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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黑料练习生后躺平了——by一一梨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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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室内漆黑一片,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像一条流动的银河。
  “去洗澡好不好?”薛定风换了个抱姿,拖着他的腿。
  江洛埋在他颈窝摇摇头,不好。
  薛定风哄他:“不是不喜欢酒味吗?等下要难受了。”
  不说还好,一说酒味仿佛骤然上涌,江洛被自己熏得皱了皱眉:“去洗澡。”
  薛定风把江洛抱回客房,正要放下,江洛却拉着他,语出惊人:“你陪我一起洗。”
  薛定风有些头疼:“太小了,分开洗好不好?”
  江洛看了眼局促的浴室,不情不愿地放开了手。
  回到主卧,薛定风踏进浴室,冲下杀青宴染上的各种香水酒气。
  热水飞溅而下,蒸气在浴室里四散逃窜。等他洗好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穿着浴袍,光着脚走进来的江洛。
  房间是中央空调而非地暖,地板透着丝丝凉意,白玉似地脚趾踏在上面印下带着水汽白雾的脚印。
  他的头发没吹,湿漉漉地散在额前。
  薛定风认命地把他抱到洗手台上,给他吹头发。
  江洛看起来不太开心,垂着眼任人摆弄,像个精致漂亮的洋娃娃。
  被热风吹拂的发丝掠过面庞,落在浓密的睫毛上交缠,他自始至终都没抬眼。
  没人说话,直到呼噜呼噜的风声停止,他被勒令坐在原地,面前的人就走开了。
  江洛倒是很听话,晃了晃腿,有点无聊,于是侧过身在沾满雾气的镜子上写字。
  花体英文,很漂亮。
  等薛定风拿着拖鞋和睡衣回来时,就看见穿着浴袍的少年半侧身体,露出一截苍白的锁骨,用手指在镜面上写着他的英文名字。
  被划破的雾气变回镜面,映出江洛专注的眼。
  薛定风不知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镜面已经铺满了他的名字。他的胸口酸涩得不可思议,仿佛有人在他的心尖上洒满了盐,又捧着献上一吻。
  他放下睡衣,拿着拖鞋,半跪着握住江洛的脚踝给他穿好。
  江洛停下了手,低头看他,没说话。
  薛定风替他拢好衣襟,用手指梳了梳他的头发,才问:“怎么不开心?”
  江洛半垂着眼,撸起袖子,给他看胳膊上的一小块淤青:“磕到了,要是你跟我一起洗,就不会这样了。”
  “怪我。”薛定风摸了摸那块瘀伤,哄他说:“下次陪你一起洗,不会再磕到了,好吗?”
  江洛得了保证,满意地点点头,放下了袖子,小声抱怨:“头疼。”说着,伸出双臂环过对方的脖颈。
  “想躺一会。”
  没办法,薛定风只能把人安置到床上,自己去客厅调高了中央空调的温度。
  回来时,江洛正趴在床上,摆弄他的手机。
  他坐到旁边,问:“要看?”
  “不是。”江洛指着手机上的默认墙纸说:“你好无聊啊。”
  薛定风眯了眯眼,他确定江洛已经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只是之前没胆子,现在酒壮怂人胆。
  他也没气,语气有那么点百依百顺的意思,低声抛下诱饵:“那换成你的照片?”
  这么说着,他已经能想象到,明天江洛酒醒发现墙纸后,大惊失色求他换掉的样子了。
  江洛眼前一亮,有点心动,不过他潜意识里觉得不能这么做,摇了摇头说:“算了。”
  醉成这样求生欲依旧拉满,薛定风忍不住笑了下。他拿过手机,靠坐到床头,给秘书发了几个简短的指示。
  江洛看他忙着打字,莫名有点不开心,跪起来想凑过去,结果出师未捷,第一步就被浴袍下摆绊倒,直接往前跌去。
  被眼疾手快的薛定风接住,一手拍着他的背,另一手打字。
  江洛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身上,仰头看了一会说:“你长得好好看。”
  “嗯。”
  “你看看我。”江洛有点着急。
  薛定风很顺从地从手机移开视线,转向他。
  “你好好看。”江洛陷入单曲循环。
  “谢谢。”薛定风的视线转了回去,打字的手未停:“你也是。”
  江洛觉得他好有礼貌,于是也礼貌地问:“我可以摸摸你吗?”
  “可以。”
  得到首肯,江洛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脸,对方的体温比他的手指高很多,他有点不好意思:“是不是很冰?”
