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by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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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这么特别的Omega,下意识明知故问了一句,“你上去做什么?”
南丧气不打一处来:“找大骗子算账。”
第64章
庆源是个物资储备的好人才,不仅给了南丧一套作战服,还把之前研究的护目镜和防毒面罩也一并给了他,只是可惜列塔尖里一般人不能带武器。所以在攻击这一方面,无能为力。
南丧穿戴整齐地抵达地面,望城的照明系统全部打开,远远看过去,仿佛还是一片金色辉煌的模样。
只可惜,这样美好的想象里充斥着太多平凡人的悲鸣。
列塔尖附近的居民已经被妥善安置好,南丧仰头看着天空中盘桓的战机,新型武器发射的子弹于半空中炸开,承载了第九研究所所有人心血的生物药剂洒下。
南丧隔着防毒面罩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他给周拙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听见了周拙的声音。
南丧:“你在哪里?”
“还在外面,很快就回去了。”周拙语速很快,南丧从听筒里听见了枪声。
“周拙,大混蛋!说话不算话!”南丧骂完,又很快地告诉他:“我已经没事了,现在在列塔尖外面,我去帮你,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听筒里短暂地静了一会儿,接着周拙的声音中有些喘:“不用过来,这里——”
“那我问小北。”南丧一意孤行地说。
“北二环区,九栋附近。”
南丧立刻说:“好,我会跟着路上的救援小队一起走的。”
周拙让他注意安全,南丧应了句「好」,然后整理行装出发。
正如夏维颐预计的,生物药剂投放点附近的丧尸比之前碰到的都要迟钝,只能依稀能从它们身上看到一点自主意识。
南丧没有跟着小队走,按照通讯器提供的最近路径,穿过许多狭窄的小路,抵达周拙所在的居民楼附近。
他走了半个多小时,几乎也是杀了半个多月小时,身上脸上溅满血污,扑进九栋时还没缓过来,气势汹汹地拎着刀。
几个穿着作战服的士兵见他着装四不像。但又一幅上刀山下火海的狼狈样,拦住他问:“你是哪支队伍的?”
南丧呆了一下,才说:“我不是哪只队伍的,我来找周拙。”
“上将?”士兵们边排查边说,“上将刚才还在这里,不过现在往三环区去了。”
南丧点头:“你们这里需要我帮助吗?”
“上将已经带人清理过了,我们留在这里排查而已。”士兵给他指了条路,“你找他的话,沿着这条路出去,然后进下一个区的主干道。”
南丧说了谢谢,跑着又往前走。他走过的是周拙清理过的道路,暂时没有危险。
但三环区比之前的居民区战况惨烈,地上士兵的尸体和丧尸的尸体都逐渐增多,南丧不由握紧了手里的军刀。
枪声炸起,南丧猛地抬头,循着声源跑过去。
难怪之前一路过来大都只看到丧尸没有看见居民,原来北区的居民都在三环区避难,只是士兵们没有办法从大量居民中辨别已经感染但没有异变的居民。
变异再一次从内部开始了。
这恐怕是整个望城最危险的地方。
正常的居民和异变的居民拥在一起,远程武器效用太低,士兵们为了清理,只能加入了这场混战。
南丧一眼在丧尸和士兵的包围中看见周拙,他深吸一口气,跳下台阶,伸手揽住一个要倒下的士兵,随后右手手腕一转,刀刃擦过丧尸的喉咙,发出割开皮肉的声音。
异变的居民瞪大双目,干瘪地倒下。
南丧穿进人群,掀过一个居民的后背,定睛一看,似乎没有异变的模样,赶紧把他和刚才的士兵推到了一起。
就要靠近周拙了,南丧往前一步,突然被个尖叫路过的居民挡住视线:“救命啊!别过来,都别过来!”
再等他走开,周拙已经不见踪影了。
南丧急得到处看,身后一阵阵急促浅短的风声掠过,他极快地翻过身,先听见子弹从自己发顶穿行,「嘭」的一声击中了身后的大张着嘴的异变居民。
那子弹的来处是广场的高台,周拙长腿一跨,从腿侧抽出信号枪,红色的火焰飞向天空,整个北区的火力将向三环区集中。
接着,他抬起手中镭射枪瞄准乌泱泱的人群。
弹无虚发。
和南丧对上视线时,周拙用唇语告诉他两个字:“安全……”
几分钟后,最近的小队赶来救援。
分辨居民异变太难,周拙给每支小队的任务是分离人群,可就在人群快要分散开时,周拙见到了一个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阮北一瘸一拐地跑来,在地上印出一串血脚印,南丧离得近,先从人群中冲出,跑到他身边:“小北!你怎么了?!”
