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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by马户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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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听到了。”李无廷看着他,莫名轻笑了下,“倒也没什么大错。”
  宁如深悚然觑去:你也是盲目的?
  ·
  出了虞川,路程便过了大半。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在一个傍晚抵达了距离京城还有两日车程的尧津。
  尧津知府孔舒原前来接驾:
  “微臣参见陛下!见过各位大人!”
  李无廷应了声,孔舒原又侧身引道,“下榻之处已经备好,请陛下随微臣前去。”
  落脚处就在知府府上。
  宁如深随人一道过去,见这尧津知府约摸三四十岁。对上李无廷的提问也能应答如流,还算是亲理政事。
  他们一路进了府中。
  接待的院落已经收拾出来。
  李无廷住在主屋,隔了小半个院落的西侧,就是宁如深住的次屋。
  李无廷照例召了孔舒原去考问。
  宁如深便回了自己屋里。
  这会儿天色已晚,他托府上的下人打了桶洗澡水来。待他洗完已过亥时,差不多也该歇下了。
  宁如深正坐在床沿搓毛。
  下人进来收完水桶,离开前提了句,“对了大人,老爷让小的知会大人一声,咱们尧津常年闹匪患,夜里莫要私自出门。”
  宁如深动作一顿,“匪患?”
  “是,这两个月倒是消停了。也不知是畏了陛下的真龙天威,还是另有所图。所以大人还是多加小心。”
  宁如深心说那可真是太危险了。
  “这事和陛下说过了吗?”
  “这是自然,老爷亲自禀报过了。”
  那下人说完便带上浴桶出了屋。
  宁如深坐在床沿琢磨了会儿,又起身推门往外看了眼。
  李无廷的主屋就在斜对面。
  自从离开北疆,每到一处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已经好久没在一起困过。
  想不想倒是其次,主要是匪患……
  让李无廷一个人待着,也太危险了。
  宁如深抿了下唇,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厚着脸皮推门出去了。
  到了李无廷的房门前,里面还亮着灯。
  他咚咚敲道,“陛下。”
  屋内顿了两秒,随即传来一声,“进来。”
  宁如深微吸了口气,做好万全的心理建设,接着推门而入——
  门一开,就看李无廷正衣着严整地坐在床沿,知府站在跟前扭头而来。
  宁如深倏然一顿:。
  孔舒原还在汇报匪患的事,他看着大半夜出现在门口的宁大人,怔了怔微张大嘴:
  “宁大人这是来……”
  宁如深对上他惊讶的眼神和李无廷暧昧带笑的目光,默然半晌,硬着头皮往门框边轻轻一靠,“护驾的。”
  作者有话说:
  宁猫猫:用生擒大王子的武力。(面无表情)
  李无廷逗了逗:猫好像要炸毛了。(拍拍龙窝)


第80章 回京了
  李无廷的目光还在似笑非笑地落来。
  孔舒原惊疑地打量了一番, 像在思考他身上有哪根头发丝是能护驾的。
  宁如深快顶不住了,幽幽对去:
  ……笑什么?不出声留下他吗??
  他抿了抿开口,“如果陛下不需要……”
  “需要。”李无廷眼见着他快要炸开, 忙适可而止, “进来吧。”
  这还差不多。
  宁如深呼出口气, 把门合上进来了。
  他瞅着屋里的情形,“陛下还在说事?”
  “嗯, 匪患的事。”李无廷示意孔舒原继续讲,又对宁如深说,“坐下一起听听。”
  孔舒原应了声, 接着刚才的话开口。
  床边没有凳子, 知府是站着的。
  宁如深看李无廷身侧床榻空着, 自然而然地就坐了过去。
  他一下坐在帝王的床边。
  孔舒原话音骤然一顿, 惊得哑了哑:
  这…这是能随便坐的吗???
  跟前的声音淡淡落来,“怎么?”
  孔舒原忙按下心绪,继续禀道, “是…那盤韧山就在尧津城外,自承平三十九年便已有了匪患,月月不曾消停。”
  “但从陛下御驾亲征之日起, 忽然消停了两月,不知是何原因。”
  宁如深探出点身, “你们没去查过?”
