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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竹帛——by一只小蜗牛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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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身量相当,小半个时辰才比了七八场,终于决出一个魁首,领过了赏银,正要下去,忽然,狄迈站起来道:“好久没活动活动了,咱俩试试。”说着已绕过桌子,走到中间。
  刘绍给自己倒了杯酒,低头晃晃酒杯,听狄迈咳嗽一声,也不抬头,又夹了一块鹿肉放进嘴里。
  狄迈也不动作,站定了脚步,又咳了声。
  刘绍把酒慢慢喝了,随后又倒上一杯。等狄迈咳第三声时,他终于撇撇嘴,抬起头来。
  狄迈的咳嗽病这才好了,转回身摆开架势,岔开两腿,含胸拔背,两只手臂张开,微微抬头盯向前面。
  在他对面,刚得了赏银的那人满面惶恐,把银子还给旁人,先在裤子上搓了搓手,连说了几声“得罪”,才向前两步,朝着狄迈抱了上去。
  刘绍心想:狄迈还当自己是在四王府的时候,现在他再上场,不用比就已经知道胜负了,又有什么意思?
  果然没过多久,狄迈抱着那人刚一拧身,还没见如何用力,那小山般的壮汉就倒在地上,肉涛乱颤,有如波翻浪涌,久久才息。狄迈一愣,随后笑笑,挥手让他起来。
  那人起来后,也不说话,缩肩弓背,急匆匆就往下跑。狄迈叫住他,让他把银子拿着,他如蒙大赦,回来取了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席间众人趁此机会,无不大吹特吹,称赞摄政王如何神勇无敌、独步天下、举世无双。狄迈正正腰带,减了些兴致,没有应声,面上却微带笑意,正要回到席间,狄显却忽地站起来,“四哥,朕和你试试!”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静。
  刘绍又倒了杯酒,暗道:这才有点意思。
  可是等狄显站到狄迈旁边时,他才发现狄显比狄迈矮了足有半个头,因为这两年个子蹿得太快,身上肉挂不住,瘦胳膊瘦腿的,像是棵稍微结实点的小树,看着恐怕没有几分胜算。除非有意让着他,不然狄迈就是站在原地让他摔,也未必能让他扳动一二分。
  刘绍心思一转,有些怀疑狄显上前去不是比试,是想看狄迈肯不肯给他这做皇帝的弟弟一个面子,但瞧他一脸的天真无邪,也拿不太准,略一沉吟,转头瞧了狄迈一眼。
  狄迈同他对视片刻,随即就转开了眼,瞧向狄显,脸上仍带着点笑意,“陛下,如此臣就冒犯了。”
  话音未落,人已出手,两只手一上一下,分别扳住狄显的腋下和侧腰,腰下猛地一沉,带着两手同时用力,将他转过半圈,向下按去。
  狄显没料到他不打招呼就忽然发难,只来得及把手搭在他手臂上,全然不及反应,下一刻后背一痛,人已砸在地上。
  他懵了一瞬,随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忽然听见席间竟然有几人公然叫好,脸色一霎时涨得通红。
  狄迈笑吟吟地低头瞧他,还朝他伸来一只手,“陛下年幼,臣尽量放轻了些,没伤到陛下吧?”
  狄显没接他这只手,自己爬了起来,抖抖衣衫,看面上神情似乎是想笑,却笑不太出来,一张脸纠结了一阵,终于微沉了下去,“四哥哪里话,朕哪会那么容易伤到。”
  狄迈就收回了手,也不在意,“如此就好。”
  狄显忽然问:“四哥今年……朕没记错的话,三十有一了吧?”
