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美貌,全球窥觎——by行云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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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言回去的第一件事就去宫里见了尤金叶纳。
尤金叶纳被吓得不轻,整个人躺在床上面色染了一层灰败,他将屋子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只鱼,只看见守在床边的医生。
季言走上前,一脸谦卑恭顺的站在床边,“陛下。”
尤金叶纳在听见季言的声音后,那双枯槁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冲着季言抓了过去。
季言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尤金叶纳的触碰,反倒是出声冲着一侧的医生问出声,“医生,陛下怎么样了?”
医生冲着季言回答出声,“陛下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劳累,多休息就行。”
季言弯了弯唇,“劳累啊,我还以为陛下是吓着了呢。”
医生:“…………”
他可什么都没说。
尤金叶纳冲着一旁的医生挥了挥手,“下去吧。”
医生如蒙大赦的赶忙从房间之中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靠在床头的尤金叶纳将目光落在了季言身上,他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方才开口问出声,“你安排的?”
季言:“他想杀我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面子。”
尤金叶纳:“他单枪匹马闯了我的皇宫只为要你,你说你面子大不大?”
季言垂了眸子笑了一声,“要我,说不定是要杀我呢。”
尤金叶纳冷哼了一声,“永生剂呢?”
季言将兜里的小瓶子拿出,“在这呢。”
尤金叶纳伸手就去夺,“把永生剂给我。”
“欸,你拿去了,转头来,怕不是就要宰了我。”季言握着手里的小瓶子向后退了一步。
尤金叶纳:“我不杀你。”
季言挑眉。
“我还不想死。”尤金叶纳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把永生剂给我,回你的研究所去。”
季言扬了扬眉,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瓶子,将瓶子递给了对方。
他冲着人微微颔首,转身就从皇宫离开了。
尤金叶纳并未出尔反尔,出皇宫的路畅通无阻,无人阻拦,甚至尤金叶纳还安排了专人将他送回了研究所。
季言从车上下来,他站在研究所的门口看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展览厅的门在出事了之后就关上了,季言抬手将大门推开,目光就落在了依旧泛红的地面。
他顺着那抹红向前走去,就看见了被焊在地上的铁链。
季言蹲下身,从一侧的铁钩上扫过,手指从铁钩上的斑驳血迹上拂过,余光之中突然看见了一枚被人遗弃在一旁的鳞片。
季言起身走过去将鳞片捡起,放在眼前看了看。手中的鳞片很漂亮,在光影之中泛着冰蓝色的璀璨光芒。
心里隐隐有一股子的疼在蔓延,他说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只觉得闷闷的,像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
季言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面前盛放着冰蓝色水的玻璃展柜上,在那条鱼逃逸了之后,展柜就被废弃了,此时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显得黑漆漆一片。
季言捏着手里的鳞片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守在外面的研究员快步走上前,“教授。”
季言:“这里面水放掉的时候,可有看见一条金鱼?”
研究员:“金鱼?不知道,没看见。”
季言:“好的我知道了。”
季言将手里的鳞片贴身放着,转身离开。
等到季言再次从康归里斯研究院中出来的时候,下了许久的雨停了。
研究所的人纷纷走出来议论纷纷。
季言迈步走下台阶,仰头看向从云层之中探出头的太阳,伸出手感受着阳光落在手掌上的暖意。
看样子,是心情好了呢。
季言弯了弯唇,抽回手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这条怂鱼。
下一次见面,可别让我等太久。
*
“别闹……”
睡梦中,季言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缠上了他的腰,被子被掀开,有东西挤了进来跟他躺在了一起。季言被冰的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唇就被人叼住反反复复的撕咬亲吻,像是带了怨气。
季言皱紧了眉,像无数个日夜一般那般,很快就陷入了冰火两重天之中。他睁开眼睛想要醒过来,可他就好像是深陷在漩涡之中,任凭对方揉扁搓圆就是醒不过来。
等到他从梦魇之中挣扎的醒过来的时候,身体的酸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了他昨夜到底都发生过什么。
季言忍了一年的时间,在最近一次醒来对着镜子看见脖颈上被人鱼尾巴缠的红痕后,摔了桌子上的玻璃杯,“诺尔曼别让我见到你!见到你,我就扒了你的鱼皮!”
