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玩家不是人——by沸反盈天

　　魏将军背靠整个国家机器，莫生的案子、秦渡大哥插手的事在将军这里不可能是秘密。秦渡上午打的报告，中午莫生的档案就呈到了魏将军办公桌上。
　　与其说领导们来此是观摩秦渡演示精神力，不如说他们是特地来见见莫生的——一个生死成谜，让秦渡假公济私的人。
　　莫生眼睛直往场内瞟，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复。
　　一个圆滚滚的机器人突然冒出来：“首长，莫先生在游戏里是秦少将的队友，他们是最合适的搭档。没有莫先生，少将可能走不到今天。请首长和组织相信少将。另外，蜂鸟可以解释莫先生的情况。”
　　莫生：“！”
　　机器人是从市场购买的现成产品，因此不像蜂鸟基地里的各种机器人能完全承载蜂鸟的数据。蜂鸟只能使用机器人原装的语音系统，没有感情、不能断句、遇多音字会读错的清甜女声电子音。它甚至入乡随俗学了这边的称呼。
　　魏将军明显一怔。
　　蜂鸟：“莫先生情况特殊，他在进入游戏后他的终端程序出现BUG，智脑Ara无法掌握他的准确情况。同时莫先生得到了一件能够任意往返游戏空间与现实空间的道具，等同于掌握了一道Ara的后门。”
　　蜂鸟：“但这个后门极不稳定，经过这个通道传输到现实空间的过程中难免出错。上一次回现实，游戏错误传送了莫先生的身体数据，导致出现了一具与他高度相似的模拟人体道具。几小时后Ara才发现错误，并主动回收。”
　　莫生：“！！！”
　　莫生叹为观止。
　　出于对蜂鸟所代表军事、科技方面的价值的认可，魏将军信了，“原来是这样。行，那这事我来处理，你的档案直接留在部队，公安那边就不用再上户口了。你家里人……需要不需要让人去沟通一下？”
　　“不、不用了。”莫生连忙摇头，“游戏里这么危险，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既然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没必要让他们再难过一次。”
　　莫生重拾演技，说得好似真情实感，只为与这辈子的亲人撇开关系。
　　“好！好，好……”魏将军沉重地拍拍莫生肩膀，连说三个“好”字，语气各不相同。
　　莫生没有躲开将军的手，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敬重。
　　对一个即将奔赴危险战场的人的敬重。
　　莫生与秦渡结伴，便与其他玩家不再相同。在秦渡的报告中，坦言莫生识破了秦渡有任务在身，并在之后主动配合，提供了不少重要情报。
　　事实上，莫生也确实启发了秦渡对于游戏背后目的的思考。
　　莫生和秦渡在游戏中都不止是为了个人生存而奋战，他们也为了这个国家的人们而战。
　　自此，莫生在人间再次拥有了合法身份，并且其档案将抽调到军方，列为机密封存。直到游戏应被每个人所知的那天。
　　莫生悄悄松了口气，摸摸跑来给他解围的蜂鸟圆滚滚的机器人脑袋，偷偷给他比大拇指。
　　机器人脸上显示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后蜂鸟才重回训练场。
　　这时秦渡已经演示了他是如何运用精神力制造一支外观形似游戏里冥王的神箭的箭，赢得研究人员和场外观摩领导们的惊叹。
　　“精神力真是……”
　　“你们看像不像古人小说里讲的神仙法术？”
　　“精神力的能量到底有多强，居然能改变物质！是把空气分子变金属了吧？”
　　“但是这个物质转换过程几乎没有能量逸散向外界扩散，没有高能爆炸，监测仪器只收集到所谓的精神力波动。太神奇了！”
　　……
　　众人议论纷纷。
　　蜂鸟暂未发表意见，唯有莫生蹙起了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秦渡把精神力箭放置到一个光谱分析类仪器中，仪器传送报告给专业并不对口的蜂鸟。
　　经过数据分析，蜂鸟说：“精神力峰值超过SS级区间。仪器无法检测分析SS＋的精神力，3S级别的人类极其罕见，是最可贵的人才，不会轻易作为实验研究对象。无法查询准确详尽的相关资料。”
　　地球人对精神力SSS级无准确概念，不能理解其罕见和恐怖之处。连秦渡自己也不清楚。
