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料练习生后躺平了——by一一梨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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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风摘下手表,随手扔到餐桌上。啪嗒一声脆响,两人齐齐一激灵。
他目光扫过去,似笑非笑:“你们俩谁去现身?”
两人对视一眼,塑料友谊应声而碎。
江洛:“你去你去……”
薛破阵:“不不不,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去你去……”
两人互相谦让举荐,直到传菜都没能达成统一。
薛定风自然不需要他们去露脸,吃过饭也没再提这件事,带秘书去书房了。
下午薛破阵要回老宅看舅爷,江洛没再打游戏,去影音房选了部老电影。
咚咚。
门被敲响。
江洛应了声。
秘书推开门:“薛总请您过去一下。”
江洛摁下暂停,起身跟她去了书房,经过电梯时刚好看见佣人提着两个行李箱走了进去。
书房装修风格简明冷淡,薛定风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签字。
秘书把人带到,半掩上门离开了。
江洛站在他面前,好奇道:“您要走了吗?”
薛定风扣上笔盖,把文件放进抽屉:“电影送审的修改出来了,我要去补配几句台词。”
江洛知道他出演的电影几乎都参投了,免不了要耽误几天开会,问:“那你到时候直接进组吗?”
“嗯。”薛定风看了下表,正想起身,想起昨晚那瓶酒,又问:“伤怎么样了?”
江洛早上洗澡没注意,闻言提起帽衫衣领往里看。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他绕过办公桌,走到薛定风身前。
薛定风下意识侧过身,见他走得太近,便打开膝盖想让出点空间。没想到江洛直接踏前一步,挤进他双膝之间。
薛定风:“?”
没等他说什么,江洛就在他不解的目光中,猛然提起了衣服。
江洛理所当然地说:“我看不到,你帮我看看。”
薛定风口头询问,以为他也会口头阐述,没想到江洛满脑子奇思妙想。
近在眼前的血肿和照片上比消散了很多,不像之前红山茶般荼蘼,只有针点状的淤血,边缘泛着青黄,是完全恢复前的征兆。
薛定风认真看完,说:“就快好了,放下吧。”
江洛想证明喝酒没造成什么后果,灵机一动,热情邀请道:“是吧,而且一点都不肿了,你摸摸看。”
少年的身体白皙温热,像是草莓蛋糕上融化的奶油,沐浴露的奶香夹杂体温扑面而来,甜美又热烈。
薛定风闭了闭眼,有些头疼地婉拒:“我知道,不用摸。”
江洛用下巴压着堆积的衣服,声音闷闷的:“嗯,很不好看是不是?”
薛定风扶额闭眼,几乎被他气笑了。
但凡在家,他有大半时间都会在书房度过,视频会议,处理工作,林林总总,却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堵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用苦肉计绑架。
偏偏无可奈何,他只能用指弯轻轻刮了一下淤青,温声说:“好了,没有不好看。”
江洛趁机解释:“昨天……人家年纪那么小,出来打工……”
为了保持效率,书房温度比其他房间低上许多。
奶油会冷。
薛定风不想再耽误时间,妥协道:“知道了,你见义勇为。”
江洛闻言终于放下衣服,他被吹得有点凉,乍然被柔软的衣料覆盖,忍不住轻抖了一下。
薛定风站起来看了眼骤减的登机时间,想起什么似地,问他:“你知道你救的人多小吗?”
江洛理着衣摆,随口问:“多小啊。”
薛定风:“比你大一岁半。”
江洛:“……”
“还叫人家小朋友。”薛定风抬指弹了下他的额头:“谁才是小朋友?”
第 54 章
隔了两天,江洛和小破的朋友们四排吃鸡。
要下线时有个队友说晚上要开个绯闻女孩趴,邀请他们一起去。
小破生于荣锦,从小上的就是私立学校,带着江洛进了自己的衣帽间,翻出两套高中制服给两人换上了。
薛破阵好久没系领带了,技巧拙劣的恨不得勒死自己。江洛看不下去,接过来利落地替他打了个温莎结。
小破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同样的学院白衬衫,卡其裤和条纹领结,他突然问:“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这身衣服是谁穿的吗?”
江洛:“你哥?”
“是啊。”薛破阵一晒:“说了你都不信,其实有一段时间里,我挺恨我哥的。”
江洛:“因为他想做演员?”
