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料练习生后躺平了——by一一梨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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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像是从电影中截取下的一帧。”
江洛怕被当事人听出来,隐去细节,又刻意误导。
不过讲到最后,他有点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开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把自己埋在心底许久的秘密,拿出来在阳光下晾晒了一番,烘烤的温暖馨香,又放回去珍藏一样。
江洛觉得这个答案还算及格,下意识侧头看了薛定风一眼,却发现他正低着头。
于是回过头看弹幕,结果发现大家比他这个当事人激动得多。
【我阴暗爬行尖叫,这没去要个微信吗?!】
【你们好配啊救命,求求你告诉我你要微信了谢谢!】
江洛:“……”
宝贝们,那是薛定风啊。
先不说他根本没想过去要,即使他真的去了,估计还没敲上车窗,就会被助理拦住了。
江洛稍加思索:“我没有去要联系方式,因为我不想用搭讪的方式认识他。”
没有暴露线索,听起来合理又体面,把“会被助理擒获”转换成“是我不想认识”。
江洛给自己的语言艺术点了个赞。
弹幕却误会了,直接开始真情实感。
【如果要用搭讪的方式认识,还不如不要认识呜呜呜呜我哭了】
【不希望我们的相识源于我的见色起意呜呜呜】
【听这句话好想哭啊,先动情的人沦为人臣】
江洛:“……”
他没有这个意思啊!
弹幕哭起了虐恋情深,还有小部分反射弧长的弹幕,纠结于他描述的动作。
【原来33喜欢御姐型啊,我没戏了qaq】
【有点想象不到啊,可以演示一下吗?】
【看不到演示我会睡不着呜呜】
霖月在找眼镜。
她没想到江洛讲的这么真诚这么美好,没有丝毫的敷衍,毫无保留的尽力描写,让人自然而然地被带入。
霖月有预感出圈点就在这了,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这屋子里竟然没人近视,只有——
薛定风已经轻轻闭眼摘下了眼镜递给江洛了。
他的平光护目镜有好几副,款式大同小异,今天这个是无框的。
江洛没想到还要演示动作,只能无奈戴上。
工作人员把房间灯调暗,打光的光源切换成暖黄色。
营造出暮色四合中唯一的灯火。
江洛记忆犹新,模仿不难,他演着微醺倦怠,灯光迎着他的五官照去,从眉眼到鼻梁,抚过浅樱色的唇,再到脖颈上的青细血管,最后积蓄在锁骨窝中,凝成一池月色。
他抬起手,指间夹着眼镜,灯光随着他的动作熄灭。
直播间昏暗一片,只能看见他隐约的五官轮廓,如暗室默片般幽寂无声。
几秒之后,所有灯光重新点亮。
【还以为在看电影,光影真的绝了,好浓烈的盛夏感!】
【好像青春片里在路灯下偷看心上人,被发现后躲进灯光后的少年啊!】
【狠狠get了!这谁顶得住啊!谁看谁不一见钟情啊啊啊!】
感叹过后,弹幕纷纷无法接受江洛没去要联系方式。
【太虐了,你记的这么清楚,却没能认识他】
【真的感觉好可惜啊,这么美好却这么短暂】
【不能原谅没要微信QAQ】
质问的声势浩荡,接下来的环节都无法进行。
江洛拗不过粉丝,干脆坐而论道,讨论一见钟情是否需要认识的问题。
有的弹幕说必须认识,即使不能在一起,至少让对方知道我曾对你心动,不要成为自己一个人的故事。
有的说不认识更好,以免会因为不能把对方占为己有而难过
平台人员见缝插针,发起是否需要认识的投票,最后“必须认识”遥遥领先。
弹幕眼看这个结果,立刻邀请罪大恶极的江选手开辩。
江选手不为所动,抒发论点:“我觉得不认识更好,认识,就会奢求故事。”
“不要认识,无须了解,没有开始,不会结束。”
“不用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就必须对我与众不同。”
第 32 章
弹幕听完论点再度意难平,骂对面有眼无珠,居然不主动搭讪。
江洛:“他不知道的,我们的车熄火了,他看我是一片漆黑。
弹幕彻底被虐到了。
【我爆哭,你对他念念不忘,他却不知道,我真的受不了了】
【但凡你没有演示的一丝不差我都不会这么难过】
【是be啊呜呜呜呜呜】
【我要睡不着了,凌晨四点想起来我都会爬起来继续哭】
江洛看弹幕揪着他不放,反客为主,热情邀请弹幕分享一见钟情的经历。
不过一见钟情较少,逐渐被延伸成暗恋故事。
【高中毕业那天,暗恋对象在人群里扔卷子,我想上去道别,最后还是转身回家了。路上边走边哭,他从没回头看过我,他的故事里永远都不会有我的名字】
