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料练习生后躺平了——by一一梨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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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惋惜似地摇摇头,这可不能怪他,他没想招惹江洛,是对方要替人出头。
陈穿挑起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崔雨在旁边干着急,拉了几次江洛的袖子都被躲开了,只能红着眼睛看他一杯杯灌下去,急的都要联系经纪人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等到一瓶半下去,江洛一脸清明,陈穿却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厕所。
崔雨:诶?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江洛侧过头,嘴唇被酒沁的红润,捻着笑问:“一直拉我,怎么了?”
崔雨被闹了个大红脸,小声说:“谢谢。”又说:“对不起。”
为林觅爆料陷害,为简秦惹的麻烦,还有替他挡陈总的酒。
江洛语气很淡:“不要为别人的过错道歉。”
崔雨垂着眼:“……你,你帮了我会得罪他的。”
江洛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明白归明白,眼睁睁地看着却是另外一回事。
江洛懒懒抬眼,导演神色古怪,似乎不知道站哪边好,另一位撇着嘴,估计觉得他逞英雄。
无所谓的。
江洛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就当他年少气盛,不知高低吧。
看崔雨还在担心,江洛低声安慰他:“没事,我跟姜总有点交情,他未必会为难我。”
砸场子的交情,也算交情。
崔雨小心翼翼看他微红的脸,小声问:“那个……我可以加你联系方式吗?”
江洛说可以,让崔雨扫了自己的二维码,想起自己还没报备,又拍了张酒瓶的照片,发给了薛定风。
对方似乎对他这种伤筋动骨的喝法很头疼,回了个句号。
江洛看着这个光秃秃的句号,直觉老板心情不好,一时有点着急,想回酒店打个电话解释,又怕等会陈穿出来为难崔雨,干脆带着人一起走。
路过洗手间时,他让崔雨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洗手间想洗把脸,正好遇到刚吐完的陈穿。
江洛也没打招呼,径自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拍脸。
陈穿吐完之后清醒了不少,这会也不着急走,倚在洗手池对面的墙上看着江洛。
从后面望去,少年的身材比那日远远看着还要好,恰到好处的肩,线条流畅的背,腰细的只有一把,被紧紧收在裤腰里,臀腿曲线圆润修长,像青涩的桃裹着蜜汁,引人采摘。
任谁都会心动。
镜中的江洛洗完脸,羽扇似地睫毛被浇湿,浅色的眼中蒙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透明的水珠从他白皙的面颊滚落,像从洋桔梗上跌落的晨雾。
直到他用纸巾抿掉水汽时,陈穿才发现他居然没化妆。
真是绝了。
陈穿眯了眯眼,突然问了句:“和定风睡过吗?”
江洛不可置信地抬头,从镜子里对上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说来陈穿长得不差,不然也难在圈内驰骋多年。他今天特地穿得七分像薛定风,无奈气质改不了,实在装不出那冷淡的精英范,干脆放弃了。
陈穿把领带解下来缠在手里,衬衫扣子解到胸膛,算是彻底撕去那点斯文伪装,他有些玩味地说:“定风那么宠你,怎么,是不是你床上特别会讨好人啊?”
江洛回想了一下今天的事,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才慢条斯理地说:“所以陈总今天故意为难崔雨,是为了等我出头?”
“听姜承提过一句,你见不得有人被为难,能帮一定会帮。”他本来是想把人灌醉了带走的,只是没想到江洛的酒量好到这种程度。
陈穿没避讳心思,走近两步,想象着他衣衫之下被线条漂亮的肌肉覆着的纤细脊背,不可自制地想抚上去。
没记错的话,江洛是练箭的。
想必他的背一定很美吧,就像振翅欲飞的蝶翼。
陈穿放轻声音蛊惑:“定风去电影路演了,天高皇帝远,这里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知道的。我不会亏待你的,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告诉我。”
江洛觉得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他反手捉住对方想触碰自己的手,侧过头望进对方沉着欲的眼:“陈总,您喝醉了。”
“换个地方,你就知道我到底醉没醉。”
“不用换了,就这吧。”
陈穿没想到他玩的这么野,笑了下就要贴上去:“好啊……”
江洛半垂眼睫,眼尾微挑像一把惹人心痒的小钩子,他弯起浅色的唇:“陈总,你说一个醉鬼在洗手间滑倒摔断一只手,听起来是不是很合理?”