季宁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上的玻璃碎片,“这是怎么了?”
季言深吸了一口气伸手遮了遮脖子上的印子,“没什么。”
季宁盯着季言看了半晌,走上前去,“最近这天不错啊。”
可不是不错。
被喂饱的鱼,哪还想着生气。
季言冷哼了一声。
季宁趁着季言不注意,抬手将对方捂着脖子的手给拨开,就看见季言脖子上一道极为明显的红痕,“怎么回事?”
季言:“没事。”
季宁皱紧了眉头,“是不是那条鱼!他真的想弄死你吗?”
季言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喃喃了一句,“可不是要弄死我。”
季宁:“你说什么?”
季言:“没什么。”
“我看他就是要弄死你!还想要献祭,献什么?!”季宁气得不轻,他拔了腰间的抢,在屋内找起来,“他在哪呢?我现在就宰了他!”
季言:“早跑了。”
他要是能找到他,还用得着季宁动手?
季言冷哼了一声,突然想到刚刚季宁好像口中说了一个词。
他皱紧了眉头,问出声,“献祭?献什么?”
提起这个季宁就一头火气,他叉着腰出了声,“那只鱼又去了一趟皇宫,给尤金叶纳递了一封信,信里说让你献祭。”
季宁:“他还说如果你不答应,就杀了尤金叶纳。”
季言已经能想象到尤金叶纳被吓得不清的样子,他扯了扯嘴角冷哼了一声,“那我如果就是不去呢?”
季宁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陛下已经派人过来了。”
“言言,我接到消息就带着人先赶了过来。”季宁伸手拉过季言的手臂,“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不会眼睁睁的看你死的。”
季宁的声音刚出,别墅外面就已经响起了警车的声音,护卫队瞬间将别墅给围住了。
季宁低咒了一声,“还真是怕死。”
季宁将抢握在手里,“言言你放心,今天哥哥就算是豁出命来,也不会让他们将你带走的。”
季言伸手将季宁的手拨开,“行了,我不会死的。”
季宁:“?”
季言想着之前渔民的话,扯了扯嘴角。
这只鱼,求婚都不会正儿八经求,非得搞得这么大阵仗,跟干什么事情似的。
季言解释出声,“早年的时候渔村有祭祀选择新娘一说,这条鱼想让我嫁给他。”
季宁脸瞬间沉了下来。
季言将目光落在了季宁身上,“有些事哥哥应该比我清楚吧。”
季宁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是。”
季言:“说说看。”
季宁放下手解释出声,“你既然知道祭祀那应该知道早些年那个被送出去的新娘跟你长得有些相似。”
季言手指摸了摸眼角的泪痣,“知道,因为这个。”
“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说你是海神早已经选中的新娘。”季宁声音一顿,“爸妈因为这件事跟村子里的人没少吵架。”
季宁:“可随着你一天比一天大,你长得越来越像对方,爸妈就慌了。”
季言:“所以,你在看见我从神刹海之中救了一条人鱼回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去是吗?”
季宁:“是。”
季言笑了一声,“可你没想到我会跑出去拦住陛下,接下了这个项目。”
季宁:“是。”
季言低头摩挲着手指,“或许,真的有缘吧。”
季宁偏头看向季言,“言言,你呢?”
