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貌,全球窥觎——by行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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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曼垂落在池中金色的鱼尾在水中上下摆动,他单手撑着下巴,低头看着躺在面前的青年,伸出手指拨了拨季言柔软的发,张了张口,“言……”
人鱼的声音低沉悦耳,比上好的大提琴音色还要优美,落在耳边,仿佛是带着一股子蛊惑人的音调。
季言将手中的书又翻过去一页,“我不能吃……”
他又不是个食物。
诺尔曼:“言……”
诺尔曼:“言……”
人鱼低低的在耳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且固执的叫着他的名字。
季言:“好好,给你吃。”
诺尔曼像是个拿到蜜罐的孩子,在得到大人的首肯之后这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季言将书扣在了脸上。
若不是知道这只鱼不会真对他怎么样,季言都要以为他的下场会跟前面那几只蚯蚓似的,在对方的爪子下身首分离,死于非命。
别看这只鱼活得久,但是陆地上的一切,包括语言对于他来说还是新鲜未知的,诺尔曼现在就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他就不该指望一只鱼能短时间跟他正常说话,跟他说出来他喜欢吃什么。
想来想去,若是想要了解诺尔曼更多,恐怕他还是得等江时的报告出来。
季言握着手里的书又重新躺了回去,诺尔曼的鱼尾就伸出来,卷在他的腰侧,将人圈在怀里。
在见识过这条鱼更为大胆的事情之后,季言现如今对于这种小规模的搂搂抱抱他只是略微警惕的看一眼,在看出来对方并不会做什么之后,他就没再去管。
鱼尾上的伤口似乎是好了,季言将书放下,冲着人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
诺尔曼顺从的将手递到他掌心,季言将诺尔曼的两只手都查看了一番,只见那伤口已经结痂,看上去似乎用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不得不说,这种程度的伤若是换到人类的身上,不死也要去半条命,而这条鱼除了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暴躁,病恹恹的之外,自愈能力比人类强上太多了。
而且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季言还发现诺尔曼的学习能力也很强,今天他已经能从这条鱼的口中听出来除了他名字以外的其他字眼了。
他是不是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教对方一些别的什么?以便之后更好的沟通?
季言思索了片刻,冲着诺尔曼出声,“我教你说话吧。”
“言……”诺尔曼吐出了一个字。
季言:“我叫季言,四季的季,语言的言。”
诺尔曼:“%¥¥##……”
对方从口中吐出来一段话语,季言听不懂,但他知道诺尔曼口中说的应该是他们人鱼族的语言。
“你再叫我的名字吗?”季言抓过对方的手,在人鱼的手心将两个字一笔一划的写在了对方的掌心,“是这两个字。”
诺尔曼点了点头,反手握住了季言的手,在他的掌心亦写下了一串文字,季言辨别了一番,发现并不是他知道文字里面其中任何一个。
季言思索了片刻,冲着人问出声,“这是你的名字?”
诺尔曼嗯了一声,用手臂将人环住,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刚刚吐出来的一串音调。
古老而又神秘的文字,仿佛带着魔性,在耳边吐出的那一刻,像是水滴滴落入心湖之上,在那平静无波的湖面上,溅起了一丝涟漪。
季言曲指推了推眼镜,又教了对方几个字眼。
诺尔曼笨拙的学习像是个孩童牙牙学语的样子,引得季言咯咯一笑。
直到对方冰凉的手掌附在脊背上,凉意爬上皮肤,季言方才止住了笑,“我错了我错了。”
诺尔曼将人圈在怀里,冰凉的手掌附在他的小腹上轻轻的按压着,不疼但却让季言心里生出了一丝怪异,在对方的动作之下,让他总觉得自己肚子里面有着什么东西似的。
想到之前06对他说的事情,季言一脸警惕的阻止了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我不笑你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一瞬间的僵硬,诺尔曼敛去了眸中的色彩,松开手将人圈在怀里,俯身在他的泪痣落下一吻方才作罢。
警铃解除,季言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院子里的阳光拢在身上格外惬意,季言靠着对方,手里的书从手里滑下,整个人缩在对方身侧睡着了。
清浅的呼吸落在耳边,诺尔曼盯着季言的睡颜看了良久。
头顶的太阳西沉,当星光逐渐铺满整个夜空之中,有风从远处吹来。
游泳池边的风变得有些凉意,季言眉头紧皱,整个人似乎是不安的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卷着季言的诺尔曼很快察觉到了异常,他抬头看了人一眼。
只见怀里的人面色苍白泛青,那眼角的猩红的泪痣就像是开在雪地里面的红梅,夺目妖异。诺尔曼盯着那泪痣看了一会,冲着季言俯下身去。
季言又做梦了。
梦中很冷,眼前很黑,只有鼻息之中仿佛是能够嗅见海水的腥气,有风从一侧吹来,带着潮汐的海水从赤/裸的脚面流淌而过,冰冷的水让他浑身颤抖着猛地苏醒。
第一眼,季言看到的就是诺尔曼有些担忧的神色,季言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他大喘了一口气,坐起身来。
诺尔曼:“言……”
周围的天已经黑了,池边的水都带着一股子凉意,就好像是梦中莫过脚的水,让人觉得十分的寒冷。
季言伸手揉了揉眉宇,“我没事。”
诺尔曼刚想出声,放在身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猛地将季言从沉思之中拉了回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就发现来电显示上的提醒是哥哥。
季宁?
