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料练习生后躺平了——by一一梨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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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肺活量不好,生火吹了几口气就头晕眼花,于是又蹬蹬蹬跑回家,翻了半天,终于在他哥的书房找到了一把扇子。
然后,等到江洛回家,就看见了地主家的傻少爷正拿着他的骨玉扇对着火星一顿猛扇,扇面早已被燎上一片黑灰。
江洛:“……”
再晚一些,在观潮开了一天会的薛定风到家了,刚从车库走出来就被佣人拦住打了小报告,说小少爷好像把三三的什么东西弄坏了,三三一下午回来就没笑过,东西也不肯吃。
依江洛的脾气,小破就是把他的车开出去撞碎了他也未必生气,这东西怕是跟自己有关,薛定风心里大概有了猜测。
一进餐厅,不出意外地看见小破闷闷不乐地吃着烧烤,旁边摆着一把焦黑的扇子。
薛定风坐到他对面拿起扇子,挑了下嘴角嘲讽:“用你嫂子的宝贝扇子生火,真有你的。”
小破也顾不上顶嘴,让他看看怎么办。
薛定风抖开扇子看了一圈,扇面已经彻底毁了,必须换掉,乌木扇骨被燎了一层灰,要重新用榆叶打磨。
小破听他说还有救,顿时松了口气:“哎呀,换个扇面的事,你不知道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吓死宝宝了。”
“吓你怎么了?没动手就不错了。”
小破不乐意了:“他怎么可能跟我动手?他对我那么好,一句重话都没跟我说过的。”之前他打游戏那么捞,江洛都没说过什么。说着说着,被江洛闻言软语哄了两年的小少爷还有点委屈:“就为了个扇子跟我冷战,我看错他了。”
“你觉得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当然是喜欢我呗。”小破阵很是得意,毕竟江洛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表现得很明显了。
“不。”薛定风毫不留情地说:“因为你长得像我。”
薛破阵:“?!”
薛定风合上扇子,慢条斯理地说:“乌鸦啄坏了屋主人送他的东西,他当然舍得对你生气了。”
小破震惊了,搞了半天他居然是爱屋及乌的产物?!
没理会三观尽毁的弟弟,薛总施施然上楼了。
卧室只开着床头灯,安安静静的,被子里有个不明显的起伏,是没吃饭的某人早早就躺下了。
薛定风从被子里把缩成一团的人挖出来,果然看见江洛嘴角耷着,恹恹地垂着眼,他好笑又心疼,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皮。
“怎么了?”
江洛摇摇头,抱着他的脖颈不说话。
薛定风叹了口气,把人摁在了枕头上。江洛还没从难过里走出来,晚了一步才明白他要做什么,错愕地看着对方向下。
他推着:“你……不用……”
很快他就说不出话了。
良久之后,江洛用胳膊遮住眼睛,低低地哭了出来。
薛定风舔舔唇,重新靠到他耳边亲了亲:“替弟还债,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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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总素来务实,当晚补偿过江洛后,又找了个由头把江洛送去苏堤的剧组探班,让对方顺便把新扇面写了。
拍摄现场。
剧组恶霸苏堤坐在导演的椅子上,感到非常离谱:“顺便写新扇面?明明看我才是顺便吧。”
江洛装没听见。
苏堤拿这两个恶霸中的恶霸没办法,晚上吃过饭之后被迫加班,给江洛写扇面。
“写什么?”时隔这么久,苏堤早忘了扇面是什么字了。
江洛说洛水无陵,山止川行。
苏堤刚要提笔,蓦然又顿住了,他想了下说:“现在是你自己用,还要写自己名字?”实在是有点自恋。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江洛纠结了半天,目光扫过苏堤练字的宣纸上错乱的诗经,灵光一现。
半个小时后,苏堤发了一条朋友圈。
【苏堤:狗情侣秀恩爱。】
配图是笔墨纸砚铺满的凌乱案几上的打开的扇面,依旧是八个字。
我心定风,不可阻矣。
番外2
薛定风早年压了个电影,最近审核条款松动,资方第一时间联系了导演,准备闷声发大财,悄咪咪地把电影上了。
导演当年初出茅庐受资方掣肘,这么多年早已名声在外,当即说要把之前砍的情节都拍上才肯上。
