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by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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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拙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面。
他最爱的人犹如困兽般蜷缩着身体,将一切暴露在空气中,难堪地抬着手,蓄满了满目的泪水,迷茫又无助地看着他。
“周……拙……”南丧喃喃道。
周拙用被子盖住他的身体,搂他在怀里,手臂紧得微微发抖,他的声音仿佛带着砂砾,涩滞不堪:“对不起,我来晚了。”
南丧摸到他作战服上湿漉漉的血液,再仰头看他的脸,竟然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你怎么……你怎么才来……”
“对不起……”
“打完了吗……”南丧蹭着他的下巴,低声问,“都死了吗……”
周拙没有答他,将散落的被子盖住他的肩头,再单手将自己的作战服脱了。
内里的黑衣还算干净,周拙放心让南丧靠在自己肩头。可惜南丧并没有老实靠多久,便攀着爬上来,贴到了信息素最浓烈的腺体处。
他在周拙的颈窝里毫无章法地拱来拱去。
整个房间中弥漫着朱丽叶的香气,周拙垂眸看着床边发出嗡嗡声响的事物,气息愈发乱得毫无分寸。
“南丧……”周拙按着他后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陪你……”
南丧咬着周拙的颈肉顿了顿,闻言气得捶了周拙的胸口三四下。
“对不起……”周拙托着他下颌,吻住他被烧的发红的嘴唇。
他原想抚慰南丧,却毫无抵抗地深陷进去,将南丧压在枕头上,与他热吻。
气息交杂,桃花般姣好的面容微微仰起,鼻尖双颊皆是扑簌簌落下的粉红,发丝灵性地缠住周拙的指尖,仿佛拦着不让他离开。
南丧用力地吻他,像讨要食物的可爱小狗。
搂住南丧的腰的手放进被子里。
南丧被周拙咬了一口。
周拙双目发红,隐忍的汗珠滴进布料,他深吸了口气,松开手拿过那一直兀自工作的事物。
外面仍旧动荡不堪,他潦草处理了剩下两区的事务,又让白墨乾代替他顶在前线,才得这一点时间回来。
他没时间陪南丧度过漫长的发情期,而且,如果现在和南丧……他没有自信自己能从这个房间走出去。
“别怕……”
凉意触到时,南丧盈着泪的目光望向他求助。
“不是坏东西。”周拙轻轻动手,还未等开始,南丧的胸口便已经蹿到了他脸庞,他不知是什么,害怕得发抖。
周拙按下关闭键,研究室里经久的动静突然停止,南丧的喘息声变得清晰可见。
“不用了,不用了……”周拙搂着他,“别怕,是我……”
他回头从置物架上取了酒精,一把泼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第63章
通讯器持续震动的频率莫名和周拙重合在一起,他不懈地动着手腕,身上黑色底衫湿透,燥热感烧得他整个人都绷紧了。
他没有办法细心去听南丧的反馈,仿佛一丝声音漏进耳朵里,都会摧毁他薄弱的防线。
南丧的腿蹬动几次,周拙另一只揽着他后背的手抬起,揭开南丧后颈的抑制贴,重新咬破了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
强大而热烈的Alpha信息素注入,南丧仰着头闭紧双眼,在周拙怀里剧烈地颤抖。
许久,周拙才为南丧舔舐了伤口,但另一边却不好应付。
南丧咬的太紧。
周拙抚过他的脸颊,问:“好一点了吗?”
南丧从周拙喉结一路吻到鼻尖,像极了平时要多吃一碗时候的撒娇:“还要……”
周拙回吻:“等我回来,好吗?”