【过生日的时候请了全班吃巧克力,只有他的那个是我自己做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人为了请他在自己生日吃巧克力,请了全班人】
【喜欢过很帅的贫困生,他被同学欺负,我不敢站在他那边怕被一起欺负,有一次别人开我们的玩笑,我很大声地反驳了,他看了我一眼,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眼】
江洛念了几个故事,他音色清越,台词功底又好,讲起来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观众被不同的故事虐的死去活来,满屏眼泪。
平台人员更是早早把直播间标题临时改成了33FM。
唯一遗憾的是,暗恋多结苦枳,江洛念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好结局。
【人被刀就会死呜呜呜】
【我爬墙看看漂亮弟弟而已,为什么这么虐我qaq】
七点,江洛在一片挽留声里面下了播。
团队大呼试验田丰收,开始讨论剪辑点。
江洛眼睛不舒服,强忍了许久,镜头一关,造型师连忙带他去卸妆。
霖月看了平台人员给的后台数据,互动,流水,话题,全部拉满。
她感叹:“他·反应快,说话滴水不漏,心态好,又知道宠粉……”
霖月止住话,她觉得江洛作为试验田其实没什么参考意义,听澜其他演员怕是达不到这种直播效果。
江洛卸完妆出来后坐到了老板旁边,他的头发被打湿了几缕,湿漉漉地贴在鬓角上,卸完妆的脸依旧白皙滑嫩,坠着几滴水珠。
薛定风拿纸巾递给他,看他眼神灼灼,问:“怎么了?想要什么?”
江洛看了眼茶几,那上面有不知谁喝完的可乐罐。
薛定风了然:“改天。”
碳酸饮料在江洛这里算是违禁品,何况他今天糖量超标,再喝可乐,霖月会当场出警把他逮捕。
霖月不知他们隐秘约定,看着直播素材忍不住好奇:“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那个一见钟情?”
江洛不想过多讨论,怕被发现,随口说:“拍戏太忙忘记了。”
薛定风微微挑眉,刚才江洛讲述时眼中闪着亮光,嘴角笑意缱绻,不像是忙到忘记,倒像是曾经心动。
霖月也这么想,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再追问,维护了少年情愫。
可惜看破不戳破的素质,并非人人都有。
苏堤天降正义,看不惯自欺欺人:“忘记?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有本事你看你老板再说一次。”
真是歪打正着。
江洛心如死灰:“我没本事……”
薛定风直接拿了个橘子当暗器扔过去,让他闭嘴。
苏堤被砸得差点吐血,但他愿为八卦死,区区致命伤怎么会放在心上。
他揉了揉被砸到的地方,改换思路,古道热肠地说:“你是不是想认识人家啊,你说在哪遇到的,我找人二十四小时帮你蹲。”
江洛刀枪不入:“不必如此劳民伤财,我不想认识他。”
苏堤无奈:“你怎么软硬不吃啊,这也没外人,快给我讲讲那人是谁啊?”
听澜人齐齐停下手上的事望向苏堤。
“哦,你们介意这个啊。”苏堤拿出手机:“我这就跟磊哥说,让他收拾收拾,我们入驻听澜。”
江洛登时一激灵,扑上去抢走苏堤的手机,阻止他为磊哥送上这份特殊的生日礼物。
苏堤没有他高,手机被举高后怎么都够不到,伸腿想把他别倒,没想到对方下盘太稳,硬是没撼动。
好在苏堤从不用品德拘泥自己,灵机一动,伸手在江洛腰上抓了一把痒痒肉。
江洛没有防备,顿时失去重心,向后跌去。
手机落地。
江洛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薛定风没注意他们打闹,正在回复秘书消息,发现时已经太晚了,被飞来横祸砸得闷哼一声。
柔软的发丝贴着他的喉咙,有点痒,薛定风想退开一点,无奈江洛砸得太狠,他退无可退。
山茶花清香汹涌袭来,是他常用的洗面奶,江洛刚刚也用过。
江洛跌下时脑中还在跑马灯,等背后严丝合缝地贴上紧实的胸膛,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以死谢罪。
他想起身,又不敢摁着老板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没有着力点根本抓不到平衡,像条离岸的鱼左右挣扎。
薛定风被扑腾得眉头紧皱,镜片下的眼神幽深晦暗,下颚线犹如一条绷紧的琴弦。
他忍无可忍地揽住江洛的腰,让他停下,少年柔韧的腰腹隔着布料在他手心熨下一片体温。
江洛稳住了身体,连忙回头,想关心了一下老板,却错估距离。
他们距离太近,呼吸像是藤蔓般交织纠缠。
射出六靶五十九环依旧平稳的心率,此刻蓦然时速。
时间有如没有终点的直线般拉长,江洛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薛定风声音微哑:“怎么了?跌疼了吗?”
