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by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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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丧看他身上换下来的装备和镭射枪,说:“有……”
但他没有去拿衣服。
周拙抬眸,打量他的模样,和这间破旧的房屋,最后从装备里随手拿了自己的护目镜给他:“够了吗?”
南丧小心跳下床,过去摸了摸那看似透明的护目镜,在手里沉甸甸的,应该不是简单的玻璃或者塑料,能卖很多钱。
看周拙没有再想杀自己,他从床下拉出一个草编的方形篮子,递给周拙衣物。
周拙在里面翻了翻,从一堆破烂中找出条透气性比较好的长裤,把军刀放在壁炉的火上烧红了,问:“把你有的药都拿出来。”
药在维阙是稀缺物品,南丧虽然经常受伤,但他不用药,也用不起药。
“我没有……”南丧说。
周拙手顿了顿,沉默地看着南丧。
“我没有药。”南丧重复。
周拙脸上出现了疑惑和无法理解的细微表情,他搁下军刀,问:“能买吗?”
南丧拉开窗帘往外看天色,说:“天亮了能买。”
他重新拉上窗帘,眼睛往上瞅自己的灯:“线断了……”
“你拿的护目镜,至少值一千消费点,算作你搭救我的报酬和这些东西的费用。”
周拙起身脱掉作战服,准备脱裤子时,发现南丧没有任何避讳。
海水里的病毒没有感染周拙,但并不代表那些有毒物质对伤口没有腐蚀效果。
没有药,周拙放弃在陌生人面前脱裤子,将小腿以下的作战服割开,把裤子剪成布条,利索地包了伤口,坐在桌边:“天亮去买药,买止血消炎的。”
“哦……”南丧把篮子重新塞回床下,偷偷看了周拙一眼。
“还有什么事?”
南丧目光滑落,放在他手腕上:“这个……”
周拙翻过手掌,露出红色手环,手环接口用金属链接,从外表并不能找到发射光源的地方。
他看出眼前这个嫩生生的小少年想要,却没有摘给他。
“这个不如护目镜值钱。”周拙说。
南丧眼珠转了转,只好作罢,不再管周拙如何,翻身把被子一卷,躲到了离周拙最远的床里面。
-
天亮。
南丧准时起来,他习惯在床上打了两个滚,等滚到床外边,发觉屋里除了天光还有暖色光源。
原来是那周拙扯一下就断了线的怨种电灯。
周拙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南丧穿上鞋,给自己套了件棉服,走过去推了推他的头:“醒醒……”
没反应。
南桑感觉到周拙异常滚烫,但没有多管,背上包出门。
他要去维阙的繁街。
现在是2069年,天灾降临、丧尸病毒席卷全球后的第三十三年。
维阙是除人类基地外的一处小城市,而繁街是维阙最热闹和繁华的地方。
南丧要去找商人,卖掉昨天挖到的手表,再问问周拙给他的那个护目镜是不是真的值一千消费点。
经过炼铁铺时,打铁匠奥迪尔抱臂笑道:“哟,傻子又捡到垃圾了?”
南丧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被奥迪尔踩了鞋后跟,歪歪扭扭地摔在马路中间。
四周的人都哄笑起来,夹杂着得意和不屑。
“你们猜傻子这次捡到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总比上次的烂话筒值钱吧!”
“诶,傻子,只要你脱光了从街上走过去,我就给你二十消费点!”
“要是陪我睡一晚上,我可以给一百消费点!”
“他的生殖腔应该和脑子一样,打不开吧!操起来有什么意思!”
掌心破皮,鲜红的血液一丝丝渗了出来,南丧皱眉拍掉沙砾爬起来。不管那些人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他还没走到商人那儿,又被人故意推了一把,撞上街边的垃圾桶。
“哈哈哈!”
“真是个脑残,一天到晚就知道捡垃圾!”
南丧在恶毒的笑声中回头,目光和身体逐渐一动不动,像凝固了一般。
“看什么看,找死!”
“还瞪?给你那俩眼珠子抠出来!今天城卫队可不在,没人罩着你!”
