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by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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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也会这样吗。
机器人也会心动吗。
“周拙……”南丧侧着身体,“喜欢你……”
好喜欢周拙啊!
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类!
周拙看着他,嘴唇轻轻翕动,随后发出一个音节:“嗯……”
南丧很想转着尾巴到处打滚,很想跑出去找个喇叭宣布,很想亲亲周拙,但都被这些该死的伤口压抑了。
最后,他非常不客气地,用包着纱布的手在周拙胸膛上摸来摸去。
周拙抓住他的手腕,随后驱逐了他,继而又开始板着张脸。
“你还生我的气吗?”南丧用求饶的眼睛看着他,“求求你,不要生气了好吗,我以后不会乱跑了,也不会受伤了,你理理我……”
他突然聪明了很多,无师自通地懂得了正确运用自己那张让人没有办法生气的脸和弯起来就多情的眼睛。
周拙喉结滚了滚,告诉南丧:“下不为例”
南丧立刻诚恳地点头,周拙却觉得他根本记吃不记打,又说:【再有下次我不会原谅你】
“嗯嗯嗯。”南丧说。
周拙坐在他身边:【快到望城了,你在研究所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对了,望城现在怎么样了?”
周拙深深看他一眼,叹了口气:【让夏维颐和你说吧,打字真的很累】
南丧:“……”
随后爆发出一声大笑,弄得身上的伤口都疼了。
苍天饶过谁,以前学写字和拼音的时候,周拙就不让他用通讯器发语音,一个「嗯」字都要他打字,现在吃了打字的苦了吧。
他乐嘻嘻地在床上,见周拙看着自己满头黑线的无语,又更高兴了一点,用没受伤的手去勾周拙的手指。
“周拙,喜欢你。”南丧笑着说,“红红的眼睛,也喜欢你。”
周拙闻言,用手按住自己的眼睛,问他:“眼睛恐怖吗”
南丧把镜子转了个方向:“你看,超酷的!”
暗红色的瞳仁被深邃的眼窝压着,原本极其英俊秉正的长相生出一分邪气,仿佛什么弃明从暗的反派角色。
南丧看他盯着镜子很久,以为他是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丧尸的现实,又非常积极地说:“红色的眼睛很好看啊,像早上初升的太阳一样,很朝气的,一点都不像丧尸。”
周拙放下镜子,首先觉得南丧的审美有点偏离正常人,然后又觉得南丧还是应该把书读下去。
但南丧侧着脑袋,一脸希冀地望着周拙,正在等待反馈。
周拙:“……”
“嗯……”
休息室头顶传来一声通知响,周拙将南丧的身体摆好,不准他乱动,站在他身旁等着飞机下降。
南丧:“周拙,你不遵守规则哦。”
周拙扫他一眼,独断专行。
他们在军用机场下降,南丧仍然不被允许动,接着庆源和阮北带着担架走进来。
南丧第一次上了望城的急救车,还被人摆成了一只正面朝下的摊开四肢的小狗。
“好丢脸啊……”南丧没地方躲,嘴里碎碎念叨着,“虽然脸朝下,但还是好丢脸啊。”
周拙听见忍不住嘴角动了动。
“周拙……”南丧在救护车上叫他,“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阮北给周拙送完护目镜以后,很有灵性地成为了周拙的官方代言人:“上将跟我们去清理丧尸。”
南丧动了动唇。
他想说,周拙才好了一点,又要去了吗……
如果他再被咬一次,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好运。
他在车里喊:“等下……”
阮北走近一些:“怎么了?”
