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意——by她行歌 CP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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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示弱迎上闻君何的猩红双眼,压下胸口剧烈起伏:“你不该问。既然问了,那我就告诉你答案。”
“好、好,”闻君何气极反笑,“你的答案就是要分手。”
白离用力掰开肩膀上铁钳一样的手臂。他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但是很难,两个人都陷在十分危险的情绪里 ,话赶话说出来,只怕到最后不能好好收场。
“宋昕回来了,你回去找他,岂不正合你意?你身边的人早就看我不顺眼,我也不想再看到他们了。闻君何,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八年了,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踮着脚够你,你也不用再俯下身看我了。你要是个男人,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咱们好聚好散,大大方方分手。”
“八年了你到今天才发现受够我?早干嘛去了!”闻君何要被他气疯了。
“是啊,我早干嘛去了?”白离说,“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昨天晚上回来之后没收拾东西立刻滚蛋,非要等到你今天再来羞辱我一回,等到今天让我再明白一次,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来,添乱一样,刺耳喧腾。
白离挣开闻君何,大步返回电脑边拿手机。赵览的声音隔着屏幕传出来:“小白,下午有空吗?来公司加个班,住建局那个项目的设计方案要大改。”
“好的览哥,”白离嗓音轻微发着抖,努力让声调听起来无异样,“我这就走。”
不到半分钟的通话像是一道符咒,短暂将濒临爆炸的白离拉回现实。
他深呼吸几次也不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干脆不管了,开始收拾东西。
他把行李箱从杂物间里拿出来,证件包、桌上的材料和笔电一股脑扔进箱子里,然后又去卧室将自己的衣服随便划拉了几件。他满脑子想着,抓紧走吧,别停下来,别给自己反悔的机会,别再忍让下去了。
他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不可能三两下就收拾好,他想,算了不要了,就这样吧。
他逼着自己在貌似冲动之下做决定,做割舍,怕一慢下来就会犹豫,会不舍得,不给自己一点点反悔的机会。
情绪不激动是假的,他忙乱着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到闻君何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闻君何没制止他收拾东西,冷眼看着,听他打电话,看他把笔电扔进行李箱的时候磕得砰一声,又看他去卧室里抱着衣服出来,胡乱塞进箱子里。
直到白离扣上行李箱,站起来往外走的时候,闻君何才站在了他前面。
“白离,我给你一次机会,把话收回去。”闻君何声音很冷,“这次就算了,权当是我不该来质问你。”
闻君何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很少真的动怒。上次动怒,还是因为白离瞒着他回老家见了父母介绍的相亲对象。那次白离可能自知理亏,解释了很久,也哄了他很久,闻君何才放过他。
他表面上冷静到了极点,怒火却已经攻了心。
白离没理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一只手绕过挡在面前的闻君何去开门。
“你要去找赵览。”闻君何一只手抬起来,砰一声将半开的门关上了,力道很大。他半个身子靠在门上,低头看着白离,冷肃的眼神没有一点感情,心脏却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白离比闻君何矮大半个头,被身材挺拔高大的闻君何堵在门口,此刻进退不得。
他已经不想探究闻君何话里话外的意思,很干脆地说:“对。”
“你敢走!”闻君何额角青筋暴起。
“我为什么不敢走?”白离怒极,“闻君何你是聋了吗?我他妈是去工作!再说了,我们分手了,你管我要去找谁!”
