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by对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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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发觉到周拙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低头看一眼,问:“干嘛?”
没等到周拙的回答,邬戊已经带着一队城卫兵将他们二人围住。
“周上将,好久不见。”邬戊说。
他风尘仆仆,却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模样,必要在阵仗和气势上压周拙一头。
气氛莫名焦灼,南丧眼睛转过去看多兰,懵滞地和他对视,多兰则是将目光扫到他的手腕处,皱了皱眉,用口型说:“松开……”
南丧没第一时间明白,就听见邬戊开口吩咐城卫兵:“抓起来……”
周拙任由城卫兵贴近自己,站在原地没动,微微抬头看了看天空。
南丧跟着他抬头,在熹微晨光中放眼望去,一排空战机飞来,最后盘旋在头顶。
他们的动作惹得其余人也一同抬头,周拙趁此机会捏住了一个城卫兵的肩膀,将他手里的来福枪卸下,扔在地上。
周拙虎口扣着城卫兵的喉咙,右手抬起镭射枪对准邬戊,微偏了偏头,对邬戊说:“试试?”
第11章
空战机越来越靠近,邬戊与周拙仍然对峙着。突然,周拙的镭射枪打穿邬戊的衣角,布料无法承受高粒子的能量快速燃烧起来。
邬戊在城卫兵的围绕中脱了衣服。霎时间,七八杆枪上了栓对准周拙!
周拙将那浑身打颤的城卫兵拽到自己身前,换用军刀抵着。
城卫兵扣着扳机的食指仍然用力,多兰见状忙骂道:“干什么!别对自己人开枪!”
邬戊推开身前的要动手的城卫兵,却被天空中巨大的轰隆声吸引注意力。
领头的空战机舱门打开,两名士兵架着轻机枪对准钟楼,其余三架空战机环绕繁街上空护航。
周拙将手里的城卫兵用力朝人群中一推,拉过南丧的手臂,将他背在自己背上:“抓紧!”
南丧在颠簸的风声中,听见多兰大喊:“他背上的是普通居民!不要开枪!”
周拙背着他踩住钟楼下的石狮子,往上一跃,爬上隔壁平房的天台,空战机往下落,扇叶鼓动起了巨大的风沙,南丧趔趄着抓住周拙的衣角,感觉到自己羽绒服里的绒毛所剩无几,鼓满了空气,像只小气球。
空战机上的士兵穿着和周拙之前一样的作战服,挺拔矫健,手里端着轻机枪,做着无声地威胁——
如果维阙敢向周拙开枪,不用等到未来,望城即刻便会向维阙宣战!
士兵按下按钮,金属绳下放,他向着底下大声喊道:“上将!”
周拙将南丧托起:“别动……”
南丧被风沙迷了眼睛,勉强睁开往外看,确实看到一根晃荡的金属绳子,他双手刚想抱住,腰上就被周拙绕了一圈绑紧,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整个人飞起来,甚至来不及晃荡,急速收缩的绳子将他拉到了空战机舱门前。
有人拎了他一把,将他带进舱内。
空战机上不如陆地平稳,南丧这辈子第一次经历,有些恐高,又有些新奇,他费力站稳了,扒着舱门往下看,被风吹得一阵凌乱。
视线清晰后,只见周拙立于一片灰垣之中,孑然一身。而百年钟楼下举着武器的人类却仿佛比他更要渺小,被他俯瞰。
士兵帮他把身上的金属绳解开,重新往下放,周拙转身,单手抓住金属绳往上,最后踩着舱门轻轻一跳,进入了舱内。
舱内原本坐着抱枪待命的士兵统一站起来,向周拙行军礼,整齐地喊道:“上将!”
南丧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手捏了捏,眼珠一动不动地追随着周拙。
他见周拙边走边摘下腿部的绑带,进入机舱,左上臂用力,轻松拎起一架足有自己人高的、类似机枪一样的中型武器,周拙的手指在光屏后飞快操作了几下,机器前端便切换成铁器。
舱门口的士兵自动让出路来,顺带着拉了南丧一把,让他小心。
南丧见周拙膝盖顶着武器底端,眼睛贴近瞄准镜,转眼之瞬便有什么东西飞了下去,撞向某个方位,接着百年钟楼发出震彻天地的一声轰鸣!