　　在场只有蜂鸟和莫生知道。
　　蜂鸟对秦渡发出了热烈的祝贺：“恭喜指挥官！您的精神力峰值从A级提升到超SS级，虽然仪器无法检测精确精神力数值，但综合多种数据评定，您的精神力等级达到了SSS级！”
　　作者有话说：
　　秦渡表演精神力搓箭
　　研究人员：量子力学不是这样说的！
　　军队领导：像不像孙悟空七十二变？


第151章
　　蜂鸟：“3S级是指超越2S的等级，只设下限也就是2S级区间的上限，不设上限。另外3S级的一项标志是可自主开启的精神力领域。”
　　游乐场副本中Ara发出的错误通知提到秦渡自发觉醒了精神力领域，那个领域并不是SSS级精神力者的领域，但它是精神力领域的雏形，是精神力突破S级的征兆之一。Ara的判断虽然错误，却也遵循了逻辑，当时的秦渡精神力确实正在提升。
　　秦渡就是在游乐场副本里突破的S级，突破时精神力失控。突破成功后一醒来就能攻击副本BOSS，并且轻松造成伤害。
　　蜂鸟：“指挥官，可以展示您的精神力领域吗？”
　　场外，莫生讶然，精神力领域就是那个像鬼蜮一样的东西？
　　领域的棘手他深有感触，没想到秦渡也有！
　　莫生瞠大了眼看着。
　　秦渡的情况没有谁比蜂鸟更清楚了，游戏中蜂鸟一直潜伏在他的终端器里，通过游戏系统关注着一切。蜂鸟知道秦渡在与冥王交手的过程中领悟了精神力领域。
　　研究人员也对精神力领域这个首次出现的名词颇感兴趣，纷纷翘首以待。
　　秦渡冲蜂鸟点了下头，微阖上双眼，精神力铺展而出，一点一点开始构建他心中的场景。
　　大家就见训练场突然像被蒙了一层水雾，然后训练场变成了游乐场。
　　这一领域覆盖了整个训练场以及场外观察区，在场每个人都被囊括其中，场景的骤然变化令人惊叹，更令研究人员挠心挠肝的想探知其中原理。
　　遗憾的是，精神力领域是精神力中最神秘的东西，诞生蜂鸟的星际文明尚不能揭秘领域，又何谈是科技完全不在一个维度的地球文明呢？
　　不过这完全不能抹灭研究人员的探究热情。他们望着秦渡眼睛仿佛发着绿光，灼热得几乎要把秦渡原地拆解。
　　游乐场的场景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很快变得不稳定，秦渡刚刚领悟领域，不稳定是常态。场景画面倏忽消失，四周变得白茫茫一片，然后领域出现如蛛网般的裂纹，领域彻底崩溃。
　　精神力领域对于才突破SSS级几天的秦渡而言消耗太大了，他扶住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蜂鸟：“精神力波动数值显示，领域持续时间47秒。”
　　海神王对莫生说过，领域内能活动的只有精神体，精神体也只能在精神海与精神力领域中以本人的形象具象出现。
　　精神海是位于脑域，生成和存储精神力的地方，也是意识深处。
　　精神力领域则是存于现实的，由精神力者完全掌控的一块空间区域，领域中的一切受领域主人意志控制。
　　星际文明弄混了精神体与灵魂，精神体的概念本身是不完全准确的。实际上精神力领域控制的是意识。
　　所以没有精神力、精神体的普通人会陷入领域，蜂鸟这样的人工智能也会受领域影响。
　　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大，其领域便能掌控领域内的一切事物，有如神明的能力。
　　海神王和冥王之所以是他们的世界神，便是由于他们SSS级的精神力强大到科技难以解释的地步。
　　“这个能力……”
　　“战场上用处不大，消耗又高，你们看小秦脸色，才一分钟不到他脸都白了。”
　　“战争如果打到面对面的地步了，那有一方八成是要完蛋了。”
　　出乎意料的，领导们对精神力领域并不看好。
　　魏将军说：“我看蜂鸟提供的资料里说他们国家战争也是以远程武器为主，面对面的距离不会比这个训练场小。从头到尾没提过什么领域，我看他们那儿也知道这东西在战场不实用。”
　　战争绝不是比拼单兵个人能力的，战争规模越大，越考验一个国家整体的综合实力。只是星际文明中人类的敌人不再单只是人类，宇宙种族与人类的区别导致战争理念与方式的改变。
　　精神力战士成了最完美的战争武器。
　　强者的精神力领域范围也不会仅有训练场大小，强大者如冥王，领域能够覆盖人鱼之洲及周边海域，能够制造海底深渊那样幽深绝望的环境，将海神王压得抬不起头，精神体被迫沉沦多年。
