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老父亲的育儿指南——by我又觉得我可以了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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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叹了口气。
眼前的少年年龄不大,和森林太郎当年离开港口mafia在外独自闯荡时差不了多少,也和夏目漱石给他看过的旧照片没什么区别,年轻时候的正冈子规也是这幅样子,如同璀璨烈阳。
“父亲这样做,是想获得平静的生活吗?”
终于,森鸥外轻声插入了话题里。
他看向宿傩,又看向五条悟,最后视线落到了琴酒身上,似乎在无声传达一个想法。
他们无权指责长泽时礼作为黑衣组织boss所做过的事情,但是身为后辈,他们至少应该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保证生命安全呢,那也总比眼睁睁看着老父亲继续固执好。
要达到这个目的,就需要合作。
合作的前提则是信息互通。
宿傩和五条悟理解到了森鸥外的意思,同样身为咒术界顶峰的两个对视一眼,没有拒绝。只有琴酒在和森鸥外对上视线时却移开了。
不是没有意会,而是他们的关系不同。
宿傩和菅原道真是师生、森林太郎和正冈子规是养父子、五条悟和菅原道真是隔代祖孙,而琴酒和长泽时礼更多的是上下属的关系,他不会替上司和长辈做决定,这样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
“是啊,怎么了?”
没有察觉这一层的老父亲如实回答。
森鸥外突然展颜一笑,他突然提起了不在场的人:“老师今天也去了,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在我身边,他说他很想见您一面。”
长泽时礼:“?”
等等,这个态度是——
五条悟也笑起来,哥俩好似的捞住长泽时礼的肩膀,留下复数的咒术印记,一边说道:“这样啊,那不要忘记去见见杰。杰今天可是被我吓了一大跳又不知道为什么呢,如果吉祥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话肯定能再吓他一次。”
长泽时礼头顶冒出一个问号:“有什么我不能在场的悄悄话要说吗?”
“是这样。拿好了,它会盯着你。”宿傩捏住小纸人扁扁的纸片脑袋,塞进长泽时礼手里,那只纸人式神的纸面上显化出了淡淡的纹路,仔细一看竟和宿傩身上那些咒纹十分相似。
森鸥外留意到了这件事,他抿了抿唇,没有忘记刚才长泽时礼解释过往时那位诅咒之王顺口插过一句的质问。
仗着自己对咒术的了解不躲也不跑这老顽固似的一点真是让人头疼啊。
森鸥外说:“顺便,父亲,借您的心腹干部一用没问题吧?”
室内其他几个人都是同样的态度,就连琴酒……琴酒虽然更倾向于长泽时礼这位boss,但却也没有拒绝森鸥外暗示下来的邀请。
长泽时礼恍然。
孩子们长大了,有老父亲听不得的悄悄话了。
所以他这是——
五条悟推着长泽时礼的背把他推出室内,室内的四方小桌终于回到了四个位置正好坐下的程度。
门再次拉开又关上,长泽时礼对着透着室内微黄灯光的和式纸门发了一会儿呆。
被嫌弃了呢。
真惨啊。
长泽时礼没有再去推门,里面在讨论什么他大概清楚,只是感慨一声‘这就是有人关心的感觉啊’,自发地离开了茶室。
反正也进不去。
他们刚刚所在谈话的房间在这间庭院的二楼,长泽时礼下去的时候看见了熟悉的橘色,和倚在墙壁上不知道和谁发消息发得咬牙切齿的中原中也打了个正面。不止中原中也,外面似乎还有其他港口mafia的成员在值守。
长泽时礼想了想,他记得这里是港口mafia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却也不应该让这么多持枪守卫盯着。
横滨最近应该来了什么特殊人员。
还得是很危险那种。
中原中也看见楼上下来的人,眼睛一亮,收起手机就迎上前:“子规先生!”
长泽时礼和他打了声招呼:“林太郎让你来的?”
“首领说来尽一尽东道主的情谊。”中原中也提起笑容,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子规先生怎么一个人下来了?”
