宫会不会是一个契机呢?
  礼部侍郎虽然是正三品官员,可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还是不敢擅自做主的,他一个人关在书房里思量一夜之后,决定把这个烫手芋头丢给小皇帝自己烦恼。
  秦效勋这几日目光死盯刑部。上至尚书,下至牢头,每一个能逃过他的法眼,以至于牢房里的犯人都过得战战兢兢,据说忧郁得食欲下降,每日耗费的粮食都少了。
  虽然不大厚道,但这个时候他们真恨不能其他部门能出点什么大事,分担一点这位尊贵小爷的“垂爱”。
  礼部侍郎去翠寒堂的路上,迎面遇上愁眉苦脸的刑部尚书。老尚书乃三朝元老,经历风雨无数,如此忧形于色,也是少见,礼部侍郎出于礼仪,还是停下脚步慰问了一番。
  老尚书叹气:“陛下又翻出了许多陈年旧案,责令我三天内抓到犯人,流放北边。唉,那都是昭治年间的旧案了,犯人只怕都已寿终正寝,要我去何处破案?”
  小皇帝犯浑,礼部侍郎却不好评价,只好奉承尚书:“陛下也是看重尚书能者多劳。”
  老尚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摆摆手说:“不提也罢。你这又是做什么去啊?”
  礼部侍郎踌躇了一下:“给人带句话。”
  老尚书混沌的眼睛里绽露精光:“哦?带话给陛下?是谁啊?”
  礼部侍郎没说,只说若是事情成了,自然就会知道的,若是不成,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
  他越是这样,老尚书越是好奇,等人走后,立刻招来一个小黄门,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然后看着小黄门屁颠颠地朝着翠寒堂的方向跑去,才慢悠悠地朝外头走。
  他为官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一定要做的,有些事是可做不可不做的,还有些事是装装样子便当做了的。
  而刚刚对礼部侍郎诉苦显然就在装装样子之列。
  *
  礼部侍郎来到翠寒堂外,等了好一会儿,才受到召见。
  他行完礼,便站起来,知趣地站在一边,等秦效勋开口。
  秦效勋做事极有条理,喜欢按部就班,唯一一次破例,大概就是与乌玄音的恋情,所以就算接见大臣,也一定要先把自己手头的事情处理好。
  等他将手中的奏章一一处理好,分门别类,让小黄门带走,才抬眼看垂手站在下面的礼部侍郎:“是储仙宫那头有什么动静吗?”
  裴元瑾一行人一入临安,他就得到消息,派出礼部侍郎与其接触,目的是叫他们安分守己地待在城中,这才几日,便安抚不住了吗?
  听出小皇帝语气中隐含的不悦,礼部侍郎忙道:“启奏陛下,裴元瑾在诗会那日问起乌沉的来历,小儿派人去解释了一番,回来时带回了裴元瑾的口信。他说……”
  他故意留了个尾巴,若是秦效勋没兴趣,直接打回去,他就不说了。
  秦效勋给了储仙宫几分面子:“他说什么?”
  礼部侍郎道:“他想要觐见陛下。”
  秦效勋扬眉:“见朕?见朕做什么?”
  礼部侍郎哪里知道啊,只能胡乱猜测:“他之前见了灵教教主,会不会与此有关?”
  秦效勋微微抬眸,眼睛里多了几分神采:“他要在哪里见面?”
  礼部侍郎想了想道:“这倒没有明说,不过陛下可以下旨召见。”
  秦效勋说:“那就去灵韵宫见面吧。”
  礼部侍郎面色一变:“这只怕有所不妥。”
  秦效勋沉下脸没说话。尽管他的神情老成,但那张脸实在年轻俊秀,白里透红的脸蛋甚至还微微散发着莹润的光,怎么看都有些威严不足。
  “不去灵韵宫,难道指望你们几个保护朕吗?”
  礼部侍郎道:“灵教留在陛下身边的四大护法,应当能够保护陛下安全。”
  “是吗?”秦效勋嘴角讥嘲地翘起,“既然左侍郎如此有信心,那朕就去他的住所见见他吧。”
  礼部侍郎大惊:“陛下?”
  秦效勋说:“宫里除了朕,还住着太妃,万一裴元瑾凶性大发,四大护法能护住几个人?”
  皇帝搬出太妃,礼部侍郎也只好无言。


第75章 无声之反击(下)
  持续几天的连绵细雨, 终于在今天来了一场大的。无数条水龙头从天上倒灌下来,打得西湖刚刚冒头的荷花蔫蔫地抬不起头。
  弥漫的水雾渐渐淹没了四周的景色,莽莽天地仿佛又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前一盘混沌的状态。
  傅希言穿着蓑衣在后院里搬花盆。
  雨来得太大太疾, 他怕把花淹了。
  自从学了窥灵术,能看到植物蕴含的灵力之后, 这些幼小的生命仿佛不再是虚妄的臆想, 而有了实实在在活着的证明。
  只是花草的生命力远比他想象中的顽强。那些扎根在泥土里的小草看着被大雨压弯了腰,仿佛要低到泥土里去,可生命力不但没有减弱半分, 甚至比原先的还要清亮,那是饱受打击后越战越勇的刚强,仿佛在用整个生命在呐喊:狂风暴雨,亦奈我何!