说着锢着他的腰把他抱到了一侧。
江洛连忙跳下来,摇摇头问他:“您还好吗?”
苏堤啧啧:“狠人啊,一出手就要你老板断子绝孙。”
江洛忍无可忍直接暴力执法,把苏堤摁住,内疚地看着老板。
薛定风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没事,你早点睡。”
江洛只能在走廊把苏堤的痒痒肉全都光顾了一遍,直到对方跪地求饶才放过。
回到房间之后江洛坐立不安。
一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袭击老板,一会又想起近在咫尺的气息,冷光镜片后颦起的眉。
桌上还摊着明天要演的剧本。
江洛拿起来,却丝毫也看不下去。
他揉了揉头发,跑进浴室冲凉水澡。
出来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江洛把头埋进柔软的枕头中,无声尖叫。
他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苏堤房间揍他一顿!要不是苏堤胡闹,他也不会干出这种有损老板龙体的事情!
江洛扑腾的动作突然僵住,心里一阵后怕。
老板……不会坏了吧?!
翻了几圈之后,江洛从枕头中振作了起来,翻出手机敲字。
【33:您在做什么?】
那边很久没回复。
直到江洛把自己摊开又卷了好几次寿司,薛定风回复了。
【全世界最伟大的老板:看剧本】
江洛灵机一动,想起今天还没对戏,而且明天他们是对手戏!
【33:我能去对戏吗?】
【全世界最伟大的老板:昨天睡那么少,不困吗?】
江洛无视了这句话里面的婉拒,强买强卖送温暖。
【33:不困!】
薛定风似乎有点被他的赖皮震惊了。
【全世界最伟大的老板:过来吧,给你留门了,不用敲。】
江洛一跃而起,拿起剧本又跑回刚离开不久的房间。
第 33 章
门没关,江洛以为听澜的人还在,小心翼翼地推门,房间里只有薛定风和今天新来的秘书。
开机到现在为止一个多月,这位秘书是第一次来,江洛之前没见过。
薛定风正在看文件,听见门声,头也不抬地说:“临时有点事,你坐着等。”
江洛应了声,乖乖坐到一边,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工作中的老板。
他刚洗过澡,镜片后的双眼泛着润泽,不似往日锋利,头发好像吹到一半就被打断,发尾还垂着水珠,正一滴滴地落在藏蓝睡袍上,晕染成几片深色斑驳。
让江洛想起他的一部电影,片中薛定风饰演大反派,其中一幕就是穿着睡袍在雨夜窗前饮酒,漫不经心地举枪顶进叛徒的嘴里,对方跪在地上,焦急痛哭想要辩解却口不能言,只能疯狂地摇着头呜咽。
而他饶有兴致的挑着嘴角,目光玩味中带着冰冷,压迫感十足。
就和现在一样。
想得入神,江洛忽略了被不耐热的老板调低的室内温度,打了个喷嚏。
薛定风闻声抬头,看见他的衣服,微不可闻地拧眉:“冷?”
江洛换了睡衣,白短袖加格子睡裤,看起来很单薄。
不问还不觉得,江洛揉揉鼻尖:“有点,我回去拿件衣服。”
说着要起身。
走廊更冷,薛定风叫他别去,自己放下电脑,去卧室拿了件外衫给他。
江洛接过穿上,略大,在他身上像oversize的男朋友外套。
毛线外衫质感很好,软绵绵的,染着淡淡的雪松木冷香,江洛用松鼠啃坚果的姿势,捧起两只袖子闻了闻,决定自己也要买一瓶这个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