几点了?他怎么又打电话过来了?
季言刚要伸出手去接,诺尔曼却像是有些生气这手机铃声来的不是时候,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似的,用尾巴尖就将放在岸边的手机给推进了不远处的花坛里。
季言:“诺尔曼。”
身后的人鱼却是无辜而又可怜的看着他,像是一个好心办了坏事,被大人训斥的孩子,委屈巴巴的。
不等季言去拿,手机铃声在响了几下无人接听之后,就自己挂了。
季言刚想说挂了那就算了,哪知别墅外突然响起了季宁的怒吼,“你这个小兔崽子,你竟然敢不接我电话!!!”
季言:“!”
季江怎么找来了?????
难不成是江时这个不靠谱的,把他卖了???
季言刚想缩在别墅里装死,就听见季宁喊他名字的声音越来越近。
呔!江时怕不是连他家的密码都告诉了对方,把他卖了个彻底。
从昨晚的电话里,季言能感觉出来季宁对于身边这条鱼的厌恶,要是双方见面,保不齐这一人一鱼要撕的。
死任何一方,这个世界的剧情怕是都推不下去了。
不行,得把这条鱼给藏起来。
季宁:“季言?季言你在哪呢?”
院子外面没有开灯,季言朝着一侧黑漆漆的游泳池看了一眼。
在季宁走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季言解开了绑在一侧的锁链,拽着身侧的鱼就跳下了游泳池。
隐隐约约出现的水声让季宁朝着院子外寻了过来,“季言?”
随着院子里的推拉门被拉开,屋内的光映照进来,季言伸手将诺尔曼推按在了泳池的角落,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季宁走进院子里,朝着面前黑漆漆的水面看了一眼,“季言?”
院子里很安静,有风从远处吹来,吹动着一侧的树叶从枝杈之上坠落而下,树叶悬浮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只有头顶月光垂落而下,在水面泛出粼粼银光来。
季宁朝着游泳池走了过去。
水下,季言仰头朝着站在水边的季宁看了一眼,掌心突然落下一吻。
微痒的触感让季言身上微微一僵,回过去看了一眼在水下作妖的鱼。
季言抬手指了指上面又将手指放在了唇上,事宜对方别动,然而季言高估了自己,水下小幅度的动作却是让他耗尽了口中憋得气。
然而头顶上方的人还没走,季言只能将手抽回捂住了自己的嘴。
没人?
这人去哪了?
季宁站在游泳池边叉着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江时,季言不在别墅……”
季言听着头顶的电话声,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要死了,他快撑不住了,这人怎么还不走??