　　短暂的精神力领域展示让大家想法产生分歧，性子急的当场争论起来，莫生却在秦渡演示的领域中终于找到了他一直感觉不对的答案。
　　莫生从观察区高高举起手，余光瞥瞥领导的表情，而后小声喊：“秦渡！蜂鸟，蜂鸟！”
　　监视着整个训练场的蜂鸟立刻察觉了莫生的举动，控制着圆滚滚的机器人来到莫生面前。
　　“蜂鸟，如果我和秦渡打一场，是不是能收集更多精神力的资料？”莫生语出惊人。
　　蜂鸟卡了壳。它的记忆区没出错的话，它记得莫生好像不是正常人？最重要的是，莫生是它指挥官暗恋的人，让他俩打一场？
　　它敢点头，指挥官能把它拆了！
　　蜂鸟不敢回复，旁边领导们听见了，倒是能做秦渡的主。他们对莫生本就十分好奇，想不出究竟得是怎样厉害的人才能让秦渡性子那么独的人主动表现出如此重视的态度。
　　“这个想法我看好！”魏将军直接拍板，“蜂鸟，去叫小秦和小莫比试比试，说是我的命令。注意下手轻重，两个人点到为止啊。”
　　蜂鸟连忙跑了。
　　上级的命令必须服从，收到蜂鸟转达的秦渡沉眸看向场外的莫生，指甲不自觉掐住虎口。
　　有领导准许，莫生踏上了训练场的场地，四周是坚实的大理石地面，中心用作格斗训练场的地面则铺就特制地垫，和格斗比赛的场地有些相似。
　　秦渡来训练场时就换了宽松的作训服，此时脱鞋上垫，目光沉沉望着莫生，无言诉说他的抗拒和不赞同。
　　莫生被他盯得怵了下，学着他也脱鞋上垫。修身的风衣长裤妨碍不到鬼差的动作，鬼差也不会轻易脱下代表身份的鬼差服。莫生就穿着全套看似不便活动的衣服，左右环顾一圈，试探的跟秦渡说：“拿武器，不徒手？”
　　秦渡不说话，不论徒手不徒手，他怎么可能对莫生下得去手？连格斗表演他都做不到！
　　莫生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哪怕是表演性质对打过招。
　　更何况他记得莫生是害怕精神力武器的，倘若使用精神力和冥王的神弓，他无法确保莫生不被伤害到。他对自己的控制力没有信心！
　　然而莫生实则不是商量，他十分认真地盯着秦渡，“哥，其实上个副本里的海神王精神力就是SSS级，困住他的是另一个SSS级的精神力领域。我和SSS级交过手，亲手打破过领域，我还从海神王那里得到了一些有关精神力的信息。说不定我是这里对SSS级精神力了解最深的人。”
　　秦渡猛地抬眼。
　　上个副本里，他没能和莫生进入同一个领域，他被冥王本尊带到了另一个领域，是以他并不清楚莫生那边的情况，更不知道莫生不光打败了海神王精神体破除冥王的领域，甚至把海神王打包带出游戏弄回了地府。
　　SSS级精神力，几乎是传说般的存在，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它究竟是怎样的。蜂鸟数据库中的资料仅仅只是一些肤浅的记录而已。
　　秦渡也与SSS级的冥王交手并打败了对方，但他不能确定自己从冥王口中的问出的精神力相关的信息是否可信。
　　他得承认，莫生的话十分打动人。
　　“我觉得你的精神力和海神王他们的有点不一样，你的领域也……我和你打一场其实是想确认一些事。”莫生说着指指蜂鸟和研究人员，“是他们不了解的。”
　　秦渡读懂了他最后一句话暗指的是与神神鬼鬼有关的东西。涉及到普通人未能涉足的世界，秦渡彻底动容，“我要怎么做？”
　　莫生：“先用你精神力制造的箭攻击我。”
　　短暂犹豫之后，秦渡选择相信莫生。
　　他本就应该相信莫生，信任莫生就像他的本能。
　　长弓凭空出现在左手中，秦渡右手一抬，精神力构建出一支金色的箭，他扣弦搭箭，瞄向莫生左脸颊侧旁的空气。
　　蜂鸟控制着训练设施，格斗场地四周缓缓升起四面透明墙壁。它以高强度材料制成，虽然不能完全防御精神力武器攻击，但好歹能扛几下。
　　当然蜂鸟不太担心秦渡的攻击冲破墙壁误伤他人，它了解指挥官对精神力的控制能力十分强悍。
　　秦渡退到垫子边缘拉开一段距离，扣弦的手指再慢慢松开，箭拖着金色的尾巴，如一道流行飞向对面莫生。
　　莫生脚下动也未动，手掌竖起，掌心朝外，瞬间凝起一道透明屏障，箭矢一头扎上去，屏障被激出荧绿法光。箭矢无法穿透防御屏障，秦渡又未出全力，并没有继续控制精神力箭的轨迹，箭便失力坠落向地面。
　　“这是什么？也是精神力？！”众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