季宁:“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那条鱼了吧。”
季言:“我不知道。”
季言抬起头,“不过,我想我的确需要见对方一面。”
“季教授,跟我们走一趟吧。”
季言站起身,“不用绑,我跟你们走。”
*
“妈……这就没必要了吧。”季言拧紧了眉头,伸手挡住了想要给他扣上盖头的手。
穿一身红嫁衣就够丢人的了,再盖这个,他要被诺尔曼笑死。
季母伸手朝着季言的后背拍了一巴掌,红着一双眼出声,“习俗不能乱,再说我的言言要嫁人了,总是要最美的。”
季言听着身侧哑了的声音,将抬起阻止的手放下,“妈,我真的不会死的。”
那条鱼要是敢弄死他,他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季母没有说话,她伸手将唇纸递到季言的手中。
季言叹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的用唇抿了抿,他将红纸放在桌子上,抬眼就看见面前镜子里的人。
描摹了精致妆容的脸比往日添了几分艳丽,身上的红嫁衣将眼角的烫人的泪痣映衬的鲜红如血。此时的季言,就像是一朵红艳的花,绽放着最璀璨的光色来。
红色盖头落下,季言的视线就被遮挡了。
季母哭出声,“言言。”
季言转身将人抱住,“妈,你信我嘛。”
“那条鱼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扒了他的鱼皮给你做披肩。”
季母:“你这个小兔崽子。”
季言:“我总算是知道我哥的骂人是跟谁学得了。”
季母朝着人身上打了一巴掌。
“妈,言言好了吗?”季宁站在门外轻咳了一声,“外面的天又阴了,看着像是要下雨。”
这只鱼!
季言拧紧了眉头,“让他给我等着!”
季母将人扶着站起身,“行了,我扶你下去。”
从家里出来,季言就坐上了一顶轿子,沿路上的人拥挤不动,而轿子的方向就是神刹海。
季言朝着头顶有些阴沉的天看了一眼,手指朝着心口处按了按。
那里贴身放着一枚鱼鳞。
季言将手松开,将手里握着的小盒子打开,只见盒子里放着的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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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条鱼的要求下,轿子在海岸边不远处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只能季言一个人走过去。
这条鱼到底知不知道他还盖着盖头!
季言抱着手中的盒子一脸怨念的从轿子里出来,他脚踩在沙子上,掀开盖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远远的,他能看见季父搂着季母站在那,季宁就站在一侧严阵以待。
季言心里一暖。
他抽回视线朝着不远处的海水看了一眼,将盖头放下,一步一步的朝着沙滩深处走去。
越是向前,路越不好走。
听着耳边的海水声,季言抬手将鞋子给脱了,赤脚踩在了柔软的细沙上。
细沙上有水,冰冰凉凉的触及脚底。
季言向前走了两步,脚被冰的一步也不想走了,“诺尔曼!”
不等季言再喊第二声,季言就感受到一双手扣上他的腰将他打横抱起。
季言惊呼了一声,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脖颈,“诺尔曼?”
诺尔曼:“嗯。”
季言:“你要杀了我是不是。”
隔着艳红红的盖头诺尔曼的唇轻轻的吻了下来,“是娶。”
海风吹了过来,将季言盖在头上的盖头吹开,入眼,季言就看见了眼前一年多没见的鱼。
依旧是那张绝美至极的容颜,长及足裸的发散在身后被用金色的宝石金链束着,没有了之前见到对方的落魄,这条鱼浑身上下如神,显得清贵不凡,尊贵睥睨。
季言望着诺尔曼深邃的眸子,伸手将手里的见面礼递了过去,“喏,给你的见面礼。”
诺尔曼:“嗯。”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串这东西做了多久?”季言捏过对方的脸,“你就是这么娶我?我的礼物呢?”
诺尔曼:“我准备了盛满宝石的屋子。”
季言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他的小妻子果然只喜欢宝石不喜欢他。
诺尔曼有些委屈的扣紧了季言的腰,将人拉近俯身在他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暧/昧的低语出声,“你喜欢宝石,我就用宝石把你装点上,我会把你关进那间屋子里,让你在屋子里为我生下继承人为止。”
季言:“混账东西,我不嫁了。”
诺尔曼扣住了怀里想要挣扎着起身的季言,“晚了。”
季言:“你这是强娶!我还没答应呢!”
诺尔曼:“你舍得丢下儿子吗?”
季言:“???”
诺尔曼:“我把儿子养大了,你不跟我回去看看?”
季言:“不去。”
诺尔曼委屈的挤出了眼泪来,“言……”
季言接住那掉下来的珍珠,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这么多人看着,别哭了,丑不丑。”
诺尔曼:“言别走,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