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料练习生后躺平了——by一一梨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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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薛定风眯着眼吐了口烟:“给他打电话。”
吴也依言打了,对面没接,微信也不回,这种状况很少见。他查了一下江洛名下的订票记录,空空如也,说明人确实在学校。
他想了想说:“昨天拍了水池戏,小八说三三有点发烧,这会可能吃了药在睡着。”
薛定风不置可否。
他们在门口十分钟了,人来人往,没有那个人。
说明还在里面。
没有订票记录,他是怎么来的?
薛定风从后视镜看了眼酒店后方的停车场。
大堂经理听出了点门道,隐约猜到薛定风是想找人,顿时有点头疼。他们二楼有好几家网红打卡餐厅,开放区域的流动人群很多,找起人来容易惊动其他客人。
可这是薛定风,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问:“薛总是要找人吗?”
薛定风摇摇头:“不找人,找车。”
这好办多了,大堂经理精神一震:“什么车?”
薛定风弹了下烟灰,轻轻吐出几个字:“京牌迈巴赫。”
第 68 章
江洛坐在餐厅的角落。
身体在发热,他实在没什么胃口,揪着餐前面包,沾着黑醋橄榄油,勉强吃了点。
侍者看他不舒服,推荐了一款奶油土豆浓汤。
起司混着奶香,江洛吃得胃里暖洋洋的,长舒了一口气。
吃完已经是下午。
他去办了入住,在床上迷糊了半天,才想起来退烧药没带,又打开外卖软件点了药和水。
泡了一下午冷水,半夜发烧,早起坐飞机,又开了近四个小时的车,就算是铁人也扛不住。
头疼不断加剧,江洛躺在床上,苦中作乐地想,还好趁发起烧之前开来了,要是换成明天,他怕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好在这边路演有两场,赶不上明天的,还有后天。
想着外卖快到了,江洛怕听不见门铃,慢吞吞地挪到了正对房门的飘窗上,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降温。
又等了一会,电话终于响了。
江洛以为是外卖,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结果发现是小八。
毕竟是偷跑出来,江洛做贼心虚,昏沉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硬着头皮等对方说话。
小八的声音听不出异样:“三三,在哪呢?我来给你送药。”
江洛松了口气:“你放舍管那里就行了,我让岚白下去拿。”
“你不下来吗?”
“……我头疼下不去。”
“要不然还是去医院吧?”
江洛连忙拒绝:“不用,休息一晚明天就好了。”
小八沉默了,好半天之后才叹了口气:“三三,我给你这么多机会,你还不说实话吗?”
江洛装傻充愣:“什么实话?”
小八叫他气得呼吸困难。
江洛几乎可以确定她起了疑心,一时在继续装傻和承认之后请她保密中摇摆不定,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门铃响了。
他的药来了。
江洛如蒙大赦:“你先别气,等我吃了药好好跟你说,我肯定能说服你。”
门外的人耐心似乎不好,敲门声没断过。
江洛对门外喊着“来了来了”,一边小跑过去打开门。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门外站在拿着房卡的大堂经理,不知所措的外卖小哥,一脸不忍直视的吴也,和神色淡然的薛定风。
小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先说服他吧。”
说完就挂了。
江洛:“……”
他多希望眼前是一场梦。
闭上眼睛,再睁开。
人还在,不是梦!
挤在最后的医生越众而出,不由分说地拿测温枪抵在江洛额前。
“滴”
江洛想,这是天堂的铃铛在召唤他。
医生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三十八度六。”
江洛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靠在门后,企图把门关上。
当然是不可能的。
薛定风一手摁住门板,眼神黑沉,语气说不上太好:“行李在哪?”
江洛万念俱灰地指了下沙发。
吴也顺着门缝进来,走到沙发上拿起了黑色的书包。
路过他时,投去怜悯的一瞥。
薛定风:“没了?”
江洛摇头。
“走。”
江洛掰坏陈穿手腕的时候都没这么慌过,他不敢看人,低着头说:“我订了三天,浪费钱……”
“公司报销。”
江洛一窒,他就不该在薛总面前提钱,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果断选择卖惨:“我头晕,不想走路,我……”
“我背你。”
江洛大惊:“啊?”
