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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来自加害者的证言——byhbco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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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愿意欠别人钱啊。”他叹气道。
  见着继父有些松动的态度,江羽继续劝阻。他虽然对此事不太了解,却有一点可以清楚,那就是前世工厂没有卖掉!
  既然没卖,后面的结局悲惨,那他就只能让继父的选择跟之前不同。这是他目前最容易做到的。
  “我查过,白血病治疗费用很高,医生说的十五万只是保守估计。整体下来至少得几十万,如果后续复发,可能还要钱。”江羽说:“我的建议是,可以把厂卖了,这笔钱做别的生意。”
  李伯涛长久的没出声。这间厂是他十几年的心血,还需要痛下决定。
  钟英做化疗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后来干脆剃成了光头,人消瘦了一圈。江羽离开的时候,她就拉着儿子,把房里摆着的几大盒蜂王精硬塞到他手里。
  “这是补脑的,记得一天一支。”
  电视上蜂王精的广告播得正盛。江羽推脱不掉,只好带回家。于是奶奶除去给他变着花样做吃的,又多了一项——盯着他喝补药。
  江羽以为自己会因为心中积压的心事睡不着觉,毕竟以前就有整宿整宿失眠的时候。
  那时他也曾尝试过抽烟,却被苦涩的滋味直冲肺腑,咳得眼泪飙出才停歇。到后来,就只会在黑夜中盯着天花板看,想象着时间是一只爬虫,从这头爬到那头。
  也许是这具身体过于年轻,他在经历了一整天的学习之后疲惫到了极点。没想到直接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整层楼的氛围都凝重了起来,他们班作为重点班,更是首当其冲。别说玩了,说句话都算多余。
  江羽一向是能静下心来的。不聪明可以用刻苦来弥补,这算是他的优点之一。他忽略了魏时言,对方也如他所愿的没再来找麻烦。
  直到有一天。
  教学楼的侧面是个篮球场,唯一的缺点就是四周没被铁网隔起,乱飞的篮球时常会砸到人。
  江羽经过的时候,不幸中了头彩。一枚硕大的篮球嘭一下飞来,正冲着他的脑袋。
  撞上的那一刻,他的头就像被狠狠敲击的洪钟,“翁”地一声,开始回音和重影。
  他还站立着,却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良久,眼睛终于能视物,却始终模模糊糊对不上焦。
  好像有人捡起了那颗滚动的篮球,推动了一下他的肩,“喂,你怎么了?”
  没想到这么一推,就让江羽跌倒在地上。他是有些腿软,茫然地抬起头。除去眼珠灰蒙蒙的,外表看起来还算清醒。
  “没事在这边晃什么。”这男的见他也不说话,耐心告罄,啐了句“晦气”转身就走。
  结果被人拉住了衣角。
  视力逐渐恢复了。那一下确实是重,重得要把江羽脑袋砸出个洞。他一度以为自己的脑袋里会发生什么异变,在看不清东西时从头至尾的心悸。
  脑子还不是那么清醒。他的手化成干枯的鹰爪,死死扯住对方衣襟。
  细微却清楚明白地吐出二字。
  ——“道歉。”


第43章 四十三 他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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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歉?”
  男生有些诧异的看他一眼,随即被这要求整乐了。“你又没事,在这碰瓷呢?”
  “快来啊,就等你了。”后面的同伴喊。
  他拿着篮球,接着朝前走,没想到江羽拉得死紧,衣服都快扯破了还是没挣脱。
  刚开始觉得好笑,发现被缠上后,就只剩烦躁了。他要掰开江羽的手,以失败告终。
  身后同伴还在催,他举起手中的球,恶狠狠地威胁道:“别在这碍事,不然还砸你。”
  这一下总算奏效,江羽虽然执着于找回公道,更怕被巨力袭击的滋味。他抽回了手,改为遮挡住头部。
  球并没落下去,男生得偿所愿地转身。没想到横空飞来一道身影将他扑在地上,胯骨和胸膛被地面猛地一磕,五脏六腑都要震裂开来。
  他一声痛呼,双手被狠狠扭在身后,对方用力一掰,便感受到连着筋的痛楚。
  疯涨的怨忿和惊惧促使他回头去看袭击人的脸,入目是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开学典礼及周会上经常能看见的优秀学生代表,正以一种打破人印象的姿态,将一只脚踩上他的背。
  先反应过来的是江羽。他被砸懵了,并不是傻,见此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觉得魏时言像条疯狗。
  “你在干什么?”
