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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松——by椰奶冻脆啵啵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02

  “你妈妈提出尝试Dr Mefford的删除治疗,他们谈论了你的病因和治疗方案,这部分我没参与。三个月的疗程之后,你的伤口恢复了,精神也恢复了。”
  于航明白了。
  他在束君屹最危险的时候,被家人带去美国。
  他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不知道爸妈是怎么把他弄上飞机的。
  总之他走了。
  扔束君屹一个人在这边。
  他们关系很好吧?束君屹一定对他很重要。
  可他还是把束君屹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十年。
  “有些事不该从我这里说出来,你如果有耐心,愿意等,该等束君屹亲口跟你说。”周文回头看向重症病房,咽下了后半句。
  ***
  之后的三天,束君屹出现严重排异反应四次,每次都被风风火火推进手术室,揪起所有人的心,然后被推出来。
  他从小到大都很懂事,话少,默默为别人着想,一点不肯麻烦人。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顽皮,拎着于航、苏木南、周文、甚至熟悉的医护人员的心,颠皮球似的玩。
  第六天,束君屹终于被批准入驻普通病房。
  于航终于可以探视了。
  苏木南嘴上说,于航不在探视亲属范围,也没有病患亲自签名的探视名单,不准进去。其实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专护的护士放他进去。
  “太感人了,”小护士感动含泪,跟同伴叹息,“这帅哥太深情了。在医院待得都有味儿了。”
  苏木南一点也不感动,但他清楚束君屹如果醒来,最想看到谁。
  ***
  于航本来就要请假回美国,干脆延长了假期,日日待在医院,每天早晨回家洗漱熬粥。
  他每日提着保温盒来医院,走到病房之前都会默念,醒过来束君屹,我带了鸡茸粥。
  每次都不能如愿。
  束君屹在ICU时,他就抱着保温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束君屹转到单人间病房,他就趴在床边看。
  看束君屹苍白修长的手指,看他突出的腕骨,看他毫无波澜的眉宇。
  再后来,束君屹可以自主呼吸了,氧气面罩被摘除,于航就看他窄挺的鼻梁,微翘的鼻尖,没什么血色的唇。
  连水红的耳垂痣,此刻也浅得瞧不见了。
  于航握着束君屹白到透明的手,抵上额头,闭着眼念了千次万次,“醒过来束君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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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君屹和房间里的小飞象玩偶们坐在一起,围成一个圈。
  他身体变小了,像个小孩。跟小飞象们很搭。
  “有人在叫你呢束君屹,”右边的小象扇着耳朵说,“你不出去看看吗?”
  “我不想出去,”束君屹摇头,“我想跟你们一起玩。”
  “我们已经玩了好久了噢,”另一只小象双手捧脸,“束君屹太贪玩啦。”
  “才没有,”束君屹伸着腿摇来摇去,“我喜欢和你们待在一起。”
  “我们也喜欢你呀,”小象们纷纷点头,大耳朵随着点头的姿势摆动,“可是外面一直有人喊你,听起来很着急呢。”
  “好吵。”束君屹捂住耳朵,又说:“我不想出去。”
  过了一会,或者很久,小束君屹有些生气了。
  他站起来,小手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拧起眉毛说:
  “我去看看,叫外面的人别再吵了。”
  他走出去,推门那一刻,被眼前的刺目白光照得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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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安静平躺的束君屹,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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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于航感觉到握着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急切地抬头,对上束君屹虚弱半睁的双眼。
  他揉揉眼,仔细盯着束君屹看,才敢确认他醒了。
  于航以为自己有好多话要说,这一刻反倒语塞了。
  他把束君屹的手笼在掌心,不住地摩挲,听见束君屹干哑的声音——
  “于航。”
  这一声很轻,飘渺得几乎不可闻。
  却击穿了于航强撑了十天的盔甲。
  从束君屹在他面前昏倒,到送来医院抢救、手术、重症监护、再抢救……
  他悔到钻心,却没有哭过。
  从得知自己被隐瞒了过往,被忘掉了与束君屹的曾经,他难抑恨意,但也没有哭。
  此刻轻飘飘的一句,让于航心痛如绞,猛地迸出泪来。
  于航难看地强笑一下,额头贴紧束君屹的手背,说:
  “我在。”
  ***
  医护鱼贯而入,束君屹被探照的小手电晃得满眼白光,昏沉沉又想睡过去。
  他脑中还有些浑沌,方才看见于航的脸、唤他的名字完全出于本能。
  被摆弄着量血压测反应,渐渐想起来,自己在办公室晕倒了。
  在于航面前。
  在跟他……吵架。
  胸口一阵短暂的刺痛,束君屹哼了一声,条件反射地想要蜷起身体。被周围的医护按住。
  “他怎么了?”
