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台夕照——by何轻我

　　白术问：“楼上没人吗？”
　　陆尧翻手机找物业的电话，“没人，我打给物业先把他家水关了，顺便过来看看什么问题。”
　　刚扫了一会了都没见下去，打完电话之后十分钟吧厨房那水就停了下来。
　　弄了一小时，才算把水弄干净。厨房现在是没法用了，地板一泡肯定得裂开，沙发脚也泡了，也不知道是几点开始就漏的。
　　这屋子是陆尧爸妈装修的，他从小生活在这里，四处转转就能发现很多他留下痕迹。
　　沙发有小时候他顽皮画花的印子，玄关有记录他身高的刻痕。冰箱上有他贴的贴纸，现在已经泛黑到他也认不出贴的是什么图案。衣柜上甚至还有他小时候的玩具车，他初中用了很久的羽毛球拍。
　　陆尧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想着这屋子需要重新装修了。
　　“搬去我那住吧。”厨房还是有水，白术拿着墩布在那吸水。
　　陆尧看着他厨房厕所来回跑，心里想他可以不做的，他可以不管，也可以不爱我的，不用对我好，偏偏他都做了，心情开始变得明媚起来。
　　有人敲门，他笑了笑起身经过厨房才回答说：“好啊，其实我郊区有套公寓的。”
　　白术微怔后道：“那你把公寓租出去给我交房租，然后我就是你的包租公。”很早就盘算着想叫陆尧搬过去跟他住，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如今正好有个合适的理由。
　　趁着物业的人在厨房检查，他已经怀着期待的心情在陆尧卧室看看先拿哪些东西了。
　　物业的看了看说应该是楼上的漏了，联系他家修水管吧。陆尧家里都被泡了一晚上了这肯定也得处理，物业的留了陆尧电话叫楼上跟他联系。
　　一上午就折腾这个了，白术还能抽空给他俩点了外卖。
　　他一边吃着凉皮一边自言自语：“吃完我就给你收拾，正好假期我有空给你搬家。”
　　又说得买几个箱子，装衣服，然后叫陆尧看看哪些东西需要保存的，哪些用不着都给整理了。
　　看他吃个饭嘴巴没停,脑子也没停还在盘算，陆尧给他夹了个生煎包在碗里：“先好好吃东西，你急什么呢？。”
　　白术一脸傻笑，“乐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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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齁甜，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第十五章
　　两人随便吃点，吃完就收拾东西了，陆尧没太多东西。收拾点衣服就可以，这房子要不要装修他还没有想好。
　　白术在他房间给他叠衣服，他在外面看看有些东西是不是直接扔了算了。
　　白术翻出个纸箱子，透明胶带封的挺完好。他没有直接拆先问陆尧：“这个里面是什么东西？要带走吗？”
　　那里面是陆尧跟张星辰在一起这些年对方送给它的礼物，大概有戒指，球鞋，项链，衣服，还有两人出去玩的票根，合照，上大学写的情书，也许还有别的但是陆尧想不起来，就算是他是年少青春里爱情的见证吧。
　　当时就是收起来了，没舍得扔，渐渐的就被遗忘在角落里。直到今天白术翻出来陆尧才想起来东西还收着，他挠挠后脑勺，有点尴尬。
　　走到箱子旁边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没必要瞒着，缓缓开口：“这里面是我更张星辰在一起的时候的东西，你想看的话，可以打开看看。”
　　这年头谁没个前任呢，白术不是那么些小心翼翼的人，点了点头。
　　白术看似不在意，但是情绪就明显受影响了，面无表情的问：“你们在一起多久？”
　　陆尧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果然是会膈应的。既然问了那就实话实说：“8年左右吧，大二就在一起了。”
　　说完屋里陷入一片寂静，白术无言的点了点头。一会又义愤填膺的说：“真不是东西，8年的感情说结婚就去结婚去了，还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过幸亏他不是东西，不然就轮不到我了。”
　　陆尧“哧”地笑出声，笑他傻。“那你处理了这些东西吧。”
　　后来那些东西具体怎么处理的，白术没说，陆尧也没有问。
　　东西搬过去之后就算正式住一起了，陆尧看着大老粗一个人，实则比较细。白术随意些，也许是从小家里比较宠。家务不怎么做，日常生活也比较随意。