  薛定风看着回执,说:“不会。”
  “哦。”江洛被他一手揽着背,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心中蓦然涌上一股冲动,抬头轻轻亲在了他的侧脸上。
  薛定风失手给秘书发了几个错乱的字母过去,被不明所以的秘书询问含义。
  他无奈地低头看江洛:“做什么?”
  江洛这才想起来,他只得到了可以摸摸的许可,没有可以亲亲的许可,一时有点尴尬,呐呐地说:“对不……”
  “不是。”薛定风揉揉他的头发:“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但不是现在,要在你清醒的时候。”
  江洛不开心了:“我很清醒!”
  薛定风认可地点点头,然后问:“你杀青的最后一句台词是什么?”
  江洛卡壳了,他不记得,好在他会嘴硬:“我很清醒。”
  “嗯。”薛定风认真地敷衍:“宝贝好清醒。”
  江洛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在奚落他,又没有证据,只能挑刺:“你为什么不夸我好看?”
  是夸过的,薛定风懒得计较,他仔细端详江洛,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尤其是眼睛,于是说:“三三的眼睛好漂亮。”
  江洛未经允许亲了人,听见对方夸他眼睛后,犹豫了两秒,眼睫像是蝴蝶振翅一般颤了颤,轻轻阖上了。
  薛定风失笑,轻轻吻在他的右眼皮上。
  江洛满意了。
  他有点累,想抱着人睡觉,手刚揽到一半,蓦然顿住,眼睛亮亮地说:“你有腹肌诶。”
  薛定风闭了闭眼:“别乱摸。”
  江洛觉得他小气,说:“我也有啊。”
  “那很好。”薛定风随口说着,说完后顿了顿,他想,以江洛的脑回路,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不是要叫他看,就是要叫他摸。
  “别——”
  来不及了。
  江洛抽开了系带,很大方地说:“你看。”
  薛定风仰起头别开视线,喉结艰难滚动,用手臂遮住眼睛,低声喃喃:“江洛,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喝酒了……”
  江洛拉过他盖着眼睛的手摸自己,很是骄傲地说:“你看,真的有。”
  掌下的温度微凉,薛定风头疼地抽回手,用白绒把对方裹成寿司。
  江洛无端被裹,委屈巴巴的好半天都不说话。
  没办法,薛定风从床头拿了一颗糖哄人。
  江洛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吃了糖还礼尚往来也给薛定风一颗。
  吃着吃着,江洛皱起眉头,他觉得这个糖有一股怪味道。
  他拿了糖纸吐出来,看薛定风吃的怡然自得,心里有点不平衡,问他:“你的是什么味道的?为什么我的好难吃。”
  “水果味。”
  “我看看。”
  “看什么?”
  “看看糖。”
  “……”
  江洛一脸大义凛然,好像他是个独吞好糖,把难吃糖给自己的坏人,薛定风只能咬着糖让他看了一眼。
  红白混色。
  江洛记住了颜色,在糖堆里找了一圈,没有第二个。
  他可怜兮兮地说:“再让我看一眼。”
  看起来很好吃。
  咬着糖展示的蠢事做一次已经是极限了,薛定风礼貌拒绝,并把糖咬碎了以绝后患。
  江洛:“……”
  他生气了!
  他只是看看,又不是要抢来吃,至于这样吗!
  江洛气上心头,对方越不让他做什么,他越要做什么,当下跪起来就要凑上去。
  意图太明显了,薛定风瞳孔骤缩,伸手捂住他的嘴,江洛不管不理,直接咬了下去。
  薛定风任他咬着,眼底的玩闹褪去:“江洛,不要考验我。”
  江洛闻言咬得更用力了,凶巴巴地说:“说过不喜欢你这么叫我!”
  薛定风挑眉:“你知道我是谁?”他记得上次江洛喝醉之后是不认人的。
  江洛磨着牙不说话。
  薛定风换了个问题:“想要什么?”
  “要吃你的糖。”
  “我是谁?”
  手掌印着两排深深的牙印,江洛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哼了一声说:“我刚才写了你的名字。”
  薛定风就笑了,他抚着江洛滑腻的脸颊,慢慢凑近,停在对方唇前:“后悔就推开。”
  江洛赌气似地瞪着眼,仿佛退一步都是他输了一样:“不想给我吃就直说。”
  “给你。”
  尾音被淹没。
  尖锐的糖渣被渡送,交融成细小的砂砾,消解成丝丝甜味。
  江洛晕陶陶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灯光变成了一块块漆黑中的光斑,声响在耳边放大,似乎有人在他心里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烟花。
  直到没有糖了,他才从神魂颠倒中醒来,把人推开。
  江洛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舒缓过快的心跳,他不想露怯,满脸红云还要一脸正经地分析:“是荔枝玫瑰。”
  薛定风埋在他的颈窝,闻言笑了下:“嗯,很甜。”
  江洛皱皱鼻子,不太开心:“为什么不夸我甜?荔枝玫瑰比我还甜吗?”