南丧知道周拙就在他旁边,他背对着周拙,抬起手。
周拙牵住他,在他手心里轻轻按了按。
别担心。
他们无声地握了半分钟,南丧收回手:“你要快点来看我,这次不要再失约了。”
然后不再动了,安静地趴在担架上,由庆源将救护车的门关上。
阮北目送他们远走,望向周拙,说:“我还记得他刚从维阙来望城的时候,看着荷包蛋流口水的样子,那么天真可爱,真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竟然变化这么大。”
周拙乜斜一眼,阮北以为他也同样感慨,不想护目镜后的眼睛里明显是一股嫌弃。
写满了「大可不必把南丧对着荷包蛋流口水的样子那么深刻地记在你心中」。
阮北:“……”
-
南丧被一路送回了第九研究所,相较他离开时,第九研究所灯光大亮,研究员们忙碌地走动,见到被抬进来的南丧都没太大反应。
这让南丧的丢脸程度又减少了一点。
被送进最里间时,庆源和他说:“夏博士还在忙新的药剂,你要不和我先聊一会儿天。”
这时候,南丧觉得谁都好,只要能和他说说话,不那么无聊就行。
“周拙他——”
庆源竖起一只手指,表示「就知道你要问这个」,然后主动解释道:“话说我和夏博士化验完药剂以后,就打算叫你回来,结果你的定位越来越远,夏博士急得不行。但望城又乱成一团,所有军官都在外面清理丧尸。”
“然后夏夏就去找周拙?”南丧说,“可是周拙那个时候状态那么差……”
“这个也让我们很意外……”庆源挠挠头发,“古中将送大长官回来的时候,我和夏博士都以为这次肯定完了,注射了很多缓解的药剂都没有脱离狂躁状态。”
他看着南丧,想了想,说,“转折点是你,你来了,他认出了你,而且你走以后,他基本都没有再失控,就坐在那里,用手摸你站过的地板,后来夏博士病急乱投医去找他,没想到他真的清醒了。”
他感叹一声:“这是多么强大的意志力啊。”
说完又拍拍大腿,“不对,应该说,这是爱情的力量。”
南丧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还好啦……”
庆源:“……”
嘿,现在流行把见缝插针地塞狗粮了吗?
不过南丧心里还是酸酸的。
周拙受了很多苦。
即使现在已经是这样的状态,也仍然愿意保护这座城市,南丧想,再给周拙一次选择机会的话,他一定还会救那个小男孩。
庆源看他半天不说话,问:“你是不是疼啊。”
“有点,估计是因为周拙不肯给我呼呼。”南丧说。
庆源:“……”
有人愿意为我发声吗?我看起来像狗吗?
“你得等夏博士回来,我的技术不够给你看病。”庆源说,“你要不睡会儿?”
南丧抿唇:“源哥,我身上痛,睡不着,你陪我聊天吧。”
庆源看他这一身伤,还是很心疼的,揉了揉他没受伤的后脑勺:“好,你想聊什么,我陪你聊。”
“我们聊聊周拙吧。”
“……”我他妈。
五分钟后,南丧头顶的绷带被庆源整蛊地系成了蝴蝶结。
第71章
夏维颐进来时见到了一个巨型战损版礼物。
头戴蝴蝶结的那种。
在南丧三句话内必拐回去聊周拙的情况下,庆源单方面拒绝了和南丧的聊天。所以夏维颐进来时,庆源正准备用手捂住南丧的嘴。
“什么情况,强制爱啊。”夏维颐拍拍庆源的胳膊,“小心点弄到他下巴。”
手掌离开以后,南丧大吸了两口气,说:“夏夏,你回来了。”
“是啊,终于搞定了。”夏维颐说。
庆源问:“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就那样吧,有的居民不知道自己受伤感染了病毒,有的居民是明知道感染了也不说。
所以好的坏的混在一起,很难辨别,不过周拙过去了,有他在,至少能管住那些居民。”
夏维颐坐下,看着窗外模拟的平静的望城景色,颓然放下双肩,“新的药剂已经送去量产了,然后会一批批的送去填装,我也就是打个时间差进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他换了一双手套,抬了抬下巴,让庆源替换他去盯着生产,然后坐在南丧身侧。
“周拙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如果不是飞机上的药没有我的好,其实也可以不用换。”
夏维颐仔细地给南丧每个伤口消毒,再换药,边说,“下巴可别留疤了。”
南丧小声问:“夏夏,机器人也会留疤吗?”
夏维颐手顿了顿,说:“换做别的机器人不会,但是你,我不敢说。”
“我想,这次的危机过去之后,你可以帮帮我吗?”南丧碰了碰额头,“我的身体里,还住着一个大哥哥,可不可以……”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能力有限。”夏维颐自愧道,“听方崖说,辛辅博士制作你花了十几年,我……我就算是踩在他的肩膀上,恐怕也达不到他的——”
“不会的……”南丧突然大声,“夏夏,你超级厉害的!”