　　今天陆尧跟他说买了两斤甜虾给他吃，他们自己在家吃个过瘾。下班没耽搁就拿上回，一进门钥匙顺手就放在外套兜里，拖鞋换了，鞋子就扔门口，鞋架在旁边他就不放。陆尧瞥了他一眼无奈说：“把鞋子放好，住一起才发现你这人基本上生活废。”
　　白术没脸没皮，笑嘻嘻把鞋子放好后的冲过来在陆尧脸上吧唧一口撒娇说：“你督促我，我一定改。”
　　第二天呢，白术下班到门口开门。找不着房门钥匙了，翻口袋里，又回车里还是没找到。只能下车去陆尧店里，诸如此类的事情特别多。
　　比如衣服洗了可能两天才想起来衣服没晾，指甲刀用完随手就放了，用的时候找不到就叫陆尧。身份证用完不放卡包里随手就放兜里，用的时候又找不到。
　　立冬之后天渐渐的凉了供暖也已经开始了，白术他们医院可以报销，他交完暖气费呢发票随一放又不知道去哪了。陆尧基本上已经摸清规律了，想着他缴费那天穿的一个大衣，叫他去那天穿的衣服里找找，果不其然就大衣内袋里。
　　白术把发票放自己文件袋里，把陆尧扯到自己旁边坐下，说有话跟他说。
　　“说吧。”陆尧顺势坐下，把长腿懒散的搭在茶几上。
　　白术躺下头枕在陆尧大腿上仰视着他：“你生日的时候我想送你礼物，那个时候觉得有点突兀，就只想给你煮碗长寿面。”
　　陆尧笑着问：“那现在合适了？”
　　“嗯嗯，把你和手机给我一下。”
　　陆尧从兜里解锁了手机给白术，也没看。白术坐起来接过之后也拿出自己手机在那捣鼓，几分钟之后好似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好了，给你。”
　　“干什么了？”陆尧带着疑惑问。
　　“我给你支付宝开了一个亲密付，每个月给你4000块零花钱，从我的工资卡里扣。”白术起身坐在陆尧胯部，双手搭在陆尧肩膀上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陆尧凑过去在白术嘴边有意无意的碰着就是不亲，嘶哑着用气声说：“白大夫，管吃管住还管零花钱。”白术不管不顾直接亲了上去。
　　拖鞋直接啪地掉在地上，沙发两个身影层叠着，在药香满屋的小屋里亲吻，渐渐的开始失控上衣裤子都脱了干净，白术被陆尧扛着进了卧室。
　　北京的冬天风都很大，吹得白术鼻子有些发红，陆尧店里不忙也在家。前一天晚上陆尧说想吃鸭子，白术就说要做一个啤酒鸭给他吃，于是叫陆尧买了配菜准备好等他下班回来做。
　　陆尧给他倒了杯热水，喝了两口感觉好些慢慢的缓了过来，这个冬天许是因为今年白术调离得好，陆尧很少再犯偏头痛，当然抽烟喝酒过度吹凉风也是会再犯，但是白术盯着他很少再抽烟喝酒。
　　啤酒鸭是白术看着菜谱做的，做出来像模像样的，陆尧吃了米饭都吃了三碗。两个人把一锅都吃了个干净。
　　酒足饭饱之后白术问陆尧：“你还记得第一次去我家，我爸给你把过脉吗？”
　　陆尧当然记得，当时把完脉白术爸爸也没说什么“记得，怎么了？”
　　白术回答说：“我爸后来跟我说，如果按我的方式你一直没有好转，就去医院查个心脏。但是这几个月我看你很少犯了，就没安排你去。现在告诉你，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去查查？”
　　“你觉得呢？你是专业人士，我听你的。”陆尧倒是没想到但是老人还有这个嘱咐，心里有些动容。
　　白术却说用不着了，如果想去他可以陪陆尧去。
　　“好，那就不去了。”
　　对于陆尧来说现在的日子，回家有灯，床上有人。人生有时候很奇妙，不知道在哪里就转了弯。以前睡觉心里总是空荡荡的，现在半夜偶尔醒来，看着身旁熟睡的人感觉生活好像落到了实处。
　　年底陈元奇开年会，给陆尧银行卡里打了分红。叫他晚上一定要去吃饭，颇有一番不醉不归的架势。
　　最后陆尧也就喝了两杯红酒，没敢沾白酒，确实怕头痛会犯。快凌晨的时候白术给陆尧发了一个视频，告诉陆尧说下雪了。
　　陆尧看着视频里玻璃倒印出白术形单影只，突然就想回去了，想回去搂着他的医生在下雪的冬夜睡一个温暖的好觉。
　　给白术回了一个：“小白，来接我吧。”点了地址发过去。陆尧跟陈元奇打了声招呼，穿上他的羽绒服外套去门口等，此时飘着鹅毛大雪，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正在出神，就看见白术撑伞踏雪而来，坚定的走向了自己，从此，也走进了他的余生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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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写的第一个完结文，真的真的很开心，感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