  “难得陛下记得臣的生辰。”狄迈微微欠身,算作惶恐。
  “那不知再过几年,四哥还摔不摔得朕了。”狄显冷冷道。
  说罢,他自己马上一愣,抿了抿嘴,显出几分懊悔,不等狄迈回话,几步就回到桌案后面坐好。
  狄迈站在原地,转身瞧他,一句话没说,反而笑了一笑。
  刘绍心思一转,动了杀心,面上却也不显,反而笑盈盈地给狄显斟了杯酒。
  狄显接过,气冲冲一饮而尽,随后慢慢搁下杯子,面色已和缓了下来,又同人谈笑自若,还故意同刘绍也说了几句,以示自己对狄迈的人也一视同仁。
  刘绍答过他的话,见他转去别处,也收回视线,低头瞧着杯中酒,把杯子转过一圈,看着水面不住轻晃,心中道:总得把事情都处置妥帖了,才能安安稳稳地走,免得日后悔不当初。
  瞧了一阵,把酒杯举起,仰头一饮而尽。


第136章 谁羡当时万户侯(一)
  宴席结束,刘绍回到自己帐中,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的营帐长什么样子,可惜没待多久,营帐就被收拾了起来,说是要马上赶回京城。
  一开始刘绍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后来才知是狄显下的命令。
  狄显大概是被落了面子,心里膈应,一刻也不愿意多待,下令连夜赶回不说,还说第二天一早要如常朝会。
  狄迈也无异议,一行人便即连夜动身。
  回去的路上,刘绍没有骑马,进车里睡了一觉,再睁开眼时已经回了城里。
  狄迈怕太惹眼,没和他同乘一车,入城之后就去了早朝。刘绍让车架停在鄂王府,让人打了桶热水,进去之后,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
  他一面洗,一面随意地转着心思。先想到狄显的事,又想到街上守着的那几个吴宗义的亲兵,再想日后怎么和狄迈脱身,想他手中那些权柄如何处置,想自己如何对鄂王交代,桩桩件件都是烫手的山芋。但他丝毫不觉着心烦,既然决心已定,世上就没有难事,无非就是一件一件地做罢了。
  他慢慢想着,大概是热水里太舒服,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过了一阵,老仆在外面唤他,问他有没有什么吩咐,刘绍闻声醒过来,知道他是听自己这边半天没有动静,特意过来询问,应了一声,起来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让他把水拿了下去。
  外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窗外凉风阵阵,时不时从人身上拂过。
  刘绍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前,瞧见池塘中的荷叶几天不见,都已枯败零落,雨点打在上面,噼啪有声。雨落在石砖上面,汇成几道小河,在砖缝间悄悄流淌。
  庭院中的树木仍然茂密,在雨中沙沙地点着头,时不时有一两片叶子落下,掉在小河上面,变成一只只小船,被水流缓缓载走。
  一辆车架停在大门外面。狄迈跳下车,旁边一人给他撑伞,他自己接在手上,让人等在外面,打着伞朝院里走来。
  他走了两步,在窗户后面瞧见刘绍,对他笑了笑,脚步不停,踏着小船和小河穿过庭院,走到檐下,随后,门口传来硬底靴子踏在石阶上的喀嗒响声,从下到上、由远及近,再然后是收伞时的哗啦一响。
  刘绍从窗边走过来,看着狄迈收起了伞,拿在手里甩了一甩,小皮纸外霎时水珠飞迸,一片片泼在石阶上。
  狄迈把伞拄在门外,进门时先搓搓手,感叹道:“早上时还没有这么凉。”
  “一场秋雨一场寒么。”刘绍道。
  他随口一说,不觉着有什么好笑,可狄迈听他说完之后,乐了好一阵。刘绍一头雾水,问他:“有什么好笑吗?”
  狄迈摇摇头,从鄂王府的老仆手里接过盏热茶,抱在手里几口喝了,问刘绍:“刚沐浴过啊?怎么不等我一起。”
  刘绍有几年没和他说过那些不着调的话了,这会儿想说,却不像从前那样信手拈来,甚至还有些不惯,闻言顿了好一阵,才答道:“怕和你洗完腰疼。”
  狄迈又笑,简直有点乐不可支。刘绍瞧着他,渐渐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原先只觉着松一口气,这会儿大概是受了狄迈感染,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种说不出的快乐。这快乐厉害得很,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从指甲大点高高地膨起来,眨眼间填满全身。
  他上前一步,揽过狄迈,抱着他吻了一阵,问:“吃饭了吗?我都饿了。”
  狄迈把手伸到他背后,一点点捋着他因为还没擦干而抱成一绺绺的头发,“没吃呢,我也好饿,去我府里吃吧。”
  刘绍知道他是在邀请自己去他的摄政王府里住,一时有些沉吟。他刚才想了些离着很远的事,近在眼前的这个倒没来得及思量。
  他搬到狄迈府里住,不可能完全避人耳目,传出去后惹人非议还是小事,最怕的是消息传回雍国,各地战士都以为他和曾图一样,也铁了心投降了夏人,士气必然受挫。
  狄迈见他沉吟,摸着他头发,又补上一句,“你不放心,我派些兵马来把你接过去,让他们都以为是我见色起意,强抢民男好了。”
  “消息传出去,那些雍人肯定都恨得牙痒痒,心想这个夏国的摄政王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连男人都不放过,可怜我前总督落入狼窝……”
  刘绍听得好笑,打断道:“得了,我跟你走。”
  “真的啊?”狄迈问,“那雍人就会改成想,咱们这个前总督真不是个东西,居然为图富贵自荐枕席,爬上了夏国摄政王的床……”
  “反正爬都爬了,”刘绍哼了一声,“再说大体上倒也没错,其他的就任人评说了。走吧。”
  听狄迈胡言乱语的功夫,他想到,自己住进狄迈府里,固然会坏雍人士气,但日后他把夏国的摄政王拐走,夏国上下更不知如何动荡,更不必提他们士气如何。
  狄迈肯答应此事,必然是也想到了这里,他吃甘蔗自然也不能光吃甜的那头,只可着好处去占。旁人如何议论他,都由他们去了。
  狄迈也不再问,从旁边取来布巾,转到他背后,“那先把头发擦擦再出去。”
  刘绍搬了把椅子坐在上面,让他帮忙擦着,头皮被弄得一阵阵发痒,却不疼,渐渐发起了呆,构想起旁人会怎么说他,忽然想到“男宠”一词,猛然间一阵恶寒,肩膀抖了抖,狄迈停下手问:“弄疼你啦?”