  他刚洗完澡,带了点淡香和潮气。袖摆垂在床榻边, 叠在李无廷玄色的衣摆上, 拂过后者手背, 凉得泛起一丝痒意。
  李无廷目光落去, 指节微不可察地动了下。
  孔舒原回道, “尧津兵力有限,仅是安防就够吃力…实在不敢贸然上山。”
  宁如深点点头,坐回去,“这样。”
  明净柔软的侧脸从跟前一晃而过。
  李无廷眼睫一垂,沉眉敛下心神回想:
  若没记错,尧津匪患是在承化二年时报入京中的事。
  上一世与北狄的战争持续了五个月。
  期间盤韧山匪趁着御驾在外,横行尧津。这次却偃旗息鼓了……为什么?
  屋中沉静了半晌。
  直到烛火微一偏折,孔知府弓起的腰背泛起了酸,终于听帝王开口吩咐:
  “你先回吧,朕会处理这事。”
  “是,陛下!”
  孔舒原连忙应声,起身时又看去一眼。
  只见清俊的天子端坐在跟前,身旁年轻的臣子不知在想什么,纤白的手指抵在唇边,一身雪色衣裳铺满床沿。
  乌发舒懒垂下,有几缕绕在帝王手边。
  孔舒原看得心头一悸,莫名不敢多瞧,躬身退了出去。
  …
  屋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室内安静了几秒,宁如深还沉浸在思绪里。
  忽而,他察觉到身侧目光落来。转头就见李无廷正看着他,眸底有一点暖灼:
  “是特意来找朕的?”
  宁如深被问得耳根一热。
  心说,不然还是来找德全的?
  他故作正经地坐直了,“臣听下人说附近闹匪患,担心陛下一个人困在龙窝里,太危险了。”
  李无廷就笑了下,“喔。”
  宁如深按下臊意,拉开话题,“对了,德全呢?”
  “有事吩咐他出去了。”
  “喔。”
  话落,床榻前无声了几息。
  宁如深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太主动,忽然就被拉了过去——
  李无廷一手揽过他的腰,像是按捺不住情动般,低头在他唇缝间舔吻了下,撬开了他的唇。
  “唔…”宁如深呼吸一乱,很快被亲软了腰,顺势往后倒去。
  发丝铺了一枕,绕着交缠的热息。
  李无廷撑着身看他,“怎么想起来找朕了?”
  宁如深热着脸,说不上话。
  李无廷温润的君子礼下,压着潮热激动,哑声轻问,“…又想了?”
  宁如深被这话激得一抖。
  感受到跟前的情动,他并了下膝自证纯爱,“臣是…单纯来陪陛下……”
  李无廷垂睫似落了声笑,“那就是朕想了。”
  宁如深倏然朝人看去。
  矜持克制的帝王为他动了情潮……
  他浑身一热,也被撩动得闭上了眼。
  上方落来亲吻,床帷被顺手放下。
  白纱遮去了案前的烛光,沉影浮动,衣袂滑落地面。
  ·
  第二天,宁如深从龙窝里起来。
  德全已经灵活地闭着五官打来了热水。
  他放平心态爬起来,洗漱完走出屋门,就看院里只有随行的亲卫,全都目不斜视当没看见。
  李无廷一道出门,理了理衣襟,“出发。”
  虽然尧津闹了匪患,但圣驾不可能长时间在此停留。
  临行前,李无廷叮嘱了句,“加强城中安防。朕已连夜从京中传令增兵守在城外,之后会派人来处理。”
  孔舒原连连叩拜,“谢陛下隆恩!”
  出了府门,一行人重新上路。
  尧津离京城很近,车行两日之后,终于遥遥望见了城门。
  宁如深掀开车帘,隐隐泛起激动。
  待马车一停,他便随李无廷下了车。
  城门外,早已候着满朝文武。
  高大巍峨的城楼下,百官迎着尘土飞扬的古道,心潮激荡地翘首望来。
  季劼站在最前端,内阁大臣为首。广袤的天穹远郊之间,贺声齐天:
  “臣等恭迎圣驾回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无廷抬手,“众爱卿平身,起驾回宫。”
  群臣又哗啦起身,侧站两边。
  宁如深站在李无廷身旁,一时心潮难平:终于回来了!
  他感慨而怀念地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目光突然一顿,在百官之中对上了耿砚灼灼瞅来的一眼:嚯!