“不好……”南丧蹭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动作。
周拙很难拒绝,于是为他再做了一次。
通讯器几乎被轰炸,周拙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低声和南丧商量:“过两个小时,我一定回来,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南丧向下抿着嘴角,凌乱的头发粘在脸上,要哭了一样的可怜。
周拙温柔地拿开那些碎发,声音沉下去:“对不起,我发誓不会做我父亲那样的人,可是到最后……我也一样辜负了你。”
他看上去那么难过,南丧不由得贴了贴他的额头。
“周拙……你别不开心……”南丧低声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周拙将他圈进怀里:“两个小时,无论上面发生什么,我都会回来。”
南丧点点头,周拙起身,捡起地上脏污的作战服套上,临走时躬着腰在南丧额心落下一吻:“等我……”
那处闪过一丝微蓝色的光亮,随后隐没。
周拙离开,南丧疲倦地垂下眼眸,他用手盖住后颈的腺体,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十分钟后,夏维颐匆匆赶来,他冲进研究室,低声骂了句「卧槽」,然后退出去戴上防毒面罩才重新进来。
“南丧,你还好吗?”夏维颐走近,见南丧背过身睡着了,松了口气,又碎嘴地骂骂咧咧,“说回来就是回一个小时是吧,后面还有六七天叫人怎么过啊!什么人这是!”
床上的人动了动身体,夏维颐心想大事不妙,难道周拙亲自来也就只顶用这么几分钟?
不想那双眼睛望过来,却是久违的冷静自持。
A1坐起,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声线清冷,对夏维颐说:“给我关了。”
“你竟然……你竟然自己出来了?”夏维颐看着他,“你这触发原理是什么啊,南丧刚发情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就没想过出来顶顶?”
A1冷眼看他:“给我关了。”
夏维颐蹲下身:“你倒是告诉我,怎么关啊。”
A1告诉他关闭方式,夏维颐在光屏上操作后,感觉A1面色确实如常了许多。
穿好上衣后,A1问:“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您这在南丧身体里住着,还关心家事国事天下事呢,真是胸中有大义。”夏维颐摘下防毒面具,调侃道。
“我只关心周拙的死活。”A1说。
夏维颐打量他的眼睛:“你不是不喜欢周拙吗?”
“南丧喜欢。”A1按着被角,命令他,“转过去……”
A1实在没有一点人情味,夏维颐耸耸肩转过身,后头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停止,A1问:“你仍然想要用我替代南丧吗?”
夏维颐转过身,直视一眼A1后,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他良久的沉默让A1明白了他的态度:“你不用觉得承认这件事很丢人,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你是正常的其中之一而已。”
“不是……”夏维颐抬起头,“我已经不打算让你代替南丧,或许你说的对,我不能用他来换我的梦想。而且,我看着他总是很容易心软,八成也会下不了手的。”
A1抱臂站在他面前,点评道:“仿佛恢复了一两分人格魅力,但总体还是比较低下。”
夏维颐:“……”
“根据南丧的记忆,你是颜势阅的学生,也是有他的帮助,你才能成为第九研究所的负责人……”A1问,“是什么让你决心站在他的对立面?”
夏维颐下意识想要逃避这个话题。但面前这个人,目光坚毅地望着他,对一切都洞若观火,让他无从掩饰。
“你说的话决定了你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A1说,“你不是想知道我究竟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出来吗?”
夏维颐愣怔地看着他。
“有两种情况,要么南丧处在巨大危险之中,要么他相信的人触碰开关……”A1说,“你触碰开关的时候,也成功唤醒了我,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所以没出现。”
他是南丧相信的人。
夏维颐能感觉得到,但当仪器精准确认过后得出的铁一样的结论放在面前时,他仍然觉得心头一暖。
“所以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A1问。
生物药剂全部填装完毕的消息从通讯器上弹出来,夏维颐叹了口气,拉了把椅子坐下,说:“我是靠我老师的提拔,但不代表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是所有备选者里的第一名,以我自己的实力,我一样可以得到现在的成绩。”
A1对此没有任何表情。
“我的老师,颜势阅,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夏维颐说,“他想要从周拙和戚瑞辞手上分走望城的政权。但你也看到,如今的望城,如果失去了军队的保护,恐怕挨不过一个月。所以说,一个研究所怎么做的到分权。”
A1猜测:“如果丧尸都能听他的话,或者只有他能够解决这些丧尸,研究所的地位还是能够一跃而上的。”
夏维颐没什么心情地勾了勾嘴角夸奖道:“你真聪明。”
他苦笑着说,“我进入第九研究所的两个月后,他来找我,希望我可以帮他研究抵抗丧尸病毒的血清。”
A1挑眉:“这倒不是什么坏事。”
“不是坏事吗,如果血清掌握在绝对少数的手上,那你认为这会是怎样的一个世界,而这只是他畅想里的一部分。”夏维颐无力地说,“我劝过周拙,不要一直打压他,将他逼上绝路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你看,最后他还是疯了。”
“他真就只是为了血清吗?”A1眼眸中的恨意逐渐显现,“他对辛辅博士是为什么,如果是为了血清,那他更需要留着辛辅博士,为什么反而要杀了他。”
夏维颐摇头:“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我接手第九研究所以后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证据证明是颜势阅做的,但种种迹象又显得他很心虚。”
他想了想,说,“如果他还想要别的东西,恐怕就是你,他一直想要进化生育机器人为仿生人。”
“他是觉得,被仿生人占领的世界,就等于被他统治的世界吗。”
A1轻蔑地「哼」了一声,“他真以为到时候,凭他这样一个人类废物,可以掌控得了机械森林吗,不如我早点送他上路,一劳永逸。”
“你别冲动……”夏维颐抬手,挡在面前,“你是辛辅博士留下的唯一一个成功的仿生人。如果你被他发现,又不听他的话,他不会心软的,恐怕就……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A1:“你在害怕他什么?”
