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貌,全球窥觎——by行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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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唤了对方一声,将手朝外抽了抽,哪知手指非但没从对当的手中抽出,面前反倒是突然落下了一大片阴影。
季言被阴影拢在里面,手里的动作一滞。
这还是第一次, 在水以外的地方季言与人鱼靠的如此的近,近到他能看见对方宛如人类一般冷白如霜雪的面容,感受到对方口中吐纳出来的冷气。
随着人鱼染着冰凉的气息靠近, 一股子幽香就扑入鼻间, 对方的双臂就撑在了他的身子两侧将人禁锢在方寸之间,季言想要起身, 却是被鱼尾死死的绞着。
季言跌在身下柔软的天鹅绒的被子上,他回过头来就看见对方猩红的眸子盯着他的手臂像是染了一股子生气又似是挂着一股子委屈。
“人……”
季言:“什么?”
季言一时间竟是没听懂对方想要说什么。
“别……人的味道……”艰难的语调从诺尔曼的口中吐出,随后伴着一个吻落在了季言已经恢复如初的手背上。
人鱼并不满足于就这么放过自己手里的猎物。
他的吻一路吻到手臂,就像是捕猎者在猎物身上重新打下自己的标记, 让人身上再次沾染上只属于他的味道。
鼻间的幽香更加的浓烈, 诺尔曼捉住了季言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了头顶,“别……别……的味道。”
什么别的味道?
季言仔细想了想觉得诺尔曼说的是那条鱼以及他身上无意间沾染着的尤里斯的香水味。
季言挣了挣, 刚想开口诺尔曼却是已经俯下身堵住了那张想要出声的唇。
*
窗外的雨还在下,冰冷的雨水顺着窗户的滑落而下, 屋内冰冷的水汽逐渐的升温。
此时的诺尔曼就像是一个凶兽, 被嫉妒填满的鱼, 只想让自己的所有物只属于自己, 他将他标记再次落下。
季言本就因为失血稍显疲惫的身体在对方的折腾之下, 浑身没什么力气的被对方抱在怀里,他长舒了一口气,手指推了推对方,“诺尔曼……”
诺尔曼:“不……”
季言的手指的指尖在努尔曼的肩膀上抓出一道血痕,这条鱼还死抓着他不放。
“没……没别人……”季言红了一双眼,冲着人解释出声,“今天实验室里又来了一条人鱼,对方发/情了,尤里斯就让我……让我……去见了一眼。”
好言相劝,季言并没能让人鱼停下来。
季言有预感,如果他今天不阻止,身上这条鱼八成是想要将他吃拆入腹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
季言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用尽力气伸手将人鱼按倒在床上。
一人一鱼换了位置,季言按着对方,一双眸子危险的半眯,“下午的时候,你果然在骗我。”
今天诺尔曼在池底装死,实则却是将他电话里的话全部都听进了耳朵里,一字不拉!
“才多久,这就憋不住了?”
季言的手指勾起对方的发,弯了弯唇,“诺尔曼……”
人鱼猩红的眸色未退,不等季言说完,就握上了季言的纤细的腰肢,将人再次压在身下。
随着头顶的阴影再次拢了下来啊,季言就听见诺尔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没来。”
不提这件事还好,提起这件事,就让季言眯起了一双眼睛用胳膊抵着对方的脖子质问出声,“我说过,我这人记仇,伤我一分我会还对方十分,你也不例外。”
“诺尔曼,上一次你是想杀了我吗?”
诺尔曼:“不。”
季言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因生气还是因为涌上来的情/欲而变得有些发红,诺尔曼盯着面前的那抹艳色,有些依恋甚至是固执的出声,“你……是我的。”
季言伸手去掰对方的手指,却愣是没有掰开,季言喘了一口气正准备再出去,屋内一直紧闭着的门被人敲响。
伴着一声惊雷,在稍显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季言抬起头,冲着声音来处看去,“谁?”
门外传来江时的声音来,“教授我刚刚好像听见屋内有什么动静,你没事吧。”
“你……”季言刚想叫江时进来,诺尔曼就俯身吻上了他雪色的肩头,惩罚似的用犬齿不轻不重的在肩膀上落下印记,一阵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的同时季言身子猛地一僵。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江时向前了一步,握上了门把手,“教授??教授你怎么样?”
屋外的声音变得有些急切,季言赶忙出声,“别进来!”