  魏时言斜斜的看来,眉目间戾色沉沉。
  江羽被他眼神猛地一刺,那其中蕴含的怒气被熔铸成一柄铮锐的刀锋,几乎要化成实质,冲他的心窝肺腑捅来。
  他明白了。
  魏时言何尝是不恨不气,江羽顶撞过去的言语,句句皆被他铭记着、咀嚼着、积压着,总有加倍偿还的那一天。
  到那时便像猛兽冲破锁链,要将冒犯者撕咬得肢体破碎,血肉淋漓。
  心中不怕,身体的反应却背道而驰。江羽忽然浑身颤栗起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咬牙心想:来啊——
  然而魏时言并未冲他而来。只是斜扫过一眼,便将目标对准了身下的人。
  他脚下带着千钧之力,碾上对方的脊椎骨。对方迅速挣扎起来,可魏时言怎会让他如愿。被反扣住的手纹丝不动,向上一压几乎让他骨骼错位,疼得目眦欲裂。
  这般被制住,就如同命脉被握在掌心。魏时言跨上他的身子,一手狠狠扯住头发,低声道:“是唐迟让你做的?”
  “什么……”
  话未说完,额头便狠狠地一下与地面相撞,砸得他眼冒金星。
  明面是二人扭打在一起,却几乎等同于魏时言单方面的施暴。
  他惯是有种不要命的疯劲的,在打架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拽住对方的脑袋,毫不留情地往石阶上磕,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痛彻心扉。
  猩红的血蹭上了他的手和衣角,从身下人的头上流淌了下来,在石阶下蜿蜒成小河。这抹猩红也爬上了他的眼睛,让他整个人像地狱归来的罗刹。
  手下的人,从最初的用力挣扎,到现在一动不动了。
  魏时言沉沉地笑了,眉间直跳,仿佛竭力压抑着血脉中流动的兴奋。
  “告诉那个贱人,”他声音沙哑,“别再打别的主意。”
  没得到回应,却让他不愉。于是再度拎起身下人的头想一看究竟,动作却让在场所有人心中陡然一凉。
  如果再来这么一下,谁也不能保证这人还能活着。
  突然,一个篮球重重砸上魏时言的后背,让他身体猛地一颤!
  疼吗?并不疼。
  他感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淌了下来,浓稠的粘腻的,他的身体像一株绽开的花,从内至外泛出令人焦躁的腥味。
  眼底的赤色化成了真实的海,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红色的海呢?
  他有些恍惚。
  他低下头,看到这片海的来源,原来是他自己。
  一杆刀身狭长的弹簧刀穿过了他的身体,刀柄留在背后,流出的血将地面染成靡丽的红。
  身后,那位将刀锋捅进去的男生,有些怔愣地站立着。见魏时言回过头,害怕地后退几步。
  可魏时言看的并不是他。
  他固执的寻找着,一人一人的扫视过,终于看见了那道身影。
  人群中,江羽面无表情的与他遥遥相望。
  江羽即便简简单单的站着,也是与其他人不同的。看见他的那一刻,魏时言彻底平静了下来,眼里别无他物,只剩下他。
  他像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这么痴痴的看着。嘴唇轻轻一牵,似乎想笑一下。
  笑容还没露出,表情就僵在了脸上。
  ——江羽转身,离开了。
  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走得毫不留情。
  人群很快将空隙填满。魏时言眨了下眼,发现那道身影是真的消失了。
  就像从没有出现过。
  终于,他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一种铺天盖地的惊惧和绝望蔓延开来,他的胸腔被令人窒息的疼痛死死锢住,几乎喘不过气。
  跳动着的炙热的心,叫嚣着冲出胸膛,撕碎他的身体。
  心,怎么会如此之痛。
  魏时言没有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这幅异样让看见的人都极度心悸。
  他只是低下头,继而又惊恐的发现——身下的,倒在血泊中的,被他往死里殴打的人,居然变成了江羽的脸!
  他愣住了,看向自己沾满鲜血的手。
  “江羽?”
  身下的人毫无反应。
  “江…羽……”
  魏时言颤抖的声音几近哀吟,他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伸出手,想替江羽擦净脸上的血,可是他的手也是脏的,反而越擦越脏。
  他把手使劲在衣服上抹了几番,再度替江羽擦拭,还是怎么也弄不干净。不仅如此,对方的五官被血色晕染得越来越模糊。
  怎么办?怎么办?