分手、分手,又是分手。
闻君何看着毫不示弱的白离,只想把这个人的嘴堵上,把他扔到某个地方捆起来狠狠艹一顿,让他再也走不了,也说不出话来。
闻君何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干了。
暴怒之下,人不可避免地要犯错误。
闻君何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父母和家族都对这个独子寄予厚望。闻君何也不负所望,从小到大都没让大家操过心,读书、做人、做事都井井有条、张弛有度,妥妥的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发脾气是一个人无法掌控事态发展的表现,是无能,也无用。所以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要保持理智冷静。
于是为了不在冲动之下犯错,闻君何在人前从来都是优游自若、不乱方寸,越生气的时候反而越冷静。
他的坏脾气和恶情绪都给了白离。
行李箱已经被踢到墙角,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里面的衣物被乱糟糟甩到地板上。白离的裤子被扯下来,上身只穿了一件圆领卫衣,被闻君何面朝下摁进沙发里。
白离身体并不弱,他喜欢各类体育运动,虽然身材纤细,但骨肉均匀,全身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爆发力和持久力在同龄人里都算上乘。但对上曾练过十年散打的闻君何,那点反抗就不值一提了。
闻君何扯了领带,在他手腕上绕了两圈,勒紧,然后有条不紊地打了一个死结。白离试图挣扎着转过身来,被他反复按回去几次。闻君何有点烦了,将旁边自己的外套拿过来,兜头盖住白离的头脸。
他起身去卧室里拿东西,回来的时候白离的电话又响了。
闻君何将盖住白离的外套扯了,手机打开免提,扔到沙发上,距离白离的脸不足掌宽。
“小白,”又是赵览的声音,带着点亲昵,“你出门了吗?要是没出门,从你小区对面那家店里帮我捎一碗蟹黄小馄饨啊!我没吃饭呢,不想叫外卖。”
闻君何手上挤了一大堆油,伴着赵览的声音,全部塞进白离后面。
他们很久没做过了,大概是从这次冷战开始,或者更早,白离就有点抗拒和闻君何做爱。
后面紧得像未经人事,闻君何两根手指夹带着黏腻的润滑剂,毫不迟疑地冲了进来。
冰凉的触感和毫不收敛的力道让白离几乎嘶喊出声。他急喘了两次,才把声音强压下去,全身战栗着,咬着嘴唇把脸死死埋进沙发里。
“小白,小白,你听着吗?”赵览喊了两声,只听到电话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以为是白离误触了,便挂了电话。
闻君何探手捏住白离下颌,将他的脸转出来,冷冰冰地讽刺他:“这么怕你览哥听见吗?都快憋死自己了。”
他嘴里说话不留情,手下动作也不停。白离终于闷哼出声,全身抖得跪不住,整个人往沙发下面滑。闻君何抓着他肩膀,将他提起来,一只手臂横在他胸前支住身体,开始不留力地撞。
拍打声清晰躁动,白离被粗壮的手臂和狰狞的性器钉在一片真空里,呼吸困难。
他睁着眼去看客厅尽头的米黄色窗帘,那里裂开一道缝隙,外面是漆黑的夜空。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关于偷窥的电影。如果有人此刻正拿着望远镜看过来,看到这场压倒性的性事,会不会好心替他报警,或者来救一救他。
“小馄饨好吃吗?”闻君何声音暗哑粗硬,全是凶焰,“他要吃的是小馄饨还是你啊!这么着急去,可你走得了吗?”
闻君何退出来,将他翻个面儿,再次从正面插进去,将软成一摊泥的人撕碎又重组,也将他所有信仰和憧憬打成一地浮尘。
整个人像是大醉一场断了片,胸腔里挤压着不剩一点空气,大脑里一片空白。从赵览的电话再打过来,白离就放弃反抗了。
闻君何从没这么对过他。
他们这几年吵过不少架,逼急了也动手,但都是小打小闹,真刀实枪地干那是谁也不会做的事。
如今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已经都收不住了。
曾经抱过他亲过他爱过他的人,如今在强迫他。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为了一个意图不明的旁人,也或者单纯是为了他不肯再顺着对方的心意。
白离对上闻君何,多年陪伴的感情和浓烈肆意的爱意是平衡的、持久的。
这八年,白离就像陷在爱情中的普通人一样,会吃醋、撒娇、迁就、发脾气,偶尔吵架,关心爱人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节日和纪念日要送礼物、看电影,拉满仪式感。为未来规划,亲手布置他们的家,想象着将来两人携手终老,白发苍苍依然爱着彼此。
只是此刻,或者更早之前,白离发现闻君何可能不是这么想的。
他对闻君何有过各种各样的情绪,但从未有过害怕,这是种十分陌生但却能把心脏捏碎的情绪。
他们折腾到傍晚才结束。
闻君何再次出门前,没有解开领带。而是从抽屉里拿了一根白离常用的跳绳出来,将他的双脚也捆住,另一头绑在沙发对面的大理石茶几腿上。
白离闭着眼不肯睁开。他已经不发抖了,只剩下无休止的疲惫、疼痛,还有耻辱。