薛定风解开西装纽扣,背过身把人拉到自己身后,稍一弯腰,稳稳地托着他的膝弯把人背了起来。
江洛紧张地不知手该往哪放:“等等……”
薛定风没理他,直接往vip电梯走去。
身边还围着一圈人,江洛只能逃避似地把头埋在他肩上,小声说:“我不晕了,你放我下去吧,我能自己走……”
没回应。
江洛欲哭无泪:“我真的能走!”
薛定风冷冷附和:“发着烧能开四个小时过来,你有什么是不能的?”
江洛不敢说话了,他掩耳盗铃似地把帽衫的帽子戴上,抽紧抽绳,只留一点呼吸的缝隙。
反正他是没脸见人了。
一直到车上,江洛缩在椅子上,还不肯摘下帽子。
医生在一旁不认可地说:“本来就发烧,怎么还这么闷着?”
江洛:“我……”
薛定风冷声叫他:“江洛。”
江洛:“……”
他麻溜松开抽绳,摘下帽子,用袖子遮住眼睛一气呵成。
旁边的医生可不管他是什么社死状态,继续谴责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年轻也不能这么糟害自己,发烧还敢开长途,你哪怕是坐飞机呢?”
江洛捂着眼睛痛吟一声。
哪路神仙都好,快带他走吧!
第 69 章
金翡公馆。
商务车停在了地下车库,薛定风面色不虞,下了车径自走向电梯。
江洛看了眼连衣角都透露着不悦的老板,在后面拽了下吴也。
吴也会意,慢走了两步,让两人落在后面,小声问:“怎么了?”
这真是个好问题。
江洛茫然地叹了口气,几乎生出一种不知从何说起的委屈,可怜巴巴地问:“你们怎么会去那家酒店啊?”
吴也看他这样,想笑又不敢,咳了一下说电影剧组下榻的这家公馆是会员制,不承办外来会议,就挪到了那边。
他拍拍江洛,宽慰道:“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你别太在意了。”
江洛:“?”
谢谢,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江洛欲哭无泪:“你说的轻巧啊,你看见老板那个眼神了吗!”
吴也瞥了他烧红的脖颈一眼,心想还不是你不爱惜身体,发烧了还乱跑。
跑就算了,还被当场撞破。
老板不生气就怪了。
不过作为一个高情商的助理,这种扎心的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吴也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甩开他们走在最前面的薛定风,问:“那你说怎么办?”
江洛哪知道,他头疼地扶了下吴也,眼冒金星地喃喃:“我明明计划的那么好,我裹得那么严实,老板怎么会认出来……”
真的太不科学了。
他由衷地后悔自己不该心虚地躲到柱子后面去,在一众人潮中未免太明显,痕迹太重了。
要是他举个灯牌疯狂打call,估计还不会被发现。
吴也毫无同情心地戳破他的幻想:“你打call也没用,你想啊,如果老板戴帽子和口罩从你面前走过,你认不出吗?”
江洛:“……”
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自信认得出。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洛更绝望了。
最前面的人已经到了电梯门前,薛定风回过身看着搀扶在一起的两人,眯了眯眼。
吴也一抬头就被老板的眼神浇了个透心凉,连忙松开江洛。
江洛熬过了那一阵眩晕,也没在意被推开,他乖乖站到老板旁边,看着宛如民国戏中的复古电梯,小声吐槽:“华而不实,连个会都开不了……”
薛定风皱眉:“什么?”
江洛一哆嗦:“没、没什么,我说您选的地方好漂亮……”
“导演选的,他和馆主有私交。”
江洛立刻夸起导演,刚说了两句,他后知后觉地回想吴也说起电影主创都住在这边,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会见到剧组其他人?!
没等他细想,电梯已经停在了三楼。
不同于寻常酒店的走廊两侧都是房间,公馆每层只有三到五个大套房,布局类似与旧时府邸。
电梯门打开的同时,江洛就看见了左侧露台上正在聊天的两人。
是电影的女主角和男二。
微风徐徐,万丈黄昏,两位俊男美女正谈笑风生。
江洛却丝毫都不想欣赏。
不用照镜子,他都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顶着一头乱发,脸颊被烧得泛红,浑身散发着病气,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宛被逮捕现场。
他真的不想这样见圈内著名的玉女影后和实力男演员啊!