  傅希言盘膝坐在地上,已然入定。
  在傅希言身后不远处, 寿南山和裴元瑾肩并肩立着。
  寿南山感慨:“看来少夫人离入道期不远了。”
  裴元瑾说:“他之前被耽误太久了。”不然以傅希言的天资, 成就不下于自己。
  “没想到永丰伯府竟然能生出少夫人这样的奇才。”寿南山难掩羡慕。能成就武王, 资质自然不凡,但是和裴元瑾、傅希言的天赋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至少在他们这个年纪,自己不如多矣。
  他说:“对了,新城方面虽然还没有动静, 但北周有鄢瑎的消息了。楼无灾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鄢瑎功成身退,但没有回神医谷, 而是去了北地。”
  裴元瑾皱眉:“北地?”
  寿南山说:“据说是出诊。”
  北地地广人稀, 有资格让小神医千里迢迢赶去出诊的人并不多。
  蒙兀王布哈斯赫、北地联盟总盟主温鸿轩、借苍生郑佼佼……无论哪一个出事, 都可能造成北地动荡,进而影响天下局势。
  天下,已经够乱了。
  裴元瑾道:“让阿布尔斯朗盯着点。”
  阿布尔斯朗是储仙宫驻北地风部主管事,蒙兀出身,与北地联盟的关系也不错,调查起来事半功倍。
  寿南山点头,想起少主说过,要找机会让傅希言与鄢瑎见上一面,便问道:“要不要让阿布尔斯朗送信给鄢瑎,说少夫人要见他?”
  裴元瑾想了想说:“我问问。”
  事关傅希言的母亲,他不知道要不要打草惊蛇。
  寿南山走后,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傅希言才脱离入定。
  傅希言醒来时,仿若大梦初醒,感受到了生命的玄奥。
  这是他第一次因感悟而入定,也第一次明白了何谓心境,他仿佛接触到了自己眼中的世界本源,是脱离一切表象,最基础也最真实的本相。
  他坐在原地,回味了一会儿,将余韵也一一消化。之后,体内真气不再像以前那样拨一拨才动一动,真正感觉到了融会贯通,就如裴元瑾之前强调的,随心而动,随意而行,连驱物术也变得顺畅无比。
  地上的石头在他的拨弄下来,一会儿堆成山,一会儿散成沙。
  他玩了许久,才起身转头,裴元瑾就站在后面,不知道看了多久。
  傅希言想起自己刚刚玩石头的样子,不由红了脸:“你看多久了?”
  裴元瑾说:“半个时辰。”
  傅希言:“……”这时候不应该说,看着你的时候,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吗?算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度日如年吧?
  他没好气地问:“站着不累吗?”
  裴元瑾说:“区区半个时辰,怎么会累。”
  傅希言:“……”好吧,永远不要指望自己能够猜中裴少主的答案。
  裴元瑾看着他身上被飘入的雨水浸湿的衣衫:“不换件衣服吗?”
  傅希言异想天开:“习武之人不是能将真气外放,把衣服烘干吗?应该怎么做?”他试着将真气从体内逼出来,然后对着湿漉漉的位置冲了过去。
  噗——
  随着布帛撕裂声,傅希言那白花花的胸膛便袒露了一大片,胸襟的衣衫松松垮垮地垂挂在边上,显得十分无奈。
  虽然都是男人,但碍于目前迅猛发展的关系,怕被怀疑投怀送抱、自荐枕席,傅希言还是干笑着将破布往袒露的胸襟遮了遮:“看来,传言不能尽信啊。”尤其不能信电视剧情。
  裴元瑾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往他的胸膛探去。
  傅希言躲了下,但没躲开,不由苦着脸想,难道平日里捏脸还不够,还要在大庭广众下捏一捏胸……光是想象这个画面,就一阵恶寒。
  他试图动口阻止对方的动手:“我觉得吧……”
  裴元瑾的手已经放在他胸前破布上,随着一阵热烘烘的暖风,那破布已经转湿为干。
  “甚好,甚好。”
  傅希言干巴巴地接了下去。
  裴元瑾也很满意。
  傅希言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他的真气只有破坏力?
  裴元瑾说:“我练的是《圣燚功》,真气本就属于阳火,但不要碰到衣服。”
  傅希言想了想:“那以后家里烘干机的任务都交给你了。”
  裴元瑾能理解烘干,却不明白为何后面还要加个“机”,又或者是“鸡”?他经常从傅希言嘴里听到奇奇怪怪的话,不知是镐京人的用语习惯,还是傅希言比较特别。
  趋于稳定的雨势突然又哗啦啦一下加大了,大片雨水随着风刮入廊下。
  傅希言衣服湿了半边,裴元瑾烘干了自己身上衣服,想帮他一起烘了,被他闪身避开。
  “这件衣服已经不需要再烘干了。”他叹气,“我去换一件。”
  “等等。”裴元瑾终于想起寿南山的问题,“风部已经掌握了鄢瑎的行踪,等他从北地回来,你要不要与他见一面?”
  傅希言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许久才叹气:“暂时不用。”
  也没有多做解释,匆匆回屋换衣服。
  他想着今日雨大,不知还会不会弄湿,便刻意换了件平日里不常穿的月白长衫。照了照镜子,果然显矮显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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