薛破阵勾起个略带苦涩的笑,把领带卷成一团,又松开。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父母不在外面养人养私生子的很少,偏偏我家就是。”
“从小到大,我家都特别和睦,父母感情好,哥哥也优秀,每次听着别人家包情人、争家产,我都会庆幸自己不需要面对这些。”
“直到我哥想当演员,家里每天都在吵架 ……”
“我一度觉得我哥毁了我的生活。”
没人比江洛更懂名存实亡的家庭,他垂着眼倾听,未置一词。
薛破阵:“后来有一天我求他不要当演员了,你猜他说什么?”
江洛猜:“他说不行?”
薛破阵绷不住笑了:“你真了解他。”
江洛:“后来呢?”
“后来啊……”薛破阵对着镜子耸耸肩,释然地说:“等我也穿上这套制服的时候,他连影帝奖杯都拿回来了,学校里天天有人偷拍我,烦都烦死了。”
江洛失笑,算算时间,薛定风走红的年头,几乎覆盖了小破整个初高中生涯,也确实是难为他了。
手机在响,薛破阵确认了聚会地点,退出对话框时看见了家庭群,他想了想,从里面保存了一张照片发给江洛。
“快看看。”
换下的衣服堆在一边,江洛从帽衫口袋里扒拉出手机,一划开,就愣住了。
小破很得意:“怎么样?”
照片里是高中时的薛定风,他穿着和他们相似的制服,双手随意地插着兜,书包搭在一边肩上,站在校门前目光倨傲地看向镜头,乌黑的眼眸中的锋芒直击人心,如夏日焰火般灼眼。
江洛心跳蓦然失速。
小破叮嘱:“网上没有他的高中照片,你小心点别发出去。”
江洛摁下熄屏键,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知道的。”
.
傍晚两人出发去会所,组局的人包了个大间,最里面是K歌,外围有牌桌和台球,走出去还连着室内高尔夫场。
到场的都是熟人,随便打个招呼就自己找摊玩了。
大家的制服大同小异,在场还有好多校友,一时间难说是绯闻女孩,还是高中聚会。
K歌房那边鬼哭狼嚎,薛破阵没往那边靠,带江洛去打扑克。
牌桌众人给薛破阵让了个位子,看见江洛神情略有不自然,但还是打了招呼。只有一个人对江洛视若无睹,目光带了点不屑。
江洛不明所以,却也没在意。
薛破阵轻笑了声,直接捻起一个筹码掷过去,角度刁钻,瞬间把对方面前垒好的筹码堆打得四散飞开,有几个甚至溅到了对方脸上。
他冷声道:“不自在是吧?那就滚。”
那人没想到薛破阵会反应会这么大,连忙捂着脸走开了。
桌上一圈人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别看今天大家在一个趴,互相之间也有差距,这个场子里根本没人敢跟薛破阵硬碰硬。
何况那人对江洛摆脸色在先,他们更没立场说和。
有人看着眼色打圆场:“好了好了,你好不容易回来玩,别坏了心情啊。”
这话一出,其他几人也连忙劝他别置气,出来玩不就是开心吗。
江洛看不懂哑谜,皱了皱眉。
薛破阵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一圈人都听见:“这地方尤加利以前常来,那人跟尤加利走得近,就看你不顺眼呗。无所谓,这么多人,少他一个不少。”
一句话含沙射影,无论牌桌上众人到底对江洛和尤加利事件的真实看法是什么,至少此刻都不敢再轻视江洛了。
江洛第一次见他生气,在桌下用膝盖撞了撞他。
薛破阵本也不是气性大的人,发完火就过去了,侧头说了句没事,面色如常地跟注。
江洛本以为薛破阵会输的很惨,没想到居然赢多输少。
不过这些筹码都是玩具,再多也不能换钱。
下午喝了半壶果蔬汁,江洛又看了一会,站起来去洗手间,出来之后也没回牌桌,四处转了转,路过室内高尔夫球场时顺手推开门。
场内只有一个人,对方见江洛独自进来,恶毒的眼神毫不收敛地扫了过来。
江洛视若无睹,径自看了一圈就往外走。
那人掀唇讥讽:“卑鄙。”
江洛门都拉开一半了,闻言松开手,附和道:“尤加利请我上台,确实卑鄙。”
那人顿时被激怒:“你明明跟小尤说过到此为止!结果转过头就去求了薛总,简直不要脸!小尤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居然赶尽杀绝!”
