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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捡老公——by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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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不穿吗?”南丧问,“天气这么冷,你还受了伤,你要多穿衣服。”
  后头的人眼珠子乱转,无声地等待着周拙的回答。
  “接近易感期,体温会自然升高。”周拙说,“我不冷,你穿吧,穿了就可以去山上。”
  听他这么说,南丧立刻不客气地穿上了,抓着舱门蹦到周拙面前:“你也一起去吗?”
  “去吧……”周拙退后了两步。
  南丧看他刻意远离自己,脸上的兴奋顿时消减了不少,他在靠着门边的座位坐下,发现旁边的研究员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周拙,跟听八卦听入迷了似的。
  “你一直看周拙。”南丧说。
  那研究员一顿,收回眼神:“没有,我随便看看。”
  得到周拙首肯,南丧终于如愿跟着夏维颐出去了,只是一路上周拙都和他隔着好远的距离。
  因为不是预定探测的山丘,夏维颐带着人也是走走停停,花了大半日爬了半座山,夏维颐看日头差不多,找了几块大石,让队伍吃个午饭,稍作休息。
  南丧被分到了周拙隔壁的石头上,他啃着嘴里的面包,又咕噜噜灌了口温水,眼睛一直往周拙那儿看。
  张昊翔拐了拐他的手臂:“你和大长官是不是在交往啊?”
  “交往?”
  “就是,谈恋爱,他是你的Alpha,你是他的Omega。”张昊翔两个大拇指对着比了比,“以后要结婚的那种。”
  南丧听明白,眨了眨眼睛:“我们没有谈恋爱,也没有要结婚。”
  “那你不喜欢大长官吗?”
  “喜欢啊……”南丧骄傲地说,“周拙可好了。”
  张昊翔看着他那傻样,无奈道:“算了,我果然不应该对你期望太高。”
  辫子被人从后面揪了揪,南丧回头,看见周拙站在距离他一米的位置,手里是一块巧克力,轻轻抛给他。
  南丧接了,整个人转过来,同周拙抱怨:“我一定要离的这么远吗,就没有别的办法。”
  “是我对自己没有自信。”周拙说着,感觉到来自其他位置的注视,冷厉的目光霎时转过去,只看到一个穿着研究员制服匆匆回头的背影。
  职业直觉告诉周拙这人有点不对劲。但突然,通讯器中频道里传来一道急促的呼救——
  “飞机附近出现不明人员!带有枪械武器!请求支援!”
  周拙按下通讯器,收拾了东西:“收队,营地附近出事了。”
  他留下两个士兵陪同夏维颐和队员下山,自己带着南丧和几个人先冲了回去。
  还在半山腰就看见飞机附近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与士兵们械斗,周拙火速下山,隔着近百米的距离,从马路上一枪击中了一个黑衣人的手腕。
  周拙加入战场,风向霎时扭转过来,他动作狠厉,但几个绞杀的动作都留有余地。
  南丧在他的授意下也没有用镭射枪,改用了军刀。
  刀刃贴着来人的小臂划动一圈,黑色外套下的肉色肌理立刻鲜红一片,南丧一个肘击打在他上臂,学着周拙的动作,将人踢倒在地。
  这些人中有一个功夫了得,肉搏也不输士兵们,在两个士兵被他打趴下后,周拙踩着一个黑衣人的后背往那人肚中上踢了一脚,被那人双手交叉格挡住!
  周拙手快,一巴掌将他包着脸的围巾扫下来,露出真容,眸子不由沉了沉。
  对方显然知道他的身份,出手更是不留情面,周拙顺着他的手腕制住了他手里的枪,卸了力枪便掉下来,周拙军刀随即贴住他的脖颈。
  “张佼……”周拙冷声道,“让你的手下停下来。”
  “周拙,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张佼感觉到喉咙下方被割开皮肤的疼痛,不得不服从道,“都停下来!”