夏维颐无奈地笑了笑:“行了,我怕我在你这一声声夸奖中迷失了自我。”
“不是的,我之前见过你给周拙做的那个可以改变样貌的防毒面罩……”
南丧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很逼真,我们在维阙的时候,用那个骗过了所有人。你看,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而且,它的难度不一定比仿生人低。”
夏维颐微微动了动嘴角。对于他来说,最好的夸奖就是对他苦苦耕耘这些年所研究东西的肯定。
“我相信你。”南丧握住他的手腕,“而且我相信望城只有你能做到,因为你就是最棒的研究员。”
“你真是……”夏维颐还是在他的夸奖下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但很快收敛了,他默默地处理着伤口,说,“南丧,我曾经想要和A1合作,我负责想办法让他替代你,而A1负责将你们的核心代码给我。”
他吸了口气,说:“对不起……”
南丧却晃了晃脑袋:“没事啊,我不介意的。”
“不,如果当时A1答应了我,可能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夏维颐声音哽涩,“最后制止我的,也不是我自己,而是A1。我想当时,为了梦想,我是愿意舍弃你的。”
他的模样很痛苦,南丧不由心疼,说:“夏夏,最终你也没有把我换成大哥哥啊……”
他回过头冲夏维颐眨眼睛,“我觉得你根本不舍得我。”
夏维颐看着他那双真诚炙热的眼睛,被他的赤子之心温暖了,点了点头:“你这么可爱,很难叫人舍得。”
南丧点点头,夏维颐让他别乱动,南丧又说:“到时候大哥哥可以拥有一幅自己的身体吗?”
“我尽力……”夏维颐说,“现在颜势阅叛出望城,不出意外的话,周拙和戚瑞辞会接手,这样我就不用像当年辛辅教授那样藏着掖着研究,你把核心代码给我,再开放数据权限,我……努力一把。”
南丧点头,随后夏维颐说:“如果我确定要开启研究,这期间你得一直处在休眠状态。”
“就是睡觉对吗?”
“是……”夏维颐说,“不过一切还是要看具体情况,现在就是纸上谈兵。”
他抚了抚纱布,“虽然你的愈合速度很快,但还是会痛的,这几天注意一点。”
“嗯嗯……”南丧打了个哈欠:“我最近可以在研究所休息吗?”
“睡吧,你这两天辛苦了。”夏维颐摸摸他的脑袋,又给他把蝴蝶结系回来了,让他侧着安全躺好,接着声音逐渐遥远,“也许睡醒,望城就会回到曾经的宁静……”
南丧想,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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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丧在鼻尖闻到一阵令他眷恋的味道,那味道温暖舒适,像一团活水将他包裹起来,让他缓慢地畅游。
他突然想要一个秋千架。
最好要在院子里。
然后他荡秋千的时候,周拙就在房间里给他做拉面。
旁边的碗里放了两个煎好的太阳荷包蛋,他要吃一个,然后泡一个在面汤里。
想着想着有点儿饿了,他睁开见到在他床头坐着的周拙。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作战服,护目镜摘了放在颈间,正静静盯着自己。
南丧抬手,被周拙握住放在手心里。
他还是不能说话,万语千言都放在眼中。
“你来了……”南丧笑了,“难怪味道这么好闻。”
周拙碰了碰他脑袋上的蝴蝶结,南丧跟着摸上去:“他们欺负我不能动,故意给我绑的。”
他的抱怨换来了周拙一个很浅淡的笑,南丧转转眼珠:“通讯器?”
立刻,周拙笑容消失。
南丧憋着笑,想来周拙今天因为不能说话得到了很多困扰。
“那你听我说吧?”南丧揪揪他的衣角,“你扶我坐起来好吗,我虽然背痛,但是屁股没有受伤。”
周拙:“……”
他小心地把这个一身绷带的小机灵鬼扶起来,南丧又说:“我的辫子好多天没有梳了,都打结了,你帮我弄弄好不好?”
周拙起来找了找,没见梳子,干脆解了他的辫子下来,用手指缓慢地梳理他的头发。
有时扯痛了南丧,会听到他「嘶嘶」的叫声。
“对了……”南丧说,“望城的光电屏障的是谁在负责啊?”他给周拙几个选项,“颜势阅就竖一个食指,魔方研究所就比个小树杈,你或者司政官就给个大拇指。”
周拙对他的选择题表示好笑,随后比了个小树杈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