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貌,全球窥觎——by行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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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双眼睛落在他身上的时候,眸中已经褪去了凶红色,视线黏在他的身上, 眼睛里透着一股子见到自己伴侣的愉悦。
金色漂亮的鱼尾讨好似的冲他摇摆, 可季言却发现诺尔曼的尾巴被人钉死在玻璃展柜底,就连他双手的腕骨都被铁环穿透, 随着他的动作而渗出血来。
他看着季言,手掌按在玻璃展柜上,想要让人上前来,可季言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 诺尔曼显得有些急切, 他扒着玻璃展柜一双眼睛里对他透着一股子乖巧可怜来。
尤里斯说的不错,他的人并没有把这条鱼照顾好。
这一刻, 季言觉得自己有在心疼他。
尤里斯:“季教授?”
季言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指尖刺入掌心,他别开眼冲着尤里斯回答出声, “是啊, 他太不听话了, 昨天因为他, 研究室里死了两个人。”
这件事, 尤里斯听说了。
昨天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害怕季言出了什么意外,可当时研究所在事发之后就对外封锁任何人也不让进。
尤里斯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今天一大早就跑来找人了。
好在季言看上去也只是受了一点伤,没有别的事情,尤里斯觉得这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想到此,尤里斯愤愤的出声,“他敢伤了你,就该好好给这个畜生一个教训!”
“殿下说的对。”季言曲指扶了扶眼镜,“总是得让他长长记性,才能乖一点。”
听着季言在提到那畜生时候的不悦,尤里斯心里一喜。
他走到季言身侧趁着对方不注意伸手环抱住了季言的纤细窄薄的腰身,将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委屈的控诉出声,“我还以为季教授跟那畜生相处久了,不舍得伤他呢。”
毕竟那条鱼上半身看上去,长得的确十分的英俊。
冷不丁被尤里斯给抱住,季言心里生出一丝不悦。
他还没动作,玻璃展柜内就传来锁链剧烈的晃动声,随后季言就感受到一双染着刺骨冷寒的目光落在了身上,准确来说诺尔曼是在看着尤里斯,像是把对方当成了一个与他争抢伴侣的雄性。
这回不单单是那双手了,这一次诺尔曼想咬断的是尤里斯的脖子,以最惨烈的方式。
季言赶忙将伏在肩头的尤里斯给拉开,他的目光从对方尚发红的脖颈扫过,“殿下,看来今天不是一个适合参观的日子,不如您今天先回去,等到下次……”
尤里斯朝着一侧的玻璃展柜看了一眼,“教授是在紧张我吗?”
季言:“是。”
季言看着尤里斯眼睛里升起的亮光,补充出声,“殿下若是在我这出了事,我这条命可不够赔的。”
“好吧。”尤里斯眼睛里升起的光又一瞬间灭了下去,不过不得不说,那畜生刚刚落在身上的眼神让他到现在还有点心悸。
尤里斯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脖子,朝着走进来的江时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直起腰,“教授,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季言冲着人嗯了一声,“江时,派人将殿下送回去。”
实验室内重新安静了下来,季言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了玻璃展柜上,浑浊的水中,只见人鱼静静的立在那看着他。
半晌,季言迎着诺尔曼的目光走上前,隔着一道玻璃,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第一次,季言这么近距离仔细的看着对方。
被囚困在玻璃展柜之中的人鱼上半身猛地一看与人类别无二致,但仔细看却可以看出来,人鱼的皮肤在水中近乎透明,泛着如雪一般的莹白色,银色的长发在水中散开贴在这张近乎完美至极的脸上。
这张脸与上个世界的秦深有些相似但却比对方要更显精致一些却也比对方多了几分神性。
这让季言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昨夜梦中诺尔曼的身影,水天相接的海岸线上,漂亮的鳞片与红宝石金链交相辉映,高高在上的深海之主冲他俯下身落下了他那似有虔诚的吻。
眼角的泪痣一瞬间有些滚烫,季言被烫的轻轻蹙起眉宇,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正冲着对方伸去。
玻璃展柜之中的人鱼看着季言的靠近,他游到季言跟前,扯动锁链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玻璃上。
“教授?”