江洛纠正他:“你最好搞清楚,是他毁约在先,去求赵总要我低头的。”
那人知道江洛说的是事实,可他就是气不过!
他眼中的满是愤恨,半晌跑到电子屏点了几下,挑衅道:“敢不敢比一下?你要是输了就去发个微博说的其实都是你的错!”
室内高尔夫球场占地颇大,最远处是环绕电子屏,模拟实景,记录比赛杆数,此刻滚动出两位选手的初始数据。
江洛从球袋抽了跟木杆,说:“好啊,要是你输了,就发条微博说你支持尤加利,愿意站在他身边。”
刚才江洛查过了,这个人家世好,经常分享奢品和穿搭,也有近百万粉丝。之前经常和尤加利联动,还在vlog里面露过脸。
不过尤加利出事后,他已经紧急删除所有相关博,撇清关系了。
那人一咬牙,“好!”
反正他十岁就接触高尔夫了,总不会比江洛这个穷出身玩的差!
……
四十分钟后。
江洛看着屏幕上的杆数成绩,对着面色惨白的人说:“你有三天时间发微博。”
那人攥着球杆的手失了血色,不可置信地问:“你为什么会打高尔夫?”
而且还打得这么好!
球杆入袋的动作一顿,江洛回头看他:“会打高尔夫很稀奇吗?”
他还会很多东西。
从小到大,他数不清自己涉猎过多少项目,精通几种特长。
江洛很少能见到父母,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唯有获得荣誉时,能得到一点施舍给他的关注。
他知道的,父母就在外各自有了伴侣,有了心爱的孩子。
而他,只是他们向外界证明婚姻仍旧存在的佐证。
这个佐证必须要优秀,只有这样才会看起来阖家美满,仿佛父母真的花了精力与时间去栽培他,爱他。
他做到了优秀,可惜父母从未爱过他。
江洛动作细致地放好球杆,向门口走去。
“喂!”那人梗着脖子:“我们只是私下开开玩笑而已,我是不会发微博的!”
江洛脚步未停:“随便你。”
他本也没指望对方会信守承诺,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
那人见他完全不在乎,不禁咽了咽口水:“你又要去求人了是不是?你别想吓我,这又不是直播晚会,薛总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费心!”
江洛不解:“既然如此,你在怕什么?”
那人见他如此淡定,心理防线越发摇摇欲坠,他烦躁地原地走了几步,忍不住崩溃质问:“你为什么非叫我发这个!”
当初尤加利出事时,他第一时间划清界限,要是现在为他站队,一定会被群嘲的!
“我在成全你啊。”江洛拉开门,他侧过脸,逆着室内暖光,唇角的笑有些模糊,分不清真心假意:“别在无人处为他鸣不平,去阳光下跟他共进退吧。”
门被阖上。
那人站在原地怔忪两秒,随即尖叫一声蹲到了地上。
.
外面。
薛破阵已经找了好几圈了,看见江洛从高尔夫内场走出来,敏感地察觉有什么不对,狐疑地想往里看。江洛拦着他,问怎么了。
薛破阵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火急火燎地说:“我舅爷回来过年带了个厨子,晚上做了甜汤非要送过来,他要是看见我这么晚没在家又要啰嗦了,咱们快点回去!”
江洛拿上大衣跟着他往外走。
两人上了车,刚开出去十分钟,车载电话响了。
薛破阵惦记着在舅爷之前赶回西涟苑,焦躁地接起来,口气有点冲:“什么事?”
车载里传来一个男声:“少爷,有尾巴。”
江洛立刻回头,果然看见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几年前薛家争下一块度假村地皮,动了别家的蛋糕,当时有不少人盯上薛破阵,随身带保镖也是那是开始的习惯。
薛破阵不是第一次被人跟车,阵仗再大他也见过,丝毫不慌:“从会所跟的?就一辆?”
“是的。”保镖尽责询问:“大少爷不在,要通知先生和太太吗?”
薛破阵冷笑:“不用,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一辆车也敢跟我。”
说罢,他直接变道上了高架。
对方显然对这附近的路线也很熟,一直咬着没跟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