长泽时礼耸了耸肩。
“上面在开小会呢,我被赶出来了。”
中原中也点点头,他没有深究,反而问起:“您接下来要去哪?首领让我保护您的安全。”
中原中也压了压帽子。他有点不习惯正冈子规这幅模样。
同色系的发色更是相像,简直像是他和养大他的人长幼关系倒掉了一样。
长泽时礼想了想,既然林太郎推荐了,他就顺应着去见见以往的老朋友:“金之助现在还会在港口mafia吗?”
“夏目先生在武装侦探社,偶尔会来一趟。”
中原中也如实说道,说起武装侦探社他就想起了一个讨厌的家伙。
那条青花鱼虽然不属于任何阵营,却总是三番两次往武装侦探社跑,已经有很多人默认他属于武装侦探社了,只有太宰治自己不在乎。
“那就去一趟武装侦探社吧。”
长泽时礼把爬到他头顶的纸人端下来塞进口袋里,一边说道:“说起来我还没去过金之助口中的黄昏,看来要麻烦中也给我当向导咯。”
“对了中也,这里的人是做什么的?”
问及这个,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
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
长泽时礼问:“遇到麻烦了?”
“没有,只是很根除。”中原中也回答,他看看四周,委婉地说:“他们的目标和特务课那边有点历史渊源,但主要还是放在港口mafia身上。”
长泽时礼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上一代的遗留吗?”
能波及特务课和港口mafia,又算得上是上一代遗留的东西细数能有不少,中原中也本人也算是其中之一,但要说能被外人盯上的……噢。
长泽时礼记起来了。
虽然已经猜到了会有今天,但他还是觉得他当初应该连着书和那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一起扔出横滨:)
只是庆幸今天的横滨不同其他,拥有足以面对任何困难的力量。
第129章 大爹带儿,活着就是胜利(33)
负责陪同的似乎真的只有中原中也一个人。长泽时礼坐在副驾驶, 撑着下巴侧头看了一会儿橘发青年的侧颜。
前面就是红绿灯,中原中也停车在斑马线前,他被看得不是很自在, 低咳一声转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子规先生。”
长泽时礼没说话,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红绿灯上的数字慢慢变小, 在闪烁过后即将是可通行的绿灯。中原中也重新看向马路, 没有打扰他, 这样的相处模式中原中也在熟悉不过了。
很久以前,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平淡宁静。
在汽车再次行进的时候, 长泽时礼才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很不让人放心?”
长泽时礼承认他无法用自身的方式遏制自己的疯狂*,否则正冈子规也不会以如此决绝的方式传位森鸥外, 但以理性的目光看待, 他的行为都是最优解。
这不应该说明他很靠谱嘛, 结果那几个小子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林太郎还派中也来盯着他。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您的死亡。”
他知道正冈子规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城市为了横滨, 所以哪怕是第一个知道正冈子规的结局, 中原中也也没有阻止。
他不知道他应不应该阻止那场众望所归的政变。
中原中也握着方向盘, 他看着前方,城市景色如过往云烟般消逝在视野后, 一边开车, 他慢慢地讲起一些往事:“每一年您的忌日……首领都会在您墓前逗留许久, 偶尔会带瓶酒去。”
“首领——森先生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对您的思念,哪怕是在面对夏目先生。有时候组织上遇到很麻烦的困难, 一时之间商量不出合适的决策时, 他会独自一个人去您的墓地。”
“那个时候他不会让人靠近。偶尔一次我见到过, 森先生就坐在那里,背靠着墓碑,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的坐着。”
中原中也说。
“之后首领会回到会议上来,哪怕是再困难的决策也会拿出最合适的解决办法。”
森鸥外是个合格的首领,如同他曾经在阴暗狭小的地下诊所里宣誓过的那样,背负了港口mafia的一切荣耀与罪责前行,这也是作为先代遗产之一的中原中也真正效忠他的根本原因。
但再强大的人也是会有脆弱一面的,更何况是亲手下葬对他恩重如山的父亲的森鸥外呢。
只是没有后悔,只有思念罢了。
“……子规先生。”