  魏时言从未感觉到如此无措。他的眼睛像扇动翅膀的蝴蝶,大滴大滴的水珠从中滑落。
  他从迷蒙的梦境中回到现实,又在清醒的现实里跌入深渊。
  江羽走了,也就并未看见这一幕。还是之后听同学提起:
  ——“他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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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一完


第44章 四十四 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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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老旧的吱呀作响的放映机,灰蒙蒙的天空下那灰蒙蒙的一角,逐渐拉开了序幕。
  腥臊的血从抽屉攀爬上手腕,尘封的记忆再度唤醒。魏时言看着死猫尸体,不仅双手在发烫,眼底也染上了骇人心魄的狠戾。
  他永远也忘不掉同样鲜血横流的场景。不同的是,那倒在血泊里的换成了他,还有一位歇斯底里的歹徒。
  幼时的他被交换成为人质,男人如愿换来了车,可军方怎么会轻易放他走。
  首长下了死命令,不论生死,务必要将人捉拿,拆除炸弹、保障人民安全。这般大义灭亲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等到男人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追击到了一片废弃的工厂。
  他明白是逃不掉了,魏时言就成了他死前也要拖下地狱的陪葬品。
  军方以为他只有刀具,不料手中还有一把枪。当他拿出最后的底牌,击中魏时言的时候,狙击手的子弹也同样穿过了他的脑袋。
  鲜血流淌上遍布灰尘的地面,变成了丑陋的乌黑痕迹。魏时言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眼前一片红。然后是闯进来营救拆弹的士兵。他有多惨,别人就有多震惊。
  他陷入了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时常会看到一只形状扭曲的怪物,将他啃噬得血肉模糊。
  从此他无法单人独处于一个房间,无法直视管状形似于刀具枪具的物品,时而会狂躁暴怒,砸坏眼前的任何物品甚至伤害到自己也不停息。长达半年的心理治疗,无休无止的瓶瓶罐罐,终于将这些记忆冰封于土层之下。
  而现在,一只死猫。恰如当年倒在地上的他自己。
  魏时言控制不住地翻涌起一阵极度的反胃和愤怒,这种情绪,在唐迟低声说出江羽的名字时达到巅峰。他冲出教室,将人拖到操场上,像对待一只破碎的玩具。
  他的父亲,因为他打伤江羽的事止不住愤怒,甚至打了他一耳光。魏时言摸着发烫的脸颊,一边冷漠地想:可惜了。
  伤害他的绑匪已经死去,他却不能杀了江羽。
  忽然脑海中蹦出了个奇异又不失可行的想法:不能让他死,那就让他痛苦的活。
  反正是这种渣滓。
  有多厌弃,就有多理所当然。魏时言看着江羽遭受由他赋予的折磨,从此开始了长达七年的纠缠。
  他让学校将江羽调至同班,外人面前装作与他和好如初的模样,却暗中享受着他的胆战心惊。江羽是真的很怕,魏时言的一个眼神,都能让他一阵战栗。
  这招也瞒过了家长。魏时言的母亲一度以为孩子认识到了错误,夸赞他的深明大义,殊不知魏时言听到这些话多么讽刺。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一笑,在江羽跟着他上楼后,反锁卫生间的门。
  将江羽的脑袋按进放满水的水池,看他因窒息剧烈挣扎,到后面动作变弱,快要没气时才松开手。那张呛了水的脸涨出一层红,极为狼狈不堪。魏时言居高临下,满怀恶意地笑了,“好一只流浪狗。”
  动静太大,外面传来母亲的询问声。
  魏时言说:“江羽把果汁洒在身上了,在洗澡。”
  外面的声音淡去了。
  他弯下腰,漂亮的瞳孔靠近,一寸一寸欣赏着江羽的惨状,“听说你奶奶死了?”
  看到对方眼中浮现出痛苦,他却十分愉悦,故作不解的感慨道:“还真是克星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新年他被父母接走,江羽则被留在部队。虽然不在身边,魏时言却很快得到消息。
  徐秋然将他关在器材室一日一夜,第二天傍晚才有人开门。江羽又饿又冷,发了高烧。
  听过后就一笑置之。
  态度的转折,在次年夏天,突如其来的洪水席卷整个桐城的时候。江羽救了魏时言。
  关系的转圜在于魏时言让他多带份饭,冰点也在于他的拒绝。魏时言不知是赌气还是忙,直到高考都没理会他。
  那时高考是先填报志愿,后考试,就像买彩票,上不上的了全靠运气。魏时言必定是要去京城的,江羽则比较保守,填了南方几所高校。他其实是有小心思的,一心想借此机会远走高飞,离对方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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