他看向夏维颐,“我杀他是什么很难的事吗?”
“你不能杀他……”夏维颐抓着他的手,“你不知道,他——”
“他什么?”A1盯着他的眼睛,“说……”
夏维颐缓缓摇头:“我不确定。”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周拙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蠢。”A1靠近他,一字一句的,“但你心里的藏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害死成百上千的人,你清楚吗?”
夏维颐胸口用力起伏了一下,随后和A1拉开了一点距离;
“你和南丧真的很不同,我后悔动过让你换他的心思。”
“你提醒我了……”A1站起身,他拍了拍自己的袖子,“虽然你和周拙都是南丧的朋友,但不该由你们来决定我俩到底谁主宰这幅身体……”他说,“把事实告诉南丧,让他自己选择,包括你想要的代码,如果他肯给你,我没有意见。”
“什么?!”夏维颐震惊地看着他,“你疯了?!”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吗?”A1说,“如果你和周拙不说,我会用我的方式告诉他。”
夏维颐突然明白,A1口中所说的对南丧的「偏爱」是什么。
“你可以体会南丧的感受吗?”夏维颐问,“如果告诉他一切,会让他所有的快乐和天真都消失,你也愿意吗?”
“很可惜,我只能读取他的记忆,并不能体会他的快乐。”A1拉上外套的拉链,坐在床边,“而且我认为,南丧比你想的坚强,他是所有性格中最强大的。”
他抬手放在额前,最后和夏维颐说了一句:“希望你能保持正确。”
说完,他碰了碰额心,轻轻倒下去。
夏维颐揽住他的手臂,将他平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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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丧睡了很安稳的一觉,白色的天花板扎了扎眼,他翻过身躲了一下,想起重要的事。
周拙回来了吗。
他从床上翻身坐起,研究室内空无一人,他摸了摸被子,又摸了摸身上的衣物,左右扫了扫自己。
怎么一点异样都没有。难道发情期结束了。
他趿着鞋打开研究室的门,碰见在外面等待的庆源。
“你就醒了?”庆源惊诧地看着他,“看上去还真是很正常。”
南丧问:“周拙呢?”
“上将?我没看见……”庆源说,“不过夏博士十分钟前出去了,换我过来照顾你。”
南丧脑子里乱的很,失望的情绪冒上来,问:“周拙没来吗?”
“我不是很清楚,我去跟进填装的事情了,是夏博士照顾你的……”庆源说,“然后他说你没事了,让我回来,就是现在了。”
周拙说话不算数,真的没有回来。
南丧问他:“外面怎么样了?丧尸还在吗?”
“我回来的时候新型武器刚投入使用,填装点附近的区域异变丧尸明显稳定了一点,其他城区还不知道情况……”庆源看他到处转,问,“你找什么?”
“找武器……”南丧张望了一阵,“我的军刀放在哪儿啦?”
庆源从外间拿来军刀给他,南丧又嫌弃身上繁琐臃肿的衣服:“源哥,我想要一套作战服,研究所里有吗?”
“你要去地面吗?”庆源是知道他战斗力不弱的,但这才结束发情期就急着出去杀人,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