周拙也很快到身前,阮北低下头:“上将,对不起,我没能抓到颜势阅。”
他右手手臂上也中了一枪,喘着气,“我们到颜势阅家附近时,他身边带着中将祝庭的旧部下,原本我们已经抓住他了,可是他用毒素把我的人……”
“毒素?”南丧问,“什么毒素?”
“恐怕就是这些丧尸的来源。”阮北说。
周拙目光下扫:“你的伤——”
“没事,是被他部下拿枪射伤的,没有感染……”阮北扶着墙借力,“他现在不知去向,我担心他会让这场侵袭没有止境地持续下去。”
周拙铁青着脸:“人是在哪里丢的?”
“就在北一环区。”
“知道了……”周拙冷声道,“找人先处理伤口……”他看一眼南丧,目光柔和了一丝,问,“你照顾他可以吗?”
南丧点头:“我可以……”
各支小队分散人群后改为小范围作战,暂时没有变异迹象的居民被安排站在士兵们身后,仿佛一切都安定下来。
异变的居民尸体被抬开处理,周拙没空逐一检查,先让各区负责人迅速搜索颜势阅去向。
阮北腿上的伤原本不算重,但一直坚持着到周拙这里,在路上失血过多,军医给他包扎时,整张脸都煞白了。
“小北,你别怕,会很快好的。”南丧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找点水来。”
阮北拉住他,从口袋里拿出通讯器:“等会儿,你先帮我给瑞辞发个消息,告诉他我在北区清理丧尸,很安全。”
南丧点头,打开他的通讯器,找到戚瑞辞,无意看见他们上面的聊天记录。
【瑞辞:晚上十点,来我家】
【阮北:好】
【阮北:感觉你最近瘦了,多吃一点】
【瑞辞:休息室,现在】
【阮北:好】
【阮北:刚才看到你办公室里有点单调,让人送了一束玫瑰,不要扔掉】
【瑞辞:平安系统里没看到你,你没跟着周拙清理?】
南丧抓了抓耳朵,替阮北答复:“我在北区清理丧尸。”
阮北看了眼信息,嘴角勾了勾,说:“谢谢……”
南丧想问他为什么要去追颜势阅,话没出口,他先敏锐地察觉到了远方嘈杂的来声。
果然,阮北和周拙的通讯器也收到平安系统的通知,北二环区复势,出现大批丧尸。
而原先安置北二环区居民的地方,就是爆发点。
阮北被补给机带走,南丧果断跟在周拙身边。
“周拙,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南丧问。
天已经亮了,可不知为什么,总是觉得看不清。
周拙抬手,在南丧头侧揉了揉:“无论发生什么,你的首要任务是保护自己安全。”
南丧却说:“周拙,我会保护好你的。”
担心是声东击西,周拙留了一半的小队在三环区,带着剩下一半人。
越接近北二环区,躁动越明显。
周拙做了手势,所有人持枪进入备战状态。同时,周拙把怀里的备枪给了南丧。
他们抵达时,二环区已经沦陷了大半。除了居民,竟然也异变的士兵,南丧跟着队伍抬枪瞄准。
五次射击中两次失手后,南丧确定不是自己的枪法退步,而是这些丧尸具有躲避的意识。
周拙的通讯器响起,身边士兵的通讯器也接二连三响起,再一抬眼,东区、南区、西区三区中将专用的信号弹升入空中,齐齐炸开。
“什么意思?”南丧问。
“三区都请求增援。”周拙咬牙道,“颜势阅疯了。”
他按下通讯器:“第九研究所继续填装武器,直到警报解除。”
周拙将通讯器塞进胸前口袋,双手持枪对准巷中的丧尸。南丧在他身侧,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焦急。
复杂的巷战难以施展,而有意识的丧尸懂得利用掩体躲避,令清理速度再一次下降。
四周传来孩童的啼哭声,南丧偏头望过去,见被丧尸踩过手臂的小男孩躺在地上。
周拙的速度比他更快,双枪子弹同时射过男孩身上的丧尸,但前仆后继的丧尸又接踵而来。
周拙扣抢入袋,如同豹子般奔出去,一刀扎在丧尸的颈间,抽出时躬身将男孩从地上抱起,他只身从丧尸群里脱出,南丧的镭射枪在他身侧为他保驾护航。
就要离开时,男孩尖叫一声,尖牙咬上周拙的耳骨。
南丧双瞳一震,手里的枪偏了一寸,打在丧尸肩膀。
“周拙!”