  “没有。”刘绍拢拢头发站起来,“差不多就行了,一会儿就自己干了。走吧,先去吃饭,晚点我再回来收拾东西。”
  现在毕竟还是秋天,外面天气也不算太冷,狄迈就没再坚持,把半湿的布巾随手挂在了椅背上。
  松开手的那时候,他忽地想到,自从自己做了摄政王,还没有给刘绍擦过头发,心中闷了闷,下意识地想起自己攻破金城、制住狄广那日。那时他得意至极,以为天下事无不可为,可天可怜见,从那之后,他可曾有过一日开怀?
  他去门口取过伞撑开来,朝着刘绍那边让了让,“那走吧,车架都在外面。”
  刘绍府里自然不缺伞,这会儿却也没让人再取一把来,就势钻进狄迈伞里,和他肩贴着肩,一起往院外走去。
  走到门外,才瞧见外面足足有数百人,都披坚执锐,盔甲分明,刘绍一时愕然,站住了脚,瞧向狄迈。
  狄迈就也跟着站住,把伞打在两人头顶,偏头对他笑道:“比起让那些雍人恨你,我看还是让他们来恨我为好。”
  刘绍怔了怔,随后应了声什么,可是声音很低,听不太清。
  狄迈倒也没问,挥了挥手,旁边便有几个兵士装模作样地架起刘绍,把他送上了车,狄迈随后把伞扔给旁人,一矮身也进了车里。
  下车时又是同样做了做戏,等进了摄政王府里面,兵士就把刘绍松开,退到旁边。
  刘绍和狄迈并肩往里走着,两个人又是只撑了一把伞,伞柄让狄迈牢牢攥着,偶尔有阵风来,头顶的伞连晃都不晃上一下,只随着他的脚步上下轻颠。
  刘绍忽然道:“这条道我走过上百回了,总是觉着很长。”
  狄迈心中一热,故意问:“那今天呢?”
  刘绍却答:“今天……今天觉着更长了。”说完自己先笑了两声。
  狄迈知道他是故意的,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忽地把伞一扔,一把抱起他来,快步往屋中跑去,一面跑,一面问:“现在还长吗?”
  这会儿正是雨大的时候,上面没了遮蔽,雨就劈头盖脸地下来,偏偏狄迈还不在回廊里走,故意绕到院子里面,刘绍被雨浇得睁不开眼,抹了好几把脸,没答他话,高声道:“这不是更像强抢民男了吗!”
  狄迈答:“抢的就是你!”
  “啊——”刘绍大叫:“救命啊——”
  他话音刚落,狄迈已跑进屋里,把他扔在床上,压上来按住他胸口,“你叫,叫也没有用——”
  话没说完,刘绍已两手揽过他的脖子,一仰头吻住了他。
  这一次两人吻了许久。狄迈原先还拿手臂撑着自己,后来慢慢松了劲,摸在刘绍腰侧,身体没了支撑,整个人都压在了刘绍身上。
  刘绍也不抗议,只是不住吮着他的唇,拿舌头撩拨着他,把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过了一阵,狄迈稍稍抬头,同刘绍分开,低头向下瞧着他。
  雨水从他头上落下,一下下打在刘绍脸上,弄得刘绍时不时眯一下眼。
  狄迈看着他,忽然希望自己头发上沾的雨水再多些,最好永远也淌不完,心中忽地颤了颤,像被什么拨弄两下,他一低头,又慢慢吻了回去。
  他想不出之前他是怎么能忍受和刘绍分开那么久的。他能算出分开的日子有多少天,但不愿意算,只要一想,心里就难受得厉害。往前想想这几年来的每一天,都觉十分可怖,不明白是怎么过来的——他明明连半天都没法再同刘绍分开。
  刘绍把手插进他被水打湿的头发里,又慢慢移到鬓边,捧着他的脸,拇指在他颊侧摸了两下,忽然同他分开,没头没尾地道:“瘦了。”
  狄迈低下头,把脸埋在他颈窝里,低声问:“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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