“傻逼……”
街道上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南丧仿佛进入了一个真空的状态,他迟钝地晃了晃脑袋,那些声音又在耳边变清晰。
最近总是会出现这种状况,南丧摸了摸额心,看那些人讥讽的嘴脸,面无表情地抓着背包带子走了,任由他们在身后肆无忌惮地辱骂。
南丧要找的人叫贝尔。
商人重利,并不为难人,贝尔收到南丧的破表以后拆开金属背板,低声道:“总算给你捡到个值钱的东西,这是三十五年前的奢侈品。”
南丧灰了一路的眼睛终于亮了亮:“多少点?”
“现在这个时代,奢侈品算得了什么,还不如一顿饱饭。”商人搁下表,“5点……”
南丧不会讨价还价,掏出自己的存折和商人碰了碰,从对方口袋里转移5个消费点。
“行了,够你一个星期的水费了。”商人说。
南丧顿了顿,脱下背包,小心从里面拿出护目镜,问:“这个,多少点?”
贝尔在看见那护目镜的一瞬间双眼放光。但交易经验让他很快收起贪婪,装模作样地检查护目镜:“你哪儿捡到的?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东西,你难道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多少点?”南丧只问。
“护目镜有划痕,而且功能已经损坏了……”商人说,“六百点……”
南丧纠正他:“最少一千。”
贝尔皱着眉强调:“什么一千,这护目镜都打不开了,怎么值一千……”
他把存折递过去,要叫南丧接钱,“六百!”
“我问问,明天再来。”南丧拿回护目镜。
“诶!”贝尔追着他,“今天明天有什么不一样,你不都是要卖给我!”
南丧一抱:“说了明天来。”
他往外走,低头看自己的存折,扣去了昨天和人租借轮椅用掉的0.5个消费点,现在余额11.5。
自从丧尸病毒沿海水传播后,没被污染的淡水就越来越少,且基本被人类基地所用,维阙能得到的量少之又少。所以水资源成为了比食物更重要的存在。
南丧花5个消费点买了一周要用的水,又在回去路上给周拙买了药。
天亮出门,一路磕磕绊绊,进门时日上三竿。
周拙还在椅子上靠着,南丧放下沉甸甸的水桶,走过去推了推他的胳膊:“起来……”
又没动静。
“那我出门了。”南丧说。
他得还轮椅,还得继续出门捡东西。
周拙终于在他的声音中有了反应,但却是歪歪倒了下去。
南丧往旁边挪动得不及时,周拙的脑袋撞到了他手臂上,南丧下意识抱在怀里。
“……”周拙全身都是结实的肌肉,压在南丧身上,把南丧当成为了唯一支点。
“太重了……”南丧推着他要把他弄回桌子边,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抵抗自己。
下一秒,周拙手掌按着他肩膀,反客为主,将他压在桌子上。
后背被桌边缘膈疼,南丧仰头挣扎,再次对上一双黑色的眸子。
除此之外,眼白里布满了红血丝,凶狠异常。
南丧心想,完了,果然还是异变了。
他扑腾着要爬起来,被周拙捏着后颈,往下一拽。
南丧被迫仰头,暴露出脆弱的喉结。
他鼻尖上蹭着灰,耳朵和脸颊因为缺氧而逐渐泛红,嘴唇却缺水得干白,在周拙手里显得破碎虚弱。
周拙像失去理性,面对这幅诱人面孔,毫不犹豫地伏下身,埋头到他颈间,霎时睁开眼睛。下一秒,他如嗜血的野兽,要将南丧吞吃入腹。
“嘭!”
床脚飞过去一个巨大物体。
是刚才还在南丧身上的周拙。
南丧上半身还保持着被压的状态,眼珠震颤,仿佛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但周拙醒了。
他艰难地捂着胸口,面色发白,眉头蹙到了一起,鼻梁也因疼痛而皱出了细纹。
屋子里只有他和南丧,以及南丧那举的高高的,刚踹完人的腿。
南丧后知后觉地爬起来,反应了两秒,掏出小铁锹扭头就对着周拙的脑袋砸下去!
没有如预料之中一击必中。
皓白手腕被周拙轻而易举地抓住,停留在半空中。
周拙用不容南丧挣扎的力气,将他双手反剪,压在床上,愠怒道:“你找死?”
南丧留下个后背给周拙,手脚并用地挣扎,像小乌龟一样趴在床上,嘴里勤勤恳恳:“打坏蛋!”
“……”周拙咬牙,半晌,把南丧那破铁锹扔了,撞出吭噔一声。
他压着南丧双腕,抵在他后腰,哑着声音问:“乱叫什么?”
