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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捡老公——by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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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区到城区有一段距离,起初还是被大雪覆盖的荒凉,越往城区开越繁华热闹。
  路两旁种了耐寒的红松,清晨行人穿着厚重的冬衣缓慢地行进着,与友人言笑晏晏。
  南丧拂去车窗上的白雾,视野中路过一辆公交车,早在站牌处排队的人按秩序上车落座,接着公交车又开走。
  “公交车……”南丧说。
  士兵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笑道:“公交车?都是好多年前的说法了,这是无人驾驶磁浮巴士,我们叫他小糍粑。”开过一段路,士兵又指着天空说,“看,空中也有。”
  “小糍粑……”南丧仰头望着交错的磁悬浮轨道,哇了一声,“和维阙好不一样啊。”
  窗外的景色变幻,直到军用车在一处楼院里停下,士兵换了一辆普通的私家车,将南丧送到居民楼下。
  “这里是南一环区16单元……”士兵领着他到7楼,敲了敲门,对南丧低声道,“阮上校家。”
  约莫等了五秒,门打开,一张阳光清秀的面庞从门后露出,阮北短暂地惊讶了一下,随后立刻笑着:“您就是周拙的朋友吧。”
  士兵显然在阮北面前要更轻松,说道:“是的,正是这位。”
  “行了,人送到了,接下来交给我就行了。”阮北说,“叫周拙放心吧。”
  士兵离开后,阮北让南丧进屋,又按着他的肩膀说了句「等等」。
  南丧只觉得屋子里暖烘烘的,和窗外风雪一比,简直不要太舒服,他搓了搓胳膊,见阮北拎着毛衣和毛绒拖鞋过来,说:“先穿这个。”
  南丧把毛衣穿在里面,用周拙的作战服罩上,抬头一看,见阮北的目光落在了他作战服的胸章上。
  那里用黑色的英文绣了一个简单的「Zhuo」。
  南丧吸吸鼻子,对阮北说:“谢谢你……”
  “不客气,叫我阮北就行。”阮北负手站在社交距离内,问,“还没问你的名字?”
  “我叫南丧。”
  阮北的屋子整洁干净,布置陈设温馨自然,清晨的阳光照进窗口,给绒布罩着的小沙发镀上一层软绒绒的金色,让南丧不忍踏足。
  “怎么了?”阮北问。
  南丧抿唇,羡慕道:“你家好好看啊。”
  “看上了什么随便拿,我这屋里的都不值钱。”阮北示意他进来,给他倒了杯水,说,“我也才回来,稍等,我做个简餐,我们边吃边聊。”
  他起身从冰箱里拿东西,南丧喝光一杯水,目光追着阮北跑,见他进了厨房就也起身,站在很远的位置。
  阮北边打鸡蛋边笑了:“你怎么这样看人,眼珠子都一动不动的,看的我不好意思。”
  “鸡蛋……”南丧动了动鼻子,“这样做好吃吗?”
  “你没吃过煎鸡蛋?”阮北纳闷道,“维阙没有吗?”
  “有,三明治里面会夹着,但是我没有买过。”南丧咽了咽口水,一直等到阮北用碗给他乘了一个。
  脆焦的金色边缘微微卷起,咬下去齿尖溢满油香,椒盐洒在热腾灿烂的蛋黄上,一入口气味伴着嫩滑的口感铺满味蕾。
  南丧抱着碗大口吃光了剩下的,惹得阮北连连失笑:“周拙都没带你去吃过好吃的吗?”
  “周拙……带我,吃过拉面……”南丧舌尖点点唇角,问,“我还能再吃一块吗?”
  “能啊……”阮北边煎鸡蛋边朝他招手,“你走进来陪我聊聊天。”
  南丧只想吃鸡蛋,走进去以后盯着锅,阮北便不刻意地打听道:“你和周拙,在维阙认识的?”
  “嗯……”南丧说。
  “怎么认识的啊?”阮北把鸡蛋翻了个面。
  南丧感觉鸡蛋能吃了,就顾不上回答问题:“嗯……我就……捡到他……”
  他指着锅,“好啦……”
  阮北无奈,给他鸡蛋,又切了点儿肉丁和进油里炸,加上茄丁和鸡蛋,做了汤底,煮进去一大把面,说:“不焯水了,看你饿的不行。”
  南丧满嘴油花,点头:“嗯,嗯。”
  “你刚才说你捡到周拙?”阮北忍俊不禁,表情管理失效,说道,“他也有被人捡的一天?”