身后传来江时的声音,季言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他转过身冲着江时走了过去,也就没有看见身后诺尔曼眸中一闪而逝的眷恋与失落。
季言:“江时。”
江时的步子停在了季言的跟前,冲着人微微颔首,“教授,皇室的人已经离开了……”
‘啪’的巴掌声在略显安静的实验室之中响起,季言抽回手,就看见江时望过来的眼睛里染着一丝愤怒与不解,“怎么?不服?”
江时赶忙垂下眸子,将捂着脸的手放下,“学生不敢。”
季言冷哼了一声,曲指推了推眼镜,“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他与人错身而过,吐出来的声音渐冷,“亚特兰蒂斯古国已经消失将近百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抓到这条人鱼废了多大的功夫?”
江时:“知道。”
“你不知道。”季言猛地转过身拢在眼镜后的一双眼睛透着冷色,“昨天我把他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教授。”江时皱紧了眉头,冲着人解释出声,“昨天您也看到了,像展览厅那样的钢化玻璃他都能脱逃,如果不用点手段,根本困不住他,万一再逃了……”
季言低呵出声,“蠢货,你这样只会毁了我的生物标本!”
季言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我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生物,你把我的鱼弄伤了,就算拨了皮,他也是不完美的你懂吗?”
江时:“教授,这是个意外,我现在就让人来给他治伤……”
“不用了。”季言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最近我正好要做一项实验研究,既然皇室的人走了,那就把他打包送我那里。”
季言先发制人,江时虽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他冲着人应了一声是,突然想到什么,冲着季言问出声,“教授,是直接送去实验台吗?”
季言:“游泳池。”
江时:“????????”
*
等诺尔曼被送到别墅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季言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就拎着药箱去了别墅一侧的露天游泳池。
不得不说,原主名下的这套别墅真的很大,季言走了好一会才到,他绕过走廊就一眼看见了那个趴在泳池池畔的人鱼。
夜色渐浓,孤月无星,皎白的光色从上方拢在对方的皮肤上,像是渡了一层淡银。水面波光粼粼泛着荧光,那金色的鱼尾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水面,水花溅起伴着金色流光,似是苍茫天地之间,仅剩下这一景。
季言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这条鱼几乎是完全的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不愧是主角,长得可真是太漂亮了。
季言迈步走了过去,响动声似乎是惊扰到了对方,季言就看见诺尔曼慢慢的抬起头,那双看上去有些沉郁的眼眸之中,逐渐亮了起来,深邃的眸子里在看见季言后升起了一股子喜悦。
诺尔曼摆动着鱼尾想要游过来,季言却见他撑起,又跌了回去,整条鱼看上去恹恹的,像是没有什么力气似的。
季言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低头将面前这条鱼观察了一番,只见诺尔曼脸色比白天见到的更苍白了一些,他拿出手机给江时打了个电话,“怎么回事?”
江时:“教授,之前他在展览厅内伤了您,我就给他打了一剂麻醉针,剂量不高,但对方的攻击性会降低,不会伤了您的。”
季言眯起了一双眼,“下次再自作主张,就给我从研究所里滚出去!”
不等江时再说什么,季言就将手里的电话给挂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就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
季言低头下头去看了一眼,冲着这条鱼出了声,“松手。”
诺尔曼趴在池壁上,把玩着他的小腿不想松手。
冰凉的指尖从皮肤上滑过,让季言浑身上下起了一层战栗。
季言额头上青筋跳了跳,在诺尔曼伸手要去拆那绑缚在上面的纱布时,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听话。”
诺尔曼的手指收紧。
季言皱紧了眉头,“你再弄疼我,我就不理你了。”
诺尔曼眸色渐深,将手指从他的脚踝上拿开。
这还差不多。
季言蹲下身将放在一旁的药箱拉到跟前,正准备打开,诺尔曼的脸却是突然凑到了近前,他趴在池边,鱼尾在水里摆动着滑动出金色的流光。
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让季言呼吸一窒。他正准备站起身,诺尔曼的手指却是擒住了他的手臂。
季言就看见诺尔曼原本无辜乖巧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狡黠,在季言瞪大的眼睛里,诺尔曼就圈着自己猎物将人一把拽进了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季言:把这条鱼打包送我屋里!
诺尔曼:把老婆打包送我怀里!