季言抽回视线,就正对上诺尔曼染着笑意的一双眼睛。
这只鱼……
季言皱紧了眉头,还没反映过来,面前的这条鱼就扣住了他的腰,将他推到了一侧游泳池的池壁上。
视线中,水面泛着粼粼微光,光影之中,诺尔曼的面容近在咫尺。
季言捂着嘴的手被诺尔曼拉开,在他瞪大眼睛中,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了唇上。
以吻封缄。
作者有话要说:
第42章 疯狂偏执生物学家(9)
人鱼在水中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捕猎高手, 无论猎物在陆地上多么的蛮横,只要进入水中都会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个时候人鱼就会像是一个寻常的捕猎者,将猎物堵在角落, 再一点一点的享受吃掉。
就像是现在,在诺尔曼彻底摆脱了锁链的束缚之后,季言就觉得面前这条鱼落在身上的眼神就变了。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嗅见腥味的野兽,在等着猎物落入早已经布置好的陷阱之后,就对他露出了那股子饥饿和来自于身体本能的欲/望冲动。
水对于耳膜的压迫力, 让季言的大脑变得有些混乱,他渐渐的觉得周遭的声音都像是离他远去。
在周遭安静的环境之下,本能的欲/望开始不断扩大, 强烈, 它侵袭着大脑,让季言沉浸在其中, 想要的更多。
季言的手指从诺尔曼银色的长发之中穿过,水中的吻从冰冷变得逐渐滚烫。
【06:警告,警告,人物san值持续下跌中……】
【06:警告, 警告, 人物san值持续下跌中……】
san值代表着一个人的精神力,一旦跌到零, 则很容易就被控制着入侵。
06意识到有些不对,冲着季言喊出声。
【06:亲亲!醒醒。】
06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那一刹那, 季言猛地惊醒。
头顶上方水面上早已经空无一人, 院子里黑漆漆的看不见光影。
季言整个人浮在水中沉浮不定, 身上的衬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到了手肘上, 近在咫尺的诺尔曼吻着他, 将鱼尾挤了进来。
季言一惊,他伸手将诺尔曼推开,朝着上面破水而出。
头顶的月光惨白的落下身上,身上的水湿哒哒的滴落在岸边。季言半撑着身体,伏在岸边大喘了一口气。
就在刚刚,他竟是差点被一条鱼蛊惑了……
人鱼的能力存在未知,诺尔曼刚刚应该是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世界的主角,果然比上个世界危险的太多了……
季言他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待纷乱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季言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不远处花台里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在黑暗的环境的之下显得格外的清晰。
季言抬眸看了一眼,就听见身后有水声传来。
不用猜也知道是诺尔曼。
季言却是微微侧目朝着那条鱼看了一眼,抬手将滑落下肩头的衬衣扯上拢好,撑着手臂起身,“别跟过来。”
游到岸边的人鱼想要上前,却是在听见从季言口中吐出略显冷漠的声音后,浮在水中没再动。
诺尔曼感觉得到,他的人类小妻子似乎是生气了,对方似乎依旧有点抗拒与他交/配的行为……
诺尔曼有点不懂。
明明,当年他们费尽心机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
季言走到花台跟前弯腰将手机从里面捡起来,屏幕上亮了一下,他点开一眼,就发现是江时给他发的消息以及附上了那份整理好的文件。
季言站在原地将文件点开看了看,只见手里江时准备的文件信息详尽,逻辑缜密完备,根本不像是临时准备的,倒像是早已经写好的东西。
可他之前分明是临时起意……
据他所知原主是个极度自我的人,自从将人鱼抓捕回来之后,原主在实验室内做什么事情都是亲历亲为,江时根本连人鱼的面都见不到,那么江时准备这么详尽的资料是为了什么?
这件事倒是越来越有点耐人寻味了。
季言沉思了片刻,将手里的电话拨了出去,“喂江时。”
电话那头江时在接听之后,似乎是有些焦急冲着季言问出声,“教授,您刚刚去哪了?您不在家吗?”
“怎么?这些话也是我哥让你来问我的吗?”季言迈步从庭院之中离开之时,就听见电话那头江时因为他的话没了声音。
果然,被他猜中了。
季言冷哼了一声,“我看我可以换一个学生了,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教授别别别别……”江时赶忙认怂出声,“我好不容易争取进到了实验室,您别把我赶走。”
江时见季言没说话,冲着他着急忙慌的再次解释出声, “秘书长那脾气您也知道……我要是不告诉他,您今晚可能就已经见不到我了……”
季言手指在手机屏幕的文件上滑动,半晌,他问出声来,“就这么想留下?”
江时:“是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