  南丧以为他不信,诚恳道:“我真的捡到他,在维阙的海边。”
  “那你好厉害啊……”阮北说,“从来都只有周拙欺负别人,没想到他落到你手里了。”
  南丧歪头,说:“周拙没有欺负人,他还救了很多维阙的人。”
  这次阮北没有直呼周拙的名字,而是用尊敬地语气说道:“是啊,上将是这样的人。”
  南丧看着他,阮北便搅了搅面:“周拙没和我提太多,只让我照顾你,不过我大概了解了……”
  他说,“一定是因为你太可爱了,所以他才非要把你带回望城。”
  “啊……”南丧平静地应着,“我很可爱吗?”
  阮北一笑:“你现在就很可爱。”
  他乘面出来,给南丧一大碗。
  两人吃碗面时,南丧已经被阮北套光了话,连周拙没水洗澡都知道了。
  远在军区的周拙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和戚瑞辞报告完此次行动的意外事件后,开口:“这次袭击维阙的并不是普通丧尸,这样有组织有规模的进攻,必然有人在后面操控,之前我和你提到过的事,加快调查吧。”他顿了顿,又说,“另外,没有必要叫人来迎接我。”
  他这话有些拂戚瑞辞面子,但戚瑞辞却不恼,摆摆手说:“小场面而已,不算什么。”
  “746行动更详细的内容我会让阮北写一篇报告呈给你……”周拙起身,“我先回去了。”
  戚瑞辞没站起来,对着他的背影问了一句:“我听说陆长风出现在维阙,你们有碰面吗?”
  “没见过……”周拙说,“也许是有人假扮。”
  “也是,死人会出现的唯一情况,就是有活人假扮……”戚瑞辞自言自语道,“有人扮作陆长风引张佼去维阙,加上你这次在维阙闹了一场,邬戊自然会把假扮的事甩在你头上。
  而且,他八成被阮北救你的阵仗吓着了,这次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买缉金队手里的军火,这批军火我们很难拿到。”
  周拙说了句「也许吧」,便说疲劳,径直走出去。
  到阮北家时快近中午,周拙脱了身上的大衣挂在小臂上,简单敲了敲门,里面就有人跑来。
  出现的不是常见的油腔滑调的脸,是个扎着辫子满眼放光的南丧。
  他洗过澡,还被阮北打扮过了,长发分成两边,各梳了根辫子,额发也理过,在光洁的皮肤上短短翘着,身上湖蓝色的毛衣衬得他皮肤比窗外的细雪还白。
  “周拙!真的是你啊!”南丧抓他的手,“我还以为小北骗我!”
  周拙换鞋,低头说:“小北?”
  “上将您好,正是在下。”阮北冲他挥了挥手,拍着笔电说,“报告上将,您倒了大霉的报告在写了。”
  周拙懒得理他,放下大衣,问南丧:“吃过饭了?”
  “我吃了两碗面……”南丧还有些回味,说,“好好吃……”
  周拙低低「嗯」了一声,说:“下午和我出去一趟。”
  “好啊好啊,我们去哪里?”南丧问。
  “去一个朋友那儿。”
  周拙说完,阮北忍不住抬头,收起了脸上淡淡的笑意。
  “好啊……”南丧在周拙身边打转,“周拙,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这里比维阙好看好多,你好开心。”
  周拙敛目,听他奇怪的用词,仍然只是「嗯」了一声。


第13章
  离开阮北家后,南丧又欢快地蹦了起来,下楼时围着周拙转,踢着雪花问他:“刚刚带我来的人说,小北是你的副手,什么是副手啊?”
  “你理解成助手的意思。”周拙说。
  “嗯……”
  周拙一听就知道他没懂,又说:“助手是工作的伙伴。”
  “工作的伙伴,意思是可以和你一起吗?”南丧说,“我也要做你的助手。”
  周拙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笑,但最后还是没说话。
  他拉开车门让南丧坐在副驾,自己坐上驾驶座以后,觉出点儿不对劲,偏头打量南丧。
  南丧晃着两条腿,眼睛里都是碎闪的星星,仿佛周拙要带他去的是最美好的世界,他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说:“怎么啦?”
  “坐好……”周拙说,“腿不要乱动。”
  南丧低头看了看,并拢膝盖,双手放在上面:“嗯嗯嗯……”
  周拙俯身过去,把安全带扣上了,他靠近时,听见南丧像闻食物味道一样,在他耳垂附近小狗似的嗅了好几口。
  “……”周拙没有第一时间抗拒,反倒像是被他嗅够了才坐回去。
  也许因为南丧见过他最狼狈的模样,导致「周上将」的伪装无效,周拙没有办法对他冷漠,甚至对他格外包容。
  “干什么?”