江时:…………
痛经,今天先这么多
第39章 疯狂偏执生物学家(6)
游泳池内水花四溅而起, 季言跌下了水,身上刚刚换上的衣服就被水打了个透湿。
衣服贴在身上,那股子湿漉漉的感觉让季言皱紧了眉头掐着诺尔曼的脖子低吼出声, “你这个诡计多端的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鱼皮!”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轻笑。
对方那张稍显苍白的脸上此刻挂了一股子愉悦,似乎因为见到他,靠近他,而变得有些兴奋,就像是雄性的生物在看见雌类之后的求/欢。
这个认知让季言掐着对方脖子的手一寸寸的僵硬, 脑子里就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上个世界最后的那场情/事。对方不知疲倦的索取,似乎连指尖都泛着热。
季言的手指蜷缩而起,就连耳根子都泛起了一股子红来。虽然换了一身皮, 但主角皮下还是一样的黑!
季言拧紧了眉头伸手要将面前这条鱼推开, 然而水中的鱼尾就像是根水草似的将猎物死死的缠住不放。
一来二去,反倒是折腾了一身汗出来。
季言喘了一口气, 诺尔曼的手就托住他的腰,凑到他的耳边发出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单音节,“y……”
季言本还想按着对方的肩头挣扎的动作稍稍一顿。
这是……说话了?季言眼睛一亮。
这还是他见诺尔曼这么几天以来,第一次听见对方的声音, 虽然只有一个单音节, 但音色悦耳,似珠玉滚落, 有似是染着月的冷意。
季言眼睛上的水从睫毛上滚落,他冲着人眨了眨眼睛, “再说一句来听听?”
耳边突然就没了声音, 像是哑了似的。
季言嗤了一声, 他刚想说话, 耳垂一疼的同时一股子酥/麻袭上全身。
这条鱼竟然……
季言:“诺尔曼!”
在季言的低吼声中, 诺尔曼这才依依不舍的将人松开。季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刚想气急败坏的骂上两句,结果就对上了一双无辜而又乖巧的眼睛。
季言:“………………”
好过分嘤嘤嘤。
这只鱼就仗着他不会宰了他,就对他胡作非为!简直是诡计多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他就不该给他治伤,疼死他算了!
季言生气了,他松开了掐着对方脖子的手就打算游回岸上去,哪知四面不靠的身体没了对方的支撑就朝着水下沉。
完了他忘了,他不会水……
季言眯起了一双眼,朝着诺尔曼看了一眼,然而这条鱼浮在水上,金色的鱼尾在水中上下摆动着,连手都没抬。
季言低咒了一声,伸手一把扯过了这只打算置身事外的鱼脖子,重新搂了上去,直接将面前这么一大只鱼当成了一个天然的救生圈,浮在了水面上。
再次贴到身上的人让诺尔曼高兴的摆了摆尾巴,“y……”
“你要是敢笑我你就死定了!”季言像是个树袋熊似的挂在对方身上,冲着鱼警告出声。
诺尔曼却还是轻笑了一声。
季言:“………………”
有生之年,他竟然被一条鱼耻笑了!
呜呜呜丢死人了。
诺尔曼像是感受到了季言的生气,他拖住了季言的腰,讨好似的将一个吻落在了他眼尾的泪痣上。
泪痣突然烫了他一下,季言睫毛轻轻颤动,将自己的火气压下去,跟这条鱼打商量,“这样你是哄不好我的,你把我送上去。”
诺尔曼的手指在他的腰腹上摩/挲了两下,似乎是在思索。
季言抬手指了指诺尔曼受伤的肩头,“你哄不好我,我就不见你了,也不给你治伤了。”
半晌,在季言以为自己跟这条鱼又谈判失败的时候,诺尔曼却是依依不舍松开了他,抱着他的腰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池边。
季言的脚泡在水中,诺尔曼游到了他的身侧。
季言看着对方乖乖的模样,伸出手奖励的摸了摸对方的脑袋,“真乖。”
诺尔曼水中愉悦的上下摆了摆鱼尾,季言本是打算走掉将这条得寸进尺的鱼给晾这一会,但他在看见对方鱼尾上发红的伤口后到底是叹了一口气,将放在一旁的医药箱拉到跟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