资方一听就要晕过去了,因为删掉的部分是薛影帝的同性戏份。
没办法,只能去找演员。
导演狮子大开口,说年纪不能太大,少年感必须拉满,长得好气质好,跟薛定风同框不能被压气场,演技还要过关。
最后挑挑拣拣找了几个,导演勉强同意了让人试镜。
资方松了口气,又去问薛定风,那边倒没说什么,只说要加一个人。
于是最后参加试镜的有六个,两个是科班新人,三个流量小生,一个江洛。
看见江洛的时候,剩下几个基本都觉得没希望了,只有一个流量不太服气。
他一直很喜欢薛定风,只是苦于进不去听澜,薛定风又从不下凡,很难搭上关系,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
由于尺度颇大,演员之间的张力也是需要考察的一部分,薛定风从不在这种事上端架子,六个人都是亲自搭的戏。
他今天戴了戒指,简单的铂金指环上镶嵌了一圈等大的剔透蓝宝石,逆着光析出海水般的波光粼粼。
所以当他进行试戏部分,用手掐住面前人的喉咙时,他们第一眼看见的都是宝石划出的一道绵延流利的海水光,再往上,才是薛定风充满阴沉至极的充满压迫性的眼神。
结果显而易见,小朋友们都被影帝的气场全开压得喘不过气来,只有江洛接住了戏。
试镜毫无悬念的结束了,那个信誓旦旦的少年不服气,结束后想去找薛总求情,东奔西看好不容易见到薛定风的助理,问起薛总去向。
吴也笑眯眯地指了指门后。
他没多想,推门进去,一眼看见了江洛正靠在什么人身上喝着可乐玩手机,听见声响,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
他乍然撞破这一幕,顿时心跳加速,下意识地退了出来。
走出试镜地点,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很久之后,他如遭雷击地站在了原地。
那个人搭在江洛腰上的手,有一闪而过的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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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早听说薛定风身边有人了,原本以为依照他的性格,私下一定会跟合作演员保持好距离。
万万没想到,他那昭昭春雪、淡泊矜贵的薛影帝,居然在小演员无法出戏时,把人抱在怀里安抚。
导演痛心疾首:这秽乱不堪的娱乐圈!
到底不是第一天入圈,导演自然明白江洛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很难拒绝薛定风。年长者优势繁多,阅历,见识,谈吐,更别说薛定风名下资产和圈内人脉能给江洛铺出什么金光大路。
最糟糕的是,薛定风还生了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皮囊。
补拍的第一天,他撑着太阳穴抬起头漫不经心地一瞥,剧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问题是薛定风如今身边有人了啊!听说都登堂入室了,怎么能在这玩什么春风一度的剧组夫妻?!
导演愁得头发哗哗地掉,想了又想,决定和江洛谈谈。
虽说这件事的症结在薛定风,可问题是这整个剧组,导演,副导演,监制,哪怕是把资方拉来,也不能跟薛总掰手腕。
于是只能,柿子挑软的捏。
软柿子江洛被导演叫来,微微鞠了个躬,才问:“您找我,是我哪场戏状态不对吗?”
看看,多好的孩子,有礼貌,愿意反省,怎么偏偏就抵抗不住诱惑,非要走薛总的捷径呢?!
导演心痛不已,仿佛看着一个好孩子误入歧途,他沉声说:“三三,你很好,我叫你来只是想说……你才二十岁,前面还有长长的未来等着你,慢慢地走下去可以看遍沿途风景,汲取到很多东西。走捷径快速到达终点未必是益事,那个终点也未必就是终点。”
江洛听得云里雾罩,猜想可能是大导演们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的见解,跟他分享也算是种别样看重,于是郑重地点头:“感谢导演教诲,我记住了。”
导演倍感欣慰,知道回头是岸就好。
晚上,剧组聚餐。
拍摄地沿海,桌上多海鲜,虾子蛏子江洛还能应付,螃蟹实在是剥不好。
薛定风口腹之欲很淡,自己吃的随意,基本都在帮江洛剥海鲜。
江洛吃得好不快活。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导演:“………”
一股邪火在他腹内熊熊燃烧,仿佛亲眼见证了有家室的成年男人在外为小情人鞍前马后。
他提着一瓶红酒到了两人面前,决定今日就要为薛总家里那个行道!