  田地里霎时断了打斗声,南丧踩着一个人的膝盖,颇有点儿乘风破浪的威武,见周拙不让动了,马上收了腿跑去周拙身边,举着军刀在张佼的胳膊上,和周拙一起威胁。
  张佼眼眸一瞥,只觉得他这个动作十分搞笑。
  “周上将,好久不见。”张佼仰着头,眼皮下垂,“我的人打不过你,我认输。”
  周拙收回刀,南丧就也跟着收回刀。
  张佼用手抹掉了颈边的血液,拧着嘴角笑了笑:“什么时候身边养了只小狗。”


第45章
  张佼这个人,南丧在投影里见过,依稀记得是个胡子拉碴的高大男人,没想到今天站到面前了,似乎比去年投影里的还要沧桑狼狈一点。
  他们穿着差不多的黑色衣服,基本理着看起来很扎手的短发,身上多是黄泥和脏污,面容枯槁,像是很多天没有吃过饭了。
  虽然后来南丧听说他才32岁,但张佼此刻看上去比周拙大很多,都快有四五十岁人的影子了。
  人是沧桑了点儿,但举手投足间的落拓潇洒倒是反而有些吸引力。
  他们一行人是来找长程机的,没想到舱门都进不去,两边人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缉金队大都不是什么好人,想着,不给那就抢,干脆制服这帮人霸占了飞机好回去,不曾想踢到周拙这块铁板。
  据张佼所说,他们这一支队伍遭遇了巨大的丧尸潮,不得已流落在外,已经远远超过了雇佣任务的时间。
  至于任务是什么,张佼自然不肯告知,好在周拙对缉金队也不感兴趣。
  张佼财大气粗,在破烂的田地里疯狂露富:“你就说送我们回去要多少钱,多少钱我都给。”
  对此夏维颐表示:“我们燃料不够,送你们回去是不可能的。”
  他伸了个懒腰,调侃道,“你说你们缉金队图个啥,在外面漂着多难受,不如老老实实来望城,还能过吃饱穿暖的生活。”
  张佼嗤之以鼻,认为夏维颐是奴化的代表。而他们所渴望的是不被束缚的自由。
  再说下去,两边人又要吵起来,周拙开口道:“燃料确实不够,另谋他路吧。”
  抢走飞机是不可能的了,张佼便死皮赖脸地要留下来吃东西,最后周拙用七八份食物换走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还让张佼打了欠条,写明回去之后会还周拙二十千克黄金。
  简直是趁火打劫到了极点。
  吃着天价食物的张佼骂骂咧咧,但也没有其他法子可想,一行人饿了快四五天,每天都只能靠嚼一些生野菜。
  如今一碗冻干粥喝的飘飘欲仙,就差许愿下辈子转世投胎做冻干了。
  危机解除,但也时至黄昏,夏维颐不打算再进山,在舱里和几个研究院开起了短会,怕张佼的人偷听,还把舱门关上了。
  他们用山上捡来的干柴起了火堆,都蹲在火堆边取暖,张佼拍了拍周拙的肩,被周拙反拧住双手。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有点话要和你说。”
  周拙松开他,他便示意两人走远些。
  等到空旷的地方,张佼问:“半年前,长风的事,是你戏弄我们。”
  周拙默认了。
  “所以长风,是真的已经死了?”张佼问。
  周拙残忍地告诉他;
  “你们让他带队到西南抢采矿权,他死在了丧尸手上。”
  张佼下颌微动,良久,问:“你确定他是死在丧尸手上,不是死在你手上?”
  周拙冷漠地望向他,张佼心中疑虑散了大半,自嘲地摇了摇头:“也是,如果是你杀的,你会直接说是你杀的。”
  “没什么事就早点离开。”周拙下了逐客令。
  “你们当真不能送我们一程吗……”张佼说,“我们这半年又找到了几批东南部遗留的军火,还在搬运。如果你这次肯帮我,这批军火,我可以优先考虑卖给你们。”
  他说到了关键处,周拙倒是没有一口回绝他。
  “缉金队现在没有再利用军火的人才和设备,能拿这些东西和你们置换一些更先进的武器,也不是不得已之举。”张佼说,“当然,如果你们不要,其他无尽领域中的团体也会跟我交易,也不愁卖。”
  周拙:“不是不想帮你,是确实没有燃料。”
  “你们飞回望城的路上,把我们放下就行……”张佼从口袋里摸了摸,发现烟早就湿了以后,捏碎了雪茄放进嘴里咀嚼,“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周拙嘴角轻动:“军火……”
  “我不是邬戊那种二五仔,说话算话,放心吧。”张佼说。
  他们达成了合作,但周拙的条件是不到必要时,这份军火不能送到望城。
  “上一批军火你非要作死,我卖给了邬戊,这批军火你要但又不让进城,是几个意思。”张佼嚼了两口烟,说,“看来望城水深啊——”
  他突然停下话头,发现周拙的眼神已经脱离了自己,望向了他身后。
  他顺着目光看去,那是田埂上站着的少年,他迎着风,浅金色的头发飘了几绺在脸上,和珍珠般白净的皮肤相得益彰,南丧抓回那几绺长发,红唇吻住手腕,从上面咬下皮筋,叼在嘴上,垂下眼眸,正一点点地认真编辫子。
  如同一幅美丽的油画。
  “你的Omega?”张佼打量了许久,“真是盘靓条顺啊。”
  周拙没有否认,扫了他一眼:“不要忘记你答应的事。”
  完了便迎着风走过去,到半路时,南丧就发现他了。一只手抓着辫子,一只手朝周拙摇动。因为嘴里叼着皮筋不能说话,又蹦了蹦。
  周拙在他五步外停住,南丧却先无视了周拙的规定,一步到了周拙面前,伸着脑袋过去:“周拙,你给我编,我手酸了。”
  “我不会……”周拙说。
  南丧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激将法:“你会的,小北都会,你难道还没有小北厉害吗?”