  大概是终于接上了视线。
  耿砚兴奋又隐晦地蹿了下,朝他拍拍胳膊,又比了个大拇指,赞许点头。
  宁如深,“……”
  几个月未见,还是病得不轻。
  …
  一群人浩浩荡荡回了宫门。
  李无廷还要打理近两个月来的政务,便叫上众臣去往文华殿。
  宁如深在宫门前停下,准备回府。
  严敏已早早备好了马车等着他。
  他扭头朝李无廷望了眼,对方若有所感,也转眼看来。
  隔着乌泱泱一帮朝官,两人目光相触。
  没人知道他们这对君臣的关系在北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宁如深心跳有点快,用口型说了句:回去了。
  李无廷弯唇,轻眨了下眼。
  光天化日下,宁如深心底像浸了糖水,泛着隐秘的甜。
  他转头上了马车,“回府。”
  ·
  宁府,堂明阶净。
  门口甚至挂上了喜庆的雕花灯笼。
  马车行至府门外,杏兰、元柳等人远远便出府相迎:
  “是大人!咱们大人终于回来了!”
  众人将宁如深迎进府中,又是打热水,又是端来高汤、甜点。
  “大人,这汤中午就煲上了。”
  “南铺的龙须糖,大人是不是很久没吃到了?”
  宁如深抱着满怀吃食,望着热热闹闹围了一院子的人,蓦然涌上了一股归属感。
  他感动地拿了块糖糕,嚓嚓啃起来。
  严敏心疼,“大人受苦了,都瘦啦!”
  杏兰也瞅着,“这大沙子刮的,大人更白了!”
  宁如深一顿:……
  怎么,他是被磨砂给磨皮了?
  他听着众人夸张的喟叹,又端起碗喝了口热汤。几人在旁边嘀嘀咕咕一阵,严敏一拍掌:
  “诶!不说这些,说点高兴的——”
  “大人生擒北狄大王子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这可是大功一件!”
  宁如深猛地一呛:怎么都……
  ——这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他澄清,“没有生擒。是里应外合,叫陛下率定远军活捉了兰达勒。”
  话落,众人发出一声惋惜的:喔……
  宁如深:够了,到底是在惋惜什么。
  暮色将近,他起身摆摆手,“开家宴,一起上桌!”
  众人高兴:“喔喔!!!”
  …
  一顿热闹的家宴吃完。
  宁如深回到自己的小院里躺下。
  时隔好几个月,院里的树似乎都长高了截,他靠在熟悉的躺椅上,感受着久违的平和与安心。
  正晃悠着,严敏就进来添了道茶:
  “大人,怎么没看到小护卫?”
  “……”躺椅嘎吱一停。
  宁如深眨了下眼:对啊,拾一陆伍呢?
  回京的一路上都还在,好像从入城就消失了。
  难道是先一步回“寨子”里去了?
  他随意,“唔,估计是回家了吧。”
  念在人之常情,严敏没有多问。
  宁如深猜他们是领了皇命,也没再多想,洗漱完便回屋准备歇下了。
  主屋前灯火微明。
  头顶明月高悬,院里安安静静。
  宁如深坐在案前收拾着从北疆带回的伴手礼,屋门忽然被敲了敲。
  啪嗒。
  ……拾一?他看去,“进来吧。”
  门开,拾一手里握了卷纸稿走进来。
  宁如深眨了下:什么东西?
  这是从哪儿窜回来了?
  拾一径直走到他案前,将纸稿哗啦一铺,烛火下映亮了几幅精巧的暗门设计图——
  宁如深震了震:这是什么????
  拾一问,“你是喜欢这种旋转门,还是推拉门?”
  宁如深茫然觑去,“啥?”
  拾一面色如常,“没什么,就是门。”
  顿了顿,他又欲盖弥彰地补充,“是我本人好奇,随便问问。”
  作者有话说:
  拾一:这次没出卖匪首了,事办得准不错。
  宁如深:……


第81章 卧喵藏龙
  宁如深吸了口气, 欲言又止地看去:
  你这补丁打得……
  就差把李无廷的大名盖图纸上了。
  但李无廷是什么意思?
  他心头隐隐浮出点期待和刺激:要跟他暗通款曲吗?
  拾一还在自我感觉良好地催道,“说吧。”
  宁如深忍了下,指道, “推拉吧。”
  暗通款曲的话, 旋转门动静太大。
  拾一点点头收起图纸, 满意离去。
  “……”这倒霉勺子。
  宁如深无言地熄了灯,转头上床睡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 久违地上朝。
  他穿着一身明红朝服,玉簪束发,穿过奉天门到了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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