“三三,陪我喝点?”他自诩酒量不错,说是询问,其实根本没给人拒绝的余地。
薛定风讶异地一挑眉,拿过湿纸巾优雅地擦掉手上的海鲜汁水,倒了杯茶慢慢啜饮看人作死。
江洛受宠若惊,导演果然很看重他,他当即提杯站起来:“好!”
他必然不会辜负导演的赏识!
半个小时后。
导演看向继续吃麻辣小海鲜的江洛,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会如此?!怎么喝得比自己多两倍还一点事都没有?!
导演昏昏欲吐,艰难地支起身子往洗手间去了,
好不容易吐完,路过法式小露台时,隐约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年脸色泛红,嘟着嘴去亲身前的男人,被对方手指抵唇推开,语气含笑,带了点故作的嫌弃。
“一股酒味。”
“没有啦,红酒不就是葡萄汁吗?甜的,不信你尝尝。”在某人看来,五十以下的度数不算酒。
他笑,“不尝。”
“尝啦。”某人不依不饶。
露台风清,墙壁上盘着招展的蔷薇藤蔓,花枝摇曳轻颤盖住了夜色中的暧昧水声。
“能不能先走啊,有点困了。”他揉揉眼睛,今天拍了一天,确实有点累了。
“走吧。”
“走不动……”
“撒娇还是装醉?”
“……”
无论答案是哪个,结果都不会变。
男人背着闭着眼睛小憩的少年从露台中走出来,从侧面楼梯下去了。
……
徒留导演在原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之前江洛说什么来着?
记住了,记住了……
你记住个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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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有雨。
次日,拍摄因为下雨被迫取消,十点多,导演去敲了薛定风的房间门,打算聊聊剧本。
薛定风开了门,看样子刚洗过澡。
导演寻思都是男的没什么,没等薛定风说话就进去了。
客厅连着卧室,导演走到吧台时刚好看见开着的卧室门里的床上趴着一个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光洁的背和印在上面的点点痕迹。
似是听见声响,他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手腕上戴着一个黑蕾丝女仆手环,半撑起身体时,脖颈上松了的铃铛项圈顺势落到了雪白的被子上。
叮铃一声,清脆无比。
那露出来的侧脸,是他当初点名要的,绝色美少年。
下一刻,门被薛定风关上了。
导演简直头皮发麻,他没想到薛定风堕落至此,亲亲抱抱也就罢了,竟然真借着公司和剧组的上下属不对等关系把人拐上床了!甚至还让小朋友大清早陪他玩花样!
他当即怒发冲冠地顺着来路冲了出去。
走到门前,实在忍不住说:“定风,咱们认识许多年了,有句话你不愿意听我也要说,你不要一错再错!”
说完摔门离开。
薛定风:“?”
他睡自己老婆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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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导演愤愤地跟编剧大骂娱乐圈乱象。
喷了一个小时之后,编剧终于听明白了。
这厮是觉得薛定风在他组里搞剧组夫夫,背着家里那个,在这弄了个限定情人。
“不是。”编剧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薛老师家里那个,就是他带在身边这个?”
导演震惊:“嘎?!”
更加令他震惊的消息纷至沓来。
“从三三试镜那天起,他们俩一直住在一个房间啊,你不知道吗?”
“他们在一起快三年了啊,你没看他俩手链和戒指是一对吗?”
“薛老师在剧组叫过三三好几次宝宝,你没听见吗?”
不知道,没看见,没听见!
导演痛苦地抓了抓头,天呐!他都做了什么?!
他只是个一心追求艺术不关注剧组八卦的可怜导演而已啊!
编剧拍拍他:“放心,三三不会提起来让你难堪的。”
但是另一位就不一定了。
导演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他理亏,就算薛定风发难,他也只能忍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薛定风都没提起,导演松了口气的同时,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
如果资深受害者江洛知道他现在是这么想,一定会马上告诉他,薛总平等的记仇每一个人,引而不发,只是为了等待最好的时机。
薛总运气向来不错,没多久就等到了。
某日休息室,导演躲清静在屏风后剪辑,薛总在外面喝茶看剧本。
没一会江洛进来了。
薛定风看了眼屏风的死角,笑了下,拍拍自己的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