  周拙倒不吃这套,只是南丧贴的太近了,遮住腺体的头发一滑下去,姣好光洁的后颈便露出来,让周拙觉得喉口燥热。
  低了一会儿头的南丧看周拙也没动静,“哦”了一声,转过身来:“这样会更顺手吗?”
  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很淡,但周拙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朱丽叶花苞般的清香。
  体温似乎升高了。
  周拙捏过他的头发,笨拙地帮他打了几个辫子,等都编完,南丧从后面拿过来,看着那歪歪扭扭的辫子,嘴角一撇:“周拙!你怎么真的不会啊!”
  周拙:“……”
  “算了算了……”南丧嘀嘀咕咕的,不知道是学同学的口头禅还是学动画片里的台词,故作深沉地说,“你是指望不上了。”
  周拙失笑,无奈地摊开手,表示自己确实并不擅长。
  “我给你的糖果,你吃了吗?”南丧挂着两只略显丑陋的辫子问。
  “没吃……”
  “给你你又不吃。”南丧抱怨道,“浪费了……”
  周拙知道是他自己想吃,从口袋把糖果重新拿出来:“不喜欢吃甜的,下次都留着自己吃吧。”
  南丧偷偷看他一眼,伸手到周拙手心里,慢慢摸了回来。
  指腹有些凉,柔软的触上去,被周拙包住了。
  南丧被吓了一下,但很快就扭了扭手:“不是说给我吗?”
  周拙将他拽近了一些,问:“南丧,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南丧望向他眼中,见周拙问的认真,说,“有啊,喜欢你,还有小北,还有夏夏。”
  他说完有些犹豫,令周拙暗淡的眸子有些光亮。
  “时泽……我以前很喜欢他的。”
  周拙:“……”
  南丧心情一落千丈,哪还管的了喜欢谁不喜欢谁,又开始烦起了时泽的事。
  “我是不是要弄丢我的第三个朋友了。”南丧问周拙,“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芝芝就死了,时泽也不和我做朋友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是你的错。”
  周拙想告诉他,人世间如意的事寥寥无几。所谓的安定不过是和生活无数次的妥协的最终结局。
  但南丧不用知道这些。
  周拙希望南丧做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孩。
  “他怎么算是你第三个朋友。”周拙问。
  在南丧心里,第一个朋友是多兰,第二个朋友是芝芝,第三个朋友就是时泽了,他一一细数出来告诉周拙,被周拙质问:“我去哪儿了?”
  南丧一顿,想都没想就说:“你不算……”
  “我为什么不算?”周拙问。
  南丧努力地思考了,中途挠了两次耳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说:“反正你不算,你是周拙。”
  他见周拙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着急地找补:“那我给你排第二嘛,好吗?”
  周拙却突然笑了,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被遗漏在「朋友」队列外而生气,反而更高兴了一些。
  南丧还以为他被选为「第二」很高兴,舒了一口气,又小声嘀咕:“周拙,你好小气呢。”
  周拙从善如流。
  南丧扎好辫子就去找夏维颐了,在他走远以后,周拙皱着眉,摸了摸后颈的腺体。
  他用手掌盖着,走到最近的一个研究员附近:“拿一个腺体用的抑制贴给我。”
  那人闻到周拙散发的信息素味道,眉头一跳:“大长官,您要到易感期了?”
  “让你去拿就去拿。”
  -
  他们放了张佼的人进机舱,毕竟两边人动手时都留了分寸,又都是水火中淌过的人,那点打斗摩擦不算什么,因此也没有人拒绝他们的加入。
  夜晚升起了篝火在机舱外,周拙放心不下张佼的人,带了两个士兵在外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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