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料练习生后躺平了——by一一梨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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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海楼说罢,看了他一眼。
赵玄赢听着,面色未有一丝浮动,似乎浑不在意。
副将打马在右,他追随赵玄赢多年,自然知道王爷平日洒脱风流,从不拘着,便是昭王如此截杀,他回京照样能和王叔谈笑风生,品茗鉴画。
若是敛着情绪,才是怒到了极致。
夜深风凉,怀中吃了苦头的少年天子抖了一下。
赵玄赢抓过披风连怀中的小皇帝一并遮了,终于开口:“人呢?”
问无所指,晏海楼却懂了:“回王爷,已经拿下了,只是皇上走得急,还没来及发落。”
乌鹊南飞,京城在望。
赵玄赢淡笑:“好。”
晏海楼瞥见他眼中翻涌的嗜血狠意,蓦然一震,低下头去,竟不敢再看一眼。
“卡!”
“辛苦大家了!”
“各位老师辛苦了!”
三场夜戏完美收工。
连续两晚的外景拍摄,至此圆满结束。
江洛卸过妆上车时,人已经不太清醒了。
他生物钟一向规律,十一点左右睡,七点前后起。偶尔上下浮动一两个小时,也能很快适应。
熬大夜就不一样了,对于常年不熬夜的人实在是折磨,事后补眠也无法挽救。
外景偏僻,距离宾馆有四十分钟车程,都是难走的小路,开起来晃晃悠悠的很颠簸。
不过没耽误江洛睡觉,他的头就一点一点的迷糊过去,身子一歪倒在苏堤身上。
苏堤看他一眼没说话,刷着微博看八卦。
心里感叹造孽,现在大学生个个熬夜,好不容易有个根正苗红早睡早起的,却被这逆天通告弄得日夜颠倒。
感叹归感叹,坚持了一会,苏堤胳膊都快麻了:“他好重啊。”
这边条件不好,外景车也少,他们三个男的挤在后座,本就敝塞,江洛压着他就算了,还不老实地乱动。
苏堤快窒息了:“我不行了,你快抱着他。”
薛定风正闭目养神,侧头看了苏堤那点出息,伸手把江洛抱过来。
江洛闻到了熟悉的雪松木香,费力地撩起眼帘,含糊着叫他的名字。
薛定风应了一声,说睡吧。
江洛身体蓦地一松,无师自通地把手伸进他敞开的大衣里环住,脸颊在他柔软的衣襟上蹭了蹭,彻底睡过去了。
苏堤转了转被压麻的胳膊,刷着曲奇短视频。
一见钟情话题热度回落,江洛第二场直播没有问答环节,主弹粉丝要求的竖琴曲目。营销号便给江洛立起宠粉人设,一时颇受粉丝追捧。
不少账号借势引战,把江洛架成“最宠粉的新人”,引得别家不服气的粉丝来撕,以博取流量。
苏堤一直走主流路线,是冲奖文艺片的御用男主,没怎么见过这种流量造神。一时间啧啧称奇,觉得阵仗还挺大。
他随手划着,没一会看见一篇写手长文,忍不住拿给某人老板看:“睡成这样,被人当刀使了都不知道。”
薛定风眯着眼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手机上的字。
【从最近看的两场直播说起,谈谈你娱什么时候能不跪着追星】
发布时间,三个小时前。
薛定风为了看手机身体前倾,江洛觉得不舒服,边乱动边念念不休地叫他,听起来委屈得很。
没办法,薛定风只能靠回去,摸着他的头发,等他安稳下来,才低头看去。
江洛骨相流畅,五官匀停,薄薄的眼皮阖着,像倒扣的海棠花瓣,很适合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两天有点着凉,微张着嘴,配合被塞着的鼻子,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苏堤看完了长文,边刷边随口问:“不用管吗?”
薛定风不太在意:“团队看见会处理的。”
苏堤手指顿了一下,也对,江洛是有团队负责的。
他只是见多了薛定风对江洛的事无巨细,才会看见个帖子,就下意识地纳入到了薛总的业务范围。
苏堤无不感慨,堂堂业界标杆听澜传媒,内部结构本末倒置。团队负责商务对接,公关宣发,经纪总监负责关键合约,副总霖月把控大方向。
至于高居众人顶端的听澜总裁,他负责给江洛当睡垫,陪他直播练箭,给他买零食,在开完会后的冬日雪夜,避着人下楼,带他去吃夜宵。
路不好走,最后摇摇晃晃一个小时才回到宾馆。
副驾驶是执行导演,跟几位都挺熟,回过头说了句辛苦三位老师,就先下车了。
车门一开,冷意涌了进来,吹散了车里的暖气。
江洛被冻的一激灵,不愿意醒,抱得更紧了。
薛定风哄了几句江洛才稍稍放手,他下车站在车门前,伸手托着江洛的腰,轻而易举地把人扛起来。
江洛睡得很沉,化作严严实实软软绵绵的一坨猫饼,乖乖的,一点没乱动,只有几根白玉似的手指从袖管里掉出来,像开花的猫咪爪摇摇晃晃。
苏堤在旁边看着,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把江洛的帽子捞起来,对着微红的睡颜问:“你一见钟情那个人是谁?”