  抱着他的手徒然环紧。
  “你甜。”薛定风哑着嗓子警告他:“受不住就别乱撩。”
  江洛感觉他整个人都紧绷了,顿时不敢再问了。
  空气安静下来,江洛有点困,闭了一会眼睛。
  没一会,秘书打电话来。
  薛定风言简意赅地回复着,声响并不大,怀里的人却被惊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觉得嘴巴苦苦的,伸手摸了颗青黄色的糖吃。
  远在京城的秘书还在说话,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句含含糊糊的“你猜猜是什么味的”,然后就是一阵莫名声响。
  她陡然大骇,没等说出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被挂断的手机落在床上,猜味道持续了很久。
  甜味耗尽,江洛被捏着后颈扯开一点,发出了类似小动物被踩尾巴的哼唧抗议。他皱着好看的眉毛,怀疑对方在报复,可他没有证据。
  喝醉了的江洛,丝毫不觉得在老板打工作电话时以这种方式打扰有什么问题。
  薛定风的嘴唇被咬破了,他没在意,想了想说:“茉莉青提。”
  江洛点头。
  “好了,睡吧。”薛定风看了下手机,受到惊吓的秘书销声匿迹,时间已经是三点了。
  江洛确实累了,睡得却并不好,隔一会就醒来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几句话,一会说学校的观影报告,一会说回京城吃火锅,或看着薛定风,等对方落下一个吻,复又睡去。
  不知第几次惊醒,薛定风觉得太不寻常,拍着他的背问:“为什么不好好睡?”
  “我睡着了,你就会走了,你想走。”江洛抱着他,迷迷蒙蒙地说。
  他们一直半躺着,台灯没有关,盖的是毯子而不是被子,因为另一个人一直在等他睡着后,抽身离开。
  薛定风拿他没办法,关了灯,抱着他躺进被子里,一下下拍着他的背: “睡吧,我不走。”
  江洛有点犹豫,他怕等一下惊醒,抱着他的人就不在了。
  薛定风吻着他的额角:“我骗过你吗?”
  江洛回想了一遍,是没有的。
  于是他终于放弃抵抗汹涌袭来的睡意,在另一道体温的包裹中沉沉睡去。
  月光透过阳台照进卧室,洒了一床,在江洛的眼尾落下一片阴翳。
  薛定风静静地看着。
  他两次喝醉的样子太像,薛定风从刚才开始就在想,喝醉会不会只是把他平时想做却没做的举动无限放大了。
  比如粘人撒娇,比如无聊的系统壁纸,比如想摸摸自己的脸。
  至于会接吻,完全是个意外,怪只怪喝醉的人吃糖是苦的。
  不过最后还是自己没有把持住。
  想到这,薛定风忍不住掐了掐怀中人睡熟的小脸。
  又菜又要撩。
  不知多久,他也睡着了。
  没能睡太久。
  他们折腾到太晚,通告又太早。
  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断震动,薛定风被吵醒,拿起一看,是吴也在询问今天要不要请假,字句正经,却透出股古代管家早上问主子要不要端热水的异样殷勤。
  薛定风回了句“不必”,起身去洗漱换衣服。
  天气逐渐回暖,薛定风穿戴整齐,把大衣搭在臂弯,坐在床边,替江洛盖好被子。
  刚要起身离开,大衣被人抓住了,薛定风回头看去。
  江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薛定风不确定他是哪种清醒,问:“醒了?”
  “嗯。”江洛揉揉眼睛。
  “杀青的最后一句台词是什么?”
  江洛不知道为什么刚起床就要考试,也不敢质疑,打了个哈欠,含混地说:“杀不了你。”
  薛定风点点头,是真的醒了。
  “你要走了吗?”
  “嗯,你继续睡。”
  江洛还在困,顺势说:“那你路上小心。”
  尾音模模糊糊。
  薛定风轻声问:“三三,昨晚做什么了?”
  “昨晚……”江洛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回忆了一下,含混地说:“替陈导挡了酒,然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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