江时握着门的动静一停,光影之中就看见那微微开了一角的门缝。
如果对方的视线投进来,大约就能看见屋内糟糕的景象。
季言伸手扣紧了对方的肩膀,尽量让自己声色平静的出声,“我有些头疼……已经睡下了。”
见门口没什么动静,季言吐出的声音染了一份冷色,“有事我会叫你,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言的声音挂着冷色与平日里并无什么不同,让江时并没有察觉,他哦了一声,“那教授如不舒服的话就立刻叫我,我就在下面。”
季言:“滚。”
江时收紧了握着门把的手,在季言的怒骂中,将门给关了上去,目光垂落在了地上的水渍上。
借着别墅内的微光,能看见这水渍从下方而来。
不像是晚间季言回来后带回来的痕迹,倒像是什么东西从地面上穿行而过时,留下的印子。
*
屋内在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季言长舒了一口气。
趴在身上的人鱼已经从猎物的肩膀上移开,扣子在对方的指甲之中全部报废,指甲停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诺尔曼:“言……鱼……”
季言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诺尔曼我是个人类,生不出小人鱼的。”
诺尔曼固执的出声,“言……可以。”
“我不可以。”季言盯着对方光色之中波光粼粼的鱼尾,“你如果是想要寻一个雌性的话我手里刚好有一只,她可满足你全部的需求。”
诺尔曼锋利的指尖在季言的肚皮上剐蹭着,“宝宝……”
季言将诺尔曼的手指拉开,“对,那条雌性可以让你有宝宝。”
诺尔曼:“要你。”
季言说着话就察觉出一丝异样,他握着对方的手臂微微起身,就看见人鱼的下腹被鳞膜包裹着的耻骨处露出了一个小小的豁口。
季言觉得自己这几天还不如不去翻那些资料,否则他现在也不会知道,那地方就是人鱼的生殖/腔了。
人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一旦认定了伴侣,生殖/腔就只会对自己的伴侣打开。
季言盯着那处,眉头紧紧的皱起。
诺尔曼认定的伴侣是他,所以在康归里斯的研究所里,那条雌性人鱼在看见他之后,才会将他当成另外一个雌性去攻击。
因为那个时候她怕是就嗅见了诺尔曼留在他身上的气味。
季言当时虽然有些猜测但是不能确定,现如今在真的看到以后他就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了。
“诺尔曼你要是做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诺尔曼将目光落在季言的脸上,再对上对方染着一片冷色的眸子后,委屈巴巴的将人看着,“言……”
季言没有说话。
诺尔曼想要凑上前吻他都被季言给偏头躲开,诺尔曼扑了空,整条鱼没敢再动。
半晌,缠在腿上的鱼尾松了。
季言转过头去,就看见诺尔曼低头看着他,默默的伸手帮人将衣服拢好,整条鱼退到了床下。
诺尔曼:“饿……”
委屈巴巴的声音,让季言转过身来。
他撑着下巴看着乖乖坐在地上的鱼,出了声,“江时喂你的东西为什么不吃?”
诺尔曼:“我想要言……”
季言:“不可以。”
整条鱼在季言的声音里沉默的低下头去,季言在看见这条鱼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半坐起身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诺尔曼的眼睛一亮,“言……!”
季言朝着紧闭着的门看了一眼方才将视线重新落在诺尔曼的身上,“外面有人,别出去。”
这条鱼若是从他屋子里出去下去被江时撞见,他的一世英名就别想再解释得清了。
季言将屋子里扫了一眼,最后目光扫向了一侧的窗户上,好像只剩这一个离开的地方了。
屋外的雨还没停,不过对于一个水族生物来说这点鱼应该也不会看在眼里。
那么这条鱼就可以从这里……
诺尔曼似乎是察觉到了季言的视线,他顺着看向窗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
他的人类小妻子竟然让他爬窗户!不能忍!
季言抽回目光,“诺尔曼,我还没说……”
季言的话说到一半,本是呆在床下的条鱼就像是个泥鳅似的钻进了被窝。
好不容易暖热的被窝,瞬间被对方的温度给弄得冰冰凉凉的。季言拧紧了眉头,在冰凉的鳞片就贴在了身上后,季言浑身打了一个颤,“你给我出去。”
这条鱼怎么回事!
诺尔曼就像是没有听到季言说什么似的,他伸出手将季言朝着怀里拉了拉,“睡。”
这条鱼!