目的地到了,前面就是武装侦探社那栋老旧的办公楼。
中原中也没有直接下车,他的手依旧压在方向盘上,低声问道:“这一次您是不是会留下来了?”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
中原中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第一场冬雪之后,中原中也失去了他的一位亲人。
他是被正冈子规亲手带大的。正冈子规不会养六岁以内的小孩子,偏偏又不打算把荒霸吐转手他人,只能抱着本幼崽育成指南一边看一边实践。
曾经他会和正冈子规一起,在租界对岸吹着风,吃着街边小摊的可丽饼,看着来来往往上的行人,眺望城市繁华。
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想过这辈子再也回不到那种生活。
或许是雏鸟效应,中原中也一直无比信任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正冈子规,哪怕后来正冈子规的行为已经无限趋近疯狂,哪怕后来正冈子规命令他跳反去森鸥外麾下,中原中也都没有拒绝。
直到那个雪夜,中原中也顺着对正冈子规的了解找去了那间酒馆,中原中也没有进去,而是任由雪花披落肩头,让冷风降温不安和疑惑。
他得到了正冈子规的回答,然后在凌晨之后他见到了正冈子规的回答。
没有谁能说清楚中原中也当时的心情,他不是幼鸟,他和森鸥外一样明白正冈子规为什么而死,只是时间带来的悲伤使他们无法轻易忘怀这样的过去。
中原中也迫切的需要一个答案。
“连你都是这样,看来我果然还是很不让人放心了。”长泽时礼伸出手突然摘下了中原中也的帽子,又用另一只手按着大名鼎鼎重力使的橘发一通乱揉。
中原中也没预料到这个行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滞住了,脸色迅速涨红。
“子规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重力使恼羞成怒轻而易举的从长泽时礼手里夺回自己的帽子重新压回头上,他就要下车,突然听见了一声承诺。
那句话声音不大,说话的人也只是轻轻笑着推开车门,也没有再重复一遍,而是走向了那栋老旧红砖办公楼。
但是中原中也听见了,他愣了一下,无声地笑起来。
他跟上去,保持一个习惯的距离,和长泽时礼聊起一些日常趣事,两人说说笑笑,不再提起过往的伤心事。
这样就足够了。
…
武装侦探社是一栋五层高的老旧办公楼,大概是二三十年前建成,附近的街道不是港未来那种繁华的中心地段,但也是小有人气商业街。进去第一层则是家咖啡厅。
进门的时候长泽时礼回头看了一眼外面,他总觉着这块地有点眼熟。
长泽时礼‘唔’了一声,可能是以前在这里领着人打过巷战吧。
进店后中原中也熟稔地和柜台后的咖啡厅老板打了声招呼,转过来对长泽时礼介绍道:“侦探社在这里的四楼。”
“中也很熟悉这里呀。”长泽时礼说。
对亲人中原中也老实地回答:“有时候会替首领来这里找与谢野医生。我们要现在上去吗?”
“与谢野?”长泽时礼摸摸下巴,这个名字他听着耳熟,但是不记得在哪里听说过。
突然,一道女声插入两人之间的对话。
“找我有什么事?”
长泽时礼转头看去,那是位衣着干练的短发年轻女性。
她身后正跟着位提着大包小包的白发少年,少年累死累活地把东西堆到附近卡座的桌子上,像是魂魄飞走一样瘫软了下来,意识到这边还有不认识的人时又想受惊的猫一样迅速弹起来乖巧地站好。
“中原君?”短发女性看见中原中也的时候有些疑惑,她似乎认识中原中也,说话的口吻也很平常:“港口mafia那边又有什么人需要我帮忙治疗吗,我放个东西就去。”
“没有,今天来是私事。”
中原中也回答。
“行吧。”短发女性顿了顿,她可能是想起了某个会赖在侦探社不走的家伙。在森鸥外还没夺权之前她也属于森鸥外的手牌之一,想起一些往事,便没有追问。她转身拍了拍白发少年的肩膀,把他吓得一惊。
女性露出和善地笑容:“阿敦,累了吗?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一下?”
“没有没有没有!我先上去了!”被称作敦的少年立刻跳起来,抱起大包小包的东西就一溜烟先跑掉了。
短发女性这才回过头,她将疑惑地目光放在了中原中也旁边那个比中岛敦还要小一点的少年身上,问道:“这位是?”
中原中也询问的目光投向长泽时礼。
长泽时礼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夏目漱石的一位旧友。”
闻言,短发女性没有深究,她转过身给几位带路,一边自我介绍道:“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医与谢野晶子。那位老先生的下落得去问社长,社长和乱步先生今天都在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