影后也注意到了这边,她放下红酒杯,正要和薛定风打招呼,余光看见他身侧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是?”
薛定风看了眼重新戴起帽子,抽紧抽绳正鞠躬的人,牵了下嘴角:“回头再说。”
说罢拎着人走了。
江洛隔了老远还能听见影后的笑声,心里更加绝望了。
回到房间后,医生重新测温。
江洛满怀希望地看去,结果温度比第一次还高,他连忙戴上帽子继续装死。
医生开了退烧药,嘴上不住叮嘱着:“晚上还会再烧起来”,“一定要好好休息”和“千万不能再折腾了”。
薛定风没指望叛逆少年听医嘱,自己应下了。
等医生终于离开,晚饭也送了过来。
江洛戴罪之身,被分配了一碗紫米粥也不敢有异议,非常自觉地对桌上的麻辣牙签肉和辣子鸡视而不见。
事实证明,闯祸之后的乖顺还是非常讨人喜欢的。
所以当中途应付完来八卦的导演后回到餐桌前的薛定风,看见面前的小牙签多了两根,再看了眼把脸埋进粥碗有些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时——
他也只是挑了下眉,没有揭穿这证据确凿的偷吃。
一直到晚上,江洛的烧都没退,洗澡的请求理所当然的被驳回,他只能换了套睡衣,靠在沙发上等药效起来。
薛定风还有些工作要处理,瞥了他一眼:“不困吗?”
江洛摇摇头,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摆弄起手机。
客厅回荡着规律的键盘敲击声,江洛心不在焉地刷着视频,没一会困意上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再也撑不起来。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把他抱起放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他想撑起眼帘去看是谁,却抵抗不住药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半夜。
床边的小夜灯散发着柔软的光辉。
江洛的嗓子痛得出奇,他摸过枕边的手机。
凌晨一点半。
还早。
他摁掉手机,想要继续睡。
可是不知怎么了,他明明很困,却迟迟睡不着,身上一会热一会冷,躺在床上都感到头晕,一睁眼仿佛天花板都在旋转,心头没由来的感到烦躁。
江洛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露在睡衣外的皮肤在散发热气,他无力地把胳膊搭在额头上,毫不怀疑如果屋子再冷一些,他会浑身冒烟。
是不是该吃药了?
江洛恍然地想着。
又过了一会还是睡不着,他干脆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缓了一会后慢慢下了床。
……
客厅隐约有光亮。
影后和导演正聊着同期电影,男二沾了酒,半醉着问薛定风:“怎么看着心情不好?”
薛定风垂着眼漫不经心地玩着打火机,闻言挑了下嘴角:“没事,小朋友不听话。”
男二想起下午走的医生,了然地点点头,好心劝道:“要我说你就是太严厉了,人家年纪小,黏着你点不是很正常吗?生着病都要专门来看你,你就别不耐烦了。”
薛定风嗤笑一声,被误解了也没为自己辩驳。
生着病来看他是不假,可江洛根本没打算让他知道。
平时江洛想做什么,他干涉得并不多。不想让他知道,他就可以装不知道,也不是非要去把人揪出来。
偏偏江洛当自己是铁打的,发着高烧也敢开车过来,他要是不去,这人怕是今晚烧成了烤年糕,明天还能身残志坚的去现场。
男二看他不说话,更确定是他嫌弃小朋友粘人了,絮絮叨叨让他包容点。薛定风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过了好一会,他玩着打火机的手一顿,修长的指节一拨,盖子猛然阖上。
男二不明所以:“怎么了?”
影后和导演也看了过来,也是这时候,他们才听见了一点细微的脚步声。
是从卧室那边传来的。
薛定风已经放下打火机站了起来:“失陪一下。”
剩下三人对视一眼,都起了点看热闹的心思,只是都放不下面子去偷看,最后还是影后按捺不住好奇,起身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