周拙将中型机器推到一边,下令:“返程……”
南丧努力往下看,见钟楼前的所有人均捂着耳朵,怒视着他们,却无一不敢做出举动。
南丧咽了咽口水,想要从人群里找到多兰,视线里却看见了一小队人马,似乎是周拙曾通讯过的那位「鸡鸡队」队长——张佼。
空战机回航,风速更大了起来,南丧被吹乱了头发,变成一只毛发褪色的小狮子。
周拙将他拽回来,安置在之前士兵坐的位置。
他们的空战机舱门先行关上,其余三架空战机滞后回航,仍旧盘桓在维阙上空。士兵跟在周拙身边,接过他换下来的所有设备。
“上将,为您准备了新的作战服。”士兵十分严肃,像个机器人似的汇报道。
“通知阮北撤退。”周拙拿过新的作战服外套,回头时扫到睁着大大眼睛的南丧。
他似乎很迷茫,看自己的时候又流露出艳羡。
“休息吧……”周拙说。
士兵一愣,军姿站得更直了,大声道:“报告上将,我不累!”
“没说你……”周拙把作战服外套放在南丧臂弯里,“去休息……”
士兵比刚才更愣了,难以置信这个说话的是自己的上将。
这竟然是周拙在关心人?
周拙还会亲自关心人吗?!
在舱门接到南丧的时候士兵就疑惑,为什么上将要亲自送一个看上去傻傻的……上来,现下听见上将对南丧的关心,更是惊掉半个下巴。
南丧抱着衣服,问道:“这个会比羽绒服更暖和吗?”
“不会,但是休息室有被子。”周拙吩咐士兵,“带他去……”
士兵面色不变,答道:“好的,上将。”
南丧被带着走,走的是和那架中型武器相反的方向。
飞机底部有一间狭窄的休息室,只放置了一张单人床。但十分干净整洁,连被子都是端正的豆腐块儿。
“先生,你早点休息。”士兵说。
南丧在士兵转身前,问:“我们去哪里啊?”
“望城……”士兵看南丧随和的模样,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先生,怎么称呼您?”
“我叫南丧。”南丧高兴地给他介绍自己刚取的新名字,“南芝芝的南,丧尸的丧。”
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说:“南先生,我们现在返回望城。”
“是周拙说的那个地方吗?”
“抱歉,南先生,我并不知道上校说的地方是哪里。”士兵实话实说。
南丧问不出什么,就点点头:“那我休息吧。”
南丧抖开被子躺好,鼻尖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干燥温暖的味道,像靠近周拙时候。
到底是被子被烤过,还是因为周拙,南丧决定直接问。
士兵关门前回答他:“这里是上将的休息室。”
南丧点了点头,等门被关上,闭眼想起周拙站在屋顶的身影和后来震荡的百年钟楼。
这些仿佛都成为自己离开维阙的征兆。
他抱着被子,感受到机舱轻微的晃动。
自己竟然睡在了天上,真是不可思议。
接近二十四小时未眠让南丧疲倦,周拙的味道又太舒服,南丧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就支不住闭上眼。
混沌时门似乎被人打开了,那人进来在他床前站了一会儿,南丧企图张唇却又闻到那股让自己安心的烘热气息,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周拙看着蜷缩在单人床上的南丧,听见他唇齿小小地嗫嚅,像说梦话,俯身过去却又没了声音,周拙挪开视线,落在他白皙的后颈上。
上次……他确实在腺体的位置,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
周拙喉结滚了滚,最后还是没有靠近,把南丧披散的长发从他脸上简单撩到一边,让他看起来睡得不那么狼狈。
南丧是被叫醒的,带他进来的士兵告诉他准备着陆了。
他睡了不知道多久,胡乱抓了抓头发,双腿并拢地坐好,问:“那个,我们是要去那个……”
他一下没想起,就问,“周拙的家乡?”
“是的,望城。”士兵说。
“哦哦,对。”
南丧心中无比迷茫,周拙没有和他说过望城是什么样的,只说比维阙要好,他可以学会很多周拙会的东西。
他仰起头,问:“周拙在哪里啊?”
“上将在指挥室。”士兵顿了顿,问,“我领您去找他?”