  于航的声音。
  束君屹努力睁眼,视线在床边搜索。
  于航不在近旁,被医护挡在角落,想上前,又不敢。
  “别看了!”
  苏木南挡住束君屹的目光。
  “有这个精力,多闭目休息。”
  束君屹收回视线,看向检查吊瓶的苏木南。
  “没力气就别说话了,”苏木南知道他想说什么,凶巴巴拦了他。
  “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也不知道苏木南是在对束君屹说,还是对照顾他的护士,还是于航。“这两天清醒的时间不会太多,可以进些流食。”
  一众医护出了病房。于航慢慢靠到病床前,他双眼还是红的,怕扰到束君屹似的,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你,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想吃点什么吗?医生说只能吃流食,我做了很稀的粥,应该可以喝……”
  “于航,”束君屹打断他,扎着输液管的左手去摸遥控板。
  病床分前后两部分,后背躺着的那块床板是可以竖起来,方便病人靠坐的。
  束君屹不想以躺着的姿势面对于航,太窝囊狼狈了。
  但他又没力气撑坐起来。
  遥控板需要摁住不放,才能斜竖起床板。
  他手指没劲。
  “你要什么?我帮你。”于航绕到左边,替他摁住控制板上的升起按钮,“这样可以吗?”
  “可以了。”束君屹靠着床板,缓了缓,说:“谢谢。”
  于航给他倒了些温水,插了根吸管,送到他嘴边。
  “不用,我自己……”
  “君屹,束君屹,”于航捧着水杯,“对不起……”
  束君屹没再推辞,就着这个姿势吸了两口。
  “没关系,跟你没关系。”他说,“旧疾,不是你的错。”
  “没关系……”于航垂眼,“又说没关系,你总说没关系……”
  他把水杯放到床边的桌柜上,
  “其实我都知道了。”
  束君屹睁大了眼。
  “我们从前就认识。”
  “我们感情很好。”
  “我……我在你最虚弱的时候,离开了。”
  “我,对不起,我还把你忘了……”
  于航手握成拳、掐着掌心,他没法再说下去,单是寥寥几句就很残忍了,他无法想象束君屹是怎么忍着失望,若无其事地与他共事、被他追求、同居、亲吻。
  他对束君屹说“请多指教”;
  他拉着束君屹去北川一中;
  他当着束君屹的面,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束君屹侧过身子,弓起背,针扎般的刺痛又来了。
  “你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于航急着要喊人,被束君屹奋力拉住衣角。
  “于航……”束君屹垂眸,滴下泪来。
  他是游刃有余的项目经理,铁腕冷血,可是他又是笨拙幼稚的小孩,嘴笨得要命,情急只会念于航的名字。
  ***
  “不会照顾人就请你出去!”
  苏木南赶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他现在最忌情绪波动,你能不能别招惹他!”
  “小雨你留在这,于先生,”苏木南不再客气,“麻烦你出去,病人需要静养休息。”
  束君屹张嘴想说什么,被苏木南瞪回去:
  “再给我作,我就不管你了。”
  于航被赶出了病房。
  苏木南看着瘦得脱相的束君屹叹气。
  “木南,”束君屹小声开口,“我有事情要问他,你帮我叫……”
  “问什么问,有事情问我。”苏木南盯着他,“你们的事是吧,我告诉他的。”
  “凭什么他出个车祸就能忘了,在国外逍遥快活,完了再回来折腾你?”
  “车祸?!”
  束君屹挣扎着要起来,“他出过车祸?什么时候?”