“打死你!”南丧骂道,“打丧尸!”
“谁是丧尸?”周拙说完,喉口泛起血腥味,他抬手往后颈摸了摸,用力吸了气,放开南丧,说,“这是易感期。”
脱离桎梏,南丧爬的飞快,再次贴着床头,圆圆的眼睛盯着周拙,不说话。
周拙擦掉嘴角的血沫,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丧仍然闭口不言,抗拒和他沟通。
“我不会靠近你。”周拙说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同时用军人的专业目光打量起南丧。
浅金色头发,违规。
头发长度及肩,违规。
脸蛋和皮肤嫩得像洋娃娃,出任务就是一整个林黛玉。
身高约一米七五,手长腿长,但过于纤瘦,风一吹就倒。
反应总是慢一拍,话也说不明白,疑似智商有问题。
全部不及格。
但周拙感觉到胸口的灼烧痛感。
不像是面前这弱到只能被送进避难所的少年一脚踹出来的,他揉了揉太阳穴:“你踢的?”
南丧:“我没有……”
周拙也困惑了。
不是南丧还有谁,这屋里也没第三个人。
小腿伤口和易感期同时让体温升高,周拙努力让自己意识清晰。
否则再出现刚才的状况,这小破屋的主人恐怕再容不下他。
“刚才那样对你不是我的本意。”周拙问,“有药吗?”
南丧又不理他。
“我在出任务前打过抑制剂……”周拙陈述道,“仅今天会有一些反应。”
“听不懂……”南丧说。
周拙皱眉:“有药吗……”
“你给我的那个东西,只值六百。”南丧答非所问。
周拙无情表示:“收你东西的人看你不识货,压价了。”
他伸手,是一个示好的动作:“可以的话,把药给我。”
南丧眨眨眼睛,考虑是否还要再相信周拙,最后在他半胁迫的目光中,倒空整个书包,找到药袋,往周拙那儿扔过去。
却听到周拙一声奇异的闷哼。
周拙在易感期当头,被南丧这发精准制导弄得异常尴尬,喉结滚动,忍了又忍,从双腿间把药袋捡起。
药袋刚被拿走,一根柔嫩的手指就戳了上去,南丧问:“你这里面藏了小动物吗。”
第3章
周拙脸黑得不能看。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被人指着这个位置问东问西。
“拿开你的手。”
他开口的同时,南丧戳了戳里面藏着的小动物,评价「它的头怎么这么硬啊」。
“咔……”
周拙捏下来一块木头桌角。
南丧马上移目过去,看着那毛剌剌的桌角,登时心痛,松开手推了周拙一把:“我的桌子!”
易感期下的周拙意识本就不算坚毅,现在被南丧这套十八摸弄得有些崩溃,恨恨道:“你没别的事干了吗?”
南丧才想起自己要出门,赶忙整理了背包,出门突然停下来:“如果你把你的小动物送给我,我可以请你喝水。”
周拙沉默了几秒,沉声道:“出去!”
好赖话还是能听懂的,南丧抿唇,想想又觉得不太对,回头宣布主权:“这是我家。”随后转身离开。
“等等……”周拙喊住他,“手……”
南丧不明所以,甚至感觉周拙的不高兴来的莫名其妙,所以不太肯定地伸出双手。
周拙却嫌脏似的,隔着袖子把那只作孽小手翻了个面,看见上面鲜红的伤口,分明是刚受的伤。他一点都不亲切地问:“我弄的?”
“不是……”南丧直言,“别人踩我。”
周拙又皱眉,但一看南丧鼻头和衣服上的灰就明白了。
维阙信仰弱肉强食,缺乏人道主义关怀,南丧这样一个笨蛋,受人欺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甚至连活下来,都是一大幸事。
“谁踩的你?”周拙问。
“奥迪尔……”南丧说。
“谁?”周拙问。
南丧想了想,指着他的军刀:“好像是做这个的吧。”
周拙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南丧便先开口:“我要走了。”
周拙把药袋放在桌上:“任何血味都能引来丧尸,你最好处理完伤口再出去。”
“不用,维阙没有丧尸,而且我很快就会好。”南丧问,“你能修电灯吗,我找不到人来修了。”
周拙像是在内心深处狠狠叹了口气,说:“你出门吧。”
他又说,“我要用一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