南丧忙点头。
他们拾级而上,南丧又看见那台中型机器,幻想着自己有没有可能变成像周拙这样厉害的人呢……而指挥室里,周拙拿着块半透明的平板和士兵低声说话。
南丧走过去,周拙就停下来,偏头看向他。
“我醒了……”南丧说。
周拙点头,继续看平板,忽然又转过来盯他,半晌,吩咐士兵:“找个东西给他绑头发。”
南丧意识到周拙和士兵们整齐划一的黑色短发,又摸了摸自己的长发,觉得还挺特别。
士兵带着满脑子诧异去而复返,抱歉道:“上将,暂时只找到数据线。”
“嗯……”
南丧接过,自己试着缠了缠,不太成功,士兵又帮他。但数据线复原性太好,刚卷上就打直。
周拙翻过一页报告,皱着眉放下了平板:“拿过来……”
士兵立刻送到他手里,周拙握着数据线,两秒以后扔回给士兵,指尖虚点了点南丧的肩,示意他转过去。
南丧背对着周拙,感觉周拙避开了自己后颈的皮肤,用什么东西捆了两圈,然后放下了他的长发,继续拿过平板开始看了起来。
南丧摸摸自己后脑勺,摸到两圈圆环。而一边的士兵欲言又止,看着周拙。
周拙告诉士兵:“远程把那个手环里的数据清了,再换一个新的给我。”
士兵深吸口气:“收到!”
南丧在指挥室里不动,眼睛一直一直看着周拙,把周拙看得不自在,问:“还有什么事?”
南丧摇摇头,过了一下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快下降了,回去坐好。”周拙又说,“外面很冷,落地以后马上上车。”
“哦,好。”南丧走近了,发觉周拙已经打理过自己了,换了新的衣服,脸上的血污也清理干净,比在维阙时体面英俊更多。
南丧又留恋地看了两眼,在周拙眉尾两公分的位置找到一颗小痣。
像是眉毛掉下来的小尾巴。
士兵教南丧下降时应该扣紧安全带坐直,接着南丧就和那些抱着枪的士兵排排坐了。
他身上周拙的作战服太大了,又扣着安全带,显得有些滑稽。
飞机降落时产生巨大的失重感,南丧心跳很快,又莫名产生某种刺激感。
好像要翱翔于天际,感受风和流云,体会一切新奇的事物。
他们平稳降落在军用停机坪,南丧按照士兵教的,解开安全带,小跑着跟上周拙,和他一同走出机舱,无意接受到列阵军队的礼遇——
“恭贺周拙上将平安归来!”
第12章
风雪中,周拙脸色肉眼可见地黑沉下来,站在舷梯上一动不动。直到两列队伍中的领导者搓着手掌走来。
那人称呼周拙为:“大长官……”
南丧冷得发抖,侧目看周拙,感觉周拙这边的气压比风雪都要冷了。
不等那人再说话,周拙已经快步踏下了舷梯,轻声唤他:“瑞辞……”
“安全回来就好,我这几天都担心得睡不着觉。”戚瑞辞的羊皮手套拍拍周拙的肩膀,“一路颠簸,先吃——”他顿住,说,“怎么还受了伤?”
“小伤而已。”周拙不欲和他在停机坪里说太多,催促道,“走吧……”
戚瑞辞「嗯」了一声,揽着他的肩膀,走了一段,停住脚步。
戚瑞辞回头看向南丧,长「嘶」了口气,纳闷道:“这位是?”
“我叫南丧。”南丧被冷得咯噔咯噔抖着牙齿,也依然乐意把自己的新名字告诉每一个人。
周拙垂眸,对戚瑞辞道:“不必管他。”
他往前走,让戚瑞辞不能再打量南丧,快步回头。
南丧落在后面,摸了摸耳朵,接着有周拙的士兵跑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上将让您跟我走。”
骤然和周拙分开让南丧忐忑,他一步三回头,看着周拙与戚瑞辞并肩离开,消失在视野里。
南丧跟着士兵上军用车:“周拙他去哪里啊?”
“上将长时间不在城内,应该有很多公事要处理。”士兵安慰他,“您不用害怕,上将提前吩咐我,送您去阮上校那儿。”
车上暖和许多,南丧在手心里哈了哈,晕头转向的,问道:“上将和上校是……”
“是军衔……”士兵笑道,“想必您不是望城人吧。”
“嗯,我以前住在维阙。”南丧说。
士兵向他介绍道:“周拙上将是望城军方最高执行长官,我们习惯叫他大长官,刚才来接他的是望城最高行政长官戚瑞辞,就是司政官。”
「最高」这个词还是很好辨认的,南丧点点头,士兵又接着说:“现在要送您去阮北上校那儿,阮上校是周上将的副手。”
南丧挠了挠脑袋,感觉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如果一样样问,恐怕要问到天黑,想想还是等周拙回来了再问周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