  “他没跟你说啊?”苏木南后悔来不及了,他进来看束君屹在哭,还以为他知道了。
  这下好了,说什么忌讳情绪波动,自己给人丢了个大炸弹。
  “就……你被绑架的时候……”
  “严重吗?所以他才离开的?是去美国治病吗?”
  “不清楚,他说他不记得那段时间的事情了,完全康复的时候,人已经在美国了。”
  束君屹不再追问,陷入沉默。
  过了很久,苏木南自暴自弃地问:
  “我看你也不可能睡着了,要叫他进来吗?”
  出乎意料地,束君屹低声说:“不用,不用了,让他回家吧……”
  束君屹已经满足了。
  于航不是因为他无足轻重而不告而别、而忘了他。
  这件事困扰了他十年。
  他想不通,想要一个解释。
  即便于航不喜欢他了,要离开,也该有个像样的告别。
  即便他被绑匪一刀穿胸,成了病歪歪的累赘,于航不想要他,他也能理解,他不会死缠烂打。
  但他想要句明话。
  他被困在这样的执念里,十年不愿出来。
  于航欠他一个道别,他在等这个道别。
  等太久了,久得他都快忘了自己在等什么。
  ***
  束君屹陷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日落才醒。
  “你醒啦,”被苏木南留下的小护士开心地站起来,“想吃东西吗?外面那位先生把之前的饭菜拿走了,刚送了新的。”
  “我问过苏医生啦,这个稀稠程度可以吃。”
  小雨把粥倒出来,用保温盒侧面的食品温度计测了测温度,“刚好。”
  “我自己来吧。”
  束君屹不习惯被喂食,手上没劲,他把碗放到便携小桌板上,跟小雨要了根吸管。
  这次醒过来,比之前清醒很多。
  小雨大概守了大半天没人讲话,憋得慌。见束君屹精神还不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苏医生说不能吃太多,要循序渐进地进食。”小雨眨眨眼,“苏医生超担心你的,我第一次见苏医生在手术台上紧张得手抖。还被吴主任骂了呢。”
  小雨偷瞟房门,怕被人抓住似的。
  “这个粥……”
  “这个粥啊!”小雨抢着说:“是外头那位先生送来的。”
  “他很喜欢你吧?我们给他取了个名,叫望夫石。”
  束君屹抬起头。
  “他都快住在医院啦,不是守着手术室就是守着病房。”
  “他还在外面吗?”
  “在啊,苏医生不让他进来。”
  小雨捂着嘴笑,双眼放光,一脸八卦的兴奋劲儿。
  束君屹没说话,低头又喝了两口,搁下了。
  等小雨出去,束君屹扶着桌几从病床上下来。双腿还是使不上劲,差点跪倒,缓了好一会,找回点直立行走的感觉。
  ***
  于航果然坐在离束君屹病房最近的长椅上,颓然埋首,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束君屹走近,于航急忙抬头,“你怎么下床了?”
  他慌慌张张扶住束君屹的手臂,这回束君屹没有拒绝,静静地望着于航,望了一会,轻声问道:
  “疼吗?”
  “什么?”
  “车祸……疼吗?”
  “……”于航胸口涩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多少年前的事了,后脑的伤疤都痊愈了,怎么会疼。
  自己被病痛折磨成这副虚弱模样,反过来问于航疼不疼。
  这个人真是……
  “老实说,”短短几步路,束君屹竟出了些汗,他扶着于航的手,靠着长椅坐下来,“我以前有些怨恨你。”
  “我不知道你出过车祸,如果知道……”他顿了顿,觉得“如果”没什么意义,便不说了。
  “都过去了,”束君屹冲着于航浅浅一笑,释然道: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回家吧……”
  于航隐隐听出束君屹的意思,不愿接话。
  他伸手理了理束君屹地额发,笑了一下,说:
  “等你出院,我们去买沙发,记得吧?”
  “于航……”
  “束君屹,你是要跟我分手吗?”
  束君屹咬着唇,不然呢?
  茶水间的对话他还记得,这副恹恹病态于航也看到了。谁要跟个病秧子处对象呢。
  “束君屹?”
  半晌,束君屹低声说:
  “你不是要回美国娶妻生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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