两个人全程没说话。闻君何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关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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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君何再回来已是晚上十点多。
他径直过来解了白离的手脚,视线定在他青紫僵硬的手臂上,问他“还要分手吗”。
白离读书的时候喜欢极限运动,也曾遇过险。面对危险源,人类的本能是躲避或者顺从。所以白离连想都没想,很慢地摇了摇头。
闻君何还是看着他,似乎不太满意。
直到白离用沙哑透烂的嗓音说“不分手”的时候,他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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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她行歌
抱抱小白
第4章 警告
闻君何将药在手心里搓热,让白离躺在沙发上,给他上药。
白离看起来终于乖顺了,不反抗,没反应,不再咄咄逼人说着闻君何不喜欢听的话。
但他全身在发抖。随着闻君何掌心的摩擦,每一块皮肉都暴露在空气中震颤。
涂药的力道松了点,闻君何说:“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后背、前胸和手腕脚腕的淤青比较多,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清晰刺目的痕迹。闻君何脑子里闪过几个小时前那场并不愉快的情事。他从未在白离脸上看到过那种表情,震惊、愤怒、茫然,最后定格在恐惧上。
闻君何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抬手拍了拍自己心口位置,衣服上便粘了味道辛辣的药油。
“去睡吧。”
他收了药,有些逃避一般,没再看趴在沙发上埋着头的白离,说完这句话后回了卧室。
白离又躺了一会儿,慢慢爬起来,蹒跚着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收了收,找了两件能穿的套在身上,然后走去了客卧。
闻君何睡得不是很好,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乱。他很少这样。他跟自己说,是宋昕的事让他太烦躁了,可是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的却是白离的脸。
他睡在床的一侧,几次从浅睡中醒来,另一侧都是凉的。白离一晚上没进卧室,可能在外面睡了。他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地想着,再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
白离没在客厅,闻君何找了一圈,最后在客卧里找到他。
这套公寓面积大约两百平,除了书房和健身房,只留了两间卧室,也只有主卧里有床。他们大学毕业之后搬进来,白离第二天就把客卧里的床扔了。
闻君何还记得当时白离狡黠的笑容和言之凿凿的话:“这样我们吵架就不会过夜了。”
后来事实证明,不管吵得多凶,他们一张床上睡一觉就和好了,将“床头吵架床尾和”的那句古话落实得彻底。
可是再到后来,一张床也不大管用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离不再像以前那么肆意阳光,好像总有心事。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服软和哄人,他们渐渐从吵架变成冷战。
从什么时候呢?闻君何突然想不起来了,是从今年?还是上个月?他要做的事很多,向来不把太多心思放到感情上,因为无论他怎么做,一回头白离总在他视线能及的地方。
他笃定白离永远不会离开他,也从未想过没有白离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当白离提分手,相当于在平静的湖水里扔了一颗鱼雷。
白离穿了一套浅灰色家居服,靠墙睡在地板上。
闻君何敛了敛眉,目光盯在白离脸上。他睡得不安稳,随着闻君何开门走进来,慢慢睁开了眼。
“我叫了早餐,起来吃一点。”闻君何说。
然后没再管他,径自转身走了出去。
惯常的残忍而温柔。
十来分钟后,客卧的门开了。白离低着头走出来,去卫生间洗漱。
餐桌和客卧门对着,闻君何的视线从白离出来就跟在他身上,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离洗漱完,慢吞吞走到餐桌旁坐下,开始吃自己面前的早餐。
按照以往的经验,白离应该会发脾气不吃饭。可这次他不但没发脾气,反而很“识时务”的坐下来,小口吃着饭,出奇的温顺。
闻君何知道原因:昨天自己太过了,白离害了怕。
威慑收到了效果,可闻君何一点也不高兴。看白离现在这个样子,他心里很不舒服。
早饭没吃完,闻君何接了个电话。医院里那俩人醒了,他得过去一趟。这事既然跟白离没关系,就得去跟宋昕说清楚。
他临走前看着白离还坐在餐桌前,脸快要埋到粥碗里。
“我去一趟医院,”他穿上外套,走到玄关换鞋,没什么情绪地说,“你有事就去忙,忙完了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