  “你身上味道好香……”南丧说,“喜欢……”
  周拙上下牙尖轻轻挤压,转过头不再看南丧,却在设定路线,启动自动驾驶时,看见一个红色手环晃到自己眼前。
  “登登登!”
  周拙看一眼,不过是自己给他绑头发时顺手送他的那个手环。
  “是送给我的意思吗?”南丧捏了捏手环。
  “拿去玩吧。”周拙说。
  南丧霎时心花怒放,在车上左扭右扭,问周拙:“这个怎么发光啊?”
  “手放下来。”
  周拙捏着他手腕,边说:“这不是一般的红外光,不要对着别人眼睛……”
  他说完,特地为南丧定制一句,“也不要对着自己眼睛。”
  他将手环发射点往下,在金属接口上连碰了三下,发出强烈的红光,“学会了吗?”
  南丧反复操作两遍,抿唇笑着:“学会啦……”
  “嗯……”
  南丧转着手环,又说一句:“谢谢你……”
  一直到被周拙解开安全带,南丧才停止摆弄手环。
  他跳下车,站在高耸入云的红色建筑物前,仰头看了许久,问:“这是哪里啊?”
  “列塔尖……”周拙说,“走吧……”
  原本白雪与红楼该是格外映衬的。如今却只见庄严肃穆,南丧亦步亦趋地跟着,发觉周围静得可怕,连风拂疏叶的声音都稀少。
  他们绕了一圈,从后门进去,周拙又带他七拐八拐,找到一处电梯门,按了「下」键后让他跟进来。
  南丧还以为他们会往上走,没想到一层一层下去,电梯最后在-9停住。
  他悄悄扬眉看周拙,总觉得周拙很紧绷,不如在车上那么开心了。
  “过来……”周拙说。
  南丧哦了两声,看见周拙站在入口处,三秒以后厚重的金属色大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雪白的房间,是一个研究室。
  南丧轻轻呼吸,莫名心跳很快,研究室里的气味不太自然,仿佛冷肃的消毒水气味中,夹杂着挥散不去的火焰烟尘。
  门口穿着白大褂的人见到周拙出现,低低点了点头,并没有当时在停机坪时的大阵仗。
  南丧越往里走,越呼吸困难,他攥住了周拙的衣角,怯懦地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啊?”
  “做个检查。”周拙说,“我在你的腺体里闻到了我的信息素。所以想让你做个简单的检查,如果你不想做,现在和我说……”
  南丧脑内一片空白,逐渐听不见周拙的话,迷茫之中又徒生出一些无法描述的紧张和扭曲恐惧。
  周拙的步伐停了两秒,没有听见答复,便带着南丧进入了里面的房间。
  身穿白大褂的青年摘下护目镜,目光停留在二人身上:“来了……”
  “嗯……”
  青年拔了一下橡胶手套,对周拙说:“夏博士带队去南方了。”
  “我知道……”周拙将南丧的手从衣角处拿下来,在他后背推了推:“别怕……”
  南丧被迫往前挪了一些,和周拙并排。
  “就是他吗?”青年没有过度打量南丧,重新戴上护目镜,调整了口罩束带,说,“到里间躺下吧。”
  南丧急促地呼吸着,手不自觉按在自己的心脏上,双目失焦的同时,大脑输入了周拙的声音——
  “不用担心,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腺体,会有一点电流刺痛感。但不会对你本人造成任何副作用与影响。”
  麻木地躺在床上时,南丧再次听见手腕被扣住的「咔哒」声,他好像来到了理智消失的边缘,在某个瞬间毫无征兆地崩溃。
  他一脚踢开了手术床边的青年,上半边身体疯狂地挣扎,大声尖叫以后喊着:“放开我!放开我!走开!你们都走开!”
  整张手术床都在剧烈晃动,南丧挣脱医用卡扣,被阮北梳好的辫子甩过玻璃器皿,发出一阵破碎的动静。
  他将周身所有仪器掀翻,电线迸射出金色火星,残影中,周拙一步到他身边,想握住他的肩膀,却被南丧在手背上咬了一口,霎时鲜血直流。
  “上将!”青年捂着肋骨爬起来,“我马上给他注射镇定剂!”
  周拙拦住他上半身,制止道:“不需要……”
  他捏住南丧下颌让他松嘴,随后箍住南丧的双臂,说:“南丧,冷静一点!”
  南丧的力量比他想象中大太多,周拙不得不一边抱着他一边和他推搡着到墙角,防止他将研究室给拆了。
  “南丧,检查停止了!”周拙按着他的肩膀,“不做检查了,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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