季言拧紧眉头,将鱼从好不容易暖热的被子里推出去,“这怎么睡!好冷……”
诺尔曼低头看了一眼盖在季言的身上的被子,他思索了片刻,在季言的注视之下,他伸手将季言用被子裹成一个粽子。
季言被卷的动弹不得,他挣了挣,诺尔曼就用鱼尾将粽子卷到自己的身前,满意的伸出手从外面将人抱住,“睡。”
季言:“…………………………”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时速……
第47章 疯狂偏执生物学家(14)
窗外下了一夜的雨, 等到第二天天放晴的时候,诺尔曼终于肯回了池子里。
池子里的水是新换的,蓝色的水面清澈见底, 季言抱着个空罐子坐在游泳池边,目光落在了正在水中游动的人鱼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季言的错觉,他总觉得诺尔曼身上的鱼尾颜色好像比之前变得鲜亮了许多,此时浮在水中,漂亮的冰蓝色鳞片在水面上泛着粼粼微光。
在经过昨天晚上的偷腥之后, 这条鱼的心情就变好了,他不在死气沉沉的窝在水里,而是乖乖的趴在季言身侧等着投喂。
发光的水母在水里泛着如彩虹一样的漂亮色彩, 映衬着季言的指尖十分白皙, 诺尔曼扒着他的手,唇时不时的碰过他的掌心, 酥酥麻麻的触感让季言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
他总觉得这条鱼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在撩/拨他。
可这条鱼此时乖乖巧巧摆着尾巴的模样,让季言不忍骂他。
“教授,你手上还有伤, 我来喂吧。”
江时的声音让季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绷带缠着的手, 将罐子塞进了江时的手里,“你来, 我手正疼着。”
感受到诺尔曼带着打量的视线落在了手背上,季言没再说话。
归亚皇室对于‘永生’计划是疯狂的, 人鱼的唾液能治疗伤口这件事, 太过惊世骇俗, 季言并不想让别的人知道, 尤其是不想让江时知道。
以至于今天早上一觉醒来, 他就用绷带将他完好无损的手给重新缠裹了起来。
江时握着罐子走上前,垂眸看向从面前游走的人鱼,“还是教授有办法,竟然能够让这条鱼乖乖的吃东西。”
季言坐在一旁看着从江时身前重新游过来的人鱼,“大约是因为,他是我带回来的,所以对我比较亲近。”
江时摩挲着罐子壁,轻笑了一声,“难怪我这些天怎么叫他都不出来,原来是这样。让我还以为是……他记仇了呢。”
季言:“还别说,他就是记仇的很。”
之前不过就是不理他几天,这鱼就记心里了。也不知道这些天在心里盘算了多久,最后挑了昨天那个雨夜爬上了他的床!
江时看了季言一眼,浮在水里的人鱼就用鱼尾拍打着水面,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水花溅起,打湿了季言面前的地面。
季言盯着面前只敢打水花的鱼冷哼了一声,“你看,一句都说不得。”
人鱼在季言的声音里,气呼呼的转头沉在了水底。
“我还记得之前刚刚将这条鱼抓来时候,就跑了好几回。后来是教授让我们把这条鱼给锁上,这才没再出事。”江时的目光落在了沉在水底的人鱼身上,“昨天晚上下了大雨,我还怕这鱼跑了,跑来看了一眼。”
昨晚这条鱼在他那……
季言眯起了一双眼睛,“你都看到了什么?”
江时抱着罐子笑了一声,“昨晚太黑,我什么都没看见。”
江时的话让季言不得不想到了昨晚对方敲门的举措。
明明对方的屋子在楼下与他隔得很远,但昨晚江时来时说的却是他听到了动静来看看。
昨晚雨下的很大,这条鱼又在他屋子里胡作非为。当时季言脑子里全都在想怎么应对诺尔曼,根本来不及细想其中的关翘,可现如今季言再次想起,这件事就有点让人耐人寻味了。
季言摩挲着指尖,眸中滑过一片暗色,他没有说话,立在身侧的江时再次开口问出声,“教授,你说这条人鱼现如今会留在这里,是不是因为这里有令他牵绊的东西?”
“亚特兰蒂斯已经消失了。”季言的目光落在水中的鱼身上,吐出的声音渐冷,“就算是王又如何?家都没了,这条鱼除了留在这里当一个宠物,当一个实验品,还能有别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