既然睡迷糊了!说不定能问出来!
薛定风不耐地把他踢开,苏堤闪身一躲,仗着对方身上有甜蜜的负担,掐着暖暖的睡脸,又问了一次。
江洛被掐了两下脸,听见有人问他一见钟情是谁,叫了声,老板。
苏堤大怒:“我靠,你睡着了还不忘找靠山!卑鄙!”
薛定风应了一声,抬脚再踢探究隐私的某人,这次踹中了。
苏堤没挖出真相还搭上半条命,骂骂咧咧地回了房间。
薛定风把江洛送回他房间,小八最近很忙,还没睡觉,看江洛这样,连忙上去拉着他的袖子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好让老板把他放到床上继续睡。
江洛迷迷蒙蒙,下意识拽住了要抽身离开的人,努力地想清醒过来,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什么。
薛定风盖住他勉力睁开的眼睛,阻隔光源:“睡吧,明天再说。”
江洛疲倦的眼被温热干燥的掌心遮住,他得寸进尺地抓着眼枕不放,侧过身蜷进被子。
薛定风没抽手,扬扬下巴:“关灯。”
江洛的房间不是打通的那几间,他的卧室和小客厅连在一起。小八关了两个顶灯,只留壁灯。
没一会江洛的身体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均匀。
薛定风拿开了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吴也和秘书在等他。
吴也主要负责剧组事宜:“三三过几天要回学校参加校庆,新的通告单已经排出来了,有一点变动,后天……”
薛定风听完应了一声,脱下大衣搭在一边,接过秘书递来的平板。
客厅挂表的时针快指向五,不久后天边就会泛起鱼肚白。
他的工作时间才刚刚开始。
第 36 章
第二天午休,江洛亲自读完了那篇长文。
作者文风犀利,从最近看过的两场明星直播谈起,一路延伸到了明星与粉丝之间,由浅入深,发人深省。
文中两位明星以字母代替,前者宠粉至极,有问必答从不敷衍,粉丝要求尽力满足。后者偷懒耍滑,被质疑后黑脸,违背约定提前下播,不仅不道歉,还要粉丝去哄,简直是跪着追星。
路人对号入座,前者是江洛,后者好巧不巧,是在盛夏运动会射箭决赛中,成绩很差强凹造型那位男团成员。
越是有过交集的人,越容易被比较。
路人看过长文,纷纷到男团成员的微博下叫他去跟江洛学学,射箭比不过就算了,就连对待粉丝的态度都比不过。
江洛看完了,拽了拽旁边的人的袖子。
薛定风:“嗯?”
江洛郑重其事:“我想吃小龙虾。”
薛定风不清楚这些,看了一眼吴也,吴也说领市好像有一家。
苏堤看他满脑子炫饭,一脸神奇。
亏他期待了一晚上,还以为江洛会因为被当成直播标杆沾沾自喜。
江洛是真的不在意,这些热度和节奏来得快去得快,宠粉新人的名头很快就会被人遗忘,一见钟情再过几天就是时代的眼泪,没必要念念不忘。
他跟苏堤说,记挂热度太多,容易患得患失,练箭会射歪的。
苏堤:“……”
为什么感觉被教育了?
江洛转而星星眼:“领市远吗?”
吴也毫不怜惜地打击他:“很远。”
江洛死心了,踢了几下地,兴致不高的样子。
尘土飞扬,薛定风衣袍遭难,敲敲他膝盖让他停下:“晚上吃排骨虾。”
这附近餐厅少,最符合江洛胃口的就是干锅排骨虾,唯一的缺点就是油太大,他至今没吃过。
江洛顿时振奋,殷勤地为老板大力拍尘土:“老板英明!!!”