男孩眸中的红色逐渐显露,尖锐的声音从他喉咙中发出。而牙齿却毫不留情地啃咬所有能啃咬的东西。
周拙将他从怀中摔下,军刀落下时,先看见子弹没入男孩的额心。
周拙补了刀,抬眼看向举着枪的南丧。
一滴血液从周拙耳垂上落下,接着,嘀,嗒,嘀,嗒。
南丧看着周拙回身割断了两个丧尸的喉咙,又看着周拙耳朵上蜿蜒流下的血珠。
他没有办法瞄准。
他的手在发抖。
第65章
周拙从丧尸群中脱身,扯过一个士兵:“让谷汉承从北一环回来!”
“上将……你,你被……”那士兵抖着声音,脸上写满了「完蛋」,“我马上去!”
在场的士兵都看见周拙被咬,咬着牙发了狠劲儿就要和那些丧尸拼命,一时间乱成一团,周拙扯着冲在最前的士兵喊道:“停下!”
令行禁止,士兵们后撤两步,和丧尸拉开距离,手里却不见停,一枪一枪地朝那些丧尸发射出去。
周拙命令领头的上士:“古中将来之前,这一队兵你来带。”
他用手抹掉耳朵上的血液,“其余人,都不要靠近我。”
他抬眸,终于和人群中的南丧对上视线。
南丧红着眼,手指握着军刀,骨节泛白。周拙离他很远,一步步走到了居民楼底下。
晨光被屋檐打断,周拙进入黑暗。
南丧跑到他身前,周拙却退了一步,南丧无视他的退后,跨上台阶握住他的手臂。
耳朵皮肉单薄,变异后的男孩留下的咬痕直接穿破了,南丧想要用手摸摸他的伤口,被周拙掐住手腕。
“这次的丧尸病毒,五分钟之内就会异变。”周拙从作战服内侧拿出一粒药,“我不能变成有意识的丧尸。”
南丧见过那个药丸,上一次丧尸侵袭望城时,那些被丧尸感染的士兵,就是吃了这些药死掉的。
鼻头传来的酸痛感让南丧开口都难,他抢过周拙手上的药用力塞进自己口袋里不让周拙拿到,哽咽着说:“周拙,你不会变异的,一定不会的……之前你受伤掉进大海里都没有变异,这次也一定不会的。”
周拙垂着头,声音浅慢:“我在海里没有变异,是夏维颐给我注射过的各种药剂,不知道哪一种起了作用。而这次的病毒,不一样。”
“我不管!”南丧抓着他双臂,“你那么厉害,你不会死掉的!”
周拙将他拥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南丧,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南丧挣扎着推开他:“我不会让你死掉的,我去找颜势阅,我让他把解药给你——”
“南丧……”周拙拽住他,觉得他傻的有些可爱,轻声道,“这不是毒药,而且,找到他也来不及了。”
手脚传来细密的针刺般的麻,南丧愣怔地看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他以为自己要死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难受。
他在模糊的视线里找到通讯器,不顾周拙的劝阻,拨给夏维颐,哭着说:“夏夏……你救救周拙……”
他泣不成声,夏维颐在通讯器那头完全没有办法听清,周拙从南丧手里接过通讯器,简要说了自己的情况,问夏维颐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通讯器里沉默了,居民楼里只剩南丧的恸哭。
好像初日的阳光,才照拂了半刻,就已经要西沉。
“只能寄希望于我给你试验过的药物能起作用……”夏维颐的声音慌乱,“如果能够研制出血清——”
他说完一顿,哽咽道:“我无能,是我无能,周拙,对不起……我研制不出血清……”
“不是你的错。”周拙吸了口气,嘱咐道,“白墨乾和阮北是可信的人,我没料错的话,颜势阅还有最后一张底牌,我死以后,恐怕只有你能掀开这张牌。如果我把望城托付给你,你能做到吗?”
这一次夏维颐没有犹豫:“我能……”
“多谢……”周拙挂断电话,抱过南丧,“好了,你也听见了,夏维颐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