“什么?”
陈穿乍然清醒,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眼中的轻佻变成慌张,下意识要抽回手。
太晚了。
江洛冷着脸折过他的手腕,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猛地掰了下去。
第 67 章
十指连心,陈穿凄厉地叫了起来。
门被打开,江洛猛然回头,眼中狠戾未消,把进来看发生什么的崔雨吓了一跳。
陈穿再也没什么风流气度,大叫着说:“看个屁!还不快去叫人!”
崔雨看了一眼两人,垂下眼,背过身去小声说:“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而后转身出去了。
陈穿气急败坏:“你他妈……啊!”
江洛控着手劲,最后狠拧了一下才松开手,看陈穿滑坐在地上,不怎么在意地说:“别叫了,没断。”
只是肌腱拉伤了而已。
陈穿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你等着……”
江洛转身向外走。
陈穿不敢置信:“你不帮我叫个人来吗!”
江洛扬眉:“你伤的又不是腿,自己不会去吗?”
关上门后,江洛还能听见里面的骂声。
崔雨在外面战战兢兢地守着,被里面的动静吓了一跳,小声问:“你把他……怎么、怎么办啊?”
“没事。”江洛叮嘱他:“你自己小心点,明天早点走,别见他了。”
崔雨知道他为自己好,乖乖点头。
回到酒店之后,江洛让小八去盯着陈穿的消息,又洗了个澡,确定洗掉了酒气,才给薛定风打视频负荆请罪。
时间近午夜,薛定风的电影上映在即,正几个城市间穿梭做路演,晚上刚和当地影院负责人吃过饭,还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扣子系到最上一颗,衬着性感的喉结。
江洛暗想,果然还是老板穿正装最好看了。
薛定风看他一脸心事,一时想不出补拍的小剧组能有什么问题,干脆直截了当地问:“出什么事了?”
江洛连忙承认罪行:“拧了别人的手。”
那边传来杯子打翻的声音,江洛猜是被吓到的吴也。
相比之下薛定风很淡定,只是问:“你受伤没有?”
江洛:“没有,他伤的也不重,养个两三个月就好了。”
虽说伤的是右手。
而根据他的印象,陈穿不是左撇子。
薛定风挑挑眉:“他是谁?”
江洛老老实实把今晚的事情说了,只是隐去陈穿故意引他上钩和那些出格的话,只说起了冲突。
薛定风支着头看他,隔着屏幕的眼神依旧锐利,摆明不信这个缺少关键信息的故事。
江洛无奈败下阵来,不满地嘟囔:“他说的话我不喜欢听。”
“什么话?”
“我不想说……”
“可以。”薛定风没逼他:“我下周回京城。”
江洛:“……”
这就是要他当面说清楚了。
江洛不敢想象当面坦白的画面,心一横,把视频转成语音,秉持着拉着老板一起下地狱的想法,闭着眼睛脱口而出:“他问你睡过我没有,问我是不是在床上特别会讨好你!”
那边没说话。
江洛很没好气:“我说了,你满意啦?”
等了好久,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低沉的轻笑。
“知道了,手腕而已,拧了就拧了。”
江洛听他这么轻易地揭过去,心里反而没底:“陈总会找我麻烦吗?”
薛定风拿着另一个手机,调出陈穿的电话递给吴也,看着吴也走出去,嘴上淡淡道:“他不敢。”
江洛耳朵有点热,缓了好一会才说:“姜总要被我气死了,我的罪状又多了一条。”
“不怕。”
“你下周才回去?”
“嗯。”薛定风看着平板上的日程:“后天飞D市,在那边有两场。”
“哦。”
江洛有点困了,迷糊着算了算时间,他明天最后一天拍摄,后天回京城……
还没算出个所以然,江洛就握着手机睡着了。
薛定风开了一天的会,此刻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闭目养神,轻声说:“晚安。”
.