薛定风皱着眉摁住他的手,“好了。”
刚好那边副导演在叫,江洛化作一团欢乐旋风地跑过去了。
苏堤啧啧称奇:“就这心态,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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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江晚上有会要开,不出来觅食,三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店里,公开破戒,嚣张至极。
江洛剥虾剥得手忙脚乱时,手机响了,是小八发来的行程单。
苏堤禁不住辣,话都囫囵:“你要回学校?”
江洛点头:“校庆邀请我做竖琴独奏,听说专门借了一架金竖琴。”
苏堤灌了半瓶水,好奇道:“你自己没有竖琴吗?怎么不买一架?”
江洛看了一眼不知人间疾苦的苏影帝:“订做一架金竖琴加几套琴弦要近百万。”
苏堤没想到这么烧钱,当下准备搞点有判头的:“让定风把月桂衔贝偷来吧,RA盛典的时候再借给他们摆一摆。”
江洛刚把沾着汤汁把虾送进嘴里,闻言呛到了辣椒,脸都红了,对着老板疯狂摆手,表示他不需要。
薛定风给他拍背,故意逗他:“这么想要?帮你问问Gabrielle?”
江洛连忙摇头,表示不劳烦主编割爱,并强烈抵制老板打着他的旗号欺负堂妹的行为。
手机还在震,江洛喝着牛奶解辣,瞥了一眼发现是Kasper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套白西装,说要给他校庆穿。
因为是校内活动,江洛并没打算麻烦Kasper,更没提过,他问对方是怎么知道的,Kasper雀跃地回了句学校官博。
江洛搜了学校官博,置顶就是校庆神秘嘉宾独奏,配图是个黑色剪影。
说是剪影,任谁都看得出是RA盛典的圣像合抱。
评论区已经飞速解码,有本地的表示要去现场看江洛。
苏堤:“不是本校的也可以进去吗?”
江洛不确定:“表演嘉宾可以请家属,其他应该是每天的游客名额。别的渠道可能也有,我不太清楚。”
薛定风随口叮嘱:“跟同学出去玩小心点,少喝酒。”
江洛以为他怕自己被拍,举起牛奶证明清白:“我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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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洛起得很早,他看着天气预报上京城骤降的温度,感觉瑟瑟发抖。
影视基地冷得晚,他就没想起来添置冬装,手边最厚的就是那件冲锋衣,以现在京城的温度,明显不够用。
江洛正盘算着回去直奔商场,门就被敲响了,是吴也送了件长款羽绒服来,设计感很强的蓝白晕染派克款,看不出牌子,染着淡淡的雪松木香。
江洛被老板的雪中送炭感动得泪流满面,想去谢了恩再走,但被小也告知薛定风已经开工了。
于是他只能心怀感激得穿上意外合身的羽绒服,暖暖和和地上车去机场。
影视基地偏僻,最近的机场还不如二线城市的高铁站大,一天只有几班飞机,江洛赶了最早的那一班回去。
请假时间只有两天半,江洛在飞机上睡不着,一路闭目养神到了京城。他回学校从来不带小八,独自下了飞机后意外的被粉丝围住,好在听澜有人来接。
江洛坐在车里还懵着:“怎么会有人来接机啊。”
助理“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最近新站姐蛮多的,好不容易看你露面,当然会来接呀。”
江洛受宠若惊。
助理带着他直奔造型室试衣服,由于Kasper本人出差去了,试装全程非常有效率。
白西装黑丝绒领结,外加助理带来的一枚飞鸟胸针,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提着衣服走了出来。
助理把他送回家就先走了,江洛放下衣服吃了午餐,自己开车去学校。
彩排在百年礼堂进行,江洛戴着口罩赶了过去,一路上被不少同学认出来打招呼。
礼堂前有人查学生证,江洛出示之后顺利走进去,他绕过内厅往后台走,刚进去就被人用不知名锐物顶在腰上,耳边也传来压低声音的质问:“坦白从宽!你一见钟情的人是谁!”
江路拉下口罩:“狗白你胆子大了,都敢拿刀指着你爹了。”
说着反手握住对方手腕一扭,两人位置瞬间调换,连凶器水瓶也被夺下。
岚白能屈能伸,求饶道:“我靠好疼!爸爸快放开,我错了我不问了!”
江洛松开他,看了一圈略显空旷后台:“你排练完了?今天人好少啊。”
“没有,合唱团还有同学没下课,在等呢。” 岚白把矿泉水拿回来灌了两口:“礼堂只有校庆相关人员能进来,人肯定少啊。因为你和那个童星都在今天彩排嘛,昨天阿辽说想来看你彩排都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