江洛是被小八叫醒的。
喝过酒的早上通常没什么胃口,江洛简单喝了粥,听着小八说陈穿昨晚去医院拍片,他倒是不担心。
他下手有分寸,断是肯定没断的。
但陈穿想在这个月内握笔写字,拧钥匙开门也绝对不可能。
最后一天的戏份是赴死戏,也就是在水池被泼水摁头的戏份。
江洛换了戏服后站进了水池中。
水确实是温的,不过就像薛定风说的,持续不了多久。
走到第二个镜头的时候就凉了下来。
这段折磨戏份剪辑下来都有五分钟,拍摄时间就更长了。
小八心疼的不行,中途想让他站出来缓一缓,旁边的副导演欲言又止,江洛自己摇了摇头。
从水里出去只会更冷,还不如泡着。
拍了四个小时后,水已经冷透了。
拍到后半段把头摁进水中时,江洛几欲想呕,胃里却空空如也,吐都吐不出来。
终于从水池里出来时,剧组众人都报以掌声。
毕竟当初简秦拍这段戏的时候,是分成三天拍的,中途还断了好几次。
晚上有杀青饭局,江洛没去,他头疼的昏昏沉沉,回到酒店就开始发烧,身上忽冷忽热。
好在吃了退烧药后,没多久温度就降了下来。
小八担心他再烧起来,想在这边休息一天,无奈江洛坚持要回京,她实在拗不过。
临走前遇见导演。
说了些场面感谢话后,导演欲言又止:“你和陈总……你跟经纪人说了吗?”
他一直联系着陈穿的助理,就怕那边发难,可不知怎么了,他发过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没办法,导演又去问了姜承,可除了对方幸灾乐祸的大笑和一句“活他妈该”之外一无所获。
导演彻底迷茫了。
“说了。”江洛让他宽心:“您不用顾虑太多,不会影响到电影的。”
导演颇有些敬畏地看了看江洛。
听澜小幺果然名不虚传,把资方拧进医院都有人罩着。
真是不服不行。
.
回到京城时已经是中午。
小八把江洛送回学校,反复叮嘱他要好好休息。
江洛目送她离开,回到宿舍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拿上钥匙,转头就从停车场把迈巴赫开了出来,直接上了高速。
他想去路演现场看薛定风。
这个主意是他昨天拍戏时,因为太冷,故意分神去想薛定风时想到的。
那时他想,只要熬过去,就奖励自己去看老板的路演。
像是学生时代的隐秘而惊喜旅行,江洛不想让别人知道,准备悄悄去悄悄回。
这也就代表他不能坐飞机或动车,否则买票的瞬间就会暴露。
好在京城离D市不远,开车三个半小时就到了。
出京高速并不堵。
一个多小时后,江洛吸吸鼻子,在加油站买了杯水,咽下了一片止痛药抵御头痛。
休息了一会,他再次开上高速。
从D市城际高速下去时,他利用在收费站前排队的时间,查了薛定风下榻在哪个酒店。
得益于薛总走到哪都是焦点,江洛没费什么心就查到了。
江洛转而在另一家酒店订了房间,过了收费站直奔而去。
他带的东西不多,背上书包,戴好帽子口罩后走进酒店大堂准备办入住。
穿过大堂时,电梯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的人声。
江洛顺着惊呼声望去,一眼看见被一众保镖围在中间的身影。
黑西装,笔挺的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敛着矜贵的眉眼,对身边拥挤的人声无动于衷。
江洛不可置信,不是说老板在另一家酒店吗?
怔愣间,那双冷淡的眼越过人群望向这边。
江洛心头大震,仓皇地躲到大厅的一个立柱后,完全忘了他裹得这么严实,对方应该认不得才对。
直到人群往酒店外而去,江洛才走出来,他没敢直接去办入住,怕老板去而复返,又不敢离开,怕走出去直接撞到。
想了半天,江洛决定先去二楼餐厅吃午餐。
等确定老板不会回来了,他再办入住。
酒店外的商务车里。
大堂经理站在车窗外,看着薛定风支在窗外拿烟的修长手指,冷汗涔涔地问:“薛总,是有什么问题吗?”
黑色商务车本来离开了,不知怎么去而复返,他一头雾水,也不敢问得太直接。
薛定风不常抽烟,被人敬着点烟,也就这么夹着任它燃着,他想起大堂里一闪而过的身影,放到唇边吸了一口,问:“他呢